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51节
林墨亲自接见。甄尧言谈举止颇有风范,对林墨“安民”之举推崇备至,并表示愿倾尽所有,助都尉成就大业。他并非空手而来,其车队中,竟藏着几位精通算术、管理的账房先生,以及两名对各地物产、商路极为了解的老行商!
这正是黄天谷目前最急需的人才!王胥管理内政已捉襟见肘,商业贸易更是几乎空白。
徐庶暗中考察后,对林墨点头示意:此人确有才学,且其破家经历与公孙瓒有关,与袁绍亦无瓜葛,可信度较高。
林墨大喜,当即任命甄尧为仓曹掾,协助王胥管理谷内仓储、物资调配,并负责探索与外界贸易之可能。那几位账房和行商也被委以重任。
甄尧感激涕零,立刻走马上任。其专业能力很快显现,将原本杂乱无章的仓库管理得井井有条,并开始着手建立简单的账目制度。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两位老行商的关系,黄天谷竟然重新打通了几条因为战乱而中断的、相对安全的小型商路,可以用山中特产(皮货、药材、少量铁器)换回更多急需的粮食、布匹和药材。
人才的效应立竿见影。黄天谷的内部运转效率提升了一个档次,物资压力得到缓解。这意外之喜,让林墨更加认识到知识和管理的重要性。
然而,好消息总是与坏消息相伴。
数日后,一骑快马再次从邺城方向而来。这次来的,既不是索粮的恶吏,也不是示好的逢纪,而是沮授的一名心腹家将。他带来的并非公文,而是一封沮授的亲笔私信。
信中的内容,让林墨和徐庶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沮授在信中先是例行公事般赞扬了林墨击退胡骑之功,随后笔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他隐约提到“邺城近日似有风闻,言鹿肠山中有异动,非止兵戈,似有‘地宝’流出,乃至惊动幽州”,并“提醒”林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恪守本分,专心剿匪,勿涉他务,勿交非人,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
袁绍集团内部,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黄天谷可能存在的“秘密”(盐,甚至更多),并且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幽州刘虞的接触!沮授这是在发出警告!若非他对黄天谷确有几分欣赏和利用之心,恐怕来的就不是私信,而是大军了!
“消息怎么会走漏得这么快?!”王胥又惊又怒。
“未必是走漏。”徐庶面色凝重,“袁绍麾下谋士如云,探子遍布各地。我等与黑山交易,规模虽小,但盐非寻常物,幽州又突然派人接触,他们必然起疑。加上许攸、逢纪等人或许早就心存觊觎…猜也能猜到几分。”
压力骤增。袁绍的耐心显然不是无限的。一旦他确认黄天谷拥有稳定产盐的能力,或者与刘虞有实质性勾结,那么无论沮授是否回护,大军征讨都将不可避免。
“必须加快速度!必须在袁绍彻底失去耐心前,拥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实力,或者…找到足以托庇的强援!”林墨感到时间前所未有的紧迫。
“甄尧!”他立刻召来新任的仓曹掾,“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加大贸易力度!尤其是铁料、煤炭、硝石!我们需要更多!”
“元直,加大对邺城情报的收集,尤其是袁绍对北方公孙瓒的下一步战略!我们要准确判断他还能给我们多少时间!”
“王胥先生,盐井增产之事,优先级提到最高!但要更加隐秘!”
整个黄天谷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一种与时间赛跑的紧张气氛弥漫开来。
而在这片忙碌与焦虑之中,荧光洞深处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昏迷多日的赵云,在李郎中和黑山药材的全力救治下,终于苏醒了过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这个消息极大地鼓舞了谷中士气。
林墨亲自前往探望。病榻上的赵云脸色苍白,却眼神清亮,得知胡骑已退,谷中安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子龙安心休养,”林墨握着他未受伤的右手,“黄天谷需要你,未来的大战,更需要你这柄无双利剑!”
赵云用力点了点头,虽不能言,目光却坚定无比。
就在赵云苏醒后不久,前往幽州谈判的密使也带回了刘虞的回复。刘虞同意了黄天谷提出的苛刻的、分批次的交易方式,并表示首批战马五十匹、上等皮货两百张以及一批辽东药材已准备就绪,只等黄天谷这边交付第一批盐货,便可通过秘密路线运送。
交易,即将达成第一步。
但与此同时,邺城的沮授再次派人送来一封更短、更急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秋收将至,大军或将南调,君宜早图。”
秋收将至,大军南调!
这八个字,如同丧钟,在林墨耳边敲响。
袁绍要在秋收后,对南方用兵?目标是黑山?还是…不听话的黄天谷?
无论目标是哪个,黄天谷都已被放在了砧板之上。
最后的缓冲期,即将结束。
第83章 秋狩阅兵,暗藏锋芒
沮授的警告如同悬顶之剑,让黄天谷最后的宁静时光也染上了焦灼的色彩。秋收将至,大军南调——这八个字意味着袁绍即将整合完北方战线,腾出手来清理后方。留给黄天谷的时间,或许只有一个月,甚至更短。
“不能坐以待毙。”林墨的目光扫过聚事厅内每一位核心成员——徐庶、王胥、高览、褚燕、方悦,以及伤势未愈却坚持与会的赵云(他被搀扶着,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还有新近投效、展现出卓越管理才能的甄尧。
“袁绍若来,必是泰山压顶之势。硬抗无异以卵击石。我们必须让他看到,吞下我们,需要付出他难以承受的代价,甚至可能崩掉他几颗牙!”林墨的声音冷硬如铁。
“首领之意是…”高览沉声道。
“阅兵!”林墨吐出两个字,“一场盛大的‘秋狩’,邀请我们所有的‘邻居’和‘朋友’来看看!”
众人皆是一怔。此时阅兵,岂非树大招风?
徐庶却瞬间明白了林墨的意图:“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与其藏着掖着让人猜忌窥探,不如大大方方亮出部分肌肉,既是威慑,也是…谈判的筹码。”
“没错!”林墨点头,“我们要让袁绍知道,黄天谷不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而是一头呲着牙、能咬伤人的守山犬。让他觉得,与其费力剿灭,不如继续利用、安抚,甚至…合作。”
计划迅速制定。以庆祝秋收、演练防务为名,广发“请柬”,邀请对象包括:巨鹿郡新太守的代表(必须请)、郡内几家较大的豪强坞堡主、甚至…黑山孙轻(作为“被招安”的代表),以及所有附庸营地的头人。
消息传出,果然引起了各方震动。巨鹿太守狐疑不定,最终派来一名心腹长史前来观察。各地豪强则好奇多于警惕,都想看看这个名声鹊起却又神秘莫测的“安民都尉营”到底有几分成色。孙轻则大大咧咧地带了一队黑山精锐前来,既是捧场,也是观察。
秋高气爽,鹿肠山脚下开辟出的巨大校场上,旌旗招展,鼓角争鸣。
阅兵如期举行。
首先走过校场的,是高览统领的重步兵方阵。士卒皆着统一染色的皮甲(部分关键部位镶嵌了自产铁片),手持长矛大刀,步伐整齐,吼声震天,行动间自有一股凛冽杀气。他们展示的是严明的军纪和结阵而战的能力。
紧接着,是褚燕和方悦统领的刀盾手和轻步兵,他们更显灵活,演示了小队突击、攀爬、埋伏等战术,展现出山林作战的狡黠与悍勇。
然后,是王五和山鹰率领的斥候猎兵队伍,人人背负强弓劲弩,行动迅捷如风,百步之外箭靶应弦而倒,精准无比,引得观礼台上阵阵惊呼。
最后,则是由赵云亲自督导(虽然他无法骑马,只在点将台上指挥)、以原河内骑兵和缴获胡马为基础扩建的骑兵曲。尽管只有不足百骑,但马匹雄骏,骑士剽悍,一次短途冲锋演练,气势如虹,烟尘滚滚,竟有了几分精锐的模样。
这还不算完。阅兵之后,是工匠坊的“展示”。一批批打造精良的刀枪、箭簇、乃至几副完整的铁甲被抬出,尤其是那冷锻技术打造、闪着幽光的兵刃,让那位太守长史和豪强们眼睛发直。
最后,甚至还有一小队农兵,扛着今年新收的、颗粒饱满的谷穗走过——展示的是充足的粮草储备。
整个阅兵过程,没有刻意炫耀武力,却无处不在地展示着黄天谷的组织度、纪律性、军工能力和后勤保障。这绝非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流寇,而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结构完整的正规武装力量!
观礼台上,众人反应各异。太守长史脸色变幻,暗自心惊,开始重新评估这份“报告”该如何写。豪强们则交头接耳,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算计。孙轻咧着嘴,对身边黑山弟兄低声道:“瞧瞧!俺就说这帮家伙不简单!”
受邀而来的流民头人们则看得热血沸腾,与有荣焉,归属感大增。
林墨全程陪同,言语谦和,不断强调“皆为保境安民”、“愿与诸君共御外侮”,但那双平静眼眸下蕴含的力量,却让每一位来宾都感到莫名的压力。
阅兵结束后,是盛大的宴会(食物虽不算奢华,却量足管饱,尤其是那罕见的冬日鲜菜再次亮相)。席间,甄尧代表林墨,与各家豪强、商队代表初步接触,探讨以物易物、互通有无的可能性,甚至隐约提到了“某种稀缺物资”(指盐)的贸易前景,吊足了众人胃口。
一场“秋狩”,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它成功地向外界传递了黄天谷的实力和潜力,既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吸引。
效果立竿见影。数日后,那位太守长史返回郡府,呈上的报告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略带推崇,建议“抚之以为用”。郡内豪强也开始主动与黄天谷接触,寻求合作或保护。就连黑山张燕那边,也通过孙轻再次传来口信,对“交易”表达了更浓厚的兴趣。
然而,林墨和徐庶并未被这表面的成功冲昏头脑。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袁绍主力被北方牵制的前提下。一旦那头猛虎回头,这些小伎俩的效果将大打折扣。
“与幽州的交易,必须尽快完成第一批!”林墨下令,“我们需要那些战马和药材!”
“是否…可以考虑接触一下沮授提及的‘南调’大军统帅?”徐庶提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若能提前打通关节,或可减少许多麻烦。”
南调大军的统帅会是谁?颜良?文丑?还是其他人?
就在黄天谷积极布局,试图在绝境中撬开一丝生机时,一匹来自北方的快马,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足以改变整个北方格局的消息。
信使是赵云麾下的一名老兵,他浑身是伤,冲到林墨面前时几乎只剩下一口气,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染血的书信。
“将军…幽州急变…刘虞…刘使君被公孙瓒杀了!”
刘虞死了?!被公孙瓒杀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林墨和所有听到的人目瞪口呆!
那位仁厚长者、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竟然死了?还是死于和公孙瓒的内讧?
“那…田豫呢?我们的交易呢?”林墨急问。
信兵艰难地摇头:“乱…全乱了…公孙瓒掌控幽州…我们的商路…断了…田豫大人…下落不明…”
扑通一声,信兵力竭昏死过去。
林墨握着那封染血的信,手指微微颤抖。与幽州秘密交易的战略设想,刚刚起步,便随着刘虞的死而彻底破灭!一条重要的外援和退路,就此断绝!
更重要的是,刘虞一死,公孙瓒独霸幽州,与袁绍的矛盾将更加不可调和,北方的战火将更加炽烈。而袁绍,是否会更急于清理后方,然后全力北向?
危机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这场遥远的政变,变得更加迫在眉睫!
黄天谷刚刚借助阅兵赢得的一点战略空间,瞬间被压缩殆尽。
“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向林墨,目光中充满了焦虑和茫然。
林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盯住代表袁绍势力的邺城,又看向北方代表公孙瓒的幽州。
绝境之中,往往也孕育着机会。
“刘虞死,公孙瓒与袁绍已成死局。”林墨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袁绍…或许比我们更急需稳定后方,甚至…急需增强实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与公孙瓒的决战?”
徐庶眼中猛地一亮:“首领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表现得…更有用?甚至主动提出,为袁绍的北伐,提供更多…支持?”
“比如?”高览问道。
“比如,更多的军械。比如,在必要时,出兵袭扰公孙瓒的侧翼…”林墨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当然,这需要代价。比如,一个正式的名分,一块更大的地盘,或者…贸易的自由。”
这是一场更加危险的赌博。将自身的生存,与袁绍的北方战略捆绑在一起。
但除此之外,似乎已无路可走。
“元直,草拟文书。以最谦卑的语气,向袁绍致以哀悼(刘虞),并表达我部愿为将军北伐大业效死,愿提供更多军械,并随时听候调遣,北上助战!”
“同时,把这封信的内容,巧妙地‘泄露’给沮授,甚至…许攸。”
主动请缨,火中取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