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760节
更夹杂着许多治国理政、修身养性的人生哲理絮语。
马昭越看越是欣喜,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连连道:
“是了!是了!”
“正是此獠之笔迹,正是其思想脉络!”
“文风雄辩,逻辑缜密,视野开阔。”
“非李翊不能为也!好!太好了!”
胡遵在一旁看着公子如获至宝的模样,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充满了不解与忧虑。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公子……小人愚钝,实在不明。”
“那李翊,乃覆灭我司马氏满门之元凶巨恶,老太爷亦间接因其而……”
“公子您对他,应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才是。”
“为何……为何却对其人所著之书,如此痴迷渴求?”
“这……岂非……”
“岂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马昭抬起头,脸上扭曲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仇恨,自然刻骨铭心,片刻不敢或忘。”
“然,胡遵,汝且如实告我。”
“纵有血海深仇,汝是否会因此,便否定李翊此人之能力、其才学?”
胡遵愣了一下,回想李翊辅佐刘备。
扫平群雄,一统天下。
改革制度,开创科举等一系列震古烁今的功业。
不由得摇了摇头,涩声道:
“李翊之才,鬼神莫测,经天纬地……”
“小人不敢昧心否认。”
“这便是了!”
马昭将书卷重重按在案上,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李翊老贼,虽为我等不共戴天之仇雠,然其确为千古罕见之奇才!”
“其所思所想,所行所著,必有超乎常人之价值与洞见藏于其中!”
“欲要击败汝之敌人,首要者,便是深入了解汝之敌人!”
“知其所思,明其所想,洞悉其手段。”
“方能寻其破绽,一击制胜!”
他站起身,因腿伤而微微踉跄,却浑不在意。
目光灼灼地继续道:
“当年,我父亲虽也曾搜集研读李翊部分著述。”
“然我观之,父亲内心深处,对李翊终究存有几分轻视与抵触。”
“未能全然沉心其中,虚心求教。”
“且李翊书中诸多观点,诸如重用寒门、限制豪强、强干弱枝等策。”
“皆与父亲及我司马氏之理念根基相悖。”
“故父亲往往批判多于吸收,排斥胜于借鉴。”
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而今,我将摒弃所有门户之见、好恶之情!”
“我将彻底放空自己,潜入李翊之思想瀚海。”
“认真研习,细细揣摩,甚至……”
“努力让自己去理解他,认同他之观点!”
“唯有如此,我方能真正洞悉其强大之根源,汲取其智慧之精华,从而……”
“让自己变得更强!”
“唯有变得比他更了解他的思想,比他更能运用他的策略。”
“我方有那一线渺茫之机,为司马家枉死的数百冤魂,报仇雪恨!”
胡遵听着公子这番既是剖析又是誓言的言论,心中震撼莫名。
他虽不知此法是对是错,但他确实亲眼目睹。
自家族覆灭、流亡西域以来,公子如同变了一个人。
不再有丝毫往日贵胄公子的骄矜,而是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刻苦到极致地学习、思考、谋划。
或许……
司马氏的血脉之中,真的蕴含着这种可怕的韧性?
或许……
公子选择的这条看似悖逆常理的道路,真的能引领司马家走向复兴?
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一揖:
“公子苦心孤诣,志虑忠纯,小人……明白了。”
“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公子!”
马昭缓缓坐回案前,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之上,忽然问道:
“我命你留意长史府动向,三皇子刘理那边,近日有何异动?”
胡遵神色一凛,压低声音回道:
“回公子,自我们离开长史府核心区域,来到这边缘之地后。”
“据内线传讯,三皇子已暗中派遣数批精干人手。”
“前往关西一带,详查公子之身份来历。”
马昭闻言,非但不惊,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哦?看来我们这位三殿下,聪慧机敏,戒心亦是不小啊。”
“终究还是未能全然信任于我。”
胡遵面露忧色:
“公子,三皇子天资聪颖,心思缜密。”
“我们虽做了安排,只怕……未必能长久瞒过他。”
“无妨。”
马昭显得成竹在胸,“早在父亲主政魏国之时,便已未雨绸缪。”
“着力经营与关西诸胡及地方大姓之联系。”
“我已托昔日关系,令我们这一支,‘合理’地加入关西马氏一族。”
“关西之地,胡汉杂处,族裔繁多。”
“姓氏源流混乱不堪,人口流动频繁。”
“纵使他刘理有通天之能,想要在这茫茫人海、错综复杂的关系中……”
“查清我之根底,亦非易事。”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冷静的分析:
“况且,刘理其人之志,在于经营西域,以作资本。”
“他何必执着于探究我一介‘流落至此、欲求功名’的边地士子之细微出身?”
“只要我能展现出足够价值,助他稳定西域,开拓商路,甚至……”
“替他做一些他不宜亲自出手的‘脏活’,证明我马昭于他大有用处。”
“他自然会逐渐倚重,乃至引为心腹。”
“届时,些许身份疑点,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胡遵恍然:
“公子之意,是欲借三皇子之势,以为复仇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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