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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665节

今时,王阳明之名已然盖过了王守仁,李青没怎么费心思,便找到了小云。

不起眼的学塾格外起眼,人满为患,汇聚了诸多名流,有甚者,不远数百里赶来,只为一睹阳明风采。

夏日炎炎,日头毒辣。

没有冰块降暑,甚至没有屋瓦遮盖,人群有老有少,或手持折扇,或头顶撑伞,席地而坐,平静有序……

显然,小小学塾装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在稍显荒凉的院落中进行。

如此盛况,比之昔日李青在武当山讲经,有过之无不及。

王守仁面庞黝黑,已显老相,汗水流进沟壑,在阳光的映衬下亮闪闪的,有些刺眼……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是为当面对各种各样的事物时,多以取决于自己的内心构建起来的人生观念,价值取向。圣人云:上善若水。水可为甘露,亦可为洪灾,好人可饮,坏人亦可饮……”

台上,王守仁孜孜不倦,台下,人群寂静,有人皱眉思考,有人提笔书写。

许久,

王守仁告一段落,有人提问:

“阳明先生,上善无善恶之别,可谓无善无恶心之体?如若人心也无善恶,是否……心学也无善恶?”

王守仁微微一笑,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是四句话,也是一段话。”

“无善无恶心之体,是为一种状态,而非心学核心。”王守仁啜了口茶,耐心道,“方才之言,不过是对第一句的诠释,我们继续第二句……”

“佛语有云:起心动念,惊起十方鬼神。意为人一动念,心也随之而动,同时,也有了善恶之分,是为,有善有恶意之动,是以,才有了知善知恶是良知。”

“何为知善知恶?其实很简单!做了好事,感到愉悦、满足;做了坏事,感到心虚、惶恐;如此,便有了第四句,为善去恶是格物。”

王守仁说:“知道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选择善,放弃恶,便是圣人之言中的格物,所谓修心,便是如此……”

突然,王守仁的神色空前严肃,以至于人群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阳明先生这般,不由得屏息凝神。

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

果然,

阳明先生深吸一口气之后,正色道:“我接下来的话,希望喜欢心学的诸位,牢记!”

远处的李青,也不禁调动真气,认真聆听。

只听小云空前认真的说:

“心学是以儒学为主,以禅宗、道学为辅的学说,故此,心学并不排斥儒学,学心学之前,务必要先学好儒学,如若不顾儒学礼法,只一味大谈心学,只会误入歧途。”

“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这是儒学核心思想,亦是心学的必修课!”王守仁道,“心学并非独树一帜,并非技高一筹,更不是走上世俗成功的学说……”

“啪啪啪啪啪……”

李青抚掌。

受其影响,很快掌声雷动,久久无法平息。

王守仁抬头望了望天上大日,见正值当空,已是正午,便道:

“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众人缓缓起身,作揖……

王守仁没把自己当夫子,便也随之还了一礼。

少顷,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散去。

王守仁没急着走,只是悠闲品茶,缓解喉头干涩。他都是待人散尽,最后一个离开学塾。

许久许久,学塾清静下来,王守仁这才动身往外走,然,没走两步,却倏地顿住。

不远处,是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先,先生……”王守仁呢喃。

一别又是多年不见,李青的音容都模糊了,直至这一刻,才重又清晰、立体。

王守仁难掩激动,甚至都有些失态,愣在原地半晌,也没能道出开场白。

李青面带微笑,缓步上前。

“小云,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王守仁喃喃。

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眨了眨眼,吸了口气,道:“先生,好久不见。”

“你见老了。”李青说。

王守仁说:“先生还是那般年轻,一如初见。”

第106章 千杯少

王家与李家比不了,却也不是小门小户。

书香门第之家,又岂是普通门户能比?

不然,当初王守仁也不会信誓旦旦说出那句:“我颇有家资。”

并非是自夸,而是真的有资本,奈何,同行的二人一个是江南首富,一个更是皇帝,与之相比,‘我颇有家资’便成了笑话了。

二人进院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得见来了客人,诸氏忙又吩咐后厨加菜,只是见到这样的李青,她不禁惊愕当场。

王守仁没有解释,只是告诉爱妻是自己的好友。

诸氏见过李青,见过年轻时候的李青,却是会面不多,同时,她也见过‘中年’李青。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迈入了‘老妇人’的阶段,当初的记忆早已模糊,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又哪里会将二人认为一人?

诸氏亦是书香门第出身,知礼善意,丈夫不深谈,她便也不深问。

礼节性的交谈两句,诸氏便回了后院,给丈夫与好友腾出独处空间。

不多时,酒菜上齐。

王守仁走到正堂供桌前,取出三炷香,点燃,敬上,三鞠躬。

李青望着灵牌上的字,一时间也不禁唏嘘,亦为其上了三炷香。

如此之后,二人才重又回到席前坐下。

“令尊……什么时候的事啊?”

“几年了。”王守仁吸了口气,道,“父亲称得上高寿,又是无疾而终,老人家走的安详……是喜丧。”

李青点点头:“王尚书谦谦君子,好人好报,该当如此。”

想起第一次见父子二人的情形,好似还在昨日,眼下却……。

“时光如白驹过隙,落花流水,无情,亦无奈啊……”李青感慨。

王守仁笑笑,提壶为李青斟上,“这些年还好吗?”

“难免有不顺心的,总体……还好吧。”李青歉然道,“当初说好了忙完来找你,却一耽搁就是这么久,我来迟了。”

“哎?正事要紧。”王守仁拿起筷子,示意李青动筷,一边说,“不用想也知道,先生你若不是忙,早就来了。”

李青轻叹:“细想想,我都不知在忙些什么。”

说话间,与王守仁碰杯,饮罢,才又继续道,“你的事其实我早听说了,朝廷不启用你是杨廷和搞得鬼。”

“能猜的到是他。”王守仁不以为意,“其实这样也挺好。”

“是,我也这么觉得,故才没有从中运作。”李青颔首,“做了那么多年的钦差,奔波劳累了那么久,是该歇歇,我想,你也更喜欢如今这样的生活吧?”

“确是如此。”王守仁含笑道,“知我者,先生也。”

李青不禁莞尔,吃了两口菜,又饮了一杯酒,这才道:“我这次来,可得多叨扰你一段时间。”

“那好啊!”王守仁神情愉悦,“只要先生有暇,多久都可以。”

“嗯。”李青拿过酒壶,给自己斟酒,又为王守仁斟酒,举杯道,“这一杯,是我迟来的赔罪。”

“言重了。”王守仁举杯相碰。

常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何况,二人不仅是至交,又多年不见,这酒喝起来,自然是没够……

绍兴酒,最好的便是女儿红,时下二人喝的便是。

传言绍兴有一裁缝,在媳妇怀孕时便提前买了好酒埋藏,等着孩子出生宴请宾客,不料,生的却是女儿,裁缝沮丧之余,便也忘了这茬,直到女儿长大嫁人之时,才又想起埋酒之事,遂挖出宴客,不想,却是格外的美味,因此得名——女儿红。

自那以后,人人效仿……

时至如今,女儿红俨然是绍兴最出名的美酒,不仅用在女儿出嫁时,也应用在多种场合。

女儿红,性柔,醇厚,却也后劲十足。

饮到第三壶时,王守仁便已有了醉意。

不过有李青这个特殊存在,一番真气疏导,便缓解了王守仁的醉意。

酒意浓郁,话匣子便也随之打开,二人聊过往,聊当下,聊分别岁月各自发生的事……

酒一杯一杯的端,话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酒喝不尽,话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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