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240节

　　美泉宫这几日的气氛一直不大对劲，当然，彼得心里也很清楚原因：

　　所谓的话语权，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的——而现在，俄罗斯在欧洲的话语权，显然就在眼前这场大战上了。

　　“请陛下放心，叔父和亚历山大很清楚这场海战的重要性，他们一定会拼死战斗，并且获得胜利的。”

　　看着沙皇陛下凝望着沙盘，流转的目光始终关注在代表沙俄舰队的蓝色模型上，安德烈在一旁轻声说着。

　　“我明白。我也相信苏沃洛夫父子，一定能够战胜那些可恶的瑞典人。”

　　话虽如此，彼得还是攥紧了权杖。

　　海战比陆战更加消耗，而为了首战能够击败瑞典，他的俄罗斯也几乎掏了家底。

　　若这首战……

　　不，不会。苏沃洛夫父子一定会，

　　脑子里正想着，安东尼便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快步闯入，靴底敲击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第392章 转折点

　　“陛下！苏沃洛夫将军急报！”安东尼的声音难掩亢奋，将羊皮纸急报递到彼得手中，“我军舰队在波美拉尼亚海域大破瑞典补给船队，击沉两艘，俘获三艘，还炸毁了瑞典沿岸的临时军火库！亚历山大在接舷战中亲手俘获瑞典舰长！”

　　彼得展开急报，苏沃洛夫的字迹虽因颠簸有些潦草，但那简洁语言依旧力透纸背。

　　他指尖划过“俘获补给船三艘”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瑞典在荷尔施泰因的驻军本就缺粮，这下补给线被断，军心必乱。

　　“安德烈，告诉维斯布鲁克，我们去见特蕾莎女皇。”彼得将急报折好塞进怀袋，圣安德烈勋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们得告诉她，波罗的海的风浪，已经偏向我们了！”

　　特蕾莎的会客厅设在美泉宫西侧的暖廊，廊外的玫瑰开得正盛，香气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进来，与桌上的咖啡香交织在一起。

　　她刚听完奥地利驻波罗的海观察员的密报，指尖还捻着一串珍珠项链，见彼得进来，便抬手示意侍女添杯：“沙皇陛下倒是消息灵通，刚收到捷报，您就来了。”

　　“女皇陛下的情报网，想必比我的信使跑得更快。”彼得在对面落座，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地图上——

　　波美拉尼亚的位置被圈上了红圈，显然她早已在盘算战后利益，“苏沃洛夫的舰队不仅断了瑞典的补给，还将瑞典海军逼回了内河，现在荷尔施泰因的瑞典驻军，已经被我们包到口袋里了。”

　　特蕾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赞许道：“苏沃洛夫父子果然一如既往地勇猛，倒有彼得大帝当年的风范。只是不知，腓特烈那边何时能发起总攻？奥地利在西里西亚的驻军已经备好，就等陛下的号令。”

　　彼得轻笑一声，从怀袋里掏出苏沃洛夫的急报副本推到她面前：“女皇陛下请看，腓特烈已在今日清晨收到我的命令，等沙俄粮队抵达，三日后便会对荷尔施泰因的瑞典防线发起总攻。到时候奥地利只需在波美拉尼亚边境陈兵，拦住瑞典的退路即可——这买卖，很划算。”

　　特蕾莎的目光扫过急报，看到“瑞典驻军士气崩溃，已有逃兵投降”的字句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清楚，海战的胜利不仅断了瑞典的后勤，更击碎了瑞典的心理防线——

　　没有海军支援，没有补给，再多的驻军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而奥地利只需付出少量兵力牵制，就能稳稳拿到波美拉尼亚的管理权，这正是她想要的。

　　“陛下的谋画，确实周密。”特蕾莎放下咖啡杯，语气郑重了几分，“只是英国那边……罗宾逊爵士今早还来见我，说愿意促成瑞典撤军，条件是奥地利放弃波美拉尼亚。”

　　“他这是慌了。”彼得语气轻蔑，“海战一败，英瑞联盟就成了笑话。罗宾逊现在说和，不过是怕我们乘胜追击，把英国在北海的贸易据点也端了。”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女皇陛下只需告诉他，‘和平的条件，得问沙俄、普鲁士和丹麦三方的意思’——把皮球踢回去，看他还怎么演。”

　　特蕾莎眼底闪过笑意，显然认同他的说法：“陛下说得是。英国向来见风使舵，如今我们占了上风，他们自然不敢再偏袒瑞典。只是战后……波美拉尼亚的治理权，陛下可别忘了之前的约定。”

　　“自然不会。”彼得颔首，“波美拉尼亚归奥地利管辖，但需允许沙俄商人免税通行——毕竟，我们的舰队为这场胜利付出了代价。”

　　这是早已谈好的条件，用贸易特权换奥地利的军事配合，对双方都有利。

　　正说着，特蕾莎的秘书推门而入，递上一封密信：“陛下，丹麦大使大卫发来消息，说瑞典驻丹麦使馆的官员已在打探投降条件，还问能不能保留荷尔施泰因的一座小港口。”

　　“保留？”彼得挑了挑眉，与特蕾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笑出声。

　　特蕾莎放下密信，语气带着决绝：“现在可不是谈条件的时候。告诉大卫，让他转告瑞典人——要么无条件撤军，要么等着被联军打到斯德哥尔摩。”

　　彼得站起身，走到暖廊的窗边，望着远处维也纳的屋顶：“海战的胜利，不过是打开了一扇门。接下来，该让腓特烈好好表演了。等陆战结束，欧洲就会明白，波罗的海的秩序，再也不是英国和瑞典能说了算的。”

　　特蕾莎也起身走到他身边，廊外的玫瑰香气更浓了：“但愿这场胜利，能让德意志安稳几年。奥地利可经不起再一场战争了。”

　　“会的。”彼得的目光望向东方，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波罗的海面上飘扬的沙俄旗帜，“只要我们的同盟还在，只要那些觊觎者知道我们的厉害，欧洲就会‘安稳’——至少，在我们想让它安稳的时候。”

　　暖廊里的咖啡香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海战的捷报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欧洲的棋盘上激起层层涟漪。

　　而彼得与特蕾莎都清楚，这场由沙俄主导的胜利，不仅奠定了荷尔施泰因之战的结局，更让沙俄在欧洲的话语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始于荷尔施泰因，又要在腓特烈手中终结的陆战，不过是为这场胜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

　　9月的沼泽地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黏稠的黑泥没至士兵的小腿肚，每拔一次腿都要带出“咕叽”的声响，溅得裤腿和枪托上全是油亮的泥浆。

　　腓特烈的普鲁士陆军在这片泽国中已挣扎了五日，三万之众的队伍拉成了断断续续的长龙，走在最前的尖兵用长矛探路，稍有不慎便会坠入隐藏的泥潭。

　　“将军，第三营的耕马又倒了两匹！”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队伍侧面——两匹瘦骨嶙峋的耕马前腿深陷泥中，鼻孔喷出的白气混着汗水，最终无力地瘫倒，驮运的滑膛炮重重砸在泥里，炮身溅满黑污。

　　这些从民间征用的耕马本就不善行军，连日的阴雨和劣质草料让它们一批批倒下，剩下的也套着磨破的挽具，蹄子上缠着浸透泥浆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