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340节
帐中河北将领闻言,大多面露愤懑不平之色。
他们皆是百战骁将,渴望在决定性的战役中斩将夺旗。
如今却要去护送百姓,无异于猛虎被令驱羊,心中如何能服?
张郃目光扫过众将,面色一沉,低喝道:
“休得胡言!尔等莫非忘了出征之前,相爷是如何再三叮嘱的?”
“‘一切行动,听凭陈元龙调度,大局为重,同心破吴,勿生事端!’”
“此言犹在耳畔,岂敢或忘?”
他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
“陈元帅乃主上钦点主帅,深谙兵机,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安抚百姓,收取民心,岂是小事?”
“此乃固本之策,胜似斩将夺旗!”
“若江南民心尽归我,则吴地不战亦可定矣!”
“我等岂可因争功之念,误了国家大事?”
张郃不一定是河北诸将中能力最强的,但一定是最会来事儿的。
这也是为什么诸将之中,李翊最后决定钦点他当主帅人选的原因之一。
众将被张郃一番训斥,虽心中仍有些许不甘,却也无人再敢公开质疑。
张郃见状,语气稍缓:
“即刻点齐人马,准备车辆粮秣。”
“接收南来百姓,务必使其安然抵达淮北。”
“事若出纰漏,军法无情!”
河北军诸将拱手应诺,各自散去准备。
只是那营中气氛,难免添了几分沉闷。
与此同时,
陈登升帐发令,三军宰牛杀羊,温酒设宴。
一时间,北岸汉营肉香四溢,酒气蒸腾。
各营军士饱餐战饭,畅饮御寒酒,士气高昂至极点。
陈登巡营,所过之处,皆是军士山呼海啸般的“必胜”之声。
他知军心可用,返回帅帐后,凝视着地图上那条奔流的大江,目光锐利如刀。
明日,便是全面渡江之时。
东风,似乎也已备妥。
……
长江南岸,吴军大营。
虽已强行征募,营盘看似填满,却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萎靡之气。
新卒面有菜色,眼神惶恐。
操练时步伐凌乱,号令不闻。
老兵则多是面带麻木,或藏怨愤,或藏无奈。
昔日锐气早已随江上那把大火焚尽。
帅帐之内,气氛更显凝滞。
孙韶高坐主位,银甲依旧,却难掩眉宇间的焦灼与虚浮。
他环视帐下诸将,朱然、丁奉等宿将沉默不语。
其余将校或低头看地,或目光游移,无人与他对视。
“诸位将军,”孙韶强自镇定,声音却透着一丝干涩。
“探马频报,北岸汉军连日犒赏,舟船调动频繁。”
“吾料定陈登不日必将大举渡江!”
“濡须口乃建业门户,江防重中之重,须得一员智勇之将前去守御。”
“引一军驻守,遏敌锋锐!”
“不知哪位将军,肯愿担此重任?”
话音落下,帐内落针可闻。
唯有帐外江风呜咽,更添几分寒意。
谁不知晓?
此刻去守濡须口,便是要以疲敝之师,正面迎击汉军蓄势待发的雷霆一击。
无异于螳臂当车,九死一生!
沉默如同磐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也压在孙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上。
正当孙韶几乎要按捺不住怒火,正要发作之时。
帐下一人慨然出列,声虽不高,却清晰坚定:
“末将愿往!”
众人视之,乃是偏将军陈脩。
其身旁,弟弟陈表略一迟疑,亦随之出列,拱手道:
“末将愿随兄同往!”
孙韶见状,大喜过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道:
“好!好!陈将军、陈小将军忠勇可嘉!”
“真乃国家柱石!!”
“尊父陈武将军昔日为吴室捐躯,一门忠烈。”
“今日二位继承遗志,必能克敌制胜,守住濡须!”
他生怕二人反悔,当即下令,拔兵三万,交由陈脩统帅。
然而,这三万“大军”,其中堪战的正规军卒不过万余。
余下两万,皆是近日强征而来、手持简陋兵刃、面带惧色的新丁。
陈脩、陈表兄弟领命出帐,点齐兵马,离了主营。
向西往濡须口方向进发。
行至牛渚一带,见江水浩荡,地势险要,兄弟二人下令暂歇。
于临江一处高坡之上,远眺江北汉军连绵灯火,心情皆沉重无比。
陈表望着麾下那些士气低落、窃窃私语的士卒,忧心忡忡地对兄长道:
“兄长,汉军于淮南经营水师非止一日,今倾国而来,势在必得。”
“其必以荆州水军顺流而下,袭我上游。”
“我上游诸军新败无备,恐难抵挡。”
“而我江东……自渡江一役,名将凋零。”
“今以幼少主持军务,恐沿江诸城,皆难抵御。”
“汉军水陆并进,最终兵锋,必指向此地!”
“依愚弟之见,不如将兵力集中于采石矶险要之处,深沟高垒。”
“待汉军渡江,立足未稳之际,再以逸待劳,与之决战。”
“若胜,则可阻敌南下,甚至可西向收复失地。”
“若……若贸然渡江寻战,一旦有失,则大势去矣!”
“万不可复救!!”
陈表清楚地分析了局势,认为现在他们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以逸待劳。
等汉军登陆上岸以后,打他们一个立足未稳。
当然了,由于兄弟手下的牌实在是太烂了。
这已经是陈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巧妇实在难为无米之炊。
陈脩默然良久,目光扫过脚下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卒,又望向江北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庞大阵营。
半晌,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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