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 第245节
闻潮生道:“没什么……这是场局也好,不是局也罢,总之已经与我们没多少干系了。”
他将线索收纳好,交给了朱白玉,又说道:
“老朱,关于沉塘宝藏的事,你先不要与齐王讲。”
“此次回王城,我想见见平山王。”
阿水一把薅住闻潮生的袖子,眉眼之间尽是严肃:
“你活腻了?”
闻潮生抬手,缓缓对着她道:
“如果平山王想要杀我,我与老朱根本不可能活着来到广寒城这头。”
他把鸟翁受了平山王密令来帮助自己的事告诉了众人,几人听完之后脑子里似乎堵塞,一时间分不清闻潮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闻潮生也没有再继续对此做任何解释,众人很快便出了灵仙谷,由于走的是另外一条就近的路,他们见到了许多守候在此地的人,这些人皆是平山王豢养在江湖之中的死士,但此刻一动不动,形态怪异,全被人点穴制住。
那名黑袍人不杀这些人,朱白玉可没有留手。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若是留手,事后黑袍人若败身亡,仲春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依然会对他们展开疯狂的追杀。
很快,此地便只留下了一堆尸体,朱白玉也迅速召集了林间的白龙卫,准备动身回去王城……
…
齐国之西,赤州,东陵山之南。
一位红衫男子与一名圆头小和尚行一叶扁舟,泛绿水而行,不过三日,已离陈朝一千五百里开外,再东行六百里,即可入边关洪铜,进齐国地界。
清风徐徐,扑面而来。
小和尚眉清目秀,年龄约莫十五六岁,脖子上与腕间皆挂着褐色念珠,身上穿着小小的黄色僧袍;而红衫男子似乎年纪不小了,双鬓之间泛着沧桑的白色,脖子上挂着一张墨玉佛牌,但他的精气神不错,迎面与微风相和,神情恬静。
小和尚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时而蹲于舟前弯腰掬水,时而走到船尾看看他们来时的长路,小脸上尽是兴奋。
“宋桥叔,您是不是已经五年没有去过齐国了?”
小和尚玩水玩得乏了,便来到了红衣男的身旁坐下,抬头对着他问道。
宋桥被忽然问起,似乎想到了一件很久远的事,他偏头望向了绿水远方,单手搭在了小船边缘,随着小舟前行,他的记忆却开始回退。
“五年了……还真是快啊。”
他感慨一句。
“我是有五年没有去过齐国了。”
小和尚埋头扇开了一些小腿处飞舞的蚊虫,自顾自说道:
“小僧听说,好像是因为当年「沉塘宝藏」的事……宋桥叔,春秋元帝驾崩之前,真的留下过「沉塘宝藏」?”
宋桥闻言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有许多情绪,这些情绪构交织纠缠,一同构成了一个被埋藏极深的故事。
“法照,你是出家人,还是「佛子」,不可妄语。”
法照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撇撇嘴。
“小僧算哪门「佛子」?”
“还不都是「法慧」师兄……”
他话说到这里,见宋桥的眼神变得严厉许多,也适时地止住了自己的嘴,转而沉默了小会儿,又说道:
“宋桥叔,讲讲嘛,小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透透气。”
宋桥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法照的眼神变得慈爱了些,又说道:
“法照,日后在外人面前切记不可喊我「宋桥叔」,你如今是佛子了,也是僧人,未来要了断俗世,不可半分沾染,否则会影响「佛轮」。”
顿了顿,他凝视着法照那双清澈的眼神,犹豫了片刻,缓声道:
“关于「沉塘宝藏」一事,你若真是想知道,我便与你简单说说,但你切记,定然不可将此事与他人说出。”
“包括无名大师与法慧师兄。”
法照点点头。
“一定!”
第320章 天倾峡,东逃者
宋桥见四下里无人,便与法照聊起了当年发生在齐国的那桩禁忌旧事,但讲述起来,却仍是格外简洁:
“春秋元帝当年的确留下过许多宝藏,至今该有还未被发掘出来的秘密,但这份秘密,绝不是什么「沉塘宝藏」。”
法照仍是没有听得太明白,但与宋桥眼神交接的那一刻,法照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身子半震半僵。
“宋桥叔,你是说……根本没有「沉塘宝藏」?!”
河上,唯有水声与鸟语。
缄默在绿水之中悄无声息地流淌,法照尤是未曾亲身经历,此刻也觉得心脏砰嗵乱跳,搭在小舟沿侧上的手微微颤抖。
“所以,当年您是骗宁国公的?”
宋桥拧开了竹筒,仰头饮了一口河水。
“是。”
“但又不只是我。”
“齐国的另一位贵人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与数年的谋划,为他造了这一局。”
法照呆滞地看着宋桥,对方似乎很不想回忆当年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
“可宋桥叔,那位齐国的贵人……为何要这么做?”
“争权?”
宋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也不可乱说。”
法照又问起了另一件事:
“那……当初宋桥叔为何要帮助那位贵人?”
宋桥面色带着淡淡的笑意:
“自是他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了,话题至此为止,法照,这些皆为凡俗之事,你接触得越少,未来对你愈好。”
法照叹了口气,偏头望着浅绿色的河水,清澈的小眼睛里失去了光彩。
“对我好对我好,你们总这么说,唉……”
宋桥溺爱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手指停在了戒疤面前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落在了法照的肩膀处。
“日后你自会明白。”
法照趴在了小舟边缘,指尖轻轻划过翠绿水面,漾出了层层涟漪,而在绿水的下方出现了大片的斑斓色彩,犹如一条巨大的水下丝带。
这条丝带跟随着小舟飘摇前行,宛如护航的使者。
而这些丝带,实际上是一条又一条水下的游鱼。
每当法照轻轻落指于水面上时,它们便会朝着水面之上探头,似乎想要与法照指尖相触。
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宋桥叔,你说,法慧师兄也会去齐国么?”
面对法照的询问,宋桥回道:“会。”
法照眉毛一扬:
“真的?”
“那我可以在齐国找他玩吗?”
宋桥笑吟吟地说道:
“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
…
齐国东部,天倾峡。
一行人约莫五六十,徐徐于黄沙漫天的古道上前行,骑马行于队伍最前方的是一名老者,他身材枯瘦,手腕与脚腕上有极深的伤痕,血肉翻着黑色,触目惊心。
老人穿着极其朴素的灰色袍子,周围数人护送。
其中便有王朝与阴三。
穿越倾天峡时,老人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羊皮与药材所制的卷轴,缓缓摊开。
上面空无一物。
他将羊皮卷交给了王朝,对着他指着倾天峡上的某处石台。
“往那儿去,那座石台背后有一条狭缝,缝中有一处山间盐泉,将这羊皮卷放于盐泉中浸泡一刻钟,再放于烈日下暴晒。”
王朝接过了老人递来的羊皮卷,照着老人的指引前往了荒漠上方,寻至山缝中,里面果真有一汪坑中盐泉。
他照着老人的要求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便见羊皮卷上出现了一处详细的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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