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17节
他缓缓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这件事,是二哥的错,是二哥对不住你。"
"对不住?朕十几年的时间,就换来二哥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住。"乾皇冷笑一声,"朕倒要问问二哥,你当年为何要这么做?"
亭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兄弟二人的脸上。
李镇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当年与北凉大战,大哥重伤死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后来虽说父皇把我绑了回来,但大哥的事情,在我心里一直过不去,没过多久,父皇也走了,在那个时候,朝中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君主。"
“那时若是我来执掌大乾,怕是要不顾一切对北凉动兵,但那个大乾已经打不起了,所以父皇临终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等一等,不要操之过急,徐徐图之,当时无奈之下,我只能先答应父皇。”
“可是我姓李,叫李镇,我不姓徐,没法徐徐图之,我若执掌朝政,势必要和北凉打个鱼死网破,正如你所说,这是父皇和大哥用命留下来的江山,我不能那么自私,那个时候的大乾需要的是一位休养生息的君王,而不是一位好战的君王。”
"所以你宁愿违背父皇的遗愿?"乾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李镇直视李玄的眼睛:"三弟,你比谁都清楚,当年若是真的按父皇的遗诏行事,大乾会是什么局面?我常年从军,让我在当时那个状态之下去执掌朝政。"
“朝堂的官员和大乾的世家,怕是要死很多人的,到时候整个大乾都会人心惶惶,顷刻间分崩离析,我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是大乾需要的君王...”
"所以你就可以擅自篡改遗诏?"乾皇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杯盏叮当作响,"那你可曾想过朕的感受。"
李镇神色平静:"我知道,你从小性子懒散,喜欢自由,学什么总是三分喜爱,后来父皇夺了天下,你也不愿在这深宫中久居,总是变着法的让大哥想办法弄你出去,这件事,是二哥对不住你。"
“把属于自己的责任丢给了年幼的你,我不该强行为你的人生做主,你应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怪我...”
“你闭嘴。”李玄一时语塞,眼中怒火更盛,"李镇,你根本就不明白,也不懂朕为何恨你。"
“就算你不想当皇帝,可朕终究是李家血脉,为何不肯给朕明说,这么多年偏偏要一直把朕蒙在鼓里,是不是天下就你李镇一个聪明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你可知道...这些年朕最恨你的不是你让朕当皇帝,也不是恨你篡改遗诏,而是恨你这么多年从不回京都,你知道朕上位以后,身边多想有个人可以商量,多想有个人帮我,可是没有。"
“不管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哪怕是宫女太监,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个人都在朕面前装模作样,朕一个人都不敢信,心里不管有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被人抓住软肋。”
“就这样的日子,朕过了十几年,十几年啊,我的二哥,哪怕你回来陪朕说说话也好,可是你呢,不但不回,连朕的旨意都置若罔闻,你告诉朕,为什么?你就不怕朕守不好这江山?就不怕朕被那些世家算计的尸骨无存?”
“若是要朕当皇帝,当年为何又要放纵朕?”
“若是要朕当皇帝,当年你和大哥为何不教朕?”
“二哥,你说话...”
面对这位君王的质问,李镇无言以对,他回答不了。
夜风卷着荷香拂过亭中,烛火摇曳间,李镇看见身为君王的弟弟,眼角闪烁的泪光,这个潜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浮出了水面。
“这件事,都是二哥的错,是二哥害了你一生,没脸回京都见你。”沉默半晌,李镇轻声说道。
第32章 兄弟之间
李玄突然暴起,一把揪住李镇的衣领,将他从石凳上拽了起来。
"错?一句错了就完了?"乾皇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右手握拳狠狠砸向李镇的面门。
李镇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嘴角顿时渗出血丝,他却笑了:"臭小子长大了,有力气了..."
"你笑什么!"李玄又是一拳挥来,这次砸在腹部。
李镇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烛台。
烛火"嗤"地熄灭,亭中顿时暗了下来,月光透过纱幔,照在兄弟二人身上。
"还手啊!"乾皇扑上来,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你不是能征善战吗?不是武功盖世吗?你倒是还手啊,当年屠城十万的李镇呢?"
“你在蜀州一家和睦,把朕留在这勾心斗角的京都...”
“朕这十几年连京都都没出过...就在这牢笼里,你看也不曾看一眼。”
“当初答应父皇的事情,却做不到...”
每说一句,李玄就打一拳,从头李镇始终没有运功抵抗,任由李玄的拳头落在身上,直到一记重拳击中眼眶,他才猛地抓住李玄的手腕:"够了..."
"闭嘴!"乾皇挣脱开来,一脚踹向李镇膝盖,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瓷片扎进皮肉,酒水浸透衣衫,他们像市井泼皮般扭打着,撕扯着,全无半点皇家威仪。
李镇终于反击,一个翻身将乾皇压在身下:"我说够了..."
"不够!"乾皇猛地抬头,额头狠狠撞向李镇鼻梁。
鲜血顿时涌出,滴在乾皇的龙袍上,晕开一片暗红。
李镇吃痛松手,被李玄反压在地。
"你知道朕有多恨你吗?"李玄揪着李镇的衣领,声音哽咽,"每次朕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想杀了你..."
李镇望着弟弟通红的双眼,突然伸手,像十几年前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乾皇的拳头悬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兄弟二人就这样躺在满地狼藉中,精疲力竭,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李玄的龙冠早已不知去向,发丝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
"二哥..."他静静的躺在地上,声音轻得像叹息,"朕真的好累..."
“朕连母后都不敢说。”
李镇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二哥回来了,别怕..."
二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御花园冰冷的地上,谁也没有在说话,享受这短暂的平静,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所有的错误都将不可纠正,待天一亮,李玄依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乾君王,李镇也依然是那位战无不胜的王爷。
十几年的压抑,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晚悄然逝去,无论曾经如何,明日的朝阳依然升起,世人的脚步也不会停歇,李玄的眼皮渐渐沉重,十几年来第一次,他在这深宫中感到了安心。
东方既白,第一缕晨光透过亭檐,照在躺在地上的二人身上,御花园的露珠在朝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李玄缓缓坐起身,龙袍上沾满了酒渍和尘土,却掩不住眉宇间久违的轻松。
"二哥,"他声音沙哑,"这次恐怕你得留下来帮朕了,在蜀州躲了十几年,也该差不多了,这次就别想着跑了。"
李镇支起身子,抹去嘴角的血迹:"陛下...这..."
"别急着拒绝。"乾皇抬手打断,"当年北凉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大哥的仇,你没放下过,朕也没放下过,总是要有个了结的。"
李镇的眼神骤然锐利,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如今的朝堂,臣恐怕不适合掺和进来,若是要与北凉开战,臣愿身先士卒。"
乾皇露出一丝笑意:"二哥你放心,朕既然接下了这个烂摊子,朕自然不会再把这个包袱给你扔回来,事已至此,都已无法挽回,朕不会给你安排官职,只要你留在京都,好歹有个人陪朕喝喝酒,说说话。"
“至于北凉那边,二哥你再给朕两年时间,这些年往北凉的探子没有断过,只是如今朝堂那帮子人好日子过太久了,有点怕打仗了,若是此刻开启国战,这大乾,除了你我二人,怕是有很多人不会同意,朕需要一些时间。”
李玄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些年世家往朕的后宫塞了不少人,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了。"
李镇皱眉:"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乾皇冷笑,"这些年朝堂的事情让朕心力交瘁,朕这几个儿子,也没什么时间去管教,二哥你也清楚,他们往朕的后宫塞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将来..."
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李镇若有所思:"他们要干涉陛下立储?"
"不然他们费那么大的心思干什么?"乾皇苦笑,"都是朕的儿子,他们也是笃定朕不敢动他们。"
李镇缓缓站起身,随手拍去衣袍上的尘土。晨光中,他脸上的淤青格外明显,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
"陛下。"他沉声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乾皇挑眉:"哼?你还知道为难?你在蜀州倒是轻松,一儿一女,儿女双全了,一家人与世无争过得倒是惬意,区区几个弹丸小国,你一个堂堂大乾战神,十几年没打下来,若是父皇在,定是要抽你的。"
“倒是朕这家啊,被搞得一团乱麻。”乾皇感叹了一句。
"陛下见谅。"李镇苦笑一声,脸色有些尴尬,"这是臣的错,臣留着那几个地方,也是想将来若是去了北境,蜀州那边也有个余地,毕竟这几个小国之外,还有一只老虎,那个地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与之辈。"
“就算如今大乾国力有所恢复,但是也禁不起三面开战。”
乾皇目光一凝:"看来二哥这些年的日子也没白费,当年父皇为了成事,和世家那边牵扯太深,这些年这帮狗东西越来越贪得无厌,朝堂不是边关,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些年为了平衡世家,拉一批,杀一批,朕也算勉强在朝堂站稳了脚跟,朕也是后来才明白,要守住这大乾的江山,比当年父皇打江山更加困难,这帮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心思重。”
"陛下。"李镇随手捡起地上瓷片掷入池中,激起一圈涟漪,"若是有这个必要,臣可以来做这个恶人。"
乾皇摇了摇头:“不必,朝堂上的事,就交给朕来吧,二哥好好留在京都,闲暇之余,帮朕盯着一点那几个逆子,虽说他们几人的母亲都是来自世家,但他们终究是李家血脉。”
第33章 王府的智慧担当
“朕这些年,确实没有那个精力去管教他们几个,被那帮文官和世家教的一塌糊涂,明明是一家人,一个个心思比谁都重,小小年纪,有事没事在朕这里演来演去,朕当真是看着都烦,这皇位要是真有那么好坐,二哥你当年又何必非要让给朕。”
“若将来要对世家动手,总是要把这几个混账摘出来的,也就麻烦二哥在京都帮我盯着点儿,小打小闹不必管他们,只要莫让他们做些万劫不复的事情也就是了。”
李镇点了点头,他明白李玄的意思,明面上就是让自己这个二哥帮自己看看孩子,
乾皇整了整凌乱的衣冠,瞬间恢复了帝王威仪。
"好了,二哥你先回去吧,再过些日子,"
"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晨光中,兄弟二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多年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也有了新的开始。
李镇回到王府。
"王爷这是怎么了?!"陈氏惊呼一声,手中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
李镇摆摆手,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室:"无妨,与陛下切磋了一番。"
"切磋?"陈王妃快步上前,指尖轻触丈夫脸上的淤青,心疼道:"当年的事情陛下知道了?"
李镇点了点头:“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能和你有这么多年的安静日子,这顿打也不亏了,还能看着成安和遇安长大,莫说一顿打了,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陈氏抿着唇,取来药箱为李镇上药:"那陛下可消气了?"
"夫人莫急,当年我们离京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这么多年了,这京都不容易,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李镇握住她的手,"心里有气发泄出来也好,陛下终究是念着兄弟情分的。"
随即把御花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自己这个相伴多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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