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371节
然后便举了文种、商鞅、白起等人的例子。
从前的申生、御寇、楚建等人都是正式的继承人,但照样被亲生父亲加害。
这并不是说骨肉关系反而喜欢分离,也不是亲戚间互相盼着对方倒霉。
而是爱真的会消失啊。
亲生父子尚且这样,那您跟孙权这种没血缘关系的就更是路人了啊!
说完这些,陈登还补了一句大刀:
阁下您抛弃自己的生身父母去当别人的后代,这算不上讲礼吧?
知道祸事来临却硬要留下来,这算不上智慧吧?
看到正统的皇朝不跟从反而产生怀疑,这算不上大义吧?
您自称是堂堂大丈夫,却做出违背礼、智、义三者的事情。
还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呢?
孙韶独坐军府,案前帛书墨迹未干,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他指尖抚过陈登劝降信中“天命在汉,吴舟难载覆巢之卵”的字句。
忽然有滴水渍在“卵”字上晕开,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擂鼓聚将。”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当麾下偏将们甲胄铿锵地聚于堂前,孙韶举起帛书苦笑道:
“陈元龙来信,诸君可愿一闻?”
不待回应却又自问自答:
“他说建业水师尽丧,吴主已是瓮中捉鳖……”
“说我们七万儿郎困守孤城,不过是替将倾大厦多添几根残柱罢了。”
有一些仍然忠心于吴王的校尉请缨道:
“都督!末将愿带死士夜袭敌营!”
“然后呢?”
孙韶望着堂下这些最年长不过三十的将领。
只因老将大多死光了,不得不然年轻人顶上来。
“让城外二十万汉军告诉你们的妻小,诸位是如何被射成刺猬的?”
话落,他忽然起身长揖到底。
“诸君随我时日虽短,然韶实不忍见尔等随我共赴黄泉。”
满堂铁甲相撞之声渐息,最终化作死寂。
老将韩当捶柱泣血:
“当年随孙讨逆将军创业之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因为记得伯符将军,才更不能让他苦心经营的江东儿郎枉死。”
孙韶解下都督印绶轻放案上。
“我欲开城,诸君若不愿降,可斩我首级以明志。”
烛芯爆出火星,映得众人脸上泪痕闪烁。
最终有一名将校,率先掷剑于地:
“末将……愿从都督。”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其他将领们也纷纷跪地表示愿从。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吴人早就打不下去了。
别说百姓了,即便是吴军高层将领都不知死了多少。
孙韶所部,已经看不到几员老将了,全都战死了。
如韩当等命大的老将虽然还活着,但看着大势所趋,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
翌日黎明,
宣城门枢转动声惊起群鸦。
孙韶白衣负荆,悬印于颈,率七万吴军列队出城。
细雨中的汉军阵列如黑云压境,忽然阵前分开一骑。
青袍文士策马而来,腰间玉珏叮当相鸣。
“孙都督何至于此耶!”
陈登校舍滚鞍下马,亲手解其缚。
瞥见吴军士卒苍白面色,叹道:
“江东子弟竟憔悴若此?”
孙韶面颊抽搐:
“败军之将,惭愧无地。”
陈登却大笑挽其臂:
“将军来投,真可谓微子去殷,韩信归汉!”
压低声音:
“只是不知城中存粮尚余几何?”
“仅够三日。”
“哦?”
陈登眉梢一扬,“可朱将军明明跟我说的是,可支三月。”
孙韶耳根通红,叹道:
“我们得到的情报,确实应该有三月。”
“但不知为何到了宣城之后才发现,城中粮秣确实仅可支度三日。”
“将军若是不信……”
“非也非也。”
陈登解披风覆其肩,“登在想,若让七万健儿饱餐三日,可能拿下芜湖关?”
吴军阵中霎时骚动。
孙韶猛然抬头,问:
“将军欲令我部为前驱乎?”
“非是疑将军。”
陈登指尖划过雨中旌旗,“只是我军连日征战,已经相当疲敝,还需赖将军虎威。”
孙韶暗想,汉军与吴军连日作战。
汉军疲惫,吴军又岂会不疲惫?
更别说吴军一直在饿着肚子打仗了,条件比汉军艰难的多。
陈登显然就是单纯想流吴人的血,且觉得自己初降不可信。
想让自己递上一份投名状罢了。
孙韶瞳孔骤缩。
良久,闭目苦笑道:
“登船烧楫,岂有回头之理。”
“然请将军允我三事:”
“不杀降卒,不焚粮仓,不戮妇孺。”
有汉军将领听到这话,都在那里冷笑。
他们心想你孙韶,之前强征兵,抢吴地百姓粮食。
害死了不知多少吴人。
现在又来假惺惺,装什么好人?
“此本大汉王师应有之义!”
陈登击掌唤来军需官,“即刻宰牛百头,酒瓮悉数启封!”
当肉香弥漫雨幕,饿得瘦骨嶙峋的吴军士卒竟有不少跪地痛哭。
上一篇:貂蝉:我家夫君太慎重
下一篇:红楼:从百户开始的横炼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