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341节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悲凉:
“贤弟之言,乃持重之策,然未察时局之危殆至极也。”
“吴国之将亡,岂待今日方知?”
“众人心中明镜一般,早已胆寒。”
“若等汉军大军压境,鼓噪而来。”
“我军士卒见此声势,岂有不溃散之理?”
“届时恐未接战,营已先空!”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弟弟,叹道:
“唯今之计,唯有趁汉军尚未完全发动。”
“我军犹有一丝血气,主动渡江,寻其前锋决战!”
“或可凭一时之勇,侥幸获胜。”
“若天不佑吴,我兄弟二人战死沙场……”
“唉,亦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无愧于先父,无愧于吴土!”
“倘若……倘若上天垂怜,竟能击破其军。”
“则汉军北遁,我军士气必为之大振!”
“届时携胜势回师,再迎击西来荆州之敌,或有可为!”
一旦让陈登的主力渡江部队完成了全面渡江,再和西面过来的黄忠率领的荆州军两路会合。
那到时候吴军才是一丁点胜算都没有了。
陈脩的语气愈发激昂,却又透着无尽的苍凉。
“若依贤弟之策,坐守待敌。”
“恐敌军未至,我军已作鸟兽散。”
“届时君臣唯有面缚请降之一途,举国无一人死难,那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
“我陈氏子孙,宁战死,不偷生!”
陈表闻言,面露痛苦之色:
“兄长!我岂是惧死?”
“然观我军中,老兵残破,新卒惧战。”
“以此乌合之众,渡江与汉军虎狼之师决战,岂非是以卵击石?”
“一旦兵败,我兄弟二人死则死矣。”
“然则沦为阶下之囚,受那刀斧加身之辱,岂不……”
“住口!”
陈脩断然喝道,眼中已有决绝死志。
“败则为囚,诚然可辱。”
“然坐等亡国,俯首称臣,岂非更辱?”
“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传令全军,即刻准备舟船,拂晓之前,渡江击敌!”
陈表望着兄长坚毅却悲怆的侧脸,知再劝无用。
只得长叹一声,泪水盈眶,拱手道:
“弟……愿随兄长左右,同生共死!”
军令传下,那三万吴军顿时一阵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但在陈脩严令及亲兵督战下,终究还是被驱赶着登上了大小船只。
夜色深沉,江雾弥漫。
无数的舟船离开南岸,驶向那漆黑未知、杀机四伏的江北。
陈脩立于船头,甲胄冰凉。
手中长枪紧握,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汉军巡江火把。
心中唯有一片冰冷的决然。
这一去,非为胜算。
只为存吴最后一丝颜面,求一个马革裹尸的结局。
江东的落日,似乎也在这悲壮的渡江中,提前沉入了滚滚江流。
……
江北,杨荷县境。
晨雾尚未散尽,江水拍岸之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与甲叶碰撞之音。
陈脩、陈表兄弟率领的三万吴军,历经一夜忐忑,终是踏上了北岸土地。
士卒们惊魂未定,阵列松散,惶恐地打量着这片陌生的敌境。
恰在此时,
一支汉军巡哨兵马约三千人,正由将领徐盛率领,沿江巡弋。
忽见前方烟尘起处,竟有大队吴军旗帜出现。
徐盛勒住战马,极目远眺,
脸上先是掠过极大的诧异,随即化为深深的凝重。
“吴人……竟敢渡江反扑?”
徐盛身侧副将失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渡江一战,吴国的精锐几乎死伤殆尽,大批老将战死。
当时,若非陈登担心登陆的部曲可能被围歼,才不得不下令撤回江北。
重新组织大规模渡江,否则吴军早被打光了。
现在众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他们居然真的敢主动过江来挑战汉军。
要知道,汉军的主力可都在江北啊!
徐盛面色沉静,心中却波澜骤起。
“彼众我寡,数倍于我。”
“其势虽疲,然困兽犹斗,不可轻撄其锋。”
他迅速观察地形,己方地处平缓,不利坚守。
而吴军正从滩头压来,已成半围之势。
“将军!吴贼围上来了!”
斥候飞马来报,声音急促。
徐盛环视左右,见麾下将士虽未慌乱。
却皆面露惧色,知不可力敌。
不错,吴军登岸送死虽是好事儿。
可偏偏是徐盛这一支三千人的偏师可遇着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军的绝地反扑还是不可小觑的。
何况敌军数量十倍于己。
徐盛目光一闪,已有决断,沉声道:
“众将士听令!吴军势大,暂避其芒。”
“吾意,许降以缓其兵。”
“待陈征南大军至,里应外合,可破贼矣!”
“如此,方能保全我等,亦不负征南之托!”
众军士闻言,虽觉屈辱。
然见敌军漫野而来,亦知这是唯一生路,纷纷应诺。
徐盛即刻下令,收缩队伍,退入一旁临时构筑的简陋营寨。
高悬白幡,遣使至陈脩军中请降。
吴军阵中,见汉军未战先降,部分将佐面露喜色。
军师全琮却蹙眉急步至陈脩马前,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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