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217节
“落霞关失守!陈老将军殉国!”
“定南镇被破,守军全军覆没!”
“敌军前锋已抵近黑河谷,距蜀州不足三百里!”
“……”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蜀州城头,也敲击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内蔓延,普通的士卒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望着远方天际隐约可见的烟尘,脸上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战争的阴云,从未如此浓重地笼罩在这座西境第一雄城之上。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这就是国力不平等时面对战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在强大的南诏面前,整个西境三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摧枯拉朽,一路被碾压,面对南诏的大军,要么主将身死,要么防御工事被毁,整个西境就连像样的反击都没有!
这不像是战争,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南诏的损失微乎其微,而大乾,凡大军所到之处,皆血流成河,这都是鲜活的生命,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弥补回来的损失,人口的丢失,这对大乾而言,绝对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城中那座建筑——吴王府。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被誉为“大乾军神”的王爷李镇身上。
面对如此泰山压顶般的攻势,面对那超越了常规战争范畴的极境力量,蜀州,还能支撑多久?残阳如血,映照着满目疮痍的西境山河,也映照着蜀州城头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王旗。
吴王府,议事大厅。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十几名西境军的高级将领齐聚于此,人人甲胄在身,脸上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焦虑和惶恐,甚至是一丝绝望。
他们或坐立不安,或紧握拳头发白。坏消息如同冰雹般接连砸来,每一份战报都让他们的心沉下去一分。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蜀州。
“报——!青州飞马驿失守,守军三千人,无一生还!”
“报——!云州方向,南诏前锋已过落马坡,距蜀州边境仅三百里!”
“报——!正面敌军主力已开始强渡黑水河,我军沿岸哨垒皆已失去联系!”
“......”
每一个冲进来的传令兵,都带着一身风尘和血污,他们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每一声“报”,都让大厅内的将领们身躯一震,脸色又难看一分。恐慌如同无形的蛛网,在众人心头蔓延。有人忍不住低声咒骂,有人颓然坐下。
“王爷…您还要多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陡然从静室方向传来!
第438章 李镇破极境
起初只是微弱的波动,仿佛沉睡巨兽的心跳。但紧接着,一股磅礴浩瀚、如同汪洋般深不可测的气息轰然爆发,冲天而起!
“嗡——!”
无形的气浪以静室为中心,轰然扩散,整个吴王府,都在这一刻被引动!大厅内的烛火剧烈摇曳,桌椅微微震颤,所有将领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降临,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让他们呼吸都为之一滞。
但这股威压并非充满敌意,反而带着一种中正平和、却又威严无尽的意味。
“这是…”老将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成了!王爷成了!!”另一位将领激动地低吼出来。
所有人的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之前的惶恐和绝望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息一扫而空!极境!他们的王爷,西境的支柱李镇,终于在这最危急的关头,踏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登临武道极境!
“吱呀——”
静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身青色便袍的李镇迈步而出。他的容貌似乎并未有太大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已然不同。眼神更加深邃,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举手投足间,与周围的天地隐隐相合,自带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大厅的中心,那股刚刚突破、尚不能完全收敛的极境威压,让所有将领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生敬畏。
“恭贺王爷踏入极境!”
众人齐声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振奋。
李镇目光扫过众人,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到了那无法掩饰的忧虑。他轻轻抬手,声音平和却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诸位不必多礼,局势本王已感知大概。情况危急,闲言少叙,说正事吧。”
他走到主位坐下,立刻有将领将一叠最新的战报呈上。
李镇快速翻阅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战局的糜烂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青州、云州门户洞开,正面敌军主力兵锋直指蜀州,三路合围之势已初现雏形。每一份战报背后,都是无数大乾将士的鲜血和生命。
他放下战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重与怒火,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南诏此次动用极境强者参与常规攻城战,打破了以往的默契,这是我军防线迅速崩溃的主因。”
他顿了顿,手指在巨大的西境沙盘上划过:“但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蜀州城高池深,粮草军械储备充足,民心尚可一用。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拖延时间!”
“王爷,如何拖延?敌军有极境强者,我们的城墙…”一名负责城防的将领忧心忡忡地道。
“极境并非无敌,更非不死。”李镇沉声道,“告诉诸位一个消息,此次北凉之战,我朝大获全胜,不仅如此,在战争中更是增添两位极境,如今正有三位极境正在驰援蜀州的路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更何况,本王既已踏入此境,自然不会坐视对方极境肆意妄为!等到极境的援军到来,我大乾未必不能一战!”
这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众将精神大振。
“传令!”李镇开始部署,声音斩钉截铁。
“第一,即刻起,蜀州全城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实行宵禁,征调所有青壮协助守城,加固城防,尤其是针对高手攀爬和真气轰击的防御!”
“第二,放弃所有外围无力坚守的据点,收拢所有溃兵和可战之兵,退回蜀州!我们要集中每一分力量!”
“第三,派出多路精锐斥候,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敌军三路兵马的具体配置、进军速度,尤其是极境强者的数量和动向!”
“第四,启动城内所有应急粮仓,统一调配物资,严防奸细和骚乱!”
“第五......!”
一道道命令清晰明确地从李镇口中发出,原本有些慌乱的大厅迅速恢复了秩序。将领们领命而去,各自行动起来。
虽然局势依旧无比严峻,但有了主心骨,有了明确的指令,那股令人绝望的恐慌终于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壮的决绝。
李镇独自走到厅外,望着阴沉的天空和远处隐约可见的烽火,眉头紧锁。突破极境的喜悦早已被沉重的压力所取代。他知道,接下来的守城战,将是他一生中最为艰难、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战。
但为了西境,为了大乾,他已没有退路,唯有死战到底!蜀州这座孤城,即将迎来它命运中最猛烈的风暴。
晚风带着硝烟与远方的血腥气拂面而来,吹动他鬓角几缕自发间渗出的汗珠。突破极境的余韵尚未完全平息,但肩头沉甸甸的责任与眼前糜烂的局势,让他无暇细细体悟这份力量带来的蜕变。
他正凝神推演着守城细节,一道模糊的影子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
李镇霍然转身,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待看清来人,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异:“玄影?你怎会在此?可是成安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玄影躬身,恭敬行礼,声音低沉而清晰:“回禀王爷,世子很安全,世子说了,北凉之事,他自有计较,并未让属下跟随深入北凉。他命属下先行南下,另有要务,世子嘱托属下,路过蜀州的时候,务必将他的话当面转达给王爷。”
李镇眉头微蹙,心中念头急转。他压下疑惑,沉声道:“哦?成安有何话?讲...”
玄影抬起头,目光沉静,一字一句地复述道:“世子说,西境之危,远胜北凉。请王爷务必信他一次。第一,若是不敌南诏兵锋,还请王爷立刻主动收缩所有防线,青、云二州外围据点,乃至部分难以坚守的城池,该弃则弃,只要是南诏大军所指,便不必与南诏争锋,亦不必过于纠结一城一地之得失,坚壁清野,集中所有力量于蜀州一城。”
第439章 让李家绝后
李镇目光一凝,收缩防线他已在做,但“该弃则弃”四字,分量极重,这意味着可能要主动放弃大片国土和子民。
玄影继续道:“其二,即刻起,动用一切手段,疏散云州、青州和蜀州城内及周边所有百姓,他已经命属下做好安排,把这些百姓向湖州、湘州等各州转移。只在蜀州城内留当初那一批没有真气的死士即可。”
“什么?!”即便以李镇的心性,听到此言也不由心头剧震。疏散全城百姓?只留死士?这几乎是做好了整个西境沦陷的最坏打算!这等于是未战先言败,对军心士气的影响可想而知,而且百姓人员众多,不可能全部疏散,能走多少不好说,那走不了的......
“第三,”玄影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南诏大军兵临城下,无论其如何挑衅,请王爷万万不可出城迎战!谨守城池,拖延时间,张道长和宁宗主一行正在往蜀州赶,他们到来,五位极境,助王爷守住蜀州,应当无碍!
世子强调,无论如何不可轻易出战,这个时候的南诏绝对不会死命猛攻蜀州,请王爷和王妃务必等待他回来!”
话已传达完毕,玄影再次躬身,静静等待李镇的回应。
李镇站在原地,负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夜风吹拂,带来远方隐约的哭喊与马蹄声,与他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交织在一起。李成安的建议,堪称石破天惊,更是冷酷到了极致。这已非简单的战术调整,而是近乎壮士断腕的战略抉择!
放弃大片疆土,疏散数百万百姓,只留一座空城和死士…这需要何等的魄力与决断?又要顶住何等巨大的压力与非议?一旦执行,他李镇必将承受朝野内外的滔天指责,甚至可能被冠上“弃地辱国”的罪名。
然而,他深知儿子绝非无的放矢之人,李成安既然提出这个想法,必然是看到了西境战局更深层次的绝望。南诏携雷霆万钧之势,极境强者频出,常规的防守策略在对方“降维打击”之下,确实显得苍白无力。
李镇的目光缓缓扫过夜色中沉寂的蜀州城,这座他守护了半生的城池,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条街巷,他都无比熟悉。他仿佛能看到无数百姓在睡梦中不安的容颜,能看到军中儿郎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良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眼中所有的挣扎与犹豫尽数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然。
他转向玄影,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本王知道了,此事本王心中自有计较,你先下去吧?!”
“王爷,世子料到您会这么说,他还有句话让属下转告您!”
“什么话?”
玄影有些犹豫,吞吞吐吐说道:“王爷,世子说...世子说...”
李镇皱了皱眉:“大胆直说,本王不会怪你!”
玄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世子原话说,若父王不听我的,非要决意死战,我就...我就进宫去当太监,让李家绝后,看我娘和皇祖母能不能抽死他个不听劝的...”
玄影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散了李镇脸上所有的冰冷与决然,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抑制的愕然与暴怒。
“混账东西,简直是逆子!”李镇额头青筋跳动,低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怒火,“他…他竟敢拿这个来威胁本王?!这个逆子!他…他…”
他气得在原地踱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自家儿子这混不吝的威胁方式给气得不轻。进宫当太监?让李家绝后?还搬出他娘和皇祖母?这哪里是个世子该说的话!简直是个市井无赖!
好半晌,李镇才强行压下把这逆子揪回来痛打一顿的冲动,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但依旧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个…狗东西,他真有把握?如此行险,若最终无法翻盘,我吴王府便是大乾的千古罪人!”
玄影低着头,不敢看盛怒中的王爷,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爷,世子…并未向属下交代是否有必胜把握。他只吩咐属下,若王爷犹豫,便…便如此转达。”
李镇闻言,沉默了下来。他背对着玄影,望着厅外沉沉的夜色,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他清楚李成安虽然时常行事跳脱,言语有些大逆不道,但在大事上从不含糊。只是这底牌是什么?风险有多大?李成安没有说,他这做父亲的,此刻竟有些捉摸不透。
“他可有别安排?”
“属下传完话后,还需立刻动身,去一趟大康!”
“罢了…本王知道了!”李镇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疲惫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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