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666节
过去,现在,未来,怎么都不够。
从中午,至傍晚,直至夜幕落下,繁星满天,二人才离席。
可也没各自回房睡觉,而是落坐在庭院摇椅上,望璀璨星河,聊各自人生……
这个夏夜,格外舒畅。
伴随着徐徐夜风,知了蝉鸣,蟋蟀聒噪,进入梦乡……
再醒来,面上有露水,身边有知己,相视一笑,极致享受。
静坐片刻,李青起身道:“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王守仁自不会跟李青客气,当即伸出手腕递上。
李青搭上其手腕,屏息凝神,感受脉动,不多时,又询问了些日常生活中的琐事细节,一番斟酌之后,才道:
“走,去书房,我给你开一副方子好好调养一番。”
王守仁颔首,为李青引路。
路上,迎面碰到了王守仁的小孙子。
三四岁的幼童正是最讨喜的时候,白白嫩嫩,奶声奶气,满身的乳臭,迎着初升太阳,蓬勃之气之浓郁,仿若实质化。
李青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又轻轻捏了捏他脸蛋儿,慈祥道:“叫什么名字呀?”
“王承济。”小家伙不怕生,且明了些事理,奶奶道,“叔叔好。”
王守仁也随之蹲下身子,刮了下小孙子的鼻梁,温和道,“这是爷爷的好朋友,该叫什么?”
小家伙儿睁着不含丝毫杂质的大眼睛,认真想了想,试探道,“爷爷?”
“聪明!”
李青从身上摸出一块极品玉佩,道,“喜不喜欢?”
“喜欢。”小孩子狂点头,想伸手去接,却又止住,望向爷爷。
王守仁微笑道:“长者赐……?”
“不可辞!”小家伙儿开心回答,抬手接过,大眼睛弯弯,“谢谢爷爷。”
“嗯,真乖。”李青拍了拍他小屁股,“去玩儿吧。”
“哎,爷爷再见,爷爷再见。”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跑开了,看那架势,多半是去跟父母炫耀去了。
二人驻足,凝望着那欢快的小家伙,不自禁都是宠溺笑意。
“真好。”李青说。
王守仁欣然点头:“是呢。”
李青吸了口气,笑道:“看到你阖家欢乐,又可醉心于自己的心学,我也没什么牵挂了。不过,你可得好好养身体,别下次见面,酒都喝不尽兴了。”
“呵呵……这就要考验先生医术了。”王守仁含笑说。
李青一乐,自得道:“我的医术嘛,不说天下第一,却也称得上拔尖,几个疗程下来,保你精气神旺盛,年轻十岁。”
顿了下,“太极养生拳没落下吧?”
“没呢。”王守仁笑道,“不止我在练,我家人亦如是,讲学时,为缓解枯燥,我都还教过这养生太极拳呢,以武当山的名义。”
李青怔了怔,一时间,胸中涌起一股自惭,叹道:“我这弟子,还不如你这个不相识的人呢。”
“哎?不能这么说。”王守仁道,“我虽没见过老人家,对老人家的传说却是如雷贯耳,到了那样的境界,又岂会在意这个?你行之事,才更让他老人家欣慰。再者,不是还有武当山的嘛。”
李青苦笑笑,正色道:“那就拜托你了,讲学闲暇之余,不妨多传播一下这养生太极拳,这确于健康有益。”
“好事自然要做,要多做。”王守仁轻笑点头,“知善知恶是良知嘛。”
“哦?哈哈……”李青开怀大笑,赞道:“好一个心学!”
……
王守仁跟李青从不客气,自己得了药方之后,又让他给媳妇,儿子,儿媳……一一诊脉。
李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来者不拒,针对性的开出调养身体的药方,并单独做了嘱咐。
怎么煎药,怎么用药,用药多久停药……事无巨细。
忙了两日之后,李青便又清闲下来,与王守仁出入学塾,日常饮酒作乐……
根本没有走的心思。
京师那对主仆若知道他是这么个‘采药’法,恐怕是要一个破防掀桌子,一个拿头撞木柱了。
其实,李青也并非是怕聒噪,怕麻烦,故意偷奸耍滑。
当下真没有紧要事,又与小云分别太久了,且小云的精气神还未养足,此外,还能听听心学……
李青有很多逗留的理由。
至于朱厚熜……
无妨!
一个皇帝还不能受点委屈了?
再说……
他委屈?
李青自己又何尝不委屈?
与李青相比,他的那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我自己还心疼不过来自己呢,才不会心疼他呢……李青想着,心安理得的享受当下安逸生活。
只偶尔享受享受,他没有丁点心理负担。
……
京师。
朱厚熜还在翘首以盼。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打坐,再不会轻易腿麻了,可谓是……就等丹药了。
“这李青啥时候能回来啊?”朱厚熜批阅完奏疏,靠在椅背上,满脸期待神色,“唉,那颗丹药应当留一留的,放之现在服下,效果必然翻倍……”
朱厚熜却不知,自己视作比黄金珍贵千倍万倍的‘仙丹’,那早已驾崩的堂兄,却是当糖豆吃……
第107章 孤家寡人
黄锦看着喃喃自语的主子,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在他的认知中,世上根本没有仙人,也不存在长生,至于‘仙丹’更是无稽之谈。
怎奈,皇上中毒太深,信了那厮的邪……
“皇上!”黄锦突然喊了一声。
“嗯。”朱厚熜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瞧着黄锦笑道,“这司礼监掌印也做了有半年之久了,总该习惯了吧?”
黄锦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尽数泄去,之前的烤薯事件被冷落了许久,他不敢再重蹈覆辙,只得改口道: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能为皇上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若旁人这么说,朱厚熜只当是拍马屁,可说这话的是黄锦,他便信了十成。
朱厚熜轻笑笑,道:“你方才是想说李卿坏话,劝朕不要相信仙丹之说,对吧?”
“……奴婢不敢。”黄锦闷闷摇头,表情却已然说明一切。
朱厚熜也不生气,只是笑望着他。
黄锦一下子就觉得不说实话便是对不起主子,挠着大胖脑袋道:
“皇上英明,奴婢是那样想来着……常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真有仙人之说,那他姓李的也未必就是最出类拔萃的,再说了,千余年来,道教龙头一直都是龙虎山,哪怕后起之秀的武当,真要比上一比,还是略逊龙虎。”
“所以……?”
黄锦:“奴婢以为,龙虎天师、掌教大真人,指定比那姓李的厉害,皇上您……您何必吊在一棵树上?”
“哦?哈哈……”朱厚熜忍俊不禁,“那你又可知,龙虎天师至今已有多少代?”
“这……”黄锦挠挠头,又掰着指头数了数,讪讪道,“好多好多代了吧?奴婢从小就进了兴王府,一直跟着皇上,虽陪着皇上读了书,可奴婢愚钝,记不得多少……哪里知道这些呀?”
朱厚熜眸光愈发柔和,缓声道:“你也说了好多好多代,如若真有本事,又怎会传这么多代?可能那开山祖师张道陵确是非凡,然,如今的龙虎天师……也就还好。”
顿了下,“我朝太祖之所以敕封龙虎天师为大真人,不过是循旧例罢了,衍圣公……亦是如此,懂吗?”
朱厚熜幽幽道:“这些人啊,不过是依仗祖上余荫,不要因此高看他们。”
黄锦悻悻道:“可人家至少祖上阔过,咱们这位国师……”
“自然也是阔过啊!”朱厚熜乐道,“人家是张仙人的嫡传弟子,不比那不知传了多少代的天师强?”
黄锦闷闷道:“奴婢不忍惹皇上生气,可奴婢瞧得出,他对您……并不上心。”
朱厚熜笑意一僵,继而长长一叹,却没有反驳。
许久,找补道:“或许,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吧,毕竟……高人嘛,能力越大,脾气越大,可以理解。”
想想太祖实录、太祖起居录、大明轶闻录中太祖提剑砍人的桥段,朱厚熜心中的郁闷减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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