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121节
当第一缕晨光彻底照亮乱葬岗时,林墨猛地睁开双眼,一口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血喷出丈许远!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青黑之气尽去,虽然虚弱,但气息纯净而悠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星辰辉光。
他成功了!不仅驱除了体内的堕落异气,更初步将“星轨之引”的力量与自身核心密钥融合!
“林兄!”荀勖三人惊喜交加。
林墨缓缓站直身体,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那股沉疴尽去的轻松感,以及脑海中那条清晰无比的星路,让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他望向西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
“星路已清,昆仑可期。”他沉声道,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下一个节点——玉门关!”
通往昆仑的漫长征程,在经历金城的生死考验后,终于踏上了最关键的一段。然而,所有人都明白,黑袍人的追杀不会停止,朝廷钦天监的意图莫测,而西行路上,等待他们的,将是比金城更加古老、更加危险的未知。
第221章 西出阳关
金城之外的生死蜕变,如同褪去了一层沉重腐朽的躯壳。林墨虽依旧虚弱,真气恢复不足三成,但体内气息纯净通透,核心密钥与那“星轨之引”初步融合,在丹田气海内形成了一团缓慢旋转、闪烁着微光的星云漩涡。脑海中那条通往昆仑的星路清晰无比,第一个璀璨的节点,如同灯塔般指引着西方——玉门关。
然而,危机并未远离。黑袍人损失了唾手可得的星图,更在林墨身上感受到了融合后的、更具威胁的密钥气息,其追杀必将更加疯狂。朝廷钦天监荀攸的突然现身,也如同在暗流中投下了一块巨石,其目的不明,是敌是友,难以预料。
“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赶往玉门。”荀勖展开一份简陋的西域舆图,眉头紧锁,“但金城往西,便是河西走廊,韩遂与马腾势力交错,盘查必严。我们四人同行,目标太大,尤其林兄你……”他看向林墨,此刻的林墨虽然伤势好转,但眉宇间那抹与星辰共鸣后的独特气韵,以及偶尔不经意流露的、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守护意志,在有心人眼中,或许比通缉画像更为显眼。
林墨沉默片刻,道:“分头行事。”
三人看向他。
“木风、山鼠,你二人身手矫健,熟悉江湖路数,可先行一步,沿官道或商路西行,不必刻意隐匿,反而可以大张旗鼓,吸引可能存在的追踪者视线。沿途留意各方动静,尤其是关于玉门关的异常传闻,并在关内设法寻找一处稳妥的落脚点。”
木风与山鼠对视一眼,虽不情愿离开林墨,但也知这是当前最稳妥的策略,抱拳领命:“是,先生!”
“荀先生,”林墨看向荀勖,“你我二人,改换装束,扮作游学的士子与随行的书童,绕行祁连山南麓的羌地古道。那里虽然路途艰险,人烟稀少,但足以避开大部分官府的盘查与各方势力的眼线。”
荀勖略一思索,点头赞同:“此计甚妥。羌地古道虽险,却也最为隐秘。我略通羌语,或可应付一二。”
计议已定,四人便在乱葬岗外分道扬镳。木风与山鼠带着部分财物,朝着河西走廊的官道方向而去,刻意留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痕迹。而林墨与荀勖则寻了处水源,洗去一身血污,换上了荀勖行囊中备用的儒衫与布衣,林墨将气息尽力收敛,扮作一个体弱多病、沉默寡言的年轻士子,荀勖则成了照顾他的老仆兼向导,朝着西南方向的祁连山迤逦而行。
祁连山,巍峨绵延,雪峰如刃。
羌地古道并非真正的路,多是依循着河谷、山脊和牧人踩出的小径前行。空气稀薄,日头毒辣,夜晚却寒冷刺骨。沿途所见,多是逐水草而居的羌人部落,他们肤色黝红,眼神淳朴而警惕,对于这两个突然闯入的汉人,投来好奇与审视的目光。
幸得荀勖博闻强记,不仅懂得几句简单的羌语问候,更知晓一些羌人的禁忌与习俗,每每遇到盘问或阻拦,总能以携带的盐巴、茶叶等物巧妙周旋,化险为夷。林墨则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一方面是为了伪装,另一方面则是在全力调息,巩固初步融合的星图密钥之力。
他发现在这远离尘嚣、接近苍穹的高原之上,脑海中那条星路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与周天星辰的感应也强了一丝。夜间修行时,他甚至能引动微不可查的星辰之力淬炼己身,虽然进度缓慢,却让他受损的经脉在这股纯净力量滋养下,恢复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一日,两人行至一处名为“野马河”的河谷地带,据荀勖说,穿过这片河谷,再翻越前方一座雪山垭口,便能走出羌地,进入敦煌郡的范围,距离玉门关便不远了。
河谷中水草丰美,野马成群,景色壮丽。然而,林墨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望向河谷深处。
“荀先生,可有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林墨低声道。他体内的星云漩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并非源于星辰,而是带着一种……古老、蛮荒,且隐隐有些躁动不安的意味。
荀勖凝神感知片刻,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似乎……有淡淡的妖氛?不似星骸那般纯粹的堕落,倒像是……此地某种古老精怪苏醒,或是被什么惊扰了。”
就在此时,河谷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马嘶,紧接着是羌人牧马惊慌的呼喝声,以及一种沉闷的、如同擂鼓般的巨响!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荀勖当机立断:“去看看!若是精怪作乱,伤及无辜,我等既然遇上,不能坐视。而且,此地临近玉门,任何异常都可能与星骸有关!”
他们加快脚步,朝着声响传来方向奔去。穿过一片茂密的红柳丛,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河谷一片狼藉,数十匹羌人放养的骏马惊恐地四散奔逃,几名羌人牧民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而在河谷中央,一头庞然大物人立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东西形似巨熊,却周身覆盖着土黄色的岩石甲壳,双目赤红如血,口中獠牙外翻,周身翻滚着土黄色的煞气,每一次跺脚,都引得大地微微震颤!
“是‘罴(pí)傀’!”荀勖失声惊呼,“《山海荒经》有载,乃山川戾气所化精怪,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平日蛰伏于地脉深处,极少现世!它为何会在此地狂性大发?”
那罴傀显然陷入了狂暴状态,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一个蜷缩在岩石后、瑟瑟发抖的羌人小女孩,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扑过去将她撕碎!
林墨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体内星云漩涡自发加速旋转,一股融合了星辰之力与密钥本源的气息透体而出!他下意识地并指如剑,朝着那罴傀虚虚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缕凝练如丝的星辉,如同破晓之光,瞬息间跨越空间,点在了罴傀的眉心!
“嗷——!”
罴傀发出一声与之前狂暴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痛苦与迷茫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周身的土黄色煞气如同沸水般翻腾,其赤红的双目中,竟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但那清明之中,却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调转方向,不再理会那小女孩,发出一声哀鸣,四肢着地,撞倒几棵小树,疯狂地逃入了河谷深处,转眼消失不见。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荀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向脸色更加苍白、微微喘息的林墨。他看得分明,林墨刚才那一指,并非依靠蛮力,而是某种……直指本源的力量,似乎驱散了罴傀体内的某种“污染”或“控制”,使其恢复了短暂的理智?
林墨自己也有些愕然,他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本能反应,没想到融合后的密钥星力,竟对这等山精野怪有如此奇效。
幸存的羌人牧民惊魂未定地围拢过来,看着林墨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一位年长的羌人老者,在同伴的搀下走上前来,用生硬的汉话夹杂着羌语,激动地说道:“多谢……汉家贵人……救了卓玛……赶走了……发狂的山神……”
山神?林墨与荀勖心中一动。
第222章 玉门星陨
羌人老者的“山神”之称,让林墨与荀勖心中凛然。这绝非寻常精怪作乱。
“老人家,这‘山神’……以前可曾如此狂暴伤人?”荀勖用尽量简单的词语,配合着手势问道。
老者脸上露出恐惧与困惑交织的神色,连连摆手:“不……山神,守护……河谷,以前,给贡品,就平安。几个月前,开始……不安,夜里吼叫。前几天,天上……掉下……黑色的石头,落在圣山(指向远处一座积雪的山峰)方向,山神就……完全疯了!”
黑色的石头?!
林墨与荀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星骸碎片?!难道有碎片坠落在了祁连山中,其散发的污染能量侵蚀了这头古老的“罴傀”,才导致其狂性大发?
“黑色的石头,落在哪里?具体位置?”荀勖急切地追问。
老者却茫然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圣山方向:“不知道……具体。圣山,禁区,我们……不敢去。有诅咒,靠近的……人会迷失,变成石头!”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线索似乎指向了那座被羌人视为禁区的圣山。但眼下,他们首要目标是玉门关。
帮助牧民们收敛了死者,安抚了受惊的孩童(那个叫卓玛的小女孩一直怯生生地看着林墨,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好奇),两人婉拒了牧民热情的款待,再次上路。
“星骸碎片竟已散落至此……”荀勖面色沉重,“连这偏远羌地的古老精怪都被侵蚀异化,看来星骸本体的苏醒程度,远超我们预估。玉门关,只怕也已非净土。”
林墨默默点头,感受着体内星图密钥对西方那越来越清晰的牵引,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来自圣山方向的污染共鸣。前路危机四伏,时间更加紧迫。
数日后,两人终于翻越最后一道雪山垭口,眼前景象豁然开朗。茫茫戈壁滩如同无垠的金色海洋,远处,一座雄关的轮廓在地平线上巍然矗立,如同亘古存在的巨人,扼守着东西交通的咽喉——玉门关。
然而,离得近了,便能感觉到关城上空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关墙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守关的兵卒无精打采,眼神麻木,对往来人流的盘查也显得敷衍了事。更让林墨在意的是,他脑海中那条清晰的星路,在指向玉门关节点时,光芒似乎有些……紊乱和黯淡?
“不对劲。”林墨低声道,“星路指引至此,但此地的‘星力’……很混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荀勖也皱起眉头:“看来玉门关确有变故。我们先入关,找到木风他们汇合再说。”
按照事先约定的暗记,他们在关内一家名为“驼铃”的简陋客栈,找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木风和山鼠。
“先生!荀先生!”木风见到二人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们可算到了!这玉门关,邪门得很!”
山鼠也瓮声瓮气地补充:“关里晚上闹鬼!好多人都说看见了!还有,当兵的都像丢了魂儿,市场上都在传,说是关外‘黑沙漠’里出了吃人的妖怪,连商队都不敢轻易西行了!”
“细细说来。”荀勖让二人坐下,关上房门。
木风压低声音:“我们到了几天,打听到一些消息。大约一个月前,有天夜里,玉门关上空有过一次极其异常的‘星陨’,不是流星,据目击者说,是好几道‘黑光’划过天际,坠向了西边黑沙漠的方向。自那以后,关内就怪事不断。先是守军夜间巡逻时常有人莫名其妙昏厥,醒来后记忆模糊;接着是关内水井时有腥臭,牲畜不安;最近半个月,更是有人在夜里看到模糊的、飘忽的‘鬼影’,吸食活人精气,已有数人遇害,搞得人心惶惶。”
“官府不管?”林墨问。
“管?”木风嗤笑一声,“敦煌太守自个儿都称病不出,守关的校尉整天躲在府里喝酒,下面的人更是敷衍了事。现在这玉门关,几乎是半废弃状态,商队能绕道的都绕道了,留下的也是提心吊胆。”
星陨黑光!鬼影吸食精气!
这与羌地圣山的黑色石头、罴傀发狂,显然系出同源!都是星骸碎片散落带来的污染与衍生邪祟!
“看来,玉门关的星路节点,已被污染。”林墨沉声道,“我们必须找到污染源,至少也要净化此地的干扰,否则星路不明,我们无法确定下一个节点的准确位置。”
“如何找?那黑沙漠无边无际,危险莫测。”荀勖沉吟。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和兵甲碰撞声。紧接着,楼梯响动,几名身着皮甲、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正常亢奋的兵卒闯了上来,为首一个队率模样的汉子,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林墨身上,咧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几位,面生的紧啊。我们校尉大人有请,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木风和山鼠立刻戒备起来,手按上了兵刃。
荀勖上前一步,拱手笑道:“这位军爷,不知校尉大人召见我等草民,所为何事?”
那队率嘿嘿一笑,眼神在林墨和荀勖身上逡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近来关内不太平,校尉大人想知道,几位……尤其是这位小公子,”他指向林墨,“傍晚时分在关外,是用什么法子,驱散了那股子……‘不干净’的东西的?”
他们傍晚在关外试探性地用星图密钥感应节点时,曾无意间驱散了一缕试图靠近的阴冷气息(很可能是低级的星骸衍生物),没想到竟被暗中监视的守军注意到了!
林墨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军爷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偶感风寒,方才在关外只是吹了风,有些不舒服,何来驱散之说?”
队率脸色一沉,眼中那丝亢奋变得有些狰狞:“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校尉大人可不是请你们去喝茶的!有人看见你手指头一点,那黑影就散了!跟我们走,把事儿说清楚,不然……”他手一挥,身后兵卒“锵”地拔出了半截腰刀。
情况危急!若被带走,身份暴露的可能性极大,而且那校尉态度诡异,恐怕也与星骸脱不了干系!
林墨与荀勖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去!
就在木风和山鼠准备动手强行突围的瞬间——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从门外响起。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传来:
“精彩,真精彩。堂堂玉门守军,不去追查害人的邪祟,反倒对能驱邪的高人刀兵相向。孔校尉……或者说,占据了孔校尉身子的那东西,就这么怕被人找到老巢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胡商服饰、面容俊美近乎妖异的年轻男子,斜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鸽卵大小的紫色水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队率。他身后,跟着两名沉默寡言、气息深湛的胡人护卫。
那队率看到这胡商,脸色骤变,如同见了鬼一般,那股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紫晶商会’的……大管事……”
俊美胡商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目光却冰冷如刀:“滚回去告诉你们校尉,这几位,是我慕容家的客人。再敢来打扰……”他指尖的紫色水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我不介意让他提前现出原形。”
那队率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