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97节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殿外骤然袭来的寒流:
“三年了!南诀覆灭,已整整三年!”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烧穿时空的阻隔:“可你看看如今的朝堂!
南方籍贯的官员,仍不足三成!
朝野上下,隐隐仍以‘南北’划线!
如此割裂之朝局,如此离心之态势,绝非朕所要的帝国!”
“南方,是帝国的南方!南方的子民,亦是朕的子民!”
他语气加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金铁坠地,带着雷霆般的威压与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一次秋闱,朕,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识时务,愿为帝国效力者,朕自当量才录用,皆大欢喜!”
他话锋猛地一顿,眼底深处,仿佛有冰封的杀意骤然炸裂:
“倘若那些所谓‘南方士林清流’,依旧以‘南诀遗民’自矜,心怀异志,不肯归服王化……”
“朕的帝国,疆域完整,人心亦必须完整!绝容不下半壁江山,心存二志!”
皇帝略作停顿,那话语中的寒意几乎让殿内温度骤降:
“若文教不能感化,那朕……也不介意让屯驻金陵的三十万大军,换一种方式‘教化’!
将南方那些冥顽不灵的世家故地,再用铁骑……彻底地犁扫一遍!”
“陛下!万万不可!”
谢宣心头剧震,面色发白,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急欲劝阻。
如此酷烈之言,绝非盛世之君当宣之于口,更恐激起南方巨变!
然而,皇帝只是微微抬手,一个简单的手势,便如同无形的壁垒,将他所有劝谏的话语尽数挡回。
“谢宣先生,”
皇帝的声音重新归于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比方才的怒意更加令人心悸的、坚定不移的力量,“朕自一统天下之日起,便力推‘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所求为何?
非为彰显武功,而是为了铸就一个从血脉到文化,从疆域到人心,真正浑然一体、铁板一块的‘大一统帝国’!”
他的目光如同最终的审判,落在谢宣身上,也仿佛落在了整个南方的上空:
“此乃国本,亦是天意。
顺之者昌,逆之者……便是帝国之死敌,当受帝国倾天之怒,万劫不复!”
······
“与这位皇帝相比,白王等人太弱了!”
“不仅是弱,是无包举宇内的气魄!”
第79章 朕的孙儿天下无双
【天幕之上,大殿之内。
谢宣望着御座之上年轻却威仪天成的帝王,深深一揖,言辞恳切:“陛下雄图伟略,志存高远,臣万万不及。
只是……臣仍有一言,望陛下垂听。
陛下春秋正盛,来日方长。治国如烹小鲜,亦如润物细雨,许多事或可徐图缓进,水到渠成。
若操之过急,恐有急功近利之嫌,反于千秋大业……有所折损啊。”
皇帝微微颔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轻笑一声,语气平和:“先生金玉良言,朕记在心上了。”
他话锋随即自然一转,仿佛早已成竹在胸:“先生此次代朕南下,便以学堂祭酒之尊,光明正大地巡访南方各州府学宫书院,考察士子才学,为国选贤,亦是正理。此外,朕还有一请。”
他目光落在谢宣身上,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委托的诚恳:“望先生能将南下一路的所见所闻,风土人情,官吏得失,民生疾苦,乃至士林风气,皆以生花妙笔,如实辑录成册。
朕长居这九重宫阙,虽每日皆有四方奏报如雪片飞来,然其中多有修饰润色,层层过滤,朕所见,未必是天下真正的模样。”
“先生是天下公认的真读书人,胸有浩然气,笔挟风雷声,敢言人所不敢言。”
皇帝的语气加重了些,目光清澈而锐利,“朕,希望能通过先生的眼睛与笔触,看到、听到一个更真实、更鲜活的帝国。
望先生……莫要令朕失望。”
谢宣心头一热,连忙拱手,声音带着感佩:“陛下虚怀若谷,广开言路,体察民情竟至于此,实乃国家之幸,万民之福!
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
他略作迟疑,脸上浮现些许为难之色,斟酌着开口:“陛下,臣此行……可否依据实情,自主安排行程路径?
毕竟各地情势不一,若固守路线,恐难窥全貌。”
皇帝闻言,朗声一笑,挥袖道:“自然可以。
朕岂会不知,先生在雪月城中,与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乃至李寒衣诸位城主,皆是意气相投的知己好友?
先生尽可趁此机会,访友叙旧,把酒论文,亦是雅事。”
他话锋微微一顿,眼神骤然深邃了几分,仿佛能穿透殿宇,直达那座遥远的城池:
“雪月城虽是江湖武林圣地,声名显赫,但终究……是朕治下之疆土,帝国之州郡。
朕,也颇想知晓,在这‘武林第一城’的光环之下,寻常百姓的日子,过得究竟如何?
是安居乐业,沐于王化,还是……别有洞天?”
谢宣心头先是一松,随即又是一凛,立刻明白了此话的分量,肃然应道:“臣,明白!
定当秉笔直书,巨细无靡,绝不敢有半分隐瞒或偏颇,必不负陛下信重之托!”
“既如此,”皇帝轻轻抬手,语气恢复平静,“先生可自去筹备,择日启程吧。”
谢宣再次深深一躬,缓缓退出大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那无尽的威严与深谋,隔绝在内。
殿内重归寂静。侍立在一旁的李通古这才上前半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忧色,低声道:“陛下,谢宣先生与雪月城三位城主交情匪浅,此去……是否会因私谊而有所偏向,甚至……无意间打乱了陛下的全局部署?”
皇帝轻笑一声,目光仍看着谢宣离去的方向,语气笃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谢宣先生年少时便读破万卷,行尽万里,心志早已锤炼得通透。
他是天下真正的读书种子,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的是天下公义,是生民福祉。
朕,信他。”
他转而看向李通古,目光深邃:“你,也要相信。
相信朕所缔造、你所目睹的今日之帝国,其气象,其格局,其给予万民的希望与未来,足以让谢宣先生这等人物,心甘情愿地为之奔走,倾心竭力地予以维护。”
李通古闻言,连忙躬身,语气转为敬服:“陛下圣明!是臣狭隘了。
如今帝国在陛下手中,国势之盛,民心之聚,远超历代。
谢宣先生何等慧眼,自然看得分明,透彻。”
皇帝悠悠颔首,话锋却轻巧一转,谈及那场远在南方的“招亲”:“至于布局……雪月城司空长风愿不愿意嫁女,愿意将掌上明珠许给哪位皇子,那是他身为人父的选择,亦是雪月城的家事。
朕,只是为朕那三位皇兄,搭好了一座足够宽敞、足够耀眼的‘戏台’。”
他眉梢微挑,带着一丝近乎冷峭的玩味:“戏码已摆开,至于他们能否在这台上唱出好戏,赢得满堂彩,进而抱得美人归,夺得雪月城之助……那便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难道,”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朕的皇兄们自己无能,未能赢得佳人青睐,朕还要以帝王之尊,去强逼一位父亲嫁女,胁迫一座武城联姻不成?
朕,可不是那等强抢民女的昏聩暴君。”
李通古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堆起笑容,连连附和:“陛下所言极是!
陛下是因怜惜枪仙司空长风乃国之栋梁,其女亦是巾帼英才,方才以皇室联姻之举,示以天恩浩荡,礼贤下士。
若白王、赤王乃至……那位殿下,自己才具不足,魅力不够,未能赢得司空小姐芳心,传扬出去,那也是他们自身的问题,与陛下的一片苦心,全然无关!”
皇帝静静地听着,忽然,他悠悠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李通古那看似恭顺的脸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最深沉的古井,骤然映出了一切潜藏的暗流。
“李通古,”
皇帝的声音很轻,却让李通古瞬间寒毛倒竖,“人有野心,是好事。有上进之心,想攀爬得更高,更是好事。帝国需要这样的臣子。”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直刺核心:
“但,若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欲野心,便去算计、去动摇、甚至去蛀蚀帝国的根基,去拆毁支撑帝国大厦的梁柱……”
皇帝微微前倾身体,那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
“……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非但不妙,更是取死之道。”
李通古如遭雷击,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颤抖:“臣……臣愚钝!臣绝无此心!求陛下明察!陛下恕罪啊!”
皇帝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却比刚才的警告更令人心悸:“先生,南方文教一统之事,朕既已全权委于谢宣,便让他放手去做。
你的眼睛,你的心思,该好好收回来,给朕死死地盯住北方。”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如同军令,不容丝毫折扣:
“朕要的是,明年开春,冰雪消融之前,所有北伐将士应得的勋田、宅邸,必须一亩不少、一间不缺地分发到位!
帝国的剑锋所指,帝国的将士便要扎根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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