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118节
木风和山鼠屏息凝神,紧握着兵刃。忽然,远处林间惊起一片飞鸟,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再次隐约传来,比之前更加躁动不安。
“那鬼东西……还没走!”山鼠压低声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木风眼神冰冷,短刀在黑暗中泛起一丝幽光:“他来一次,我砍他一次!”
洞内的救治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洞外的杀机再次逼近。这片武当深处的秘境,能否真正成为林墨的生机之地,还是最终沦为绝地,犹未可知。
第214章 地脉筑基
石室之内,灵光氤氲,药力与地脉灵气如同汹涌的潮汐,在林墨近乎破碎的躯体内奔腾冲刷。那盘踞的幽暗异气,在至阳之力的剿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尖啸,寸寸瓦解、蒸发。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即便在昏迷中,林墨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痉挛,牙关紧咬,汗水混合着体内排出的污浊黑血浸透了石床。荀勖全神贯注,额上青筋凸起,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身真气,如同最精密的丝线,缝合着林墨濒临崩溃的心脉与识海,确保其灵识不散。
而那神秘老者,则如同定海神针,双掌稳按,磅礴温和的力量源源不绝,不仅驱除邪秽,更引导着地脉中那蕴含无限生机的灵气,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浸润、修复着林墨那千疮百孔的经脉。原本断裂枯萎的经络,在这天地灵韵的滋养下,竟开始焕发出微弱的生机,如同枯木逢春,抽出新芽。
不知过了多久,林墨体表的黑气终于彻底消散,肌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虽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死寂的青灰。他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变得悠长而平稳。
老者缓缓收掌,长吁一口气,气息依旧平稳,但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荀勖更是几乎虚脱,踉跄后退一步,靠住石壁才稳住身形。
“异气已除,经脉初步重续。”老者声音平稳,“但他本源损耗过巨,尤其是那‘守护之种’近乎寂灭,非一时三刻能够恢复。能否真正苏醒,并重新引动‘种子’之力,还需看他自身的意志与造化。”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兵刃交击的锐响与木风的怒喝!
老者神色不变,仿佛早有预料:“那邪物果然不甘,在试图冲击外围阵法。不过,此阵借武当地脉而成,只要山根不毁,便非蛮力可破。尔等在此守候,待他气息稳固。”
说罢,老者身影一晃,已如青烟般消失在石室之外。
洞外,雾气被凌厉的劲气撕开道道裂痕。黑袍人悬浮于半空,周身黑气翻涌,化作无数触手般的阴影,疯狂撞击着石窟入口处那淡金色的光罩。光罩涟漪阵阵,却始终稳固如山。
木风与山鼠守在光罩边缘,刀光剑影,将偶尔渗透进来的几缕阴寒气息斩灭。
老者现身,并未直接出手攻击黑袍人,而是手持竹杖,轻轻顿地。
“嗡——”
整座山峦似乎都随之轻轻一颤。更为磅礴的地脉之力被引动,淡金色的光罩骤然亮起,其上流转的山川虚影变得清晰无比,一股浩瀚、威严、排斥万邪的力量轰然爆发!
“噗!”
黑袍人如遭重击,周身的黑气瞬间溃散大半,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倒飞出去,融入浓雾之中,只留下一句充满怨毒与不甘的嘶吼:“老不死的……坏我好事……山不转水转……”
威胁暂退,山林重归寂静,只余下淡淡的邪恶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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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林墨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混沌中沉浮。
他仿佛又回到了崤山血战的那一刻,左慈先生魂灭时的悲怆与决绝,守山人前仆后继的牺牲,黑袍人那冰冷扭曲的目光……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
就在这无尽的沉沦中,一点温暖的光芒,自黑暗深处亮起。那光芒起初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共鸣——那是他体内“核心密钥”最本源的气息。
紧接着,一股温和而浩瀚的力量,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托住了他不断下坠的意识。这力量带着大地的厚重与生机,浸润着他干涸的灵魂,修复着破碎的记忆。
他“看到”自己枯萎的经脉,在那乳白色灵气的滋养下,重新变得晶莹而坚韧;他“感觉”到心口那原本沉寂的“种子”,如同被春雨唤醒,开始极其缓慢地、微弱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汲取着外界那磅礴的生机,并与脚下的大地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守护……传承……星骸……昆仑……
一个个关键词如同星辰般在意识中亮起。
他不能死在这里。使命还未完成,逝者的托付还未实现!
强烈的求生欲与责任感,化作一股强大的意念,与他体内那重新萌芽的“种子”之力融合在一起!
“嗡!”
石室内,平躺在石床上的林墨,身体表面忽然荡漾开一层柔和的白金色光晕。虽然他并未睁开双眼,但一股微弱却无比纯净、带着大地般沉稳气息的波动,自他体内扩散开来。
一直守在一旁调息的荀勖猛地睁开眼,惊喜地看向林墨:“这是……密钥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充满了生机!”
片刻之后,林墨的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荀勖激动而疲惫的面容,以及这处陌生却充满灵蕴的石室。
“荀……先生……”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疼痛,但那双曾经黯淡的眸子,此刻却重新燃起了光芒,一种历经生死、沉淀后的坚定光芒。“我们……这是在哪里?”
他活过来了。不仅活过来了,他那与守护者一脉相承的“核心密钥”,在经历了堕落力量的侵蚀与地脉灵气的洗礼后,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与这片古老的土地,建立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刻联系。
老者不知何时已回到石室,站在门口,看着苏醒的林墨,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根基重塑,破而后立。小友,你的造化,方才开始。”
林墨挣扎着想坐起行礼,却被老者以眼神制止。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林墨虚弱地说道,目光诚挚。
“机缘如此,不必言谢。”老者淡然道,“老夫玄微子,在此结庐清修,守护此地灵脉。你体内之种,与星骸之劫,老夫略知一二。”
玄微子!又一个与古老秘密相关的名字!
林墨与荀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玄微子继续道:“你如今密钥之力初复,且与武当地脉短暂相融,虽远未恢复旧观,却也算因祸得福,打下了更坚实的‘地脉之基’。这对你日后感应星轨,寻找昆仑,大有裨益。”
他目光扫过林墨,又看向洞外:“那邪物虽暂退,然其背后的阴影愈发浓重。你等不可在此久留。待你稍能行动,便需尽快离开。”
林墨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虽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力量,以及怀中那卷“定星盘”皮卷的存在,重重地点了点头。
前路依旧凶险,但他已从死亡的边缘归来。带着新的力量,与更坚定的决心,通往昆仑的漫漫长路,下一步,终于可以迈出了。
第215章 星图初解
在林墨苏醒后的第三天,他已能在木风的搀扶下缓慢行走。虽然力量仅恢复十之一二,远不及全盛时期,但体内真气运行无碍,密钥的感应也愈发清晰,尤其是对怀中那卷“定星盘”皮卷,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石窟内,石桌被清理出来,那卷暗黄色的皮卷被小心摊开。皮卷不知是何材质,历经岁月却依旧柔韧,上面的图案与篆文古朴深奥。
玄微子、林墨、荀勖围坐桌旁,木风与山鼠则负责警戒。
“定星盘,乃观测星宇,定位乾坤之器,亦是引导‘密钥’感应星骸本体与昆仑墟方位的关键。”玄微子指着皮卷上那复杂无比的同心圆环结构,“然,此图仅为构造之基,欲使其真正发挥作用,需对应天上星辰运行之轨,亦即——星图。”
林墨凝神细观,那些奇异的刻度与符号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与他脑海中来自密钥传承的某些碎片信息隐隐呼应。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皮卷上几个关键的节点,体内那微弱的核心密钥随之轻轻悸动。
“前辈,”林墨若有所思,“我观此图,其运转似非固定,需依时而变,因地而移。是否意味着,即便造出‘定星盘’,也需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观测特定星象,才能确定昆仑入口?”
玄微子眼中赞许之色更浓:“然也。小友悟性非凡。‘洛书现,河图出,星轨指引昆仑路’。此谶语所指,‘星轨’便是关键。需找到‘浑天仪’的核心,或者至少是完整的星图,与‘定星盘’配合,方能于茫茫星海之中,锁定那被重重禁制隐藏的昆仑墟坐标。”
荀勖接口道:“水镜先生曾言,欲寻浑天仪线索,需找黄承彦公。如今我们虽得了‘定星盘’构造图,但完整的星图……”他看向林墨,“林兄,你体内密钥,可否感应到星图所在?”
林墨闭上双眼,全力催动体内那缕新生的密钥之力,精神意念如同涟漪般向外扩散,试图捕捉冥冥中与星图相关的讯息。然而,感应到的只是一片模糊,唯有西方某个极其遥远的方向,传来一丝微不可察、却无比恢弘古老的牵引。
他睁开眼,摇了摇头:“感应很模糊,只能确定大致在西方,极其遥远。具体的……似乎缺少一个‘引子’。”
玄微子抚须道:“星图缥缈,非轻易可得。或许,你们下一步,当前往西陲。那里是古老传说汇聚之地,亦是通往昆仑的必经之途。在那边陲重镇、古道遗迹,或能寻得关于星图的蛛丝马迹。而且……”
他语气微顿:“那持有‘堕落密钥’的邪物,此番受挫,绝不会罢休。其力量源头,与星骸本体关联极深,他必然也会想方设法寻找昆仑。尔等之行,亦是与他争夺时间与先机。”
西行!目标再次变得清晰。
林墨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与大地相连的微弱力量,以及怀中皮卷所承载的希望。前路漫漫,强敌环伺,但他眼神坚定,再无迷茫。
“待我伤势再稳固几分,我们便出发,西行!”
第216章 古道西风
在玄微子的秘境中又休整了五日,林墨的伤势已稳定下来,虽真气仅恢复两三成,远不及巅峰,但寻常行走赶路已无大碍,体内那缕融合了地脉灵气的密钥之力,也如星火般稳固,不再摇曳欲熄。
离别之时,玄微子并未多言,只是赠予林墨一枚温润的玉佩,形似简化了的山峦,嘱托道:“此佩蕴含一丝武当地脉之气,佩戴在身,可助你温养密钥,平心静气。西行路远,人心险于山川,好自为之。”
四人拜别这位深不可测的守护者,再次踏上征途。此番目标明确——向西,寻找关乎星图的线索,并设法进入可能已与星骸信徒勾结的西凉地界。
他们不敢再走繁华城镇,而是沿着荒废已久的秦陇古道,在崇山峻岭间跋涉。古道残破,荆棘丛生,人烟稀少,却也最大程度地避开了官府的耳目与可能存在的追兵。
时值深秋,古道两旁草木凋零,西风萧瑟,带着塞外特有的苍凉与寒意。木风依旧在前探路,山鼠断后,荀勖与林墨并行,不时讨论着星象、古籍与西凉局势。
“西凉如今以马腾、韩遂为首,看似同盟,实则各怀异心。”荀勖分析道,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其中韩遂部将,如那胡车儿,与黑袍信徒勾结的可能性最大。我等若入西凉,需得万分小心,最好能先联系上相对忠直的馬騰部,或寻机潜入,暗中查探。”
林墨点头,感受着怀中“定星盘”皮卷与腰间山形玉佩传来的微弱暖意,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星图线索必须找到。黑袍人在暗,我们在明,唯有更快一步,方能掌握主动。”
正行进间,前方探路的木风突然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伏低身形,隐于道旁枯草丛中。
只见前方古道转弯处,出现了一队人马。约莫十余人,押送着几辆堆满货物的骡车,车辆沉重,在古道上留下深深的车辙。那些人皆作商旅打扮,但步履沉稳,眼神锐利,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暗藏兵刃,绝非寻常行商。
更引人注目的是,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一辆马车,装饰虽不华丽,却用料考究,车窗紧闭,帘幕低垂。
“是‘影梭’的人。”木风压低声音,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识广博,“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组织,明里做货殖,暗里接各种活计,送人、送信、送‘特殊’的货物,只要价钱合适。他们路子野,消息灵通,但也认钱不认人。”
那队人马似乎也在休息,几人分散开来警戒,其余人围着火堆取暖,低声交谈着。
荀勖眼中精光一闪:“影梭……或许是个机会。他们行走四方,消息最为灵通,说不定知晓西凉近来异常,甚至关于星图的蛛丝马迹。若能搭上线,或可省去我们许多摸索的功夫。”
“但他们可信吗?”山鼠瓮声问道,依旧保持着警惕。
“不可全信,”荀勖摇头,“但可利益交换。我们手中,或许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他看向林墨,“比如,一些关于‘特殊力量’的情报,或者,我们此行的‘身份’。”
林墨明白荀勖的意思。他们需要情报,而影梭这类组织,对“黄天谷传人”、“星骸秘辛”这类充满危险与价值的信息,必然有着浓厚的兴趣。这是一场冒险的交易。
就在他们权衡之际,那辆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一角,一道清冷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林墨四人藏身的草丛,停留了刹那,随即帘子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被发现了?
四人心中皆是一凛。对方队伍中,有感知极其敏锐的高手!
下一刻,影梭队伍中,一位看似头领、面容精悍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拱了拱手,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传入他们耳中:
“古道荒凉,相逢即是有缘。那边的朋友,既然同路,何不出来一见?烤烤火,喝口热酒,总好过在枯草里受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