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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372节

 祸,减省军饷,还能休养国力,以图将来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

 这就是高有勋的长远图谋。

 大明的国策能不能不要这么僵硬啊!

 能屈能伸有些弹性好吧。

 涉及到蒙古或女真内部,明廷脑袋还算清醒,都知道拉一派打一派的。

 可放眼宏观的话,好像个个都是除死方休似的。

 打日本,打蒙古,马上还要播州、缅甸和女真轮番上。

 有多少银子能架得住这样烧?

 “所以你们山陕商人也要给我增一分气力,我到时好起来,你们不也就一并好起来了嘛,省得现在同其他商帮在蜗角内斗来斗去,白白便宜他人。”高有勋把格局一说出来,温总商也只能走步看步,先附和了再说。

 下面宾主谈话就随和咯,高有勋交待温,你自穰东镇帮我在湖广江西去买二万两白银的米谷囤着。届时河南若饥荒再起,救命用的米谷自当是多多益善——你放心,我给银钱,按照市价给。

 同时,高有勋还给了温一包江西湖广都不曾有过的货品。

 “这不是淡巴菰吗?”见多识广的温总商翻开一看,嗅了嗅,就判断出来。

 “不是淡巴菰,是武侯芸香草。”有勋很严肃地纠正说。

 温与亿连连说我错了,看走眼了。

 高有勋为表所言非虚,就将武侯芸香草的来历细细说给温听,温也只能强作笑颜听完。

 下面便是交易环节,高有勋说我们这里盛产芸香草,温总商先批个三五千两白银的货,顺着穰东镇的埠头去售卖,这样没一二年的话,芸香草就能顺着汉水、长江,行销遍及周围的省份咯,到时大家坐在一起,种的晾晒的买的,组个公所团行的,一并定价嘛,朝廷那边,我来呈报,只要有银子入万岁爷的内帑,那棉庄会有,香草庄自然也能立起来,河南这边的百姓小民也多条路能走的,朝廷也能多一进项财源,茶能榷,酒能榷,盐能榷,芸香草自然也能榷,这世界万物,山里跑得云里飞的水里游的都能榷,这是大宋的智慧,我们不得不品尝。

 于是温总商昏头昏脑的,签了不少契约,「满载而归」。

 温与亿前脚刚走,虞城县县令俞百鸣后脚就进来。

 高有勋依旧对俞知县很客气,看座敬茶,两人坐下来面谈。

 俞百鸣先撇清自个,说这趟来全是被虞城的同善、广仁二会给撺来的。

 主要还是在丁家道口筑起遥堤,对士绅们的刺激太大。

 “为何啊?”高有勋揣着明白装糊涂。

 俞知县就苦笑说,这是明摆着的嘛,虞城农地的水源全靠河渠,而河渠不是注入黄河便是源自黄河,今年大旱,水可比油贵啊,缇帅您在这这边再筑起堤坝和闸关。这不等于是,这不等于是把所有水源的开关往来全都捏在手中......

 “丁家道口过去是巡检司的,也不是虞城县的。”高有勋的意思,我占的又不是你虞城的地方,你有想法。可以去找归德府,可以去布政司或按察司衙门去击鼓鸣冤嘛,巡检司是搞河防的,干系重大,是代表朝廷的,你虞城县衙没权力收回,更别说那群士绅咯。

 俞百鸣满脸是汗,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万事以农为本,人都要仰仗庄稼才能活命,这水可就敏感了。

 “说到底,我有没有拿捏短少过虞城县的一滴水?”高有勋这时语气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凭甚么说我会筑堤断水,这难道不是妄加指责?

 “这,这,卑职绝无此意啊......只是同善会是这般说的。”

 “若不是我散盗得力,你虞城县能收获到甚么庄稼,连半根禾苗剩不下来!现在倒对我乔模乔样的,他娘的,我收编矿贼,照着朝廷的旨意白手立起标营来,保护谁?还不是保护豫省大河南北的平安!再说,水旱交叠水旱交叠,去年旱今年保不齐就要闹水灾,虞城县地势就像个葫芦底,光靠沈堤这道缕堤。若是溃堤了,淹了你们虞城的人不打紧,淹了我的军城我的兵丁怎地处分?到时若矿贼再蜂起,谁再来替你们操劳,谁再来护得千家万户的平安......我说,我说!”高有勋说到这里,气得就举起手指指着唯唯诺诺缩脖子的俞县令,“就是这筑堤,一万两白银都是我筹借来的,从头到尾我有没有问你们虞城县人要过一分一厘的银钱!(俞知县急忙摇头说没有)我算是看透彻,虞城的刁顽们看现在没有矿贼了,先前求爹拜祖告饶爷爷我来救,爷爷我救完了,就又嫌爷爷在这里是负累,要把爷爷扫地出门,来前我就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俞老父母不妨细细掂量掂量!”

 俞百鸣只觉自己里外不是人,赶紧谢罪道歉。

 最后高有勋给他定性:“俞老父母,你是朝廷的命官,吃的是皇上的俸禄,你屁股到底是坐在哪边的?你一个流官,倒替起虞城乡宦豪右说起来话,你心底有没有丝毫为民做主的想法

 ?”

 俞知县也只能赌咒发誓,说自己是为民做主,不是为官做主的。

 “对,你是百里侯,你是替皇上牧养百姓的,而不是冲在豪右前面率兽食人的。”高有勋说,这道遥堤我是肯定要筑起来的,马上修好军城后就办,人我也有,银子我也有,法理我也有。至于用水,只要你们虞城县的官绅百姓联手签个水约来给我看,我看合理的话,绝不可能用断水这种缺德事来拿捏的,就这样罢,还请俞知县将我这番苦心带到。

 接着高有勋就问俞百鸣,来的时候吃了没,没吃的话,留你吃饭。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滚了。”

 俞百鸣自知留下来再纠缠,这可就崩了,还不如早些抽身罢,于是急忙告辞。

 回到县衙后,俞知县将各位虞城的士绅给召集起来,说如此如此。

 “不用再为难老父母了。”听完后,杨东光杨东晟二兄弟当即就说道。

 他们也知道,俞百鸣没谈成,就代表筑堤这事没有回旋余地。

 再逼,只会将俞百鸣给逼到对立面去。

 于是同善和广仁两个会社,立即在地藏王庙里聚议,敲定「兵分两路」:

 一路去告知内阁中的沈鲤沈阁老,求沈阁老出面斡旋此事;

 还有一路,叫各家出些佃户庄客,就说遥堤这边的田土是自己的,不给筑,必须要出银子来买,占住闹,不叫高有勋得逞。

 果然没几何,修好丁家道口军城的标营兵丁们,刚准备再往南修遥堤时,就与「本地民户」起了冲突,民户说这田是我们的,不给占田修堤。不然就去察院敲鼓,告到金銮殿也要告到底。

 兵丁们急忙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高有勋。

 高有勋说:“筑堤乃是为了保民,既然选址占了民田,那让他三尺又何妨?”

 接着高有勋让了「三百步」,靠北挪了挪。

 这下虞城乡绅找出来的几位庄客家奴就傻眼了。当即就拉起群「乡民」,聚到高有勋行辕门口吵闹,是往北三百步的那也是民田,不准筑堤。

 “那我们买还不行吗?”高有勋说。

 乡民们说买也不行,出多少银钱也不卖。

 “那你说是你们的田,拿出契纸来。”高有勋直接开启下步。

 这些田确实都有契纸,可大部分都是虚捏伪造的,是乡宦豪绅们应付用的,平日里蒙骗些心知肚明装糊涂的官儿还行,可对上高有勋就失灵了。

 略微对了对,高有勋就找出几十处破绽来,这时勃然大怒,说胆敢撒泼无赖虚捏田契来骗阻军国大事,当场就把带头的几位给锁起来,直接收监在丁家道口旧巡检司的土牢里,说三日后开斩,无需法司勘验。

 至于这些田,既然田契都是假的,那就默认为无主地,给我在上面筑堤,斩掉无赖的人头祭祀河神,这般下埽的时候更牢固!

 第125章老汤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其余逃得出来的,屁滚尿流地回到县城里的地藏王庙内,喊道不好啦不好啦,那缇帅绑了他们几位,说要给下埽祭人桩,杀头哩!

 杨东光和杨东晟兄弟也大吃惊,说就算是命案盗案,也得呈报到省里的按察司衙门。而后便是都察院、大理寺一步步覆核才能定罪,人命关天便是这般的道理,这锦衣卫说杀就杀,岂不是草菅人命?

 同善会还有广仁会顿时就聚集了三四十位乡绅富户,问如今该怎地办。

 “当仁不让于师,我兄弟俩亲自去丁家道口走一遭,人命是一定要救下来的。”杨东光、杨东晟兄弟着实算得上义薄云天。既然代替长兄杨东明扛起这副担子,那就得负责到底。

 兄弟俩决定事不宜迟,便骑着马,并辔向着丁家道口疾驰,边跑还边合计说辞,说来说去,兄弟俩还是有些气馁:“实在不行,就让一步,叫这遥堤先筑起来,这倭国还有朝鲜也未必能泰平许久,只要一乱,高有勋必须要滚回全庆行都司去,到时便奈何不得我们,再将这堤给毁掉便是......”

 “那我们先把人给救出来,就说虞城县正在商定水约的事,一旦拟就,即刻呈给他高有勋。”

 兄弟俩达成共识后,也就到了丁家道口,而后就见到六名闹事被锁着的家奴庄客,光天化日下被绑着,摁到挑河奠基的台地上,旁边穿着半臂甲衣的兵丁有手里举着红旗的,还有扛着鬼头刀的,兄弟俩当即一激灵,暗自说了声「不妙」刚准备喊刀下留人,便看得红旗一招展,连着一串三眼铳响,几声擂鼓。停,六颗血淋淋的脑袋喀嚓声,就被斩落地上,倒下的腔子里的血哗啦啦地往外浇着,将整片夯土台地浸得半面都是赤红色!

 在四周围观的标兵兵丁们连吼三声,那六位被砍头的庄客躯干裹着布,和柳条筐甚么的一并,开始填塞入坝基处......

 六颗脑袋则被举着,「斩讫报来」,端给辕门处端坐的高有勋观验。

 杨家兄弟面无人色,说不准是愤怒还是畏惧,

 就立在辕门前,眼睁睁看着这幕。

 “说好了三日后的......”良久,杨东光总算是申辩了句。

 可高有勋却毫无表情地回答,筑堤便是戎机便是军情,杀人便是杀人,还要挑选日子嘛。

 这种战场行事,你们看不懂就对了。

 杨家兄弟不知道该说甚么。

 高有勋说堤已开始筑修,你等若再来滋扰,我就杀六十个虞城人当下埽的人桩,爷爷我说到做到,你等若真有心的话,还是快些把水约定好来给爷爷我过目。

 说完,高有勋一挥手,送客。

 回到县城后,杨家兄弟偷偷洒泪一场,等到情绪平复后,才赶到地藏王庙里表示,虞城县遇到百年不见的瘟神和煞神,想要制约他只能从长计议,切勿硬碰硬。

 众位乡绅也只能摇头叹息,期待朝中的沈阁老能为乡里说上话,约束约束这无法无天的高有勋。

 “那我们现在订水约?”外来户叶东阳抄个手,率先说出来。

 没办法,订吧,订完后,等高有勋滚蛋,再推翻修正好了。

 几日后,水约连文字、指印、署名还有图式,都一并送到高有勋的手中。

 “这不对啊!”高有勋看完后,说道。

 送图式的县衙衙役吓得半死,问不晓得哪里不对。

 高有勋指着水约道:“为何同样的亩数,有的人户所用的水却要比其他的高出二三倍呢?”

 亩数可以作假,但用水却是造不了的,这就是高有勋索取水约的根本原因。

 “旱灾之年,水可谓珍贵如油,必须要说出个丁卯来。”

 那衙役见瞒不过去,就说我且去问问究竟是怎地回事。

 可高有勋却不吃这套,当即质问衙役,是不是虞城县同归德府府城相同,都有大小亩之制?那乡宦缙绅有了优免还不够,还用大亩偷减赋役,报入册子是一亩地,实则却有二三亩,而编户齐民则一亩地就是一亩地二百四十弓,这怎使得,我下面要么把虞城县真正的亩数给清出来,要么就只按水约里各家呈报自实的亩数平均给水。

 衙役当即一跪,直说不干我事,水约全是他们拟出来的,缇帅可去找他们,别把小的下了人桩便好。

 高有勋冷笑声,说我寻趁你做甚,你且将我的话给带回去,说给他们时间清退,这水约上用大亩的,每家退一半的田归官,他们若问我是何等样人,便说我是整饬归德兵道还有荒政的,还有——

 说着,高有勋招招手,几名兵丁从壁后抬着个人转出来,衙役一瞧,唉呀,这不杨东光家的庄客杨直嘛,怎么被打得双腿鲜血淋漓,趴在担架上呢,有勋就举起封书信道,这狗厮带着信,是要到京城里去寻沈归德沈老先生说我的坏话的,是我在归德府鱼肉摧残乡宦,可丁家道口现在在我手里,他准备走船去京城,被我手下给拿住盘问,搜出信来,我也看了,把他杖责了顿,你这就把人给领回去罢,告诉虞城县的同善会,今年长芦的盐来到,不会卖与虞城县咯。

 “......”衙役们个个都不晓得该说甚么,或能说甚么。

 运盐的水商的船只,都是载着长芦盐到丁家道口水关下货散货的,原本各县要吃多少盐,高有勋都调阅清楚明白咯,丁家道口如他所言,归他控制,那扣下卖给虞城的那部分,其余部分给府城、夏邑、考城、宁陵等县,这对高有勋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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