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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151节

  当这些力量因为一个人的名望而汇聚在一起时,哪怕那个人自己毫不知情,哪怕他们所有人都毫无此心——”

  他手指离开棋子,在空中虚虚一握,仿佛抓住了什么无形却致命的东西:

  “这就已经足够了。”

  “琅琊王的错,”

  皇帝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历史的宿命感,“从他手握重兵、威震边疆、声望如日中天,让天下英才甘心汇聚于他麾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齐天尘深深垂下头,白须几乎触到手中的书卷。

  他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语气是极致的恭敬,然而说出的内容,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绝对的笃定:

  “所以,臣才说,在陛下的帝国之内,无人敢有反心。”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只因在位者是陛下这般雄主,明察秋毫,乾坤独断。

  便是有人侥幸拥有那等实力,在陛下的天威与手段面前,也绝无半分底气,敢提及‘造反’二字。”

  皇帝指尖仍捻着一枚棋子,闻言,抬眸看向齐天尘,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的光芒:

  “哦?国师倒是对朕……颇有信心。”

  “非是臣对陛下有信心,”

  齐天尘摇头,目光坦然清澈,仿佛在陈述一个如日升月落般自然的真理,“而是事实如此。”

  他向前微倾,声音沉稳有力,如古钟余韵:

  “陛下登基以来,灭南诀统一天下,平边患以安四境,修农书以惠万民。

  百姓得安乐,四夷渐臣服。

  便是那些手握重兵、镇守一方的将领,在见识过陛下铲除积弊、革新吏治的雷霆手段之余,更为陛下心怀苍生、念及稼穑的仁政所折服——”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

  “这般文治武功、恩威并施的帝王,天下归心。

  谁会失心疯了一般,舍了身家性命与身后清名,去行那必败无疑、且失道寡助的‘造反’?”

  皇帝听着,脸上那丝冷峻渐渐化开,化作一声轻浅的、辨不出喜怒的笑声。

  他手腕一转,将那枚把玩许久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

  “嗒。”

  一声轻响,棋局因这一子,看似松散的局面瞬间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杀气隐现,胜负的天平骤然倾斜。

  “你倒是会说话。” 皇帝语气随意,目光却已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只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一丝悠远的飘忽,“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也最易变。就像这盘棋,看似胜券在握,落子无悔。

  可谁知会不会……

  一子不慎,满盘皆输?”

  “陛下多虑了。”

  齐天尘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他手中那部承载着四季轮回、农时更迭的《授时历》。他双手将书册微微捧高,仿佛捧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新历臣已亲自督率钦天监,誊抄三份。

  一份留存监中,以备查阅校订;

  一份已发往各州府郡县,着令官吏务必晓谕乡里,确保今春耕种,不误农时。”

  他抬起眼,望向皇帝,那双阅尽天象变幻、人世沧桑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绝对的笃定与臣服:

  “至于陛下所忧那些‘难测’的人心……”

  他微微停顿,仿佛将所有的力量与信念都灌注于接下来的话语之中,声音不大,却如同定海神针,稳稳落下:

  “在陛下廓清寰宇的铁腕,与泽被苍生的仁政之下——”

  “只会化为归顺,凝聚,最终铸就陛下千秋不易之基业。”

  ······

  “皇帝这话……太现实,太残酷了。”

  “但站在帝王的角度,好像……又无法反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都怪明德帝无能!”

  “若明德帝有这暴君的能力,又何须忌讳琅琊王!”

第114章 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神

  天幕之下,暗河传时空。

  皇宫大殿,烛火通明,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沉郁。

  当琅琊王萧若风应召踏入殿门时,御座上的明德帝萧若瑾脸上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尴尬,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是一种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岩石般的坚定。

  兄弟二人,一在君位,一为臣王,相对而坐。

  珍贵的贡茶在名匠紫砂壶中沉浮,内侍悄无声息地斟满两个茶盏,随后屏息退至远处。

  殿内一时静极,唯有茶水注入盏中的泠泠轻响,以及烛火偶尔的噼啪。

  两人皆沉默着,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又仿佛都在借着这沉默,消化着天幕带来的、过于沉重的信息。

  直到——

  天幕上李寒衣那句清晰而冰冷的话,如同判决般落下:“明德帝……没撑过十二年的春天。”

  “哐当。”

  萧若风手中的茶盏轻轻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

  他猛地抬起头,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目光锐利地射向御座上的兄长,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干涩:

  “皇兄,你的身体……?”

  明德帝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否认。

  他靠向椅背,那张总是威严的脸上,此刻难得地显露出一丝深刻的疲惫,那是一种被旧伤与国事长期磋磨后的、深入骨髓的倦意。

  “当年,叶鼎之强闯宫城那一战……”

  他声音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朕确实受了些伤,留下了暗疾。太医院用了无数法子,也只能勉强维持,无法根除。”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虚空,仿佛在与那个既定的命运对视,嘴角扯起一抹极淡的自嘲,“只是朕也没想到……天命所定,竟真的,活不过明德十二年的春天么?”

  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重逾千斤,压得殿内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粘稠,更加漫长。

  许久,明德帝才像是从某种思绪中抽离,对身旁侍立的内侍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去,把……那封密报拿来。”

  内侍躬身,无声退下,很快便捧着一个不起眼的、封着火漆的密信匣子返回,恭敬地呈到御前。

  明德帝没有接,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萧若风。

  萧若风心脏猛地一沉。他伸出手,接过那冰冷的匣子,指尖触及火漆的瞬间,竟有些微的颤抖。

  他拆开封口,取出内里薄薄的信笺,缓缓展开。

  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细密的字迹。

  起初是疑惑,随即是惊愕,继而转化为难以置信的震动,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凝重与……了悟。

  他攥着信纸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单薄的纸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强行压下。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那里面的所有波澜都已平息,只剩下一种近乎殉道般的、令人心折的平静。

  “三日后。”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金石坠地,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琅琊王萧若风,会‘病逝’于王府。”

  他抬起眼,看向御座上那个与他血脉相连、此刻却必须做出最残酷抉择的兄长,眼神复杂难明,但最终归于一片澄澈的决绝。

  “从此,这北离朝堂,这煌煌史册,再无琅琊王。”

  “而江湖之上……或许会多一个,了无牵挂的逍遥散人。”

  明德帝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中演练过千百遍。

  他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伸出手,想去端那盏早已凉透的茶,指尖却在触及冰凉的瓷壁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终究没有端起那盏茶,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萧若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御座上的兄长,郑重地、一丝不苟地行了一个臣子告退的大礼。

  然后,他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向那扇象征着无上权力、也象征着无尽孤寂的殿门。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融入门外沉沉夜色的一刹那——

  身后,传来了明德帝低沉沙哑、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带着深深的迷茫与不确定,飘散在空旷的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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