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43节

　　她刻意将钻石胸针转向烛光最亮处，让那枚硕大的宝石折射出刺目光芒。

　　萨克森使臣敷衍地碰了碰杯沿：“夫人真是爱说笑，还没听说过在俄罗斯陛下的沙龙上，急着招揽……”

　　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拽走。

　　而勃兰登堡侯爵看着彼得夫妇，干脆转身假装欣赏壁画——谁不知道这女人连账本都看不懂，上次竟把公国贸易条款当舞会请柬发。

　　叶卡捷琳娜提着裙摆碎步上前，轻声提醒着言多必失。

　　彼得却抱肘停在一旁审视，他还真想知道这位妇人……是不是真如历史上那般愚蠢。

　　但眼看着母女二人从眼光流转很快转为不满，皇储心中再次起疑。

　　那晚自己回封地，冬宫知道他突然动身的人并不多；

　　奥尔洛夫等人密谋刺杀后，他便一直在宫内探访：那几个嫌疑基本打消，他就在怀疑是不是这个蠢货散出去的。

　　呵呵，还真是那话，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货灵机一动。

　　“您该去休息了。”

　　彼得淡然一笑，用审视的目光，快速扫过这位母亲裙摆沾着红酒渍。

　　显然，她刚才已经闹过笑话了。

　　“我带您去更衣吧！”

　　分明觉察到了彼得的愠怒，叶卡捷琳娜带着母亲迅速离席；

　　而约翰娜表情分明带着几分不满，在她看来这样的机会不该错过：利用女儿的身份，完全可以为公国争取到更多利益。

　　“殿下，舒瓦洛夫大人派人送上这个。”

　　伊万绕过舞池，偷偷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精心折好信封。

　　是有人跑到女皇面前告密，说是彼得手下的两个兵团抢夺了守索拉矿洞士兵的火枪，打算趁女皇身子不适，挑起宫廷政变提前继位。

　　场中舞曲转为轻快的马祖卡，彼得表情却变得前所未有的阴冷。

　　这位告密者的想象力，还真是有够丰富。

　　彼得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边缘，鎏金的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抬眼望向舞池另一端——舒瓦洛夫正举杯向法国大使致意，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这位秘密警察头子，目光不时向他递来。

　　不用想，一定是军械局传出去的：拿下矿洞那夜，他扣押了佐恩手下所有的装备……包括两百多支火枪和搭配的弹药；另外，佩剑盔甲战马军粮等等。

　　“军部这些头头脑脑，还真是小家子气。”

　　彼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未署名的密报悄无声息地投入壁炉，若无其事地从长条桌上取了两杯烈酒。

　　回手递给自己的团长一杯，彼得微笑，“这是跟我索要矿洞和装备无果，所以就打算跑到陛下面前告状，打算毁了我是么？”

　　他就知道一定会这样：查抄封地上的贪腐，拿回矿洞打算发展经济，再加上当着群臣和外国使者的面，处置那几个逆贼……势必会触动太多贵族的利益。

　　想要让帝国更加强大，岂能任由这些根深蒂固的腐朽继续啃噬这个国家的根基？

　　而他触及这些腐朽时，难免会被这滩烂泥沾身。

　　呵，很好。

　　彼得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既然跟未来的沙皇作对，那我们就进行下一场吧。

　　舞会一直进行到深夜才散去，次日清早，当圣彼得堡的阳光遍撒冬宫时，一车一车的礼物运抵广场，御前的几个管事清点入册。

　　彼得站在窗口前凝望那些堆积如山，身后的舒瓦洛夫躬身站立。

　　“查的怎么样，刺杀克拉克的究竟是什么人？”

第65章 封地，开始起步！

　　听到皇储的问话，舒瓦洛夫迅速抬起脸，轻声汇报道：“我的人一无所获……这些人做得很干净。”

　　听到这话，彼得不由低眉一笑：“连蜜蜂采花，都要留下痕迹——”

　　他将稍显轻蔑的目光转向舒瓦洛夫，“老朋友，看来有些人在贼喊捉贼。”

　　秘密警察头子顿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皇储顺着一些线索，也掌握了些自己跟这些贪腐案有关的证据；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须得让克拉克闭嘴。

　　“殿下，有些事情，您应该会感兴趣的……”

　　喉结一阵滚动，舒瓦洛夫最终选择开了口，“克拉克和卡尔同一个家族——据我所知，他们这些年来一直靠着假账获利。”

　　彼得就等他这句话，旋即笑着在他对面落座：“说下去我的老朋友。”

　　舒瓦洛夫眼珠快速转了几转，将声音压到最低“克拉克那帮人比您想象的更贪婪——他们在军械局的账本上玩着三重把戏：

　　第一重账本给财政部看，把采购的燧发枪数量虚报三成；第二重账本给审计署看，把实际到货的土耳其火枪全写成瑞典货；真正的第三重账本，连我也只是听说过。”

　　说到这里，他目光多了些凶相，“殿下，他们这些年私卖的军火，足够武装两个近卫军团。”

　　彼得把玩着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微笑：“那么，像这样贪婪的叛逆……作为帝国最高的秘密监察机构，你们应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吧？”

　　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死盯着对方，“三天之内，我要你亲手送克拉克见卡尔去——这，也算给军械局的人一个警示；要开春了，奥拉宁鲍姆的土地要开垦播种，矿洞要重修开采。”

　　舒瓦洛夫回迎着彼得的微笑，做出一个残忍的表情：“殿下，那，就让我为您清扫这些乱嗡嗡的苍蝇吧！”

　　彼得颔首微笑：“我现在知道，亲爱的姨妈为什么欣赏你了——老朋友，等圣约翰修道院重修好，你会得到三成的赎罪券发行权。”

　　舒瓦洛夫一惊，眼中的杀机，瞬间被贪婪吞没。

　　…………

　　因为伊丽莎白女皇身体欠佳，今年的冬宫庆典匆匆落幕，如同一场未及绽放便凋零的冰雕花。

　　而那些精心雕琢的水晶灯饰，还未点亮最璀璨的光芒；鎏金舞池里的波罗乃兹舞曲，刚奏响几个音节便戛然而止。

　　女皇拒绝了所有使者和群臣的问安，连皇储和未婚妻的侍奉请求都一概回绝不见，彼得当天便告了女皇和叶卡捷琳娜返回封地。

　　收拾封地上的“杂草”费了些工夫，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目前整个奥拉宁鲍姆如同铁桶一般，自上而下全部都是心腹。

　　彼得最先前往索拉矿洞，此时护卫们打着火把陪他站在矿坑的入口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荒原，铁靴在冻土上踏出清脆的裂响。

　　“殿下，依照您的命令，开采工作已经重新开始。”

　　佐恩站在他身旁轻声汇报着，“您拨来的三百个农奴很卖力。”

　　彼得微笑颔首。

　　站在这里向内张望，黑暗的矿坑除了蜿蜒不断的火光什么都看不到，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他口中的农奴，是奥尔洛夫家族查抄上来的：

　　因为刺杀皇储和转移封地资产，他本人被处死，全家流放西伯利亚——而他的资产被全部收缴，这其中就包括三百多名农奴。

　　为了加快矿洞的生产速度，他把这些农奴统统调给了佐恩安排，另外还让康斯坦丁带领一百士兵驻守此地。

　　“嗯，还不错。”

　　彼得正夸赞着，矿坑那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

　　他眼看着一队农奴佝偻着身子推着矿车走来：他们脚踝上的镣铐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每走一步都在潮湿的岩地上刮出深深的白痕。

　　微微蹙眉，皇储双眉紧蹙：“怎么下坑干活，还要带着刑具？这一定会影响效率和进度。”

　　佐恩看了一眼，以司空见惯的口气回答：“殿下，当然要给这些刁奴戴上刑具……不然他们会逃走的。”

　　彼得回望着对方，心道：戴着刑具干活慢就算了，一旦发生垮塌什么的，这些人戴着沉重的铁器根本跑不及——

　　当然，在这个不把农奴当人，更不会在意他们生命安全的时代，他这样的既得利益者，说出“担心他们安全问题”的话语，显得太过“圣母”了点。

　　可除了这个理由外，封地的发展刚刚起步，样样都需要人来做——

　　而在他封地上，还有三千多名农奴……彼得有心让这三百个农奴，给他们打个样。

　　这是人口红利，岂能浪费？

　　“把镣铐都取下来。”彼得深吸一口气，对着佐恩一挥手。

　　下属虽然一惊，但还是依令行事了。

　　随着一道一道的镣铐和手铐被打开扔在地上，不光是当兵的愣住了，连这些农奴们都惊呆了。

　　一双双原本枯槁绝望的目光，在刑具叮咣落地的瞬间，突然像是被上帝灌注了神采，纷纷愕然转向众人环绕的金发少年：

　　他的笑容是那样温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高傲清冷，却又暖如春日的气息。

　　“让大伙把手上的活先停一停。”

　　彼得突然高声下令。

　　几分钟后，这些被卸下刑具的农奴，被士兵们驱赶到矿洞前。

　　环顾这些衣着单薄又面黄肌瘦的男女，皇储殿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着：“想必大家在奥尔洛夫家族的时候，就曾听过我的名字：我想告诉诸位的是，奥拉宁鲍姆是我的封地——大家以后在这里干活，我可以保证大家吃饱穿暖。”

　　他极具感染力的声音，在死寂的四周激起回响，比凿壁的镐头更能击碎每个农奴心底的迟疑。

　　这些从一生下来就是奴隶，从来都是挣扎在饥饿寒冷的威胁中，几乎日夜被奴主驱赶鞭打劳作……

　　尤其是几天前，他们的奴主奥尔洛夫被处死，全家被流放，这些农奴更是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

　　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们：可以保证他们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