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 第163节
“不是我朱某人自大吹嘘,轻功身法这一块,这些年我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去研究,还得到过龙不飞将军的指点,虽是野狐禅,但四国江湖里天人之下的存在,能快过我朱某人的……真的不多。”
闻潮生双臂一屈,撑在了棋盘的边缘干燥处,身子前倾,问道:
“月黑风高,府内一片漆黑,再加上咱们又不熟悉地形,跟丢也实属正常……不过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跟丢是因为他消失在了你的视线之中,还是因为你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
朱白玉闻言一怔,虽不知闻潮生为何要问出这个问题,却还是回道:
“府内光影阴暗,在加上对方身法鬼魅,本来极难用视线去锁定,不过他拿着一盏灯笼,在黑暗中反而显眼,只是我追了一阵子,他手中的灯笼熄灭,人的气息也跟着消失了……”
闻潮生目光轻动,继续问道:
“你追他时,是不是闻到一股子怪味,就是我们之前在府邸中闻见的那种味道。”
朱白玉点头,随后略有些惊异地问道:
“你为何会知道?”
闻潮生不答,又跟他确认了一下其他那人的特征,随后说道:
“那是只傀儡。”
“对,我离开的时候也遇到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邪术,这傀儡没什么战力,但是速度极快,且移动时全无声息,手中提着的灯是它们的「神智」……我知道这么讲有些玄乎,但我不是方士,不懂这里头的原理,姑且先这么称呼。”
闻潮生快速总结还原着当时的具体情形。
“这些傀儡的身上只有极为微弱的气息,并且随着它们手中灯笼熄灭,就会彻底变成木偶雕塑,一动不动,再加上府邸这易藏易匿的地形,你跟丢它也实属正常。”
朱白玉听后,心中的疑惑消退部分。
接着,他又讲出自己原路返回大殿,发现闻潮生已经离开,在地上留下了「线索」的事,但在离开的途中,他遭遇了一名浑身笼罩于黑袍内的男子,朱白玉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见到一双如蓝宝石般清澈璀璨的眸子。
那人实力高深,武功诡谲,与朱白玉交手数十招不分胜负,且在这个过程中,朱白玉受到了尸毒感染,好在他及时察觉出异样,用「三寸仙」伤了对方,借此脱身,否则等到尸毒爆发,他便成砧板鱼肉。
朱白玉讲完后,闻潮生举杯相谢,语气诚恳。
虽然朱白玉回殿时他已经离开,但若是没有朱白玉帮助他拖住那名神秘人,他概不能逃出宁国公府。
面对闻潮生的道谢,朱白玉反倒是有些愧疚,叹道:
“倒是我自己想岔了,先前还答应院长要保护你的安全,不曾想宁国公府内竟如此危险……”
闻潮生眸光烁动了几下,打住了朱白玉的自我埋怨。
“这一趟进入府邸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其一……”
他自袖间摸出了那个魔方,放于桌面上。
“断琴旁找到的,先前应该被人摆弄过。”
言罢,闻潮生看了看周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其二,宁国公很可能还没死。”
PS:补昨天的,今天的会更得比较快,下午应该就能写完。
第222章 书院读书最多之人
随着时间推移,清晨慵懒的的晨光已跨过了漫长的旅程抵达人间,亮了院子,也亮了二人的眸子,朱白玉仍是不大能理解闻潮生嘴里这个结论是基于什么得出的,但在闻潮生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的确内心受到了莫大冲击。
宁国公没死?
“你有找到他活着的证据了?”
朱白玉问道。
闻潮生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你得出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闻潮生盯着他,反问道:
“宁国公府里已经荒废五年,为何平山王还专门派了禁卫守在那里,为何时常还会有人进去打扫?”
朱白玉顿住,他下意识地想要回答闻潮生这是因为齐王对于宁国公的思念,这是君臣感情深厚的象征,但话到了嘴边时,他却又止住了。
没去宁国公府之前,他说这句话很正常,昨夜九死一生从宁国公府内逃出来,他若还是这么想,那他朱白玉便是全天下最蠢的蠢蛋。
“因为宁国公府内藏着秘密,你心里明白。”
闻潮生娓娓而道:
“但一个死人的府里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有能力控制这里的人来说,便是悄悄将这宁国公府掘地三尺也足够了。”
“所以,秘密要么该已经被翻出来,要么寻找秘密的人已经放弃,但眼下看来这二者都不是,如果非要说宁国公府内还藏着什么未被发掘出来的秘密,我认为……宁国公本人就是最大的秘密。”
朱白玉细细品着这里头的门道,顺着闻潮生的话讲道:
“可假如宁国公还活着,当年那场劫杀岂不是……”
他欲言又止,眉头紧锁,深陷于自己的无端猜想中,只觉得越想越复杂,那些无数思绪宛如突然增生的锋利碎片,切割他的思想。
闻潮生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
“如果他没死,当年的那场所谓的劫杀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昨夜我们行踪已经暴露,我还拿走了宁国公府里的一样东西,得赶紧回去书院好好避避风头,这几日先不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不管宁国公府内究竟有什么幺蛾子,总进不来书院,闻潮生虽然不喜欢书院里面的氛围,但不代表书院不够安全,至少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桩江湖恩怨敢大摇大摆闹腾到书院来。
闻潮生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是个乌龟王八蛋,那书院就是自己身上最坚硬的龟壳,不管外头遇着了什么事儿,只要自己缩进了书院里面,就不必担忧。
于是在他踏入书院大门,两位守门人虽眼底有所不快,却仍是因为他手中的书院章印而对他毕恭毕敬时,闻潮生终于狠狠认同了程峰当初的那句话。
——院长是个很好的人。
至少对他与程峰来讲很好。
进入书院后闻潮生去了小阁楼,他想要询问关于魔方上的那些字迹,但今日院长却不知去了何处,小阁楼内空无一人,闻潮生只能离开,走过杏林时,他见到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的王鹿,对方眯着眼栖息,微风扑面,不焦不躁,不冷不热,空气中有淡淡泥尘与树叶的味道,的确让人昏昏欲睡。
王鹿并没有发现过来的闻潮生,直至他感觉不对,睁开眼睛时,才赫然大叫一声:
“额滴娘嘞!”
他身子一哆嗦,靠在粗粗粝树干的后背擦得生疼,惊恐过后便是愤怒,他没好气地看着闻潮生道:
“你有病啊,大清早不去上早课,跑这儿来吓我!”
闻潮生笑道:
“师兄怎么不去早课?”
王鹿缓了口气,叹道:
“书院的早课教的都是些关于修行与练字的理论知识,只有入门一年的新生才需要上课,我早就不用去了,我寻思院长今日不在小阁楼,所以昨夜跑到后山去钓鱼了,寅时才回来……”
闻潮生闻言眸光微动,对着王鹿问道:
“院长去何处了?”
王鹿打量了闻潮生两眼,眸子里渐渐变了颜色,坐直身子,咬牙道:
“闻师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咱们无仇无怨,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要跟院长打报告?”
闻潮生嗤笑一声:
“你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有病啊,专门跑去找院长打报告……赶紧告诉我,我有正事要找院长!”
王鹿听闻此言,长舒口气,尴尬笑道:
“我就知道闻师弟不是这种人……咳咳,不过我也不晓得院长去了哪里,她时而一走就是好几日,先前只与我讲要离开些时候,却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他话还没讲完,闻潮生便起身离开,王鹿眼珠子一转,心里觉得痒痒,再加上被闻潮生这么一打搅,困意也没了,便拍拍屁股追了上去,笑着追问道:
“闻师弟,你找院长什么事?”
“讲讲呗?”
闻潮生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他可不敢讲。
王鹿这嘴可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届时若是有心人来找他一问,事儿便一骨碌全抖出去了。
面对王鹿的不依不饶,闻潮生守口如瓶,愣是一言不发,最后王鹿憋得急了,只得换了个问法:
“要不这样,闻师弟你需要什么帮助,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这回闻潮生顿住了脚步,他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王鹿,问道:
“那好,王师兄我且问你,书院之中谁读书最多,最有才华?”
王鹿闻言一怔。
他在书院三年,要说书院中谁的实力最强,同境最能打,或是书院中有些什么八卦的「野史」,他都能滔滔不绝讲出一大堆,但闻潮生问出这个问题,却让他陷入了沉默,半晌没有开口。
后来他将脑海里所有比较了解的同门全都搜索了一遍,这才不大确定地开口道:
“若说才华与读书……大概是徐师兄吧。”
闻潮生:“徐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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