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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笔记 第30节

人们沿着我们经过的街道站着,我觉得他们从早晨就一直站在那里。许多人都领着孩子。牵着狗。看得出来,狗在这里极受人宠爱,那些狗都很安样,胖乎乎的,保养得很好。主人们摇晃着五光十色的小旗,喊着、甚至跳跃着,而那些狗却懒洋洋地坐在地上,无动于衷。

……我们言行举止正确吗?在表露自己的愿望时有没有过分?我经常这样自问,但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克林顿正确地理解了我说的一切。总之,我喜欢他。

俄、美、加三方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举行了一次友好的早宴。出席的人有马尔罗尼、克林顿和我。我们合影留念,尔后又进行会谈。与马尔罗尼告辞后,我和比尔·克林顿来到一块小草坪上,一面欣赏海景,一面散步。这是为报刊和电视台记者安排的活动。散步只有15分钟,一分钟也不多。翻译留在远处,这样一来,全世界的电视观众应当能看到,两国总统的交往是多么轻松自在,多么无拘无束。在这之前,安全部门已把那块草坪整个检查了一遍,行走路线也用浅蓝色的丝带标了出来。这些丝带旁观者很难发现,只有我和克林顿能看清,并严格地沿着这些丝带散步。我们面对镜头谈笑风生,保持着一副愉快而又自然的神态。

温哥华的一些儿童送给我几张自己画的画。我们将很快在克里姆林宫开办一个俄罗斯总统受赠礼品展览馆,这些可爱、天真的图画也将出现在那些珍贵的礼品中间。

我们坐上汽车,回到下榻官邸后,立即举行了一个小范围的会谈,出席者只有总统和翻译。我们讨论了许多问题。这次我们谈得很轻松,因为我们找到了个人的接触点,抓住了基调,这个基调后来也成为这次会谈中的主调。’

会谈结束时,记者招待会已等待着我们露面。很显然,记者们准备了一些尖锐的阅题。美国舆论界感兴趣的问题是,克林顿能否从布什手中接过美俄关系的接力棒,美国政府打算如何帮助我国的经济,等等。记者招待会使克林顿感到有点儿不安,他建议共同做好接见记者的准备。备代表团分开活动了约40分钟,重新集中后,又分成8个最重要的专题联合组,每个专题组再协调出共同的立场。在记者招待会进行期间,记者提出的问题大多与这8个专题有关。当然,在答记者问的过程中,也有一些成功的即席解答。从现实角度来看,这种观点上的协调一致和对答案的周密思考,对我是极其宝贵的。记者招待会期间未发生一次令人难堪的停顿,有时这比任何回答都更有说服力。我们得心应手地一唱一和,回答着各种问题。记者招待会在记者们那表示赞许的掌声中结束了。

★★★

夜里回到饭店后,我觉得很累,很疲劳。心理负担太重——各种仪式、交往、记者招待会,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我总想使自己加快节奏,加大力度,以免“发福”。过去我们的活动家在计划讲20分钟的场合,一说就是50分钟:让那些该死的资本家听听我们的声音!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却力争讲18分钟,而不是20分钟。

访问是项繁重的工作。旁观者会觉得我周围老是有人跑来跑去,有人帮忙,有人挠着胳膊,有人送上要签署的文件,有人提示我。但是,心理上的负担只会因此而加重。因为,参加上述重大活动的这一大帮人,似乎都在把自己的重担压在你的肩上。

无目标的出访对我来说是难以理解的,要知道,这可是一种劳动,一种应当带来具体成果的劳动。

因此,我睡眠很不好,刚睡着不久,又会在半夜里醒来。

夜间絮语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失恋几乎把我压垮时。有这么一群人集聚在我的周围,我们紧紧贴在一起。在总统竞选期间曾不止一次地发生类似的情景,周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根本无法挤到汽车跟前。任何警戒圈都阻止不住他们。警戒固被越挤越小,最后把我挤在中央。

不过,从未发生过严重后果。虽然经常遇到危险,但末遇到过未遂犯罪,这在各地都是常有的察。

有时候我出于好奇经常比较比较,我们的警卫人员怎样工作,而美国或加拿大的保安人员又是怎样工作呢?

在我看来。在这种人群中谁也不能像我们那些小伙子一样善于控制自己。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几乎处于卧式状态,双手撑住这—边的人墙,而双脚却抵住另一边的人墙,为此得具备多么纯熟的技能啊。

我很快地走出汽车,这种特点其实仅是性格上的一个秘密,我也毫无办法。我之所以冲出汽车,是因为我看到大街上有很多人,他们引起了我的兴趣。此时,我并没有危险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而且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我的警卫人员特别严密地保护着我的后背,因为在那次航空事故以后。任何冲撞,特别是出其不意地猛然撞击,都会诱发疾病反应。因此,他们走得很密,简直就是一个跟着一个走。几乎踏着前面人的脚跟。

对于我来说,警卫不过是总统身边的勤务之一,并末赋予特殊地位。要知道,在8月叛乱前夕,他们总共只有15—20个人,而且装备低劣,训练不桂。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科尔扎科夫是安全勤务部门的负责人,我跟他从1985年即从我调到莫斯科以来,就没分开过。我招任苏共中央书记,尔后又当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他都跟我在一起工作。科尔扎科夫曾在克格勃九局任职,是我几个所谓的“死党”之一。我被“赶出”政治局后,当局撤走了我的警卫人员,但科尔扎科夫却留了下来,一直跟我在一起。当时他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请求说:“干脆这样,我不要工资,能不能让我保护您?”于是,池就来了,整天用自己私人的“涅瓦”车技着我跑来跑去。在节假日,我有时去他那儿,去被他称为“普罗斯托克瓦什诺”(意即酸牛奶)的小村庄做客。他在那儿有自己的一所小本屋,屋里容纳不下我们两人,就在小屋旁边支起一顶帐篷。我们一块儿钓钓鱼,或者在小河里游游泳。

今天,科尔扎科夫任何时候都不会与我分开,而在出访期间,甚至连夜里,只要不睡觉,就一直跟我坐在一起。他是非常正派、聪明、强健而勇敢的人,尽管外表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在这种普通后面,却是敏锐的智慧、出色而清醒的头脑。

还有一个人,也跟我工作了许多年,这就是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伊柳辛。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时期起,他就是我的一个助手。他有令人震惊的记忆力和使人诧异的工作能力,非常博学多识,极擅长在一大堆问题中抓住关键,确定方向,也非常善辩,善于捍卫自己的主张。从外表上看,伊柳辛像个干巴巴的墨守陈规的人,只知道聚精会神地工作,所以给许多人留下了一个“冷酷官僚”的印象。其实,这仅仅是没有几个人能与他保持经常接触的缘故,这意昧着人们看到的只是他的另一面。

早晨8点30分。伊柳辛走进我的办公室,于是我便从此开始一天的工作。伊柳辛把一探最紧急的文件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就商定当天的工作计划。有时也做出某种修改。到傍晚,有时候已经很晚了,在我马上就要离开克里姆林宫之前,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交给我一个厚厚的装满文件的卷宗,这是他白天准备的,也是我夜间的工作。

伊柳辛不断给我加足工作量,有时候甚至超出了我的负荷能力。我时常生气,因为并不是每件事、每次会见都能在工作计划预定的5一10分钟内完成,但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却不给我时间。我一着急,就发脾气,使这位第一助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耐心地听完我的一大堆牢骚话,就离去了,然后又返身进来,提醒我该进行下一项工作了,因为我的气话又占去了宝贵的几分钟。

★★★

有一次,我们视察各地后乘直升机返回莫斯科,飞经一条我很喜欢的小河时,我决定逗留片刻,便请求总统直升机在小河旁边降落。

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特殊要求,却被细则破坏了。因为这首先意味着脱离“核按钮”,其次是虽然可以降落,但不能超过l小时,要知道,防空军必须为我们的座机保持一条空中走廊,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想与总理同乘一架直升机吧,也不允许,必须各乘备的,说是以防万一。

不过,更主要的是,这种生活就像一直呆在人工供气的高压氧气舱中,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始终都有人企图娩着你的胳膊向前走,不停地提醒你:做好点儿,再做好点儿,还得做好点儿……于是,一种不为周围人所知的心理休克便悄悄开始了——觉得自己周围似乎是塞满了药棉。

然而,这一切好像是那么平常,那么需要,那么自然,你何苦使它变成某种特殊问题呢?因为所有的总统都这么活着,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安排的。

★★★

还有一位早从“政治局”时期就跟我在一起的人,他叫德米待里·萨马林,是警卫局的厨师。他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做的饭菜,恰恰相反。我吃得次数很少。一般我不吃午饭,而晚饭又可以在家里吃。

原因在另一方面。厨师每次都陪同我外出,因为吃饭乃是一种自我感觉,得合个人的口味。如果净吃不习惯的饭菜,加上睡眠又少,那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得见鬼去啦。

有一次曾发生这样一件事。我刚飞到雅库特,有人就直接走到飞机舷梯旁边,给我端上一杯民族饮料——马奶酒。我喝完没过几分钟就觉得脑子里—片空白,任何国家大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次视察就这样,往轻里说,是在令人神经紧张的状态下过去了。

事后,季马·萨马林伤心了好长时间,怎么让您喝别人的马奶酒呢?喝我们的可从来未发生过这种不愉快的事。以后,准备“总统”的马奶酒以取代地方的,也成了萨马林的一项职责。

总统必须采取决定,总统必须思考问题,但有时部觉得这—切——忙忙碌碌、死死板板——使你变成了一种木头人。整天带着这种感觉怎么生活呢?在家与家入在一起,觉得会忘掉烦人的这一套。

……但我却很少能呆在家里。

总书记档案片断

在此发表的资料,仅是所有秘密档案中最秘密资料的干分之一。这些文件多年来一直保存在保险柜里,都是每任总书记从前任总书记手中继承下来的。随着历届主人的离任,保险柜里不断出现新的卷宗,封面上标着“密件”、“机密件”和“绝密件”。

可能会有许多人大失所望:我为什么会从落入自己手中的克里姆林宫的所有秘密中,恰恰选出这些关于相当久远的而且情节也不特别紧张的事件的资料拿来发表呢?

不用说,戈尔巴乔夫在与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交给我的档案中,有更加耸人听闻的资料。70多年来,苏联领袖们积累了那么多可伯的秘密,足够报界忙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所有这些文件将由档案专家进行认真研究,任何想看这些文件的人都会得到许可的时代必会到来。到那时候,只要你愿意,记者们可以写出一个又一个奇闻。

但这本书追求的完全是另外一种目的。我之所以选择最普通的文件发表,是因为想给人一种印象,即了解克格勃因循守旧的官僚主义的日常活动侧面。应该说,这些文件给我本人留下的印象是:它们非常枯燥乏味,非常一般化。

★★★

这是克格勃主席谢米恰斯内1963年l1月23日写绘苏共中央的一封信。他在信中报告了克格勃掌握的有关杀害肯尼迪的凶犯——李·哈尔维。奥斯瓦尔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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