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 第21节
吕夫人沉默许久,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径直离开了,马桓远远望着吕夫人消失在河岸远处的背影,许久后低头拿出了那拨浪鼓,轻轻转动着,淡淡的声音缭绕在他的耳畔,让他漠然的眸子出现了几许慈祥。
闻潮生拖动着一堆柴,回了破庙,天上洒下飞雪片片,他来到破庙之后,将柴卸下,对着靠坐在石像底座旁的阿水道:
“你不是去找淳穹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水没有搭理闻潮生,他拿着一些已经冷掉的包子来到了阿水旁,目光却是微微一滞。
他看见,阿水的胸口染着大片的血渍,她垂着头,长发遮掩,似是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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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你听不听
见到阿水这般,闻潮生着实愣住了,甚至在他第一眼见到阿水胸前的鲜血时,以为这血该是别人的,但即便他不懂修行,也能通过阿水的呼吸与其他细节判断出,这个修为深不见底的女人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犹豫了片刻,闻潮生还是凑上前,缓缓朝着阿水的胸口伸手,想要掀开衣物看看伤口。
这个动作对于闻潮生而言固然是香艳且危险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不过就在他的手即将伸到阿水饱满的胸口处时,另一只冰凉的手在同一瞬间抓住了闻潮生的手腕,紧接着,闻潮生便看见了一双无比冰冷的眸子。
在这双眸子的凝视下,无论是破庙里燃烧的焰火,还是透过墙缝吹来的寒风,都隐隐染上了一层血红。
这种眼神,闻潮生并不陌生。
因为早在几日之前,他第一次来破庙里查看阿水的生死时,她就流露出过这种眼神。
二人对视着,短暂的沉默之后,阿水眸子里的杀气渐渐褪去,她用沙哑的声音对闻潮生问道:
“能看吗?”
闻潮生当然晓得阿水在说什么,回答道:
“能活吗?”
“能活的话就不用看。”
阿水松开手,咳嗽了两声。
“能活,死不了。”
闻潮生闻言将手抽回,把已经冷却的包子放在了她的身边,去拿锅给她烧了一些雪水,随着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闻潮生盛了一碗,放在外面的风雪中,直到水凉到能喝的程度时,他才将热水端给了阿水。
“喝热水。”
阿水接过了闻潮生递来的水,仰头一口气全部喝光。
热水当然治不了伤口,但确实喝下去让她觉得舒服了些。
阿水将碗还给闻潮生,后者又打了一碗给自己,放在旁边。
他盘腿坐在了火堆旁,一边朝着火堆中添柴,一边问道:
“遇到高手了?”
阿水靠着石像底座,眼睛半睁半眯,道:
“算不上高手。”
闻潮生看着阿水这副虚弱的模样,微微摇头:
“都这样,嘴还这么硬。”
“不算高手,把你伤成这样?”
阿水也没有还击他,只是淡淡道:
“旧伤复发了而已。”
拾柴的闻潮生动作停顿住,他这才想起,先前捡到阿水的时候,对方浑身都是刀兵伤,一些伤口到了很深的地方,波及五脏六腑,纵然对方是修行的武者,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
目光缓缓朝上,移到了阿水低垂着的、被凌乱发丝半遮掩的面容上。
“你见到淳穹了?”
“没见到。”
“我想看看刘金时的尸体,但遇到了一个守尸的人,那家伙是淳穹的侍卫,似乎先天残疾,一条手臂长一截,刀耍得甚是熟练。”
闻潮生对于当时的情况有些好奇:
“他死了吗?”
阿水微微摇头:
“我刀偏了,砍了他一条手。”
顿了顿,她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
“闻潮生,你说的没错,刘金时的死确实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他们给刘金时的尸体做了简单的防腐,肚子上有缝线,估计是在找那瓶穿肠毒。”
闻潮生嗤笑道:
“那些家伙也是蠢,既然想杀刘金时,一刀宰了不就完了?”
“要么无声无息地埋了,要么直接选个替罪羊,挨一刀去陪刘金时。”
“弄来弄去,最后弄成这样。”
闻潮生盯着面前的焰火,随着火苗不停跳动,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渐渐收敛,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除非……他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他话音刚落,一根小木枝掷出,轻轻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闻潮生回神,看着阿水道:
阿水面庞微扬,道:
“你不是说不掺和进来吗?”
“不怕死了?”
闻潮生与她对视,二人都沉默了很久,一言不发。
最后,闻潮生晃了晃手里的柴,扔进火堆里,溅飞了几许火星,道:
“那你听不听?”
闻潮生换了个姿势盘坐,向她娓娓道来:
“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刘金时的死明显是他们有组织有预谋的,我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能让这群人翻来覆去做这么多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上去很蠢的蠢事,那说明,一定有某种外力在逼迫他们。”
“你想想,明明一刀的事,他们为什么非得要毒死刘金时呢?”
阿水闭着眼,轻声道:
“你直接说,不要提问。”
“你让我想,那我只想睡觉。”
闻潮生耸耸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祸水东引。”
“将一些麻烦与注意力散到江湖里去。”
第28章 神秘男人
闻潮生像是一台无情的冷静思考机器,不断揣摩着那些人的想法。
“这些人和江湖上的刺客组织有染,刘金时只是一个边陲地方的小县令,手里无人可用,该是与江湖上没多大牵连,他的生死对于江湖上的那些人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因此,淳穹那些人面对的压力不是来自于江湖,而是庙堂。”
“他们保存刘金时的尸体,就能够侧面印证这一点。”
“这尸体最后应该是要交出去的。”
说着,他的语气多了些疑惑,侧目看向了风雪之外。
在苍茫凌乱的那头,是一片不可视的死寂。
“真正有意思的是,刘金时这样的人对于齐国的王室来说,同样是一粒微渺的尘粒,没有比我高贵更多, 按理说,就算齐国上面真的有人要管这事儿,也绝不会让淳穹他们压力这么大,无非就是走个正常的流程,查案,结案,上报卷宗。”
“这一切的反常都昭示着,刘金时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件事干系很大。”
听着闻潮生的描述,阿水虚弱地睁开了一只眼。
“听你说话,越说越玄。”
“苦海县屁大个地方,哪儿来的那么多秘密?”
闻潮生反问道:
“打赌吗?”
火光下,阿水胸腹轻轻起伏着,已经趋于稳定,她看着闻潮生半晌,道:
“有什么好赌的?”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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