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校的三好学生 第102节
视角来到南疆,瑶三姑正在痴痴地看着窗外,此时她小腹微微隆起,但是不细看看不出来,仅仅是有些富态。
数日前,武飞返回南疆后第一时间就看了她,格外的嘘寒问暖——面对这样的关怀,她不自禁有些感动,但随后是愤恨。
瑶三姑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用看着冤家的目光看着他。怎么说!她主动引入这道精气,原本是想要速生速产,在九个月内就完成生产,哦,就是天上那个暗月绕过九轮。
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出现了,那个胎儿的脐带似乎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强化了,无论她怎么调动法力,这个脐带非常坚韧的连接着。
九个月了,没有生产,胎儿也没有接受来自“大道”的赐福,在母胎中就觉醒惊世的智慧,反而如同普通胎儿一样,吮吸手指和脚趾。这样“蠢笨”的孩儿在她肚中不出来,让她厌恶,她一时间想要自己破腹把这个蠢儿子揪出来,亲自来灌输道义真诀。
但是!每次当她想下手时,她又心软了。
而到了这个月后,让她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道力在减弱,哪怕是圣月当空,她发现自己也吸纳不了一丝月华了。
瑶三姑:我被“大道”所抛弃?在冒出这个念头后,她哭了,泪沾满了整个枕头。
她开始愤恨,愤恨自己为什么要引入武飞泄出精气?愤恨武飞这时候去哪了?!
…系统瞥了一眼:以后有你罪受…
在门外,宣冲(武飞)在询问郎中。
郎中看着宣冲:“将军,贵夫人的脉象良好,胎儿也健在,只是!“
宣冲:“只是什么?“
郎中:“夫人肚子中的胎儿,在脉象上只有三个月,若非七个月前,老夫就诊过一次脉了,否则这种情况老夫也决然不可想象啊!”
宣冲也懵逼,但是随后打赏了郎中。
等到郎中走后,武飞嘀咕道:“难不成是怀三年零六个月(哪吒的胎期),不会产出个球吧?“
系统:“你的继承人正在上线中,请勿担心。“
宣冲:“啊?”
随后宣冲:“这个,我能用学分点一键加速吗?”
系统沉默了许久后给予了回应:“你的思想很错误,需要纠正,但现在不是体育课,我无法对你进行教育,我已经申报体育老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宣冲大致感觉到自己好像犯错了,连忙:“别别别。“
…档案正在记录…
33年4月,赶到南疆主持垦拓的武飞正在任劳任怨地躬耕。武飞对自己在北方的名声是毫不在乎的,作为键盘侠,一看IP,二看立场。不在一个ip地点,自然随便放浪形骸直接喷,但在老家中,武飞一切行为都是按照大爻礼法体系下的贤、孝来的。
在奋行城中,武飞开设了乡老会,专门用来接受此地民间德高望重之辈的指教。
武飞推行的法家体系,是留有人治体系作为缓冲,一些刚性法律区域,是留给一些民间人治派们对法治进行利弊点评,而这种点评确保“法”能尽量为生产和军事的基本盘服务。
此时武飞正客客气气的迎接着四个人,这四位是南来贤客中代表人物。武飞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他们是为了某些人来求情。
由于这四贤都是愿意留在南疆并且亲自躬耕的实在人,即ip和立场都无误,武飞不得不用礼贤下士的面孔来对待他们这些人。
四贤之首开口就是:仁治,王道,并且随后之乎者也,称赞“将军是大德大福之人”这弄得武飞只能点头应对。
…直接介绍事情…
这半年来,大批从浱州南下的人是吃不了南疆的苦,遂准备北逃。
然而整个南疆向北的道路,只有雍鸡关这条大道,其余都是山涧小路!并且他们人生地不熟,北逃谈何容易。
而南疆呢?也有坏人。——武飞这一路上扶持的利益集团都唯利是图,只有唯利是图才能适合南疆险恶的环境。
于是乎,在浱州人不知道走什么渠道时,碰到了一些人,这些人声称能带着他们偷渡回北边。武飞:这帮从浱州来的傻孩子们也不想想,这里凭什么帮他们。
于是乎,这帮本地人,直接把浱州人带到山路上后,然后半路就给岭南那些村镇的保甲们报信,等到浱州人被赶来的役农们用铁笼子装起来后,看到他们找的引路人义正言辞的站在官军这里举报抓到逃奴,是鼻子都气歪了,大骂穷山恶水的刁民。
武飞听到后,也大感震撼,先是骗浱州人出逃,再然后半路宰客,理直气壮地把人捉住。
这些个浱州人是属于“行伍序列”,按照军法,逃就是要贬为奴籍的。——武飞联想到自己集团内部的那帮南商们迫切的想要解禁捕奴活动,所以第一时间就怀疑了他们。
然而仔细调查后则是确定,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矛盾。岭南迁移到这儿的户口们原本都是奴籍,通过搏杀后才获取土地,所以不爽这些浱州人过来后,就按照上民的标准分了房屋和靠近河段的地带。所以在这股子不爽的情绪下,这些本地人,对同样心思躁动的浱州迁户们进行了挖坑。
武飞不由叹息:在任何区域内,有着区域认同的民众,都有着“本地人”归属利益概念。任何行政力量,强行对另一批外来的人进行了利益倾斜的扶持,都是“动了他们蛋糕”。
由于武飞的威望过大,现在整个南疆的商农等人都默认是武飞是“主子”。但是在奴才眼里奴也是分三六九等。
岭南人默许武飞把所有地都划归到自己名下,将九成的奴隶都归于自己,但是他们看不得武飞优待这些北方新的迁户。
…为了团结,经还是要与内部异意者们辩的…
回到眼下,武飞看着浱州四贤,他们是想来劝说武飞推行仁政,释放那些被“骗”的浱州北逃者。
听完了他们诉求,武飞抿了一口茶,心里早就有了红线,第一:是绝对不能降低浱州这些迁户们的红利,第二:逃就必然是奴籍,这是法。
放下茶杯后,武飞对四贤拱了拱手:“诸位,你们让我推行仁政,敢问仁政能改易此地彪悍的民风吗?诸位已经见到了此地刁民气息了,如果诸位有法子能让此地民众不骗不坑,安安为民,不对抗官府的治理。请教给小子。”
几位贤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原本的“仁政”劝说,是让武飞对浱州人网开一面,至于这里的彪悍民风,他们似乎从未想过用“教化之道”来洗脱该地蛮气。
然而这样双标,以仁义之名行偏袒之道,那就不符合圣人之言。
其中一位儒客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大爻人久沐王化,自然是可以教化的;此地遍地腥膻,畏威不怀德,当以霸道!“
武飞就这么盯着他,等他说完了说道:“大爻人久沐王化,不消夫子来给小子普及。小子本身就是大爻人,给浱州来的迁户,土地田产,将军府所授予他们的,哪一样不是高过本土乡民起始所有?即我相信北人比我南蛮更能“有恒产者有恒心”。奈何,北人中依旧是有人偷奸耍滑,想要弃我而去!弃岭南的教化之业不顾!既然王道不同,就别怪霸道威凌。
武飞止住了四贤还想继续劝的举动:“夫子们既然想要让我推行仁政,那就得帮我教化该地百姓,教授此地土民学习桑蚕农事。霸伐不臣,土人只有心生叛意,才会挞。而王道至公,民无恒心,不愿营恒产则不配沐之。南疆律法森严,弃地离产者,当为奴籍。诸位不必再劝,且诸位也不必太在意,这些奴籍也不是没机会脱离,只要在军中立下功勋,亦可以显贵。“
大爻的这些夫子们依旧是在引经据典,请求武飞变通,但是已经不敢引用那些主流的经典,而是用偏僻的经文来劝解武飞宽容,这已经落入下风。
武飞:“王道之所以是王道,是百姓们认为王道公允,诸位夫子为何总与我相辩,教我走与众相悖的歪路呢?”
在毫无意义地念经后,四贤苦口婆心劝了好一会,几乎要绝望时。
武飞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折中方案抛出来:“只要这些浱州人能娶了本地女子,那么法理上这是已经落户本地,只不过是想要走商,可暂不用进入奴籍;当在此地立业生娃,在农桑和种植上完成了贡献后,是可以归乡!(那些得到燃烬丹变成人形仆从军的高层,以及土司们是非常乐意把女儿嫁给大爻人的。)
武飞对着夫子一拜再拜:“我想要公允做事,请诸位助我。“
夫子们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武飞的“礼遇”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第97章 耕战,文官体系的血酬
南方奋行城外,连片的稻田上,稻穗正随风摆动。这对于南疆来说是“高新产业”。
土人们现在正在从粗放的采集转变为种植业。但大部分土司交出的答卷不堪入目,一斗种子只能出三斗粮食。田中稗草压根不除,也不愿意捡粪沤肥,好一个佛系种地。武飞:“就是我自己种盆栽也都比他们用心!”
大爻南下的农人,在农业上是精耕细作,对多少亩地插入多少株,都进行了用心的统计。
武飞也对稻米谷粟等农作物格外重视。并且规划试验田,确定各个作物在南疆的水土契合度。
例如现在,奋行城周围的田亩中,遵循如下标准:一亩地八百株苗平插后,每一株间隔处埋入了南疆河流中淤肥;为了保障灌溉,更是沿着大河修建了巨大水车。
奋行城二十公里外,一条大坝已经直接拦截了河流,水位被堤坝抬高三十米后,灌入各个渠道。一些主干渠附近的大型水车吱呀呀转着,这些转动的木头机器,颇有一番机械朋克的风格。
北部来的农人们穿着麻布,摇摇晃晃的在田埂中小心翼翼伺候着他们的责任田。为了防蛇,大家把田埂处的杂草都清理的非常干净。
这就是北方的新移民带来的先进农业技术,也是他们被武飞善待的原因。
…系统:分析“耕战”文化…
所谓农业技术,具体的概念是什么?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宣冲会说“基因育种”“滴管”等一些技术概念;但是在真正操作菜地后则是明白,农业和其他制造业一样,竞争力分为两头:研发创新和基层执行落实。两项都是核心竞争力,少了一项都是瘸腿鸭。
而在农业上,其实更依赖于基层执行力。
曾几何时,东方工业科技落后时期,对于己方农业模式过于轻蔑的叙述为“劳动密集型投入”,仿佛这就是“低贱体力活”。
农业说白了,就是对人类所需要的生物,在生长时进行“计划性”的控制;这类似于二十三世纪后体育。
例如宣冲,现在对自己的体育活动,每天都进行标准数字化检验;对一项项数据的关心,就如同前世老年人每天看血糖、血压,看散步消耗的卡路里一样。
系统给自己介绍的未来人类体育的路子,不是上什么科技药物,而是投入的计划性越来越强。而农业生产这一块,也是“精密计划调控”胜过“基因调节和肥料堆叠”。
“劳动密集型”是粗犷命名,“作物全生长周期精准规划”才是相匹配描述。
精耕细作就是比刀耕火种要先进;中世纪西欧的萨克森轮犁,三圃制轮作,就是没有用曲辕犁细耕,每天掐稗草,随时保障水位有优势的。
哪怕到了现代,在种子、化肥,农机等体系上东西方拉平时,东方农业在丰富度和多样性以及对地形的适应度上是吊打西方。
殴米农业生产体系仅仅只能靠着大平原地区的产地优势生产原材料;这样的农业生产极度依赖于大市场,只有在打垮其他地区大农业时候才会有高利润。
在国际市场上所有大卖家都维持自主大农业时,殴米的农场主就只能维持低价,且承担市场波动高风险性。
殴米农场主们从农奴时代传下来的指令性农业生产习惯,和东方农业经营者自发的精耕细作习惯是有着代差。
二十世纪东方农业还在低机械化低科技的状态下,看不出“东方农业经营思路”的优势。
到二十一世纪,东方农业工人也全面使用各种各样的无人机,电子监控大棚,自动喷灌业务,以及山地小农机,全面降低劳动体力难度。
殴米农业就被定死在低附加值的供应链上,即,给牲口供应饲料。
倒回看,历史上“拔苗助长”这个词看起来是可笑的,但这个词汇是在那些农奴制国家里面根本诞生不出的——谁会没事把禾苗一个个拔起来?这背后反应的是一种农业尝试,是不惜将劳动力部署在了每棵禾苗上,只不过是失败了而已;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另一说了。插秧这种把禾苗倒腾出来再倒腾到水田里面的行为,就是成功案例。
东西方科技加点是不一样,“农业”是东方重点加点项目。
宣冲: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这个阶段,生产力进步后产生了一定量的物资溢出,让有些人脱离繁重的体力劳动投身到了脑力劳动中。
这部分脑力劳动,具体上也就是:脱产者们对观察到的某些自然事物现象,投入“计划性”操作,类似于看星星,看河流,察觉物候变化,然后联系到生产应用上。
而人类文明早期过程中可以养活的“科技探索者”数量是有限的。用文明游戏术语来说,在一个发展阶段只有少量科技点,只能选择性加点。
大航海文明的学者们,将“计划性”投入到对洋流鱼群洄流的观察上;而东方文明则是将计划性投入到耕作中。
宣冲对文化制度进行总结:所以想要点出先进性农业,就不能把农人变成奴隶。耕战体系中,必须要保障自耕农的地位。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武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北方来的爻人降为奴隶;尽管他们多次触犯法纪,武飞其实是尽量倾斜的。即使是难以避免的,也尽量“法外开设渠道”。
…整齐禾苗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