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1节
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作者:阿乐12345
简介:你穿越回了古代,并且获得了金手指, 站在故事的开头,你一度认为这应该是个爽文, 直到,你看到了白骨露野,饿殍遍地…… 拥有无限白粥的你,本以为可以改变这一切, 可当你在路上施粥,被抓了起来,你才知道,你想的太简单了。 当五十大板打在你身上时,你才知道,原来在古代,私自赈灾是违反律法的…… 幸运的是当地的小吏钦佩你的为人,找个理由把你放了。 可伤势刚好些的你,还是想做些什么, 于是,你在乡野架起了一口大锅, 很快,白粥的香气把四周的流民都吸引了过来, "是粥!是白粥!"一个老人惊呼着。 你却苦笑着摇摇头,开口道: "老人家,你看错了,哪来的粥啊,私自赈灾是违反律法的,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说着,你将一张燃烧着的符纸扔进了锅中。 "您在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是,是符水!多谢道长!" 你用符水做借口,扮成道人施粥救人, 这一天,流民们非说要给你起个尊号,等日后把你的长生牌位放在家中日夜供奉。 你只是笑笑,没有理会,直到你听到: "不如,就叫大贤良师吧!" 这一刻,你愣住了,你看着手中的豆子,喃喃自语道: "大贤良师…”
第1章 秫米香、白骨色
林墨从未想过,穿越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更没想过,伴随穿越而来的“金手指”,会是一锅……无限量供应的白粥。
意识刚从那无法言喻的混沌与撕裂感中挣脱时,他正站在一片荒芜的田埂上。手里莫名端着一只粗陶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粘稠的白粥。米香纯净,是他从未在现代工业化产品中闻到过的醇厚。
“啧,无限白粥?”他当时甚至有点想笑,“这算什么?美食文?种田流开局?也太寒碜了点。”
但下一秒,鼻腔灌入的,就不再是单纯的米香。
那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复合的恶臭——腐烂的、腥臊的、尘土飞扬的,还有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属于死亡的味道。
他抬起头,笑容僵死在脸上。
目光所及,大地龟裂,禾苗枯黄倒伏,不见半点绿色。远处的土路旁,歪斜着几间茅草棚子,大多已经塌陷,如同被遗弃的骨骸。
而真正让他血液冻结的,是路边的景象。
一具具骸骨,或者说,勉强还挂着破布片和干瘪皮肤的骷髅,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卧在那里。有些依稀能看出人形,更多的,则已被野狗、乌鸦啃噬得面目全非,白骨森森地暴露在昏黄的阳光下。
“饿殍遍地……”
大学时在历史书上读到的四个字,轻飘飘的,考试的重点。此刻,却化作千斤重锤,带着无比具体、无比狰狞的细节,狠狠砸在他的视网膜上,砸进他的脑髓里。
那不是字,是地狱的景象。
一个瘦得几乎只剩骨架的孩子,匍匐在一具稍大的尸骸旁,徒劳地吮吸着那早已干瘪发黑的乳头。孩子的眼睛大而空洞,望着林墨的方向,却没有任何神采。
林墨的胃部一阵剧烈抽搐,手里的粥碗差点拿不稳。
“喂……孩子……”他喉咙干涩,几乎是本能地,端着碗踉跄着跑过去。
那孩子似乎被惊动,微微动了一下,看向他手中的碗,鼻翼微弱地翕动。那是一种烙印在生命最底层的、对食物的原始渴望。
林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孩子干裂的唇边。
孩子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伸出枯瘦的小手抱住碗,整张脸埋了进去,贪婪地、几乎是窒息般地吞咽着温热的米粥。吞咽声急促而响亮,在这死寂的荒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几口下肚,孩子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气。
林墨心中猛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一种奇异的使命感。
对了,白粥!无限的白粥!
他有粮食!他能救人!这看似鸡肋的金手指,在此刻,就是神迹!
“等着,还有,还有很多!”他声音发颤,放下这个孩子,念头一动,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出现在手中。
他冲向不远处另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人家,吃粥!吃粥!”
老人浑浊的眼睛睁开,看到白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夺过,用手抓着往嘴里塞,糊得满脸都是。
一个,两个,三个……
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滴下第一滴水,更多濒死的流民被惊动了。他们从倒塌的窝棚后、从土沟里、从一切可以勉强藏身的角落,蠕动着,爬行着,向着林墨,向着那救命的米香汇聚过来。
眼睛绿得吓人。
“粥!是粥!”
“官人施粥了!官人施粥了!”
“给我一口!求求您!”
人群瞬间将林墨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双枯柴般的手伸向他,抢夺着不断出现的粥碗。场面一度失控,嘶喊声、哀求声、吞咽声、碗被打碎的脆响混杂在一起。
林墨被挤得东倒西歪,心中那点最初的使命感很快被恐慌取代。他只能拼命地想着“白粥”,让一碗接一碗的白粥出现在手中,又瞬间被抢走。
他满头大汗,机械地重复着“变出粥-递出去”的动作,看着那些因为一点点粥水而暂时活过来的人脸,一种混杂着成就感和巨大悲悯的情绪冲击着他。
“别急!都有!都有!”他大声喊着,试图维持秩序,但声音很快被淹没。
就在他忙乱之际,一声铜锣般的暴喝炸响:
“何处狂徒!竟敢在此私设粥棚,聚众闹事?!”
林墨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几名穿着皂隶服色、手持水火棍的官差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一人面色焦黄,眼神锐利如鹰,一把夺过林墨刚变出来的一碗粥,看了一眼,又狠狠摔在地上!
粘稠的粥液溅了林墨一身。
“尔等刁民,竟敢哄抢!此人私自赈灾,已犯律法!给我拿下!”班头厉声喝道。
“大人!我是在救人!他们快饿死了!”林墨急忙辩解,指着周围面黄肌瘦的流民。
“救人?”班头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被打翻的白粥,又死死盯住林墨凭空取出粥碗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贪婪,“我看你是妖言惑众,施用妖法!聚拢流民,意欲何为?!莫非想造反不成!”
“造反”二字一出,气氛瞬间肃杀。连抢粥的流民们都吓得缩回了手,惊恐地后退。
“不,不是!我只是……”
不容分说,如狼似虎的官差已经一拥而上,反扭住林墨的双臂,绳索瞬间勒进皮肉。
“带走!”
那碗打翻在地的白粥,混入了泥土和脚印,依旧散发着绝望的香气。先前那个喝粥的孩子,躲在人群后面,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唯一给予他食物的人被粗暴地拖走。
林墨被推搡着前行,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片更加死寂的绝望,重新笼罩了那些刚刚泛起一丝生气的面孔。
冰冷的恐惧,第一次压过了穿越初期的茫然和那点可笑的使命感。
五十大板……私自赈灾违反律法……
史书轻飘飘翻过的一页,此刻正向他露出血腥而真实的獠牙。
第2章 板子、枷锁与一线生机
县衙的公堂比林墨想象中更阴森潮湿。青砖地面坑洼不平,墙壁上挂着“肃静”“回避”的牌子,漆皮剥落,显得有气无力。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也蒙着一层灰,透不进多少光。
他被粗暴地按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冷硬的砖上。
堂上坐着一位面色疲惫的县令,眼下乌青,不断捻着自己稀拉的胡须,对眼前这桩“聚众案”显得兴致缺缺。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师爷,眼神锐利地在林墨身上扫视。
“堂下何人?为何私设粥棚,聚拢流民?可知此乃大忌!”县令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照着稿子念。
“回大人,小人林墨。并非聚众,实在是见饿殍遍野,心中不忍,方才施粥救人!求大人明鉴!”林墨忍着疼痛和恐惧,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诚恳。他深知在古代,顶撞官员绝无好下场。
“救人?”师爷冷笑一声,尖声道,“我看是收买人心吧!寻常人家,哪来这许多白粥?你施粥的米从何而来?我看你形迹可疑,怕不是黄巾妖道的同党,在此预谋作乱!”
黄巾?林墨心里一咯噔。果然,这个时间点,这个罪名,扣得又准又狠。
“大人!小人绝非乱党!那米……那米是……”林墨语塞,他根本无法解释米的来源。难道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自带无限粥锅?
“说不出来了?”师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大人,此人必是用了妖法!方才卑职手下回报,亲眼见他凭空取出米粥!此等妖人,若不严惩,恐生大患!”
县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对“妖法”二字有些忌惮。他看了看堂下穿着怪异(现代服装)、面容惶恐却不似大奸大恶的林墨,又看了看义正辞严的师爷和下面那些等着看热闹、或许还想从中捞点好处的衙役。
“唔……私自赈灾,聚拢流民,形迹可疑……按律,当杖责五十,枷号三日,逐出本县。”县令最终做出了判决,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师爷,你看呢?”
师爷躬身:“大人英明。只是这妖法之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县令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杖责之后,若还有命,便依律行事!”
“威武——”两旁的衙役发出低沉的吼声。
林墨的心沉到了谷底。五十大板!这足以要了半条命!他挣扎着想再辩解,但嘴已经被破布堵上。
他被拖到堂外行刑的长条凳上,脸被按在冰冷油腻的木头上。他能闻到这木头浸染了无数囚犯的血汗和恐惧的味道。
“啪!”
第一板落下,沉重无比,像是烧红的铁条烙在臀腿上,瞬间撕裂了他的神经。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啪!啪!啪!”
板子有条不紊地落下,每一次撞击都带来一阵毁灭性的疼痛。他咬碎了嘴里的破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汗水、泪水和口水糊了满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在开裂,骨头在哀鸣。
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只有疼痛是真实的。他听到衙役们计数冰冷的声音,听到远处似乎有流民隐约的哭泣,但很快都被更剧烈的疼痛淹没。
为什么?救人……也有错吗?
这个念头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支离破碎。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和法律观,在这古老的刑杖下,被砸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计数声停了。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从长凳上滑落,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提醒着他还在活着。
意识模糊间,他感觉自己被拖动着,沉重的木枷套上了脖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然后被扔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霉味、屎尿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地上只有一些发霉的稻草。他趴在那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后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
绝望,如同牢房里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金手指?无限白粥?在这冰冷的律法和暴力面前,可笑得像是个拙劣的笑话。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无声无息,像路边那些饿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吱呀一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