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16节
“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朝堂那边,好歹还有王府的名头在,他们毕竟是臣子,主意不敢打到你头上,但是宫里那几位的事情,沾上了对你就没好处。”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李成安眉头一皱,起身走到窗边,就见李忠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三份烫金拜帖,神色有些古怪。
"世子殿下,三位皇子殿下都派人送了帖子来。"李忠躬身递上拜帖,"大殿下邀您明日午时在醉仙楼用膳;二殿下请您后日去参加诗会;三殿下则定了三日后在府上设宴。"
李成安接过拜帖,指尖在烫金的纹路上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娘,你看,我前脚刚到王府不到半个时辰,孩儿这三位堂兄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这么快就急着要请孩儿吃饭了。"
陈氏放下绣绷,眉头微蹙:"这些麻烦,你躲是躲不掉的,娘希望你早些来京都,便是想让你早日有个心里有个准备。"
李成安随手翻开这些的拜帖,只见上面字迹工整,措辞恭敬,末尾还特意提及"多年未见,甚是挂念"。
"孩儿记得我们一家离开京都的时候,我还不曾记事吧。"他轻笑一声,“也不知这几位在挂念我什么东西。”
"不想去就不去,有事往你父王头上推也就是了。"
李成安将帖子轻轻放在桌上,笑道:"既然三位堂兄都这么热情,孩儿自然要赴约的,但是这规矩得改改,也省的以后更多的麻烦。"
李成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忠叔,麻烦你帮我备三份拜帖。"
陈王妃眉头微挑:"你这是要..."
"一个一个去太过麻烦。"李成安嘴角噙着笑意,"不如孩儿一起请过来,跟他们好好讲讲道理。"
李忠闻言面露难色:"世子,这...三位殿下素来..."
"素来不和?"李成安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因如此,才更要一起来,我这人性子懒,一家一家去太麻烦,难免到时候扯些是非出来,干脆就一起来吧。"
"也省得日后三天两头应付这些邀约。"李成安笑着继续说道,"一次把话说清楚,大家都省心。"
李忠躬身应下:"老奴这就去办。"
他犹豫片刻,"若三位殿下不肯同席..."
李成安轻笑一声:"无妨。你只管把拜帖送过去,他们会来的,毕竟他们都是想当太子的,若有人不来,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王府的礼数到了就行。"
待李忠退下,陈氏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倒是难为你了。"
李成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娘亲不必担忧,这算什么难为,孩儿出身王府,本身就比常人高了许多,人在高处,自然要承担出身高位带来的麻烦。"
"你自幼聪慧,懂得比寻常家的孩子都要多,许多事情不需要娘和你父王多操心,你也明白,这些年娘和你父王也不曾要求过你什么,只要你平安就好,若在京都有什么推不过的麻烦,往你父王头上推就是了,他身子骨好,扛得住。"陈氏一脸慈爱的说道。
"娘,这么多年,除了大姐和那个小泼妇,孩儿何曾吃过亏?"李成安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况且是他们几个要当太子,又不是孩儿要当。"
"你倒是胆大。"陈氏摇头,"算了,你自己有主意就行,红叶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在你嘴里怎就成了泼妇,以后莫要如此说人家。"
“孩儿明白了,娘,被那个女魔头追了好几日,孩儿先去睡会儿了,回头让厨房留点儿吃的,我睡醒了再吃。”
说完便走了出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往日里嬉笑怒骂的少年,也许会踏上一条自己预想之外的道路。
第30章 当年的真相
夕阳已沉,宫灯初上。
李镇一身锦袍随着引路的老太监穿过重重宫门,向着御花园深处走去,夜风微凉,卷着御花园里特有的花香,却掩不住那股深宫独有的肃穆与压抑。
老太监佝偻着背,脚步轻缓,声音低哑:"王爷,陛下今夜特意吩咐,只召您一人,连侍卫都不让跟着。"
李镇叹了口气,神色平静,只淡淡道:"本王知道。"
老太监微微侧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王爷,老奴还记得,当年您离京时,也是在夏天。"
李镇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继续前行:"都是些陈年旧事,也难为你还记得。"
老太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御花园深处,一方凉亭隐在花木之间,亭内灯火通明,却无侍卫宫女伺候,只有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望着亭外一池静水。
老太监在亭外止步,躬身道:"陛下,王爷到了。"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李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只是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威严与沧桑,正是这个王朝当代的主人,大乾的皇帝李玄。
他挥了挥手,待老太监退出御花园后,缓缓开了口。
"二哥,回京也有好几日了,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朕这个弟弟,怎么?在二哥眼里如今便只有母后,已经没有朕的位置了?"李玄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李镇看着眼前的三弟,十多年未见,那么熟悉,却又感到一丝陌生,兄弟二人竟一时无言。
良久,李镇才微微颔首,抱拳一礼:"陛下。"
乾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抬手示意:"坐吧,今夜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礼了,若是朕不召见,二哥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朕?是不是打算一直躲在蜀州再也不回来?"
李镇顿时无言以对,只是迈步入亭,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一壶温酒,两只玉杯。
乾皇亲自执壶,为李镇斟了一杯酒:"二哥,你可还记得这张桌子。"
李镇接过酒杯,指尖微凉:"记得,当初大哥还在,我们三人总是喜欢在这里喝酒。"
乾皇低笑一声,眼中浮现一丝怀念:"难为二哥还记得,从小到大,大哥对我们二人都极好,那时无论在战场,还是在家里,万事总是有大哥护着,自从大哥走后,朕便再也没有在这里喝过酒。"
“朕还记得大哥说会一辈子护着我们二人,可是他终究没有做到,当年北凉一战,大哥伤重,最终还是倒在了辽州,二哥你也因为此事带着兵马杀入北凉,屠城十万,让北凉恨了你这么年,若不是父皇下旨强行把你带回来,怕是二哥你也不会回来了,朕上位以后,也不敢再让你去北境,把你放在了蜀州。”
“二哥去北境那些时候,朕一个人在京都,方寸大乱,生怕二哥你也回不来,这大乾的江山该怎么办,好在万幸,你回来了,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朕的二哥此次回来之后,变的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话音落下,亭内忽然安静下来。
李镇垂眸看着杯中酒液,缓缓道:"陛下今夜召臣来,不只是为了说大哥的吧?"
乾皇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好,既然二哥不想再提大哥,朕就不说,那二哥可还记得你当年在父皇身前答应过他什么?"
李镇看向一旁的荷塘,不敢直视乾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那些干什么?"
乾皇苦笑一声,冷声道:"好,既然二哥记不起来,那朕帮你回忆回忆,当年二哥答应过父皇,会守好大乾的江山,会照顾好母后和朕,朕今天就想问问二哥,这话你到底说没说过,当年..."
"陛下!"李镇突然打断,声音微冷,大声说道:"够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乾皇盯着李镇,眼中情绪翻涌:"怎么,二哥不敢提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这御花园又陷入了沉寂,二人自顾自的喝着酒。
良久之后,李镇脸色微红,打破了这份沉默。
"陛下知道了什么?"
乾皇一声冷哼:"二哥不演了?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李镇神色有些愧疚,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乾皇点头:"朕当然知道,朕八年前就知道,所以朕这些年一直召你回京,朕想要一个答案,朕想亲口问问你,可你倒好,对朕的旨意不闻不问,总是找借口留在蜀州,若是不是此次母后亲自下旨,怕是二哥还要躲着朕吧。"
李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乾皇深深看了李镇一眼:"二哥可还记得父皇身边那个老太监?父皇在临终的时候还特意向你交代了,此人不必陪葬,要给他一条生路。"
李镇微微点头:“我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是他告诉你的?”
“当年父皇的病来的急,走的也急,当时寝宫外的人确实不少,但是能碰到父皇遗诏的只有你和他,当时宫外的臣子还没来及进宫,朕当时也不在宫中,回宫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二哥你就已经拿出遗诏当众宣读了。”
“朕当时还纳闷了,无论是领军作战,还是治国理政,朕都差上二哥不少,父皇怎么会突然传位给朕,但是朕当时要面对的事情着实太多了,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想这些。”
“但是之后,朕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选择朕,这个时候,二哥你倒是跑的够快,趁着朕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去了蜀州。”
乾皇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后来朕找到了那个老太监,那个老太监对此却闭口不言,直到他临终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朕,当年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让他看见了,到头来他偏偏还让朕莫要怪你,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你把皇位都让给了朕,那个老东西却让朕不要怪你,这何等的荒唐?何等的滑稽?这皇位谁不想坐?谁不想要?父皇当年为了这个位子,死了那么多人,终于才带着我们一家来到这京都,二哥你看看朕那几个儿子,为了一个太子,争的是头破血流,哪有半点兄弟情义?”
“再看看朕后宫佳丽无数,想要什么样的美色没有?就算朕每日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可她们依旧对朕笑脸相迎,生怕朕不去宠信她们;朕如今身为这大乾之主,除了母后,谁看到朕不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是二哥带给朕的,朕怎么会怪你,感激你还来不及,怪罪二字何曾说起,谁会舍得把唾手可得的皇位让出去呢?就连史书也不敢这么写,你说朕说的对不对啊,朕的好二哥。哈哈哈...”
乾皇越说越激动,说完,便摊开双手,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偌大的御花园中回荡不绝,只是这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奈和孤寂。
第31章 御花园的争论
听到李玄的笑声,李镇满脸愧色,右手微微颤抖,酒杯中的酒液泛起细小的波纹。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乾皇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烁着无奈的光芒,"朕说的不对吗?朕就是想问问你,你凭什么帮朕做决定?你凭什么把属于你的责任推给朕?"
“你知道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嘛?父皇留下的大乾千疮百孔,朝堂党争不断,以前父皇在,还有你和大哥,打仗从来都是把朕保护的很好,危险的事情从来不让朕碰,朕贪玩,你和大哥也由着朕,一夜之间,就要让朕去当皇帝。”
“这么大个江山,你就留给了朕,朕什么都要开始慢慢学,要跟臣子斗,要跟世家斗,为了权衡各方,朕要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还要跟她们生育子嗣,朕是什么性子,二哥不会不知道,但是这一切,朕都改变不了,为了大乾,朕只能去接受,强迫让自己去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
李玄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狂饮起来,酒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衣衫,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对着李镇吼道。
“不知道有多少次,朕都想放弃,可这是父皇和大哥用命换来的江山啊,朕怎么敢懈怠啊,有时候夜里睡着了,大哥和父皇就到朕的梦里来质问朕,为什么没有把他们留下来的江山守好?朕不敢回答,朕生怕做错了什么,让父皇和大哥失望。”
“自从坐上这皇位,朕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一切,都是二哥赐给朕的,当初你把皇位给朕的时候,可曾开口问过朕一句,问问朕想不想要这江山,这皇位,朕想不想坐?可你没有,你独自去了蜀州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京都,这皇位一坐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啊,二哥,你告诉朕,你答应过父皇要照顾好母后,要照顾好朕,可你有什么资格代替朕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凭什么?”
“说话,回答朕。”
这位平日里一脸肃穆的君王,此刻却像个委屈的孩子,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李镇,手中的酒壶"砰"地砸在地上,碎瓷片四溅。
夜风骤起,吹得亭边的宫灯剧烈摇晃,这位大乾的君王上位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喊的如此歇斯底里,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做个荒唐的皇帝容易,但要守住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让大乾越来越好,却要花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这对一个少年来说,谈何容易。
平衡朝堂,周旋世家,休养生息,还有那么多繁重的国事,统统都要压在一个少年头上,他的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李玄恨不是二哥把责任交给他,毕竟都是李家血脉,守住这片父王和大哥留下的江山,谁都有责任。
他恨的是在自己最无力的时候,自己最信任的二哥弃自己而去,徒留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京都,他就想亲自问问自己这位二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镇看着弟弟龙袍上洇开的酒渍,喉头滚动了几下,水池的蛙声突然大作,衬得亭中愈发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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