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十二载,方知是笑傲 第289节
平安里。
这一带是高粱河故道的水湾土地。
后来。
朱厚熜继位之后,为了安定人心,安抚文官,将这一片土地赐给了在大礼议之中,没有与杨廷和、蒋冕一同上疏的毛纪作为勉励。
于是,毛府便在这一片地带拔地而起,随着毛府建立,四周在短短两年多时间内,兴起了不少建筑,逐渐形成了毛家湾胡同。
在毛家湾胡同的不远处,便是费宅。
不同于毛纪家的宅院,费宏的宅院并非是新起的,而是旧时宅院。
费宏当年在正德年间,便已经是阁臣,后来,虽然因为宁王之事受到了牵连,被罢黜回乡。
但京中宅邸一直都有仆人在打理。
此时。
无论是毛府,还是费府。
都已经被神机营和锦衣卫的人,团团围住。
神机营的火把,犹如那赤蛇一般缠住了毛府和费府高耸的院墙。
铁甲碰撞声飞起的瞬间。
三百名鸟铳手在月下排成玄铁阵列,枪管泛着幽蓝的冷光,只待一声令下。
锦衣卫千户攥紧绣春刀柄,火把将“敕建大学士第“的金匾照得忽明忽暗。
随着,府门被叫开。
家仆被锦衣卫一把按住,后边的锦衣卫鱼贯而入,朝着那两座府中冲去。
一时间。
府内惊起的家仆影子在窗纸上乱撞如困兽。
最前排的弩手突然单膝跪地,箭匣机括声整齐划一,惊得护院犬的狂吠戛然而止。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
两座府上,所有人员,都已经在控制住。
身披黑龙袍的朱厚熜,在陆松和谷大用的护持下,走进了毛府。
一路长驱直入。
直入毛纪的书房。
此刻。
毛纪书房的灯烛,还亮着。
朱厚熜走入其中。
坐在那书房的太师椅上,与陆松吩咐一声。
“把那费宏和毛纪,都带过来吧。”
“朕有话要问他们。”
陆松当即领命,躬身而退。
不消一会儿。
只见费宏和毛纪,被锦衣卫校尉,带入了书房之中。
朱厚熜坐在书桌前,借着灯光,看着那二人,一言不发。
费宏和毛纪的状态不太一样。
费宏的状态,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多少畏惧害怕。
毛纪则是有几分惊颤,但还是在强装着镇定。
沉默良久。
朱厚熜方才缓缓出言。
“费宏,你知道朕第一次听闻你费阁老的名头,是什么时候吗?”
费宏闻言,沉声回道:“老臣不知。”
朱厚熜眼中无悲无喜,他面前的书桌上,还摆着毛纪写下的思危、思变、思退。
“正德十四年,朕便真真切切的听说过费阁老的大名了。”
“那时,正是宁王之乱。”
“费阁老家里,好像有个叫费齐的侄孙吧,他是锦衣卫的千户。”
“不知费阁老可还记得?”
费宏闻言,老神在在的说道:“却有其人,不过,他在宁王之乱时,以身殉国了。”
朱厚熜看了陆松一眼,陆松从怀中掏出一枚锦衣卫腰牌,在费宏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朱厚熜道:“这锦衣卫的腰牌,便是你那侄孙费齐的。”
“朕后来调查过了。”
“那是先帝在时,为奖励你费宏的功勋,在正德七年给你家子侄赐下的世袭锦衣卫千户的位子。”
“朕说的应该没错吧!”
费宏闻言,微微颔首。
“正是如此。”
朱厚熜道:“在朕眼中,你费宏既是能与李东阳、杨廷和同为阁臣的人物。”
“应该自然是个识大体的。”
“所以,在梁储去阁之前。”
“朕便让你和杨一清都进京了。”
“一开始,朕其实是打算让你做首辅的。”
“因为,你的资格老嘛。”
“可是,后来,朕想了想,还是让你做次辅。”
“毕竟,老成谋国之人,方能倚重,在危难之时,方能给朕一个应变缓冲的机会。”
“自你入阁以来,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你在大礼议之中,也只是中立,朕并未追究什么。”
“只要你用心为国事操劳,朕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可是……你终究还是让朕失望了……”
“朕今夜之所以要亲自来见一见你们两个,就是想亲自问问你费宏,是什么缘由,让你这个大明次辅,选择走谋逆这条路?”
费宏闻言,当即摇头道:“陛下!”
“老臣并非谋逆!”
“而是为大明而计!”
朱厚熜冷笑一声。
“为大明计?”
“你且说说,是怎么个为大明计法?”
费宏正色道:“陛下继位之初,杨廷和总揽朝纲,定策迎立,有大功于社稷,但是,自从大礼议起,朝中群臣以死谏争,竟遭枭首夷族!”
“杨廷和身为一朝首辅,竟然也被赐下毒酒鸩杀。”
“老臣每思正德年间,间廷和匡扶危局、剪除江彬之功,未尝不涕泗横流。”
“陛下诛杀顾命大臣,实寒天下士子之心,此非治国,乃掘大明根基。”
“再有,江南贪腐案,扯出萝卜带出泥,陛下既然是要处置贪腐,那便应该是将范围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而并非是逼反江南各族!”
“谢迁、王鏊,皆是成化时旧臣,为大明也曾出力。”
“然而,最后却是落得一个十族连坐,妇孺填壑,血染秦淮的下场!”
“江南大案,导致江南文脉断绝,来岁科场恐无执笔之人!”
“方孝孺十族之诛,太宗皇帝尚悔百年!”
“太祖《大诰》明载罪不及孥!”
“今陛下效法暴秦,使忠义二字尽成催命符!”
“还有,陛下继位以来,重开西厂,任用锦衣,亲近宦官,又时常居乾清宫中修道,久不开朝。”
“陛下所做之种种,实非圣君所为。”
“陛下,违祖制、塞言路、伤国本、宠佞臣、亲小人。”
“且竟又效仿先帝自封大将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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