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55节
于是,袁绍下令,遣一名能言善辩的幕僚,携金银帛布若干,以及一颗“平难中郎将”的印绶,前往张白骑处招安。
消息自然也通过秘密渠道,很快传到了黑山主脉张燕耳中。
“啪!”张燕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眼中怒火燃烧,“张白骑这叛徒!竟敢私下勾连袁绍!还想当‘平难中郎将’?我呸!”
他本就视张白骑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听闻其欲投靠袁绍,更是杀心大起。“立刻点兵!趁袁绍使者未到,给我踏平张白骑的老巢,清理门户!”
“大头领息怒!”身旁谋士连忙劝阻,“此时出兵,若与袁绍使者撞上,便是公然与袁绍为敌!不如…等那使者到了,让张白骑和袁绍狗咬狗…”
张燕闻言,强压怒火,冷哼一声:“便让他们先咬!传令下去,严密监视!一旦袁绍使者离开,或者…张白骑那厮真的接了印绶,立刻给我杀过去,一个不留!”
北方的黑山之地,因这一纸招安令,顿时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而此刻的张白骑,正被褚燕、王五的骚扰打得心烦意乱,忽闻袁绍使者携重礼前来招安,简直是喜从天降!
他虽盘踞黑山,但也深知公孙瓒大势已去,袁绍统一河北之势难以阻挡。若能趁此机会被招安,混个一官半职,岂不强过在这山里担惊受怕?
他立刻盛情接待袁绍使者,看到那黄澄澄的金银和光灿灿的官印,眼睛都直了,心中那点疑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使者见他如此“恭顺”,也是心中大定,一番吹捧,将袁绍的“恩德”和“威势”渲染得天花乱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使者见时机成熟,便取出印绶文书,要求张白骑即刻宣誓效忠,并集合部众,准备接受整编。
沉浸在荣华富贵美梦中的张白骑,此刻已是利令智昏,满口答应。他麾下一些头目虽觉有些突然,但见大头领如此,也不敢多言。
然而,就在张白骑准备接过印绶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一名浑身是血的小头目连滚爬爬地冲进聚义厅,嘶声喊道:“大头领!不好了!黑山…黑山主脉的人杀过来了!已经破了山口!”
“什么?!”张白骑骇然变色,酒醒了大半!
张燕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冲着袁绍使者来的?他若此时接了印绶,便是袁绍的人,张燕必不会放过他!可若是不接…
他看了一眼面前脸色惊疑不定的袁绍使者,又看了一眼厅外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心中瞬间闪过一个极其愚蠢而疯狂的念头:若是拿下这使者的人头和张燕的兵马去向袁绍请功,岂不是功劳更大?更能显示自己的“忠心”和“能力”?
贪念和恐惧压倒了一切理智。
张白骑猛地拔出腰刀,面目狰狞地指向那使者:“好你个袁绍奸细!竟敢假借招安之名,行刺于某!来人啊!给我拿下,砍了!”
那使者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辩解,便被如狼似虎的土匪乱刀砍死!金银礼物被一抢而空!
消息很快传到黄天谷和邺城。
“张白骑匹夫!安敢如此!”袁绍在易京城下接到急报,气得差点吐血!斩杀天使,抢夺御赐之物,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和叛逆!比公然对抗还要可恶!
“立刻!传令文丑!分兵一万,南下巨鹿,给我将张白骑碎尸万段!”盛怒之下的袁绍,甚至暂时放缓了对易京的攻势。
而黄天谷这边,林墨接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
“通知高览、赵云,收紧防线,放文丑大军过境。通知褚燕、王五,撤回所有部队,不得与袁军发生任何冲突。”
“另外,再给沮授送一封信,内容嘛…就写我部听闻张白骑悖逆,惊怒交加,然力薄兵微,恐难阻其凶焰,幸赖将军天威,遣天兵征讨,我部必竭尽全力,为大军提供粮草便利,并严防黑山张燕趁火打劫。”
一番操作,既摘清了自己,表了忠心,还将北面的烂摊子彻底丢给了暴怒的袁绍和即将倒霉的张白骑。
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悬念。文丑率领的袁绍精锐,如同雷霆般扫荡了张白骑的地盘。这群乌合之众哪里是正规军的对手,顷刻间土崩瓦解。张白骑本人也被文丑阵斩,首级送往邺城报功。
北面的威胁,就这样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彻底清除。
然而,还未等林墨稍稍喘口气,一个更加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陨石般砸向了整个河北,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易京,陷落了!
并非强攻而下,而是内部生变!公孙瓒久困孤城,性情越发暴戾多疑,竟听信谗言,逼死了最后几位忠心将领,导致军心彻底涣散。其子公孙续试图夺权投降,被公孙瓒发现后,父子火并!袁绍趁机猛攻,城内大乱,最终城破!
不可一世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于乱军之中自焚而死!
称雄北方的两大巨头之一,就此彻底陨落!
消息传来,天下震动!
袁绍声威达到顶点,俨然已成为北方无可争议的霸主!
而对于黄天谷而言,这意味着——最后的缓冲消失了。一个彻底整合了河北的、更加强大的袁绍,即将把目光投向南方。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林墨站在寨墙之上,望着北方那片刚刚被鲜血染红又即将被白雪覆盖的土地,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乌黑的煤石。
地下深处的能源节点依然沉寂,但似乎又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来自远方的共鸣。
乱世的下半场,终于拉开了大幕。
第90章 袁绍野望,密诏南来
易京陷落,公孙瓒自焚而亡的消息,如同一场席卷河北的暴风雪,带来的不仅是震撼,更是刺骨的寒意。这意味着持续多年的河北双雄争霸格局彻底终结,一个更加强大、更加统一、也更加危险的袁绍集团,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邺城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仪式,袁绍志得意满,大封功臣,犒赏三军。其声望如日中天,麾下谋臣猛将云集,地盘横跨冀、幽、青、并四州(名义上),带甲数十万,粮草堆积如山。放眼北方,已再无抗手。
而黄天谷,则在这片狂欢的阴影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压力。
“袁本初下一步,必是整顿内部,消化战果。”徐庶的声音在聚事厅内显得格外沉重,“而我等,便是这‘内部’最显眼、最不服管束的一根刺。”
“文丑大军剿灭张白骑后,并未完全撤回,其一部就屯驻在常山国,距我不过数日路程。”高览指着地图,面色严峻,“名为清剿黑山余孽,实则…剑指何方,不言而喻。”
“邺城发来的公文,语气也愈发强硬。”王胥补充道,“催促军械的数目翻了倍,还要求我等上报详细兵员册、粮草库存、乃至盐铁产出!这分明是要摸清我们的底细,为日后动手做准备!”
厅内气氛凝重。袁绍已成为庞然大物,与其正面对抗,无异螳臂当车。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更进一步示弱?”甄尧试探着提出,“主动上缴部分兵权,或请袁绍派遣官员入驻监管…”
“不可!”赵云断然反对,他伤势已大致痊愈,英气更胜往昔,“兵权一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袁绍之辈,岂会真心容我?”
“子龙所言极是。”林墨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示弱已无用处。袁绍欲扫平六合,绝不会允许卧榻之旁有他人鼾睡。求饶,只会死得更快。”
“那…我们该怎么办?”褚燕急躁地问道。
林墨走到地图前,目光却并未停留在河北,而是越过黄河,投向了更南方的中原大地。
“袁绍虽强,却非没有弱点。”林墨的手指划过地图,“其地广人众,然新附之地未稳,幽州有公孙残部,黑山张燕未平,青州有黄巾余党,并州匈奴鲜卑时有寇边…此其内忧。”
“更重要的是,”林墨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兖州、豫州一带,“曹操已迎天子于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乃袁绍最大之外患,亦是他心头之刺!袁绍与曹操,必有一战!”
“首领是想…”徐庶眼中精光一闪,“借曹操之势?”
“不是借势,是寻找生机。”林墨纠正道,“袁曹大战一起,河北兵力必然被牵制,此乃我等喘息之机。甚至…若能获得天子名义,哪怕只是虚名,亦可大大缓解我等的政治压力。”
与曹操联络?甚至谋求天子诏书?这想法太过大胆,风险也极大。
“然则如何与许都联络?曹操又岂会轻易授我等名分?”王胥疑惑道。
“事在人为。”林墨目光坚定,“袁绍势大,曹操亦需盟友,哪怕是远在河北、微不足道的盟友。更何况,我们并非没有筹码——我们对河北地理、袁绍内部情况的了解,便是筹码之一。”
就在黄天谷高层为这远交近攻之策苦思细节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竟主动送上门来。
这一日,谷外哨卡擒获一名形迹可疑的商贩。此人看似普通,但应对盘问时眼神闪烁,且随身货物中藏有一封用蜜蜡密封的、极其隐秘的书信。
书信被立刻送到林墨手中。打开一看,林墨和徐庶都大吃一惊。
信并非来自曹操,而是来自一个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人——当今皇帝刘协身边的一位近侍宦官!信中用语隐晦,但却透露出天子在许都形同傀儡,曹操专权,皇帝陛下日夜忧思,渴望有忠臣义士能“匡扶汉室”,并隐晦提及听闻林墨“虽处江湖之远,却有忠义之心”,云云。
随信附来的,竟还有一小块角料,似是某种皇家器物上的碎片,上面有着模糊的宫廷印记。
“这…这是真是假?”王胥又惊又疑,“天子近侍,怎会知我黄天谷?又怎会送来如此书信?”
徐庶仔细查验了信件和角料,沉吟道:“印信似是不假。许都朝堂,曹操与汉室旧臣矛盾日深,或有失意者欲借外力…亦或是曹操的试探?此事蹊跷,风险极大。”
然而,林墨却从这封突如其来的密信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危险而又充满诱惑的机会。
“无论真假,这都是一个信号,一个与许都建立联系的突破口。”林墨沉声道,“即便真是试探,也说明曹操或者汉室方面,已经注意到了我们。”
他当即决定,行险一搏。
“元直,劳你亲自执笔,以我的名义回信。语气要极尽恭顺忠恳,表达对汉室的无限忠诚和对天子处境的深切忧虑,痛斥曹贼……不,指责曹操‘虽迎驾有功,然行事或有僭越’,并表示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虽万死而不辞!但切记,信中不可留下任何实质性把柄,多用典故,含糊其辞。”
“另外,将我们之前缴获的张白骑的那枚‘平难中郎将’印绶(文丑剿灭张白骑后,并未索回此物),连同一些……嗯,荧光洞产出的‘珍稀’瓜果,作为‘贡品’,一并秘密送往信中指定的联络地点。”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回应。既表达了“忠心”,又送上了“贡品”,甚至还巧妙地把袁绍封的官印送回去,暗示己方与袁绍并非一心。
信使带着密信和贡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南下的小道上。
整个黄天谷都在焦虑地等待着回音,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然而,还未等许都方面有任何消息,袁绍的新一轮压力已至。
这一次,来的不是文书,也不是军队,而是一纸“征调令”——命令“行厉锋校尉林墨”,即刻率本部精锐三千,北上邺城集结,随大军征讨并州匈奴!
征调三千精锐!这几乎是抽空黄天谷一大半的机动力量!而且是要离开根据地,远赴并州作战!其中凶险,不言自明!
“这是阳谋!”高览怒道,“若不去,便是抗命不遵,正好给他借口讨伐!若去,便是羊入虎口,生死操于他人之手!”
“能否以兵力不足、需防御黑山为由推脱?”赵云皱眉。
“恐怕很难。”徐庶摇头,“袁绍既然下令,必然做好了我们推脱的准备。黑山张燕近日出奇安静,说不定…已被袁绍暗中安抚或稳住。”
厅内再次陷入僵局。去与不去,似乎都是死路。
就在这进退维谷之际,南下许都的信使,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惊喜”!
信使不仅带回了许都的回信,更带回了一名天使——一名真正手持天子旌节、面带傲气的宦官!
那宦官在聚事厅内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了一卷明黄色的绢帛,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
“制曰:朕闻巨鹿义士林墨,忠勇性成,剿匪安民,功在地方。今特加封为‘讨逆将军’,领巨鹿太守,假节,督冀北诸军事,讨不臣,安黎庶!钦此!”
讨逆将军!巨鹿太守!假节!
一连串的头衔砸下来,直接将林墨从一个杂号校尉,拔高到了镇守一方的将军、太守!甚至拥有了“假节”的临时专杀之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