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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160节

  在瀛州待到六月初,雄武军军心渐安,陈从进也打算结束此次南巡,而就在刚准备回返时,陈从进就收到南边朝廷的最新消息。

  ………………

  原凤翔陇右节度使郑畋被罢免京城四面行营都统一职。

  郑畋因部将李昌言兵变,自请凤翔节度使留后,朝廷不敢在这个当口触怒李昌言,因此同意李昌言接任凤翔节度使。

  随着郑畋被逐,高骈又不肯出兵,中和二年,正月八日,朝廷以侍中王铎兼充京城四面行营都统,同时罢除高骈都统职务。

  王铎发愤请行,令诸道兵合击黄巢,同年三月,义昌节度使杨全玫,徐州时溥等诸镇兵,抵达关中。

  四月王铎领禁军及山南西道,东川,及李克用,义昌,徐州,寿州等藩镇军队进入周至。

  一时间,唐军四集,黄巢的处境愈发艰难,堂堂大齐天子的旨意,竟不出同,华二州。

  关中百姓皆避入山中,关中混战不休,以至于农事荒废,黄巢坐食空城,赋输无出。

  陈从进看到一则消息,着实有些惊讶,关中百姓的日子,看起来已经不是好不好过的问题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的下去。

  情报言,长安城中米斗,竟达三万钱,与之相对的,是长安城中,多有食人者,黑市中,肉价一斤不过五十钱,肉比粮贱,而这肉,究竟是什么肉,已经无需多言了。

  至五月,朝廷发布诏书,斥责高骈,并罢其盐铁转运使,而高骈得知自己相继丧失东南兵权与财权,气的捋起袖子破口大骂。

  而高骈还上书为自己辩解,狂言道:“乃陛下不用微臣,此非微臣有负陛下。”

  甚至在奏疏之后,出言不逊,什么秦王子婴系颈于轵道,更始帝俯首刮席的典故,明晃晃的嘲讽当今天子,是亡国之君。

  高骈在出了一通气后,表示自己臣节有亏,于是拒绝上缴贡赋。

  高骈心腹吕用之,声称神仙好楼居,劝高骈作迎仙楼,高骈听后,决定将东南财赋挪用以求仙问道,吕用之声言,仅需钱十五万贯,便可建好迎仙楼,高骈闻之,喜形于色。

第338章 寺庙纳税

  看着南边的消息,陈从进心中一动,高骈此人,属于年老昏聩,早晚是自寻死路的下场。

  这些杂乱的消息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长安缺粮。

  陈从进怎么也想不清楚,黄巢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打下长安后,就知道待在皇宫里,一点战略部署都没有。

  没了粮食,黄巢根本不可能在长安城中待下去,看来,黄巢败亡之日,已经不远了。

  六月底,陈从进尚在回师的路上,圣人的旨意,从蜀中,千里迢迢的送到幽州。

  旨意内容很长,简略来说,便是先夸一段陈从进屡平奚胡契丹,随后又敲打陈从进,让其不要擅自挑起边隙云云。

  然后又说陈从进要聚兵南下为国平贼,忠勇可嘉,但是朝廷平灭巢贼,易如反掌,幽州远离关中,出兵不易,就不用南下了,而最重要的是,朝廷授予陈从进为武清郡王。

  接了圣旨后,陈从进的位置,又涨了一截,看着内侍送来的王服,佩饰,印信,陈从进心中感慨,真是有钱人随便怎么折腾,钱都会越变越多。

  自己当初想当个都尉都担心目标是不是定的太高了,现在自己什么都没干,连打黄巢都没打过,朝廷就巴巴的给自己封个郡王的头衔,这世道,上哪说理去。

  七月初,陈从进回返幽州,刚回幽州,还没喘口气,魏博节度使韩简就给陈从进送来书信。

  对此人,陈从进真有些无语了,写信写上瘾了,隔三差五就来一封信,一天到晚不是劝自己去打义昌,要不就是劝自己出兵帮他一同去打天平。

  陈从进都不知道此人的脸皮怎会如此之厚,自己早就拒绝了,他竟如此不知羞,一封又一封的把信送过来,要不是无处告状,陈从进真想告他骚扰。

  展开书信一看,果不其然,还是劝说陈从进出兵的内容,唯一不同的是,韩简现在又改变了目标,信中意思是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刚刚上任河阳,镇内混乱,此时出兵,正是大好时机云云。

  陈从进看着书信,想了想,提笔写道:“韩帅所谋,实是上策,诸葛爽初至,镇内未宁,此时进兵,必如摧枯拉朽,魏博甲士之锐,岂容小视?此役若举,必能一鼓而定,韩帅之英名,必然四海闻名,值此盛举,陈某闻之,亦心向往之。

  然陈谋心中,实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告知韩帅,瀛州新定兵乱,疮痍未复,民待安辑,且北境契丹,奚胡,近日也隐有异动。

  某若轻离,恐生内变,更兼粮储不足,若无食则难以为战,此实非某不愿,乃有心而无力也。

  韩帅切勿忧虑,魏博雄师在手,号令一出,谁敢撄其锋?河阳蕞尔之地,凭公神武,指日可下,若真事有不协,某定举兵以助韩帅声势。”

  耽误了自己半天的功夫,陈从进写完回信后,便将此事抛之脑后,韩简爱打就去打, 他现在肯定不会在南面白费力气。

  大同,河东,才是自己的目标,既然选定了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瞎改,朝令夕改,是为人主之大忌。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陈从进可以想象到,一旦中原兼并开始,那么战争将会是旷日持久的。

  这个时间段,也许是幽州镇最后可以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在这最后一两年和平的岁月里,陈从进要全力储蓄粮草,军械,以供应未来的战争。

  陈从进坐镇幽州四年多的时间,威望素著,人心依附,威名看不见摸不着,但在关键时刻,却是可以发挥大作用的。

  以自己如今的威望,陈从进觉得,自己就算是败个一两次,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当然,如果实在倒霉,实力不济,连败个四五次,那再高的威望,也会被消耗殆尽。

  而陈从进能有如今的威望,来源于战场上的胜利,奚人契丹的臣服,百姓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

  民心的认可,在五代乱世中,好像是用处不大,但实际上,无论什么时候,民心依附,其隐形带来的好处,那是数不胜数。

  在回到幽州后,刘小乙给陈从进报告了一件事,言整个卢龙镇中,有僧侣五千众,大大小小的寺庙有四百多座,大庙僧侣多则数百人,小庙有的才三五僧侣。

  而这些寺庙的寺田,粗略估算,有近六千顷地,庄户两千余户,当然,这些寺田,大部分是属于大寺庙,是属于那些神通广大的法师们。

  比较惨的小寺庙有的才几十亩田,靠租佃,偶尔还得出门化缘,来勉强过活。

  陈从进听后,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一直很少注意到寺庙的事,现在突然知道这个消息,陈从进心中有一种感觉,佛门好像偷了自己挺多钱粮。

  于是,第二天,陈从进召集藩府官吏,商讨寺田征税一事。

  诸官吏听后,面面相觑,大帅,啊不,大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前脚刚刚给佛主镀金身,又翻新了平安寺,后脚就要把僧侣赖以生存的饭碗给踢了。

  和尚收税,这事,在国朝中,倒也是有的,不算是陈从进一拍脑门自己想出来的,在武宗朝时,没被还俗的和尚那都是要交税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寺庙交税的情况越来越少了,这些年,藩镇军头的压力太大了,不止是节度使,大将需要一些心灵上的寄托,还有这些人的家眷,基本上都很崇佛。

  比如,就连陈从进的妻子,李芳霏也时不时的要去平安寺祈福上香,当然,幽州寺庙不交税的时间那就长了,早在大中年间,就已经没交了。

  而陈从进提出的意见,更细致,不是统一征收,而是一座寺庙名下只有五十亩地的,不用征税,三百亩以下,按正常缴税,但是一旦达到三百亩以上,则缴纳的比例,也逐渐增多。

  (鼓噪兵变一事,还请诸位,切勿再言,因为我有牙兵卫护,他们忠心耿耿,绝不会叛变的^O^)

第339章 重甲骑兵

  陈大帅权势在手,一言而决,说要恢复武宗旧制,对寺庙征收田赋,一道政令下达,遍传治下。

  如今的卢龙镇中,地方州郡的官吏,也不敢随意糊弄,过了这两年时间,缉事都的名头,也渐渐打了出来。

  所有官吏都知道,大帅手中,有一支秘密情报军队,专司刺探,各种诡异的传言,那都是稀奇古怪,仿佛缉事都的人,都是奇人异士,可以飞檐走壁一般。

  在明朝锦衣卫之前,刺探情报的机构是有,但是大部分是服务于军事的,像缉事都这样,专门刺探内部军将,官员的机构,还从未有过。

  特务机构的建立,不仅是悬于文官头上的一把剑,对于武将而言,这也是十分难受的一件事。

  但这事,武人却还不好反驳,因为目前还没有武夫因为缉事都而被捕杀的案例,况且,在武人简单的思维中,认为主动说缉事都不合理,是不是因为心中有鬼。

  因此,这么久以来,武人还从未向陈从进提及过缉事都的问题,反而是萧郗,在陈从进回返幽州后,亲自前来劝说陈从进。

  萧郗言:“大帅,缉事都设立以来,虽未触及大案,然僚属侧目,将士惴惴,驭下之道,在信不在疑,缉事都窥人之私,虽贤者亦不能自安啊。”

  陈从进答道:“此防微杜渐之举也。”

  萧郗摇头道:“人心如舟,疑则漏,信则济,若上下相疑,虽有百万之众,犹一盘散沙,何能成事?只要大帅以诚待士,士必以死相报,若以术御人,人虽暂服,终必离心。”

  萧郗的话,也许不尽然是恐惧缉事都, 想来其中也确实担忧,存在这样的机构,对于臣下不信任感的伤害性。

  但是唐末五代,屡屡兵变,纵然贵为天子,也难以控遏住底下的骄兵悍将,世间之事,哪有十全十美之法,万事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设立一个情报机构,专司窥探部下的隐私,对陈从进而言,对于控制力,自然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对被监控的人来说,这肯定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只是萧郗不曾经历过五代时,武人的恐怖,读书人依然还是相信以诚待士,士必以死相报。

  但对陈从进来说,以诚待士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作为一个统治者,却绝不能仅仅是以诚相待。

  陈从进默然良久,才回道:“萧掌书之言虽善,只是乱世之中,人心叵测,若无耳目,何以察奸?本帅亦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凡事不可矫枉过正,缉事都的存在,对心怀叵测之人。也是一个震慑。”

  大帅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愿意撤销,或是限制缉事都的权限,萧郗虽有些无奈,但也只能作罢。

  虽然现在缉事都还没搞出什么大案,但是萧郗心中,却是隐隐认为,缉事都迟早会在幽州镇中,折腾出风波来。

  在萧郗走后,陈从进对缉事都的事,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在明面上,给缉事都弄个让人质疑不了的差事。

  推己及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一个机构,成天的任务就是监视自己,那肯定心里会不舒服。

  想了想,陈从进觉得,应该将缉事都的一些力量投入到外镇的情报刺探上,这样,在明面上,缉事都是以刺探外镇为主的军事情报机构,监察自己人,只是顺路而为之的。

  干完这事后,陈从进又前往匠作院,他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幽州骑兵中,踏漠军,羁从军皆是从奚人契丹中征募而来的,这些骑兵都是属于轻骑兵,而骁骑军倒是不算轻骑军,但也称不上重骑军。

  陈从进打算,组建一支小规模的重骑兵,人数不用太多,从骑兵中,遴选最为雄壮者,五百人足矣。

  届时人马具甲,那景象便如移动的铁壁铜山, 一旦列阵冲锋,重甲骑兵那恐怖的冲击力,任何步阵都如同纸糊的一般。

  当然,任何军队的建立,都不敢说百战百胜,便是后世的铁浮屠,不也曾被步军正面干翻。

  所以,战争之事,最重要靠的是人,而不是建立一支特殊的军队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而重骑兵的存在,只能当一支关键力量,比如要凿穿敌军的中军,或是做出最后一击的时刻。

  陈从进想设立重骑军,便是知道未来主要的战争方向,必然是在中原上,所以因地制宜,要提前组建一支重甲骑兵。

  陈从进先跑了一趟匠作院,将自己的构想托盘而出,但是韩佑表示,士兵的甲胄可以造,但是战马的马铠却是不好弄,最后是要战马的身高体重差不多的情况下,打造出来的马铠,才比较贴合。

  而在其后,韩佑又隐晦的表示,重骑兵的造价十分高昂,即便是五百套人马甲具,每套造价当不下四十贯钱,这还只是人马的甲具,不包括战马,以及其他的装备。

  重骑兵的马,那肯定是要优中选优,上等马的价格也不便宜,反正大概粗略的算一下,仅仅是将甲具,以及其余的兵器,以及驮马备好,一个重骑兵的成本,当在八十贯上下。

  五百人,那就是要四万贯钱,这还不包含赏赐,以及每月的钱粮支应。

  这么算起来,重骑兵的造价那是十分的高昂,一想起这个,陈从进就忍不住吐槽,一些小说中整出几十万的重甲骑兵,这就是把全国的钱粮都拿来,也不够消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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