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71节
皇帝将黑子“啪”地定在棋盘一角,看似随意地问道:“望城山有两人,近日到了雪月城。
国师以为,此事寻常否?”
齐天辰拱手:“望城山向来超然物外,门下弟子游历四方,雪月城乃江湖胜地,年轻人慕名前往,倒也……合乎情理。”
“情理?”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只怕这游历的两位道人,身份不那么‘寻常’。”
他指尖重重敲在刚才落子的位置,声音转冷:“一个是道剑仙赵玉真的关门弟子,另一个,是年仅七岁、却已身负望尘山秘传术法的小道童,飞轩。此二人,于望城山而言,可谓明珠。”
齐天辰脸色微变,深深躬身:“陛下洞见万里,老臣不及。”
皇帝摩挲着棋子,缓缓将其扣死在一片白子之中,抬眸,目光如冰刃般射向齐天辰:“国师以为,若朕派人将这两位‘明珠’‘请’来天启做客,那位从未踏足尘世的道剑仙……是否会为此亲临帝都?”
齐天辰心头剧震,急忙劝道:“陛下三思!
望城山一脉虽不同政事,然向来敬奉朝廷。
陛下若有旨意,他们必当遵从。实在无需以此等方式,徒增纷扰啊!”
“好,朕知道了。”
皇帝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国师开口,朕便……姑且再看一看。”
他话锋忽而一转,带着几分玩味:“不过,道剑仙与雪月剑仙那段陈年旧事,朕倒也略有耳闻。
朕,也很想看看,这两位当世剑仙的缘分,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
齐天辰刚想接口:“雪月剑仙她虽性子清冷,行事偶有出格,然对帝国并无不臣之心,雪月城一脉也……”
“雪月剑仙?”
皇帝骤然打断,缓缓起身,白狐裘披肩随之拂动,语气中带着彻骨的寒意,“朕记得很清楚!
当年她手持铁马冰河,剑指先帝,那冲霄的剑意,那睥睨众生的傲骨,确是‘世间难寻’!”
他行至窗边,望向宫墙之外的无垠天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碾碎一切的威严:
“但朕,不是先帝!”
“如今的帝国,更非昔日的北离!”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在这片朕亲手重塑的疆域之上,绝不容此等悖逆之人,苟存于世!”
“朕之所以还能容忍她,是因为她父亲!”
轰隆——!
仿佛言出法随,天际骤然传来一声闷雷炸响!
画面应声而碎,瞬间切回雪月城。
茶楼之内,萧瑟刚将望尘山那一大一小两位道士引至桌旁,便见司空千落手持银枪,气鼓鼓地拦在门口,一双美眸瞪着他。
“司空大小姐,”萧瑟语气平淡无波,“若我没记错,你似乎正在禁足期间?”
“爹爹听到登天阁鼓声震天,知道是雷无桀在闯阁,便特许我和大师兄出来看看。”
司空千落将长枪往地上一顿,扬起下巴,“我出来便来寻你,不行吗?”
“寻我何事?”
“要你管!我是雪月城大小姐,我想去哪就去哪!”司空千落脸颊微红,语气更冲了几分。
萧瑟摇了摇头,不再与她争辩,自顾自坐下。
那名叫飞轩的小道童坐在他对面,仰起稚气未脱的小脸,一本正经地问:“这位居士,你想算什么?”
萧瑟沉默片刻,声音轻缓却带着某种沉重的意味:“我想算一算,我即将要走的那条路……最终,能否走得通。”
飞轩似是习以为常,从怀中掏出三枚古朴的铜钱,递了过去:“握于掌心,凝神静气,心念所卜之事,然后掷出。”
萧瑟指尖微顿,接过铜钱,合于掌中,闭目一瞬,随即手腕轻扬——
当啷!
两枚铜钱应声落于桌面,卦象立显。唯独第三枚铜钱,竟在光滑的桌面上急速旋转,嗡鸣不止,迟迟不肯落定。
恰在此时,窗外风声呼啸,乌云压顶,一道惊雷再次炸响,震得窗棂哗啦作响!
萧瑟忽然伸出手,手掌精准地按在了那枚飞速旋转的铜钱之上,强行将其定住。
“哎呀!你怎么能自己停下!”飞轩急得叫出声。
萧瑟缓缓抬眸,眼底深邃如夜:“小先生,这两枚卦象已经是桃木剑。
那么这一次,若卦象依旧显示是桃木剑……此卦,当如何解?”
飞轩闻言,小脸瞬间煞白,额角竟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盯着那被按住的铜钱,又猛地看向萧瑟,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悸,失声喊道:
“大凶!龙死荒滩,血……血漫山河!”
而就在雪月城茶楼中,飞轩惊惶喊出“大凶”预言的同一刹那——
千里之外,帝都天启。
司天监幽深的观星殿内,皇帝正与国师齐天辰对弈。
四周寂静,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壁上巨大的星图。
突然,一阵急促而诡异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寂静!
殿中央那座高达数丈、用以观测星辰轨迹、铭刻着帝国版图的浑天轨仪,其上代表星辰的银珠竟自行疯狂转动起来,轨道交错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剧烈拨动!
齐天辰脸色骤变,霍然起身,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那失控的轨仪。
御座之上,年轻的皇帝却只是微微抬眸,淡漠地瞥了一眼那躁动不安的轨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他指尖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竟奇异地压过了轨仪的嘈杂。
“哦?”他轻笑出声,声音不高,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清晰地传入齐天辰耳中:
“看来,是有不知死活之人……在试图窥探帝国的国运了。”
······
“皇帝居然对江湖的消息了解的这么快!”
“望城山这两个道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萧瑟究竟在算什么!”
“莫非他在算谋反成功的几率!”
第59章 别人放水,你放海啊!!!
少白时空
天幕之下,太安帝凝视着画面中那位少年天子与萧瑟之间无声的暗流,脸色愈发阴沉。
他转向身旁的景玉王萧若瑾,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愠怒:“太子,看看你教养的好儿子!一个个都对至尊之位虎视眈眈,心中可还有半分家国大局?”
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天幕之上,那位皇孙雄才伟略,正开创我萧氏前所未有之盛世。
白王、赤王,乃至那萧瑟,竟敢心怀异志,图谋不轨,简直是我萧氏一族的罪人!”
萧若瑾连忙躬身,口称:“儿臣教子无方,请父皇息怒。”
然而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父皇,您自幼教导我们兄弟权谋制衡,犹如养蛊。
那至尊之位只有一个,生于天家,血脉中流淌的便是对权力的渴望,又有几人能像若风那般,真正醉心于江湖逍遥?
天启学堂内
李长生凝望着天幕最终定格的画面,眼神中掠过一丝了然,对身后众弟子缓声道:“这位少年皇帝,不仅权术惊人,自身修为亦是不凡。
观其气机感应,所修应是道家一路的上乘功法,竟能瞬息之间,敏锐察觉国运流转被外人窥探。”
雷梦杀听得张大了嘴:“乖乖!
他麾下已有横扫六合的雄师,自身还有这等修为,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制衡?”
“然而,”李长生话锋一转,洞察入微,“帝王心术,修为虽重,却更耗心力。
他虽勤政,每日处理一衡石的奏章,政务繁剧,分心太多。
依老夫看来,其修为境界,至多……止步于逍遥天境。”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认同此判断。
萧若风沉吟片刻,提出了关键疑问:“这皇帝对雪月城显然忌惮极深,其动向更是了如指掌。
可为何他至今不曾派遣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强行碾压?”
此话一出,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陷入沉思。
雷梦杀猛地一拍大腿,率先打破沉默:“这还不明白?
你们看天幕上,长风那小子一杆银枪,就能硬撼三百玄甲军!
这还只是他一人之力!
雪月城还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雪月剑仙坐镇二城主之位,那位大城主,实力只怕更是深不可测!”
他咂了咂嘴,语气带着几分赞叹与凝重:“这三位城主若是铁板一块,拧成一股绳,皇帝就算能赢,也必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会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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