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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3节

  说完后,陆广兴站了起来,又一次环视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或许从军,对你,是一件好事!”

第5章 小试牛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是傻子,但也是勇士,陈从进并非不知在这混乱之世,从军征战沙场,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他也清楚的知道,从军,未必就比种田轻松,但是种田,注定这一生,将碌碌无为,而从军,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是陈从进从自身所在的处境下,所得出最有可能的一条出路,除非自己安于现状,当一个籍籍无名,随风而动的草根。

  唐末与明末不同,明末的官兵是成片的溃烂,可唐末时,除了长安的神策军不堪用外,其余藩镇的兵,战斗力远不是明末时期的官兵可比。

  特别是陈从进所在的幽州,正是安史之乱时,安禄山起兵之地,即便是安史之乱平息后,唐廷也无力追究安史叛将。

  安禄山部下李怀仙归降唐廷,被封为幽州节度使,此后,魏博,成德,幽州三地,史称河朔三镇。

  而幽州镇从李怀仙起,内部军将叛乱屡见不鲜,在幽州镇历任的二十九位节度使中,有十六人以部将的身份叛乱,并成功篡夺幽州节度使权力,而这只是成功的,还有更多未成功的。

  幽州地处幽燕,幽州镇是河朔三镇中,地处最北方,长久以来便是胡人与汉人混合居住的区域,民众愚昧勇猛,缺乏深思,行为轻率,且民俗刚毅好战。

  身在此处,且家无余资,陈从进苦思冥想,除了从军,别无他路,至于科举,在这个门阀势力还在的时代,他一介农家子,想考进长安,其难度恐怕比打进长安还更难一些。

  在陆广兴离开后,陈从进吃了朝食后,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目光再一次看向院里的鸡圈。

  鸡圈中还剩了两只母鸡,陈从进咽了咽口水,前日喝的鸡汤实在是太美味了,陈从进肚子里的馋虫,一刻不停的在诱惑着他。

  陈从进咬咬牙,大步走向鸡圈,母鸡是能下蛋,但是自己都要从军去了,再能下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填饱此刻的肚子。

  这一次,陈从进不像上回,不敢动手,一进圈,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母鸡,母鸡拼命挣扎,“咯咯”叫个不停。

  陈从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陆秀儿上次杀鸡的模样,忍住了内心的不适,将母鸡按在地上,拔了几根脖子处的毛,随后右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菜刀,割开了鸡的喉咙。

  陈从进喃喃自语道:“今日敢杀鸡,明日便敢杀人,这次是小试牛刀!”

  片刻后,母鸡逐渐没了动静,人穷志短,鸡血陈从进也舍不得倒掉,一顿拾到后,起锅烧水,约半个时辰后,陈从进已经端着一大碗鸡肉,在那美美的吃着。

  正在吃着鸡肉,陆秀儿忽然走了进来,陈从进见状一愣,有些尴尬的说道:“家里没多少米了,饿了,杀只鸡补一补。”

  说完后,陈从进觉得自己吃了那么多顿陆家的饭,连忙又说道:“锅里还有,等下装一碗回去。”

  陆秀儿有些闷闷的说道:“看来你真要去从军了,连下蛋的母鸡都自己杀了。”

  陈从进点了点头,道:“这年头,不搏一回,又如何能有出路。”

  陆秀儿坐在陈从进的身旁,对鸡汤视若无睹,只见她皱着眉头,说道:“我阿爷出门了,听他说是去打听渔阳城里有没有募兵,要是募兵,这两天你怕是就要走了。”

  陈从进不语,陆秀儿坐了会,实在受不了这气氛,站了起来,说道:“祝你以后当大将军!”

  说完后,气呼呼的往屋外走去,陈从进知道,陆秀儿对自己应该是有好感,也许是童年时常常在一起玩,这也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只是很可惜的是,自己注定和她无缘。

  上岗村的夜间有种静谧的感觉,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什么丰富的夜生活,当然,也许是陈从进在一个偏僻的山村,要是在长安这样繁华的大城,也许夜间也是十分的热闹。

  乡民白日下田,晚上便早早的睡了,可能在睡前还有一些夫妻的娱乐节目,但总体而言,大家伙过的日子还是很苦闷的。

  自从白日陆秀儿离开后,一整天都没再来寻,陈从进也有些不知怎么面对陆秀儿,在陆秀儿看来,自己一定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陈从进躺在床上,脑中回想起前世看过的穿越小说,很多小说的主角都是在盛世,然后才智大开,发明了许多的新奇玩意,挣的盆满钵满,要不就是有强大无比的系统,主角不用多么聪明,就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扮猪吃老虎,打脸都是小意思了,称王称霸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陈从进感慨万千,自己怎么就穿越成这般模样,无父无母,家徒四壁,粮食还他娘的见底了,这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他难道真想去当一个朝不保夕的武夫吗?这不都是被逼出来的。

  次日,一大早,陆广兴便推开了陈从进的门,把陈从进从床上叫起来。

  陆广兴神情严肃的说道:“听说南边有贼人叛乱,河朔三镇都要出兵,渔阳城这些时日,一直在募兵。”

  陈从进有些惊讶,没想到陆广兴的消息如此灵通,于是,陈从进夸道:“陆大伯,你居然能知道这么大的事!”

  陆广兴没好气的说道:“这事在南边闹的挺大的,渔阳城里又不是没人知道,不说这些了,你要从军,那这两日便收拾一下。”

  陈从进环顾四周,问道:“都穷成这样了,还要收拾什么?”

  陆广兴一窒,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唉,我让你婶子帮你收拾吧,穷家富路,再穷也得把路费凑出来。”

  注:咸通四年(863年)南诏国攻陷安南,唐廷募二千兵驰援安南,其中留下八百人守戍桂林,按制,三年一换。

  八百兵主要来自徐州,以勇悍闻名,唐廷派徐泗观察使崔彦曾前去镇领,崔彦曾治兵严苛,戍兵极为不满,且崔彦曾部下多残暴之徒,戍兵一忍再忍,希望能忍满三年,然后回乡,可三年期满,崔彦曾以种种理由,将他们强留下来。

  从咸通六年,至咸通九年,戍兵多次提出回返家乡,但崔彦曾却以让他们回家的军费不够为由,要他们再留一年。戍兵群情激愤,士兵爆发兵变,杀了监视他们的军官,推颇有人望的粮料判官庞勋为主,劫了仓库,庞勋起义爆发。

第6章 屋漏又逢连夜雨

  陈从进家徒四壁,虽然要出远门,但是陈从进从自己家里,就带着小小的一个包裹,而这里面只有两张胡饼,钱二十文,而这点钱,连半斗粟米都买不了,最多也就买四张饼。

  在离家前,看着硕果仅存的那只鸡,又回想起母亲李氏临终前,还吩咐自己要喂鸡的场景,最后,陈从进忍住了口腹之欲,转而将这只母鸡赠予陆秀儿。

  陆广兴看着那小小的一个包裹,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把陈从进拉到自己家里,只见桌上放着一个行囊。

  陈从进指着行囊,而陆广兴点点头说道:“这都是给你的。”

  陆广兴边说,边拆开行囊,而周婶则在一旁对着陈从进述说行囊中的东西。

  只见里面有六张饼,四个熟鸡蛋,一块巴掌大的熟肉,还有五十文钱。

  陆广兴叹了口气,道:“你这身衣服,一身的补丁,本该给你准备一件,只是,我家中也无多余的布匹,不过,你去从军,想必营中会分配衣物吧。”

  这时,周婶忽然说道:“从进,这钱不能都放在包里,不安全,留一些在身上,妥当些。”

  陈从进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多天,自然清楚的知道布匹的珍贵性,寻常百姓穿的都是麻布,可此时早已不是盛唐之世,在陈从进的记忆中,麻布已经是家中贵重之物了。

  虽然没有衣物,但是陈从进的内心已经极为感动,望着眼前打开的行囊,又听着陆广兴和周婶的话语,心中暖呼呼的。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东西虽然并不贵重,但对此时的陈从进而言,却是重如泰山。

  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只能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自己飞黄腾达,定要不遗余力地报答陆家,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化作一句发自肺腑的:“陆大伯,周婶,大恩不言谢,我陈从进记下了!”

  “行了,说这些干嘛,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让你路上饱食用而已,走吧,我已经雇了一辆驴车,就在村东口。”

  陆广兴边说边把陈从进的小包裹一起塞入行囊中,只是在离开时,并未看见陆秀儿,在出门时,陈从进问了一句:“秀儿呢?”

  周婶笑着说道:“那丫头不知道干嘛,怎么叫都不出来。”

  陈从进有些苦笑的点点头,随后陆广兴把陈从进带到村口,又对着车夫嘱咐了几句。

  在离别时,陆广兴语重心长的对陈从进说道:“万一上了战场,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

  坐在驴车上,颠簸的道路让陈从进的屁股有些硌得慌,陈从进把手塞到屁股底下,好缓冲一些。

  刚走了小片刻,陆秀儿居然追了过来,远处那小小的身影,陈从进一眼就看出来是陆秀儿。

  相隔甚远,只听陆秀儿大喊道:“大兄,保重!!!!!”

  陈从进从车上站了起来,手扶在把手上,看着那道身影,笑了笑,随即大声喊道:“我一定会当上大将军的!”

  ………………………

  摇摇晃晃的驴车,让陈从进都有些习惯了,在迷迷糊糊中,陈从进睡着了。

  在梦中,他看见成千上万的军队,铁甲如林,他仿佛能听见战马嘶鸣的声音,而这支庞大的军队,有一个领头头,陈从进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

  陈从进正要大手一挥,指挥军队向前冲杀之时,一声大喝把陈从进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站住!下车!”

  陈从进睁眼一看,眼前出现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人手持长刀,两人持斧,还有两人手持短刀,看这模样,应是菜刀,且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块麻布,便连脑袋上都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这五人忽然从林中窜出来,拦住了驴车的去路,陈从进的脑子飞速运转,随后他低声道:“冲过去!”

  那车夫是个老者,两鬓已经斑白,闻言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少年郎。

  只是车夫压根不听陈从进的话,哆哆嗦嗦地从车上下来,刚站稳便被劫匪一把踹倒在地。

  扑通一声,车夫倒在地上,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声音带着些哭腔,道:“各位好汉,小老儿只是个赶车的,实在没什么钱财!”

  那持刀大汉冷笑一声,骂道:“少废话!没钱?那这车上坐的是谁?他会没钱?把他给老子揪下来!”

  两个持短刀的劫匪立刻应和着,快步走到车旁,伸手就要去拽陈从进。

  陈从进心中憋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况且自己这瘦弱的身体,冲动也没用。

  陈从进连忙主动的跳下驴车,并把行囊奉上,其中一个劫匪将陈从进手上的包裹一把扯下,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

  看到里面只有一些干粮,还有五十文钱,顿时大怒,将包裹狠狠扔在地上,骂道:“他娘的,就这点!”

  另一人把刀架在陈从进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说,钱藏哪儿去了?不说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陈从进一摊手,说道:“这位好汉,你看我这身衣服,我像是富家子弟吗?”

  那个持长刀大汉,这时走到陈从进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道:“不像。”

  随后转头对着其他劫匪说道:“把能拿走的都拿走,这驴也牵走!”

  那车夫见状,连忙喊道:“车不能拉,这是我的命啊!”

  那持刀汉子见状,恶狠狠的说道:“是要命?还是要车?”

  “我要车,我要车!”

  陈从进从劫匪的眼中看到了杀意,连忙上前拽住车夫,那劫匪见状,冷哼一声,随后说道:“把车留下,把驴牵走!”

  这板车对劫匪而言,并无益处,反而有暴露的风险,而驴是牲畜,则更加的值钱些。

  车夫哭嚎的声音,让陈从进忍不住心中暗骂:“什么狗屎的运气,穷的叮当响就算了,要去从军,居然半路上还能碰上劫匪,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穿越者吗??!?”

第7章 我不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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