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大明 第1节
我肩上的大明
作者:幸运的苏丹
简介:
标签:历史群星征文,官场树,大明举重冠军,矢志救亡
简介:万历十九年,岁在辛卯,高有勋从一个柜子里爬出来,发现自己身处大明凤阳府的泗州。既没有投身书香门第,也不是勋二代官二代,而成了鱼肉乡里的吏二代。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的肩上扛着,天下苍生这四个字,还轮不到你们来说!”多年后,大明举重冠军高有勋如是怒斥群臣。
第一卷
潜之卷
第1章狗吏
来B市前,高景芝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这样倒霉,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山洪。
开玩笑,B市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超级都市,怎么会与山洪、泥石流扯上关系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
打高景芝住进酒店的那晚,暴雨狂风就来了,他是搞酒店室内设计的,这回住的酒店便是业务对象,本来他认为风雨都不打紧,呆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用笔记本电脑继续绘图。
谁料一晚过去,酒店就断水、断网。
到了中午,车子都开不出去了,因外面的道路全被冲垮。
高景芝目瞪口呆地看着窗户外的恐怖景象:酒店前面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暴涨浑浊的河流吞噬了桥梁,各种车辆在洪流里打转,像是一片片脆弱的树叶。
高景芝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家人和公司,可却完全没有信号。
“什么鬼!”这时,他感到由衷的害怕。
下午四点钟,洪水开始冲入这家顶奢酒店过万每晚的房间,高景芝只觉天花板都在摇晃,头顶更是阵阵轰鸣声碾过,酒店内部喇叭里传出绝望的叫喊:“请员工和客人有序撤离,请员工和客人有序撤离......”
“废话,要是能撤,早就撤了,还用得着你说!”
震天动地一声响,酒店后面的山体开始崩解、坍塌,石块和泥土倾泻而下,夹着狂奔而下的雨水,不过十秒钟,房间的窗户和墙体都将被撞得粉碎!
高景芝没别的想法,他扔下笔记本电脑和行李,只念着保命,一个箭步冲到走廊上,在尽头处摆着个修复过的装饰柜,他记得酒店经理曾自豪地对他说过,这个柜子和明朝有不解之缘。
“那是明朝古董吗?”当时高景芝纳闷地摸着这柜子,明显是现代工艺造出来的。
“不,是材料,材料都是明朝的。”经理有些诡异地眨眨眼。
“木材吗?”
“对,这柜子的木材可了不得!”可经理最后也没说到底怎么「了不得」的,只是用手指弹了弹柜体,发出沉沉的声响。
总之,这柜子材料就是结实,按高景芝所见,这柜子好似个棺材。只不过门是可活动的,他这时钻进「棺材」里,外面哗啦啦响起来,山洪已经涌进来,狂暴地席卷一切,电路被水穿过,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他咬咬牙,在里面将柜门关起来,眼前与四周顿时漆黑一片,随后他就觉得自己连人带柜子被巨大的力量被掀起,好似在空中翻着圈,他差点没呕吐出来,心里不断地喊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只要能让我......”
还没喊完,柜子就如激射的鱼雷,被山洪推着,撞在了酒店的柱梁上,高景芝的脸重重砸在柜板上,脑袋嗡得声,便直接昏死过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高景芝悠悠醒来,他摸了摸额头和后脑勺,奇迹般地没有受伤,柜子外面的巨响消失啦,他欣喜地想难道是脱险了?当真是命大啊!
他觉得柜子稳稳地停着,应该是停在平坦的地面,洪水呢?
高景芝在黑暗里,伸出手,摸了摸,拍了拍四周的柜板,确实,他依旧在柜子里。
哗得一下,柜子门在外面被拽开。
光线照了进来。
高景芝本能用手挡住眼睛和眉毛。
“有勋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高景芝惊讶地看到,外面站着个半大男孩,还有个半大女孩。
男孩穿着袍子,好似个小道士。
女孩则瞪着眼,上身是件青灰色的夹袄,下身则是件古色古香的裙子。
男孩约莫十岁年纪。
女孩也差不多的样子。
刚才拽开门喊自己「有勋哥」的便是这男孩,现在他拱着手,和女孩肩并肩,伸着脖子,注视着呆在柜子里的高景芝。
高景芝也伸着脖子,对视着他俩。
良久,他迈脚,从柜子里走出来,回头一瞧,这柜子已然不再是那酒店的装饰柜了,可材料质地却十分相似。
高景芝惊恐地四下望望,他脚下踩着的是青砖,四面是墙垣,还有两扇窗户,对面是个窄窄的床,那床只在古代留存的旅游景点才见过。
高景芝不说话,那男孩女孩也不说,就跟着他,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外间。
在外间,一位中年短髭男子正在啪啪啪地打着算盘,他身后的供桌上摆着面镜子。
高景芝迎着镜子
走过去,一照,顿时亡魂失魄。
镜子里的「自己」赫然已不再是自己的相貌!
他变了个人。
“我是!”他猛回头,指着自己,问男孩和女孩。
“你是高有勋,我二儿子。”那中年男子有些生气地停了对算盘珠的拨动。
“你是?”
“我是你爹!”
可此刻高景芝,不,高有勋的脑子依旧一团乱麻,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爹」,然后笑了笑,嗖一下,钻回卧房,打开那柜门,一头撞进去,企图重新回现代去。
“爹,二哥寻短见啦!”那男孩叫起来。
捂着脑门只喊疼的高有勋,从柜子里倒退出来,只听到高祖辉怒喊了声:“你个浑蛋,撞甚么柜子板,你的命是盐换的!?”
“我哪年生人?”当高祖辉从书架的蔑筐里拿出封信来后,高有勋抄着手,跟在对方后面问。
“万历元年。”高祖辉将信塞进怀里。
“今年是?”
“是万历爷坐朝廷第十九个年头。”
“妈的,我还年轻了十岁呢!”高有勋摸了摸自己脸。
“今年有什么大事?”当高祖辉系起斗笠,准备出门后,高有勋也跟出去,还在问。
“淮安、海州、扬州那边都在备倭,闹得很。”高祖辉招招手,示意高有勋和他一道出门。
“倭?是谁要打来?”
“衙门出了招贴,说是倭国的平秀吉。”
“平秀吉,丰臣秀吉?”
“平秀吉嘛,据说是慈溪陆氏的家奴,早年跟着粤匪曾一本当海贼,曾一本败后,亡命倭国,得了倭王重用,当了甚么关白,要大举入寇我皇明。所以就算是我们泗州,家家户户也都要备倭,这段时间你跟着我,也得勤快些,将来我这州衙典吏,少不得要传你。”高祖辉一一说到。
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情报。
唯一可知的情报是,辛卯万历十九年,高景芝从柜子里出来,就成了高有勋,是泗州州衙典吏高祖辉的次子。
不过最让高有勋震撼的是,他爹要把典吏的职务传自己?
也就是说,这个泗州高家,是州衙里的胥吏啊!
好不容易,心不甘情不愿地穿越了,为何不能骄奢淫逸?
为什么,为什么我爹不是个朝廷大员,却只是个不入流的吏。
想到这,高有勋带着一点点怨愤,看着走在前面的爹。
父子俩走出街巷,穿过巷口立着的面大牌坊,高有勋抬头望,好气派啊,这牌坊四门三柱,青石料子,通体云纹浮雕,正当中三个大字曰「柱国坊」,高祖辉毕恭毕敬地缩起脖子,从牌坊侧边小门走到街市,高有勋也只能跟着照做,因中间的大门是官员才能过的。
父子俩走到同泗州营卫署相对的州学门前,高祖辉笑嘻嘻地将个食盒,交给门子,又瞧了瞧正好奇看着州学匾额的高有勋,还以为儿子又痴了,不禁叹口气,喊快跟上,去吏目署可别迟到啦。
父子俩便穿过文德桥,桥对面高耸着幢魁星楼,见了魁星楼再往西拐,就来到泗州官衙所在处。
去官衙的途中,高有勋是左顾右盼,看看他所投身的泗州是个什么光景。
有一说一,泗州是个好地方,它治所本在宿预,即现在的宿迁,其后移至临淮至今,为泗水、沂水和淮河的交汇处,自唐朝起就是中原通往淮扬的门户,正可谓「梁、宋、吴、楚之冲,齐、鲁、汴、洛之道」,“扼淮徐之门户,通兖豫之舟车。虽原平野旷之区,而风水结聚,自然昌明。东南一大都会也!”在宋朝本泗州有东西两城,至明朝后用一道砖制城墙将两城合二为一,周长九华里三十步,墙高二丈五尺,城内五道门,东门永济、南门永泰、西门永丰、北门迎恩,分别连着条主街,各自与城门同名,这四处城门都包了砖,筑着重楼飞檐,十分气派,为弘治年间所修,又在西北处开道小门,叫「小北门」,便于人众出入。城内被汴河贯穿为南北两半,汴河为泗水支流,在泗州城内合计三百八十丈,这也是整座泗州城东西距离,汴河两侧街市繁华无比,是衢闾整饬,栋宇毗连,百货云集,船桅林立,无怪有诗云:
淮河一派清淮接,堤草芦花万里秋。
烟树苍茫分楚泽,海云明灭见扬州。
高氏父子就是穿过这条汴河河街,到了州衙的。
泗州衙署三进三重,当门是个照壁,几个衙役立在旁边,看到高氏父子就打招呼。不过高祖辉没带着高有勋进衙署,而是先来到衙署右边处小些的院落,高有勋一看,门牌上写着明晃晃的「泗州吏目署」。
泗州大小胥吏,都归这里的李吏目李元嗣管,也包括高祖辉。
高祖辉是承发房的「典吏」,也即主管整个承发房的首席,地位在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之上,并且「办公室」和泗州知州汪一右办公的正堂紧靠着。典吏虽不算朝廷命官,但又比普通的胥吏、差役地位要高,稍
次于吏目和典史,算是胥吏们的半个首领官。
简言之,承发房还有其他六房是胥吏们办公的地点,而吏目署则是他们聚集议事的所在。
李吏目约莫五十的年岁,圆圆的脸,两道眼眯成缝,典型的笑面虎形象,当高氏父子告了礼进来后,这位吏目身旁已团坐了十来位「典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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