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41节
可还没等彼得站稳,女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满是暗红的血点。
“姨妈,您怎么了!”
彼得急忙上前搀扶,这才发现纱帐后的景象触目惊心——
床榻边散落着沾血的绷带,铜盆里漂浮着可疑的黑色药渣。
阿列克谢手忙脚乱地踢开脚边打翻的药碗,碎瓷片上尽是难闻的怪味。
“您仿佛在高热……是不是该试着吃些其他的药?”
彼得话没说完,女皇稍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卷发,斜身靠在锦垫上一把攥住彼得的手:“我的傻孩子,你这几天,究竟给我惹了多少祸?”
彼得没答。
阿列克谢却赶忙上前:“陛下,其实这些事情也不能完全责备殿下——封地上的账我也看过了,他们胆大妄为,借着一些荒唐的名义,把奥拉宁鲍姆掏得几乎一干二净。”
彼得感激地看了一眼对方,却还是选择主动认错:“姨妈,我懂您的意思了……放火烧修道院,我做的确实太冲动了。”
女皇冷笑:“我不是说这件事——其实你把火放到修道院去,对他们也是一个震慑!敢把手伸到皇族的兜里,烧死多少都不为过!”
话说到这里,她手帕掩着唇又咳了两声,“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从军械局手上夺走索拉矿洞?最迟明天天亮,他们就会跪在冬宫前告你的状!”
彼得耸肩:“姨妈,奥拉宁鲍姆的辖区是包括索拉矿洞的……况且根据《皇室法典》第24条,开采超五年的矿脉,就该自动回归封主。”
他刻意的委屈起来,“军械库都快把我的封地挖空了!再往后,我和卡佳要怎么过日子呢?堂堂皇储,不会也跟某些下等军官似得,连几身华服也给妻子做不起吧?”
女皇被他说的愣住了,不由哈哈笑了几声:“看来我的小彼得是真的长大了——行!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给你做主,是不是连卡佳都要怨恨我了?”
阿列克谢松了口气:“陛下您总算宽心些了……都说您的身体是劳累和生气造成,您还是多休息吧。”
彼得却又说道:“姨妈,我还有一件事:我的手下尼古拉斯,卷入克拉克的刺杀案中——连舒瓦洛夫都表示,说是见过他在对方的居所附近活动。我担心,”
他咬了咬后牙,把后半句话说完,“我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我的身上——”
女皇出神地看着彼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能对你下一次手,恐怕就能下第二次。”
阿列克谢建议道:“陛下,不如尽快将尼古拉斯暂时调离奥拉宁鲍姆。”
彼得摇头:“他们的目标是我,就算调走尼古拉斯……下一个又是谁?安东尼,还是安德烈?姨妈,我认为应该尽快宣判和处死案子的主谋。”
女皇提起右手托腮思索:“是啊,一方面是震慑这群蛀虫,另一方面,也是告知他们:整件事已到此为止。”
她最终抬起头回望阿列克谢,“天亮以后,去通知沃伦佐夫,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筹备宣判和行刑……彼得,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行刑官的职责这次就由你负担了。”
彼得立刻单膝跪地,高声领下命令。
…………
走出寝宫后,阿列克谢在长廊拐角处猛地抓住彼得的手臂:“陛下的身体并无好转,那些该死的御医还在坚持放血疗法!”
彼得凝视着窗外泛白的天色,露出几丝无奈地苦笑:这年头压根没什么成体系的医疗,欧洲上上下下都热衷于“放血疗法”。
“我看,陛下的寒症已有好转……她现在,正如你说的,血放的太多着实虚弱;而且,劳累和饮食不当也会如此,不如把这野蛮的行径暂停吧!”
阿列克谢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过……我听说陛下除了咳嗽之外,最近也没什么胃口总是反胃想吐,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彼得一怔,转瞬又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见了我给安德烈治伤,觉得我真懂什么医术的?呵呵,我那不过是小时候跟着叔父,在军中见过些维京人的手法罢了!”
阿列克谢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彼得笑笑又做出副疲倦姿态:“好了好了,这都一整夜了,我也着实累得睁不开眼——老朋友,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还是天亮再说吧!”
与对方告辞,彼得带着安东尼打算回冬宫自己的寝房休息一下,却见晨雾中一抹熟悉的鹅黄裙角闪过廊柱。
“卡佳?”
彼得大步追去,在玫瑰厅的帷幔后捉住了颤抖的叶卡捷琳娜。
她发间的橙花香气混着泪水咸涩,彼得这才发现她双眼红肿:“殿下……见到您没事太好了!”
第62章 押宝
彼得凝视着叶卡捷琳娜湿润的蓝眼睛,隐隐约约的晨光透过帷幔,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他忽然发现那裙摆沾着露水,显然已在廊下守候多时。
“手这样冷,你在这里站了多久?”彼得轻声问,指尖拂过她冰凉的手背。
叶卡捷琳娜将脸埋进他军装前襟:“苏珊娜跑来告诉我,大主教进宫见陛下,说是要指控您……我,担心!”
彼得用力地回抱她,转瞬拉过她手穿过侧门,冬宫花园的晨雾尚未散尽——远处已有宫人们前来,正为几日后的冬宫庆典张灯结彩。
他解下斗篷为叶卡捷琳娜披上:“姨妈重病,你有侍疾吗?”
听出他问话的意思,少女轻声点点头:“听侍女们说,陛下近来咳喘,又食欲不振时常呕吐,人也懒怠了很多,常常一睡一整天……我担心她有事,会对彼得你不利。”
彼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奇怪,看她剧烈咳嗽还有咯血的症状,应该是肺病一类,可这食欲减退外加呕吐懒怠,却又像是……
慢着,她不会是有了吧?
他凝望着叶卡捷琳娜温柔的眸子,轻轻抚去那脸颊的泪痕,又暗想道:
记得历史上,伊丽莎白女皇曾有多次想与阿列克谢成婚,并生下真正属于自己的继承人——若不是牧首阿喀琉斯带领一众神职强烈反对,这事搞不好就做成了。
不过,可能性这个应该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假设女皇真有了自己的继承人,那他这个继承人可就岌岌可危了。
“彼得,你怎么了?”
仿佛看到了他短暂的失神,叶卡捷琳娜轻声询问;可转瞬又瞥见他袖口暗红的血渍,惊慌道,“您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倒是你……”彼得漫不经心地卷起袖口,指尖轻触她眼下青影,“我的小公主多久没睡了?”
白桦林突然惊起群鸟,叶卡捷琳娜本能地扑进他怀里。
彼得朗声笑了,就势抱着她转了个圈:“怕什么?不过是几只云雀。”
话音未落,她踩到结冰的落叶滑倒,两人跌进厚厚的枫叶堆里。
叶卡捷琳娜的金发散开如阳光倾泻,彼得撑在她上方突然安静下来。
晨雾在他们呼吸间织成细网,他轻轻摘去她发间的红叶:“第一次见你时,也是这样红的头发饰带……你当时说,”
他突然切换了她熟悉的语言,“不会俄语连钉鞋都不配。”
叶卡捷琳娜羞红地缩进他的怀抱,彼得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炽热的胸口,“卡佳,等春天来了……我要带你去奥拉宁鲍姆的湖畔,在满天星辰的见证下,让你听见我心跳里藏着的所有情话——它们比波罗的海的浪花更汹涌,比极光女神的裙摆更绚烂。”
热吻来的如此自然而然,刚安置好女皇入睡的侍女从窗口无意瞥见,露出羞涩又有些艳羡的笑容。
好一会儿两人手挽着手起身,悄然往叶卡捷琳娜的紫罗兰厅去。
“回去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彼得在她脸上吻了又吻,正从她手中接过脱下的斗篷,却注意到叶卡捷琳娜的眼光骤然变得慌乱。
猛地回头,正好看到镜廊的尽头有个身影匆匆闪过。
登时回想起那件华贵衣裙的主人——曾在女儿病床前不停“表演”的善良母亲。
“卡佳,那晚我与你告别回封地后……你母亲可有见过谁?”
彼得的声音骤然变冷。
…………
军械局的告状比他想象的要晚,直至彼得陪女皇吃完晚饭,军部派了专门的负责人前来……
但可惜索拉矿洞的事情太小了,负责人压根没到御前,就被首领大臣沃伦佐夫拦住了。
“为个矿洞惊扰陛下养病?你们军部的总司令奥西波夫是不是闲得发慌?”
他随手将那封上告的文书扔进壁炉,冷笑着摆手让他先回去。
随后这位老臣回身,悄无声息地走进翡翠厅的偏室。
“殿下,已经照您的意思办了。”
这位老臣躬身汇报的时候,彼得正跟阿列克谢等人喝餐后酒——
彼得稍欠身表示自己听到了,又回过脸对阿列克谢一笑:“真不愧是波尔多产区的佳酿,果然是酒香浓郁口感醇厚啊!”
轻晃着水晶杯,绛红酒液在烛光下折射出诡谲的暗纹,他又将酒杯倾向沃伦佐夫,“这酒该敬您——若非老大人周旋,军部那些莽夫怕是要闹到陛下榻前。”
老臣躬身接过彼得亲自倒上的酒,与之轻轻碰杯后表达了几句臣子的本分之类。
“其实陛下将奥拉宁鲍姆封给殿下您,封地上的资产就是一并授予您的……军械局接管矿洞,是缅希科夫流放后的事。”
沃伦佐夫说的一本正经,“他们压根没道理跑到陛下面前闹事。”
彼得一笑:“那就多谢您仗义执言了……不过说起陛下,昨日觐见时,我见那药似乎换过?药渣的颜色,似乎跟从前并不相同。”
阿列克谢不着痕迹地打算转移话题,一旁的沃伦佐夫接过话道:“是啊!今晨陛下拒绝了教士们的放血——说自己不过是寒症反复,稍稍静养便好。”
彼得微笑,从果盘拈起颗葡萄却没急着放入口中,而是对着房内的烛火端详:
“是么?可我瞧姨妈近来嗜酸,连药汤里都添了山楂——倒像是妇人初孕的做派。”
翡翠厅骤然死寂。
沃伦佐夫的酒杯突兀地磕在牙上,阿列克谢却在瞬间站了起来:“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彼得哈哈大笑:“是是,我这胡言乱语的毛病又犯了!两位大人可千万别见怪……对了,我们还是继续聊聊几天后的冬宫庆典日吧!”
话题虽然引开了,但三人分明因为这事各怀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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