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2节
女皇的动作骤然停住,缓缓从这双自帷幕伸来的手接过纸条。
“这是什么?”
她凝望着那潦草的字迹眼神异动,“看上去,是,”骤然抽了口凉气,“这些,不都是教会早就明令禁止的东方异端吗!”
由于宗教与文化的偏见,欧洲中世纪至18世纪,教会对医学有极大影响力。
许多非欧洲本土的东西,例如这张纸条上彼得写下的药材,都被视为“异教徒的巫术”或“魔鬼的造物”……教会认为,这些药材的疗效无法用基督教教义解释,因此禁止使用。
舒瓦洛夫趁机凑近:“据说,这些药材在东方被用来治疗肺痨,”他故意停顿几秒,“而御医报告,而公主的症状,恰好是咳血。”
女皇突然攥紧睡袍的蕾丝领口:彼得出生后不久,她的姐姐安娜,也是死于同样的症状。
“这孩子,最近是着了魔吗?”
沉吟着思虑片刻,女皇还是把这张纸条投入烛台,“好了!反正是他自己的未婚妻,就由着他折腾吧!别拦着那农奴,想干什么由着他们年轻人,但任何事都不要漏过。”
说到这里,镜子里的美艳女皇露出几丝笑容,“反正……腓特烈那里多的是想要求亲的公主。”
天明时分,气喘吁吁的伊万回来了。
彼得这时正和米莉亚一道,为叶卡捷琳娜擦拭额头,并喂她喝姜糖水……经过他悉心的照顾,公主惨淡的面容恢复了些气色。
“殿下,这些东西能行吗?”
看着彼得指挥宫人把药材整理切好,并告诉他们熬制的方法,伊万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迟疑问道。
“试试看吧……总好过被那些神棍割伤了放血强。”
彼得一向不吝对于封建愚昧的鄙夷,“要相信科学!”
伊万苦笑:“殿下您说的什么我不太懂……可我似乎有点印象,这些大多都是教会认定的异端啊!”
听出自家团长的担忧之意,皇储却叉着腰挑眉:“什么话,明明全部都是异端!”
对着他立时抽搐的表情哈哈一笑,彼得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去盯着熬药,转身回到叶卡捷琳娜的房间去了。
他怎么不知这些东西是“异端”?所以才派出伊万亲自置办这些事……他甚至都想好了后招,却没想到找药这事能这么顺利。
可见俄国因为波罗的海出海口的打通,航运和商业正如史书记载的,变得的更加顺畅和丰富——
自己的外祖父,也因此获得了目前沙俄历史上,第一位拥有“大帝”之称的君主。
那么,我就来做这第二个,如何呢?
替代她,彼得缓缓垂下灰蓝色的眼眸,悄无声息地凝视着病床上的美丽女孩。
大约一个小时后,彼得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银匙在琥珀色药汁中缓缓搅动,蒸腾的苦香里混着一丝蜂蜜的甜。
他担心药水太过苦涩,对方喝不进去,所以让米莉亚调了些蜂蜜进去。
“喝下去。”
他托起叶卡捷琳娜的后颈,动作轻柔却不容对方半分抗拒,“我找人专门弄来的,应该能治好你的病。”
药汁滑过喉咙时,叶卡捷琳娜的指尖在他袖口一颤——
尽管加了蜂蜜,但甜蜜依旧难以掩盖汤药的苦涩;再加上多日未进食,从喉咙到身体都有种强烈的灼烧感。
“好苦。”
咽下最后一口药水,美丽的女孩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用绣有名字和双头鹰的手帕拭去她唇边的药渍,彼得突然压低声音:“知道吗?你昏迷时一直在说德语。”
他满意地看着女孩瞳孔骤缩,“幸好……只有我听见了。”
窗外风雪呼啸,彼得微笑着直起腰身,回身往壁炉又添了块檀香木。
火星噼啪炸响,就在他回到床边的瞬间,叶卡捷琳娜突然挣扎着起身抓住他的手腕,高热几乎让那指甲掐进他皮肤,“那,为什么救我?您明明可以借机除掉我——”
彼得挑起下巴,对站在远处淘洗毛巾的米莉亚背影眨眼,他在用这种方式,对未婚妻示意隔墙有耳,可重病的她却还是虚弱地说了下去:“您明明知道……我可能是普鲁士的棋子。”
彼得低笑,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金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卡捷琳娜沉默。
“我是被女皇从瑞典接回来的‘外人’,”他继续道,“整个圣彼得堡都在等着我犯错,都盼着我出什么笑话。”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可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拼命学习俄语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
对方的呼吸微微一滞。
“你我,都是被命运推到这个位置上的棋子,”彼得轻声道,“但我不甘心只做棋子。”
第18章 攻心为上
叶卡捷琳娜跌回床铺,失神地凝望彼得数秒,最终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殿下,您……也累坏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微妙的疏离。
“睡吧我的姑娘,让我来守着你——直到你好转之后。”
彼得的话一语双关,除了指代她的身体,更是在提醒她的处境。
缓步走到窗前,他指尖拨弄着窗帘的金穗,目光却游移向米莉亚。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得罪未来的沙皇和皇后了。”
凝望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那毋庸置疑的语气犹如冬宫护卫们的剑锋,立时贯穿了这个单薄的侍女。
她低着头攥紧手上的湿毛巾,心里无比明白:
高高在上的皇储,在以这种方式警告自己管好嘴巴。
“出去吧,我能关照好未婚妻。”
彼得下达了逐令。
…………
一连三天,彼得除了每天清晨去女皇面前问安,并汇报情况,几乎没有离开叶卡捷琳娜的房间。
但这几日,围绕在他身边,还是有些“苍蝇”在嗡嗡:
两人的婚约整个圣彼得堡都已默认,但有关“皇储留宿公主房间”的非议,还是传了出来。
另外,就是彼得对叶卡捷琳娜的治疗方式——连教会都对此颇有微词。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女皇居然默许了外甥这些看似荒唐的行为:
由着他同居一室,并允许给叶卡捷琳娜服用外来药品。
对女皇这看似莫名的“开明”,彼得一点都不意外。
在她面前,自己一向是没规矩且胡闹惯了的。
另外,对于她这个一国之君,不管是叶卡捷琳娜还是彼得,都是她与帝国博弈的棋子……可以稳定国内,并且繁育可控后嗣的棋子。
棋子的安危对于她并不重要……相反,如果自己能够误打误撞医好叶卡捷琳娜最好;
反之,他使用这些“异端手段”坏了外来户的性命,正好除掉这个潜在的普鲁士间谍。
因为确定她为大公夫人的那年,俄普双方的关系还算正常……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是的,如果不是她足够讨好,足够听话,表现的十分乖觉,女皇恐怕早就把她丢去了修道院。
彼得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静静守着她。
高烧渐渐退去,叶卡捷琳娜的意识也在逐渐清晰。
她侧过头,看到彼得正低头翻阅一本俄文诗集,烛光映照着他苍白的侧脸,显得格外沉静。
灰蓝色的瞳迅速转了过来,她迅速低眉回避,虚弱的声音透着几分感激:“殿下……您,一直都在?”
从诗集收回目光,彼得故作惊讶她的突然苏醒。
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迅速起身取来一碗药水:“我叫人一直温着,快趁热喝。”
身体明显有了好转,她对彼得的药并不那么抵触——
苦涩的汤药入口,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至全身,似乎连沉重的呼吸都轻松了几分。
“好些了吗?”
一勺勺喂完药,彼得顺手把药碗放在床头,竟把手直接伸向她的额头。
叶卡捷琳娜错愕的瞬间,这只温温干干的手已紧贴上来,年轻的皇储露出满意的笑容:“真好,烧已经退了。”
她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殿下,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我么?”
彼得不置可否,略一沉吟的叶卡捷琳娜又问:“殿下,我母亲来过吗?”
看着她盈动的目光带着期待,彼得还是说了假话:“你病得太重,夫人太过担心,去大圣堂为你祈祷去了。”
他故意停顿,因为看到她的睫毛在听到“大圣堂”时在微微颤动。
一个并未皈依东正教的女性,怎会去大圣堂祈祷?
叶卡捷琳娜心里也明白,若非伊丽莎白女皇对自己天降恩赐,母亲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停留在马术,戏剧,以及贵妇们的茶话会等等享乐活动中。
“就算如此,她也从不愿意关心我么……也是,若我突然离世,她大概也只是惋惜不能和女皇陛下结亲了吧。”
仿佛是自言自语,可彼得分明看着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锦缎被面,金线刺绣的鸢尾花纹在掌心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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