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67节
贝斯图热夫的“还款”,远远比彼得想象得更快,他离开女皇的琥珀厅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贝斯图热夫已通过宫廷近臣,把一张货币局的汇票送了过来。
这年头沙俄还并不存在正式的银行机构,但在1665年已有银行的雏形;
到1729年,彼得二世颁布发令,在在造币厂基础上成立货币局,允许以贵金属或商品为抵押发放贷款;
至此,货币局便成为由国家主导的抵押贷款机构,为贵族和商人服务。
但和银行的业务稍有不同,货币局的存在是以抵押贷款为主,无现代储蓄,转账等功能。
“这老家伙为了自保,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刚回到银月厅,彼得便发出一声轻笑。
这年头货币局的贷款可不是无息的……要命的是,利息还是挺高,据说欠款超过一年的话,足足有十个点;
而且货币局还会对贵族们的收入进行评估,假设被认为没有偿还能力的话,会对抵押的资产直接变卖……那就绝对得不偿失了。
贝斯图热夫恐怕想都想不到,自己这次宰了是因为皇储的出手;
更没有想过,出了几乎要把他全家牵扯进来的大事,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追求生活涉密,不惜举债大肆购买奢侈品。
把那张汇票放在办公桌上,彼得目光转向了案头那几根金发。
这女人……最终因为自己的过度奢靡买了单;但这个死不足惜的女人,明显给自己留下了祸患。
叶卡捷琳娜,这个聪明能干的女性,很有可能猜到了母亲的死讯——
“一个差点把她害死的母亲,另一个是救她如水火的未来沙皇,换做是谁都会选吧?”
彼得摇头笑笑,把汇票顺手收好,随后拿起之前没看完的汇报。
果然是尼古拉斯寄来的,上面详细写明最近修道院的情况,可下属汇报的一个情况,却令彼得脸一黑。
工程推进得倒是一直很顺利,农奴们因为急剧提升的待遇,积极性有了很大提升——
特别是皇储殿下说了,提前完工还有粮食作为奖励,让这些长久以来从未吃饱的农奴们欢欣雀跃。
然而就在一切越来越顺利时,艾瑟尔指示北翼拱顶时,搭起的木架子突然坍塌……若不是跟着的谢尔盖修士手疾眼快,这位刚升任主教的神职,只怕已在上帝面前了。
这年头也不存在什么安全施工的理念,工地上常有事故发生;
但前来指导的主教差点被砸死,搞得尼古拉斯无比紧张,亲自爬到高处检查……
不出意外的是,这件事果然不是意外。
木架是使用绳索固定的,而那些差点要了主教大人性命的绳索,应该是被人为割断的。
那墨渍在“人为割断”等字眼晕开一团黑云,仿佛写信人手腕曾剧烈颤抖。
…………
向女皇和叶卡捷琳娜辞别,彼得当天便返回奥拉宁鲍姆。
当他踩着刚起的夜露抵达工地时,断裂的绳索仍悬在拱顶残架上,像绞刑台上垂落的绞索。
微微挑起下巴斜睨着那段绳索,一旁的尼古拉斯脸色也很是难看,连忙将前因后果说明后,又急着补充道:“殿下,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主教刚到,当天的施工还没有开始,那该死的木架子上面,还有附近,连一个人都没有!”
见着皇储越发不满的眼神,他也急着补充道,“事后,我也命人迅速封锁了四下,也没有发现刻意人士——”
这就奇怪了。
彼得眼光渐沉:看那玩意,跟现代的脚手架应该是用途一致,是供工匠们高处施工所用。
他伸手去触碰那绳索:结实得很……若想割断必须得有利器;
另外,这人怎么能把时间把控得这么好?就在艾瑟尔经过时,正好就齐根断了然后砸下来?
越想越觉得这事有问题,彼得抬手道:“找个梯子来,去把那半截绳子拿下来我看!”
尼古拉斯慌不迭地应答,一旁紧跟的奥斯丁自告奋勇——
要说他的主人生气,这位农奴出身的军官更生气:好不容易抓到了被提拔的机会,没想到还有人冒出来搞破坏。
他灵巧地爬上去,把垂落在半空的绳索取下来——
很快,彼得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绳子的断口处有斜向双切痕,说明这聪明的凶手,证明凶手先用工具预割一多半的深度,剩余部分再靠外力扯断。
顺着刚才记住的绳子断口处一瞧,彼得果然捡到了一块苎麻绳拴的石块。
“看到没有,这凶手还挺聪明。”
彼得在手中掂了掂这东西,对同时黑了脸的几个下属冷笑,“他拿这玩意当水平仪,固定在架子周围的隐蔽处;当艾瑟尔经过时,只要有人踩踏设好的机关,这玩意就会掉下来把绳子扯断!”
众人皆是一惊。
“行了,去审问一下出事前夜谁上过这该死的架子吧!”
彼得把石块丢给尼古拉斯,“还有,把谢尔盖给我叫来!”
晨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某块木头暗红的血渍:那是谢尔盖被伤及掌心留下的。
几分钟后,端坐在工棚内的彼得,见到了这位年轻的教士。
看上去与彼得同年,但比皇储更瘦,苍白的脸像是一张反复漂洗过的羊皮纸,单薄得好像林子里还未断奶的野兔。
“殿下……”
谢尔盖战战兢兢地行礼,惊得连眼睛也不敢抬。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是吧?”
这种人太好审了,彼得随手把玩着一把裁纸刀,就让他吓得不断捻着十字架,向圣母告罪。
“《列王纪上》里说:砍伐树木的人已经手拿斧子……”
皇储对着他露出阴冷的笑容,“就是不知道我该砍的,到底是木头……还是你的脖子呢?”
第104章 不入虎穴
谢尔盖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殿下!我,我……我有罪,我有罪!”
彼得骤然站起逼近对方:“告你的罪,应该去圣母面前!说,为什么要谋害主教……你是收了谁的钱?”
谢尔盖的额头重重砸在地上,痛苦地说着:“殿下!我,没有收钱——我,我,”
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彼得烦不胜烦,当下佯作发怒,对着一旁的安东尼高声来了句,让他拖出去砍了。
倒霉蛋嗷嗷乱叫着,老半天才是可怜巴巴地说着,自己确实是受人指使,但是指使的人,连他也不知道是谁。
就在两天前,自己早晨起来发现黑袍口袋里,居然有一封匿名信。
上面大概写明怎么以“意外”的手段害死艾瑟尔……另外,在信的最后,特别注明如果他敢不听话,就把他在圣以撒大圣堂做过的丑事,曝光到教会去。
“丑事?”
正在彼得问他讨要那封所谓的匿名信时,叉着腰站在一旁的粗汉子叉着腰问,“我看你这年纪也不大,能有个什么丑事?能逼得你把主教大人干掉?”
看到彼得瞪自己,安东尼嘿嘿一笑赶紧告罪。
斯拉夫人也这么八卦。
瞪了对方一眼,彼得从浑身颤抖的谢尔盖手中接过那封信。
皱巴巴的羊皮纸上,正如这小子交代的那样,清晰地写着计划还有威胁的词句。
对着光一照,明显能看出这墨迹里有细微的粉末。
“这是……牛骨胶?”
彼得喃喃出声。
作为粘稠剂维持墨水稳定性,东正教传统墨汁多用动物蛋白胶;
而且这墨字细细嗅来,有一股淡淡的龙脑香气……教会常在墨水中添加神圣象征的香料,实际也有抑菌防分解作用——这更加佐证了墨水是来自教会。
“也就是说,你压根没见到这封信是什么人给你送来的?”
看着对方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彼得托腮思索。
以尼古拉斯的警惕性,有人想摸到他和艾瑟尔的住处,只怕是不易。
看来这工地上,必然有教会收买的内鬼。
正托腮暗想,尼古拉斯小心地走进工棚:“殿下,艾瑟尔主教在外面……他坚持要为这孩子求情。”
当得到彼得的首肯后,这位新任主教的亚麻长袍下摆还沾着泥浆。
分明是刚刚处理过身上的擦伤,彼得看得出他多少还带着些心有余悸。
与皇储行礼之后,他径直走向跪地的谢尔盖,在众人惊愕中突然抬手——却只是替年轻修士拂去肩头木屑。
“让我来看看你的手……吓坏了吧?”
艾瑟尔握起他的手……这位又谋算他,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的人,单薄的身体还在不断发抖。
彼得微微挑眉。
对着那些皆是疑惑的弟兄们摆摆手,示意他们把谢尔盖带下去看好,才是低声问道:“主教,这到底怎么回事?”
艾瑟尔再次行礼,恭恭敬敬地说着:“殿下,其实就算这孩子在关键时刻不推开我……我也能够躲开的;几日以来,这孩子总是鬼鬼祟祟的,出事前夜我就发现他偷溜出去,在架子上做了手脚。”
彼得微微瞪圆双眼,但转瞬又笑了:“真有你的!主教,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把人引出来吗?”
赞许地看了彼得一眼,艾瑟尔微笑又道:“是的。但我着实没想到,这孩子在最后一刻居然推开了我……当然,我也知道他们用什么在威胁他。我想,是因为‘希腊之爱’的事。”
彼得心底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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