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 第38节
无奈,闻潮生又去了第二处阿水给予的地址,这回里面虽有人住,但住户早已经不是阿水所说的崔氏,根据那里的主人讲述,这间房屋已经换了两任新主,上一任的房主姓崖,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崔氏。
闻潮生在那里吃了瘪,依旧是一无所获,望着远方已经渐渐消熄的残阳,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第三处看看。
反正第三间宅子距离他这里也不算太远,索性一并查了。
天上飘起了小雪,风不大,闻潮生裹着自己的双臂,很快便赶到了目的地,也懒得去观察到底有无人住,直接握住门环敲了敲。
咚咚——
咚咚咚——
闻潮生一连敲了好几次,始终无人前来开门,闻潮生心想这家该是也没人住,于是转身就要准备返回去买酒,不曾想刚走两步,对面那家人的大门竟然开了,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盆水,也不管闻潮生站在不远处,直接手臂一抖,水便如天女散花般洒向了面前的巷子中。
闻潮生急忙躲开,而后对着那中年女人道:
“你倒是看着点儿人啊!”
中年女人刻薄地瞟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自己不长眼睛?”
“我以前可从没见在这条巷子里见过你,怎么,你又是哪家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大晚上的往这里钻,想偷东西啊?”
“再不走,我可报官了啊!”
闻潮生被她一顿输出,但并没有与她对骂,拿出了阿水给他的那张纸,对着女人道:
“你先别报官,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对面那家人是不是姓王,叫王坤?”
中年女人本以为闻潮生是哪家人养的游手好闲的二代,准备过来偷东西,此刻听闻潮生这么一讲,嘴里发出了‘咦’的一声,眉目间的厌弃渐渐变成了好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闻潮生,道:
“你又是谁?”
闻潮生眼睛一闪,回答道:
“你不认识我,我以前不是苦海县的人,才搬过来不久,来找王坤,是因为有人拜托我给他带话。”
中年女人表情带着警惕,继续问道:
“谁委托你的?”
闻潮生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一个年轻人。”
“我收了人家的钱,具体事情要保密。”
“都是赚点辛苦费,体谅一下。”
见他这么说,原本刻薄的中年女人居然缓和了下来,没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他不在那边儿住很久了。”
闻潮生追问道:
“那他去了哪儿?”
中年女人瞟了闻潮生一眼,转身回了房。
“等着。”
她撂下一句话,没过多久,院子里便隐隐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老王,外头有个年轻人,找你的。”
很快,一名还在整理衣衫的男人跑了出来,这人脸上坑坑洼洼全是痘印,鬓边染了一大片白,脸上挂着意外和一抹紧张。
“你是王坤?”
闻潮生不确定地询问了他一句,后者点点头:
“对,我是王坤,这家宅子的主人。”
“你找我什么事?”
闻潮生盯着他的眼睛,直入主题:
“你的儿子王业是不是十七年前从军去了?”
提到了自己的儿子,王坤先是怔住了一下,随后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闻潮生,情绪略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王业他,他……”
闻潮生被他晃得头晕,忙挣脱开来,和他保持了距离。
“王坤,你先别急,你儿子没什么事。”
为了稳住王坤,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胸口带着一点心虚,但眼神跟语气甚是坚定。
王坤闻言,这才略微安定了些,慢慢拍着自己的胸脯,喘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我一跳,老天爷。”
闻潮生头稍微偏了偏,认真观察着王坤的面部表情,嘴上说道:
“这些年,你应该收到了你儿子王业寄回来的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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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糟了
这看似不经意的试探,才是闻潮生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对他来讲,重要的不是人,而是信。
被如此点拨一下,王坤没有丝毫怀疑,猛地点头说有,又或是他太过于关心自己儿子的生死安危,闻潮生甚至都没开口询问,他便紧忙在兜里翻找了一下钥匙,开门领着闻潮生进入了宅邸里。
与糜芳一样,王坤也将自己孩子寄回来的信保存得极为完好。
闻潮生拿出其中的三五封,在一旁王坤热切地询问下,敷衍着说看见他儿子的时候,对方只是身上多了些风霜的痕迹,人长得比较黑,但变壮,变得魁梧了。
王坤不遗余力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象着自己那十多年不见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满是痘印的脸上溢满了想念与骄傲,笑得合不拢嘴。
闻潮生快速看了一遍信,他本与王坤不熟,也没有孩子,共情力该是不强,可王坤脸上那老父亲的笑容,让闻潮生内心对他的愧疚感愈发浓烈,他与王坤商议了一下,也带走了其中一封信,并且叮嘱王坤不要把他今日来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王坤同意了。
“我过两天回来还信。”
出门时,闻潮生看着王坤头顶覆盖的一层薄白,问道:
“他给你寄过钱么?”
“又或者,你给他寄过?”
王坤点点头:
“寄过,都寄过。”
“早些年的时候,他说边关战事吃紧,那些游牧凶徒老来犯事,问我要了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后来战事缓和,他也回寄了些钱,虽然很少,但我们为人父母,能知道孩子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够了……”
他话音落下,闻潮生没有持信的手微微用力,攥成了拳头,转身时十分果断。
他不想再待了。
“先走了。”
“我过些天来还信。”
王坤应了声,目送闻潮生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于裹挟着细雪的风中。
闻潮生一路往回赶,心里装着事,脸色有些冷。
路过一条胡同巷子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目光前掠,雪外的夜幕中站着一抹红。
那是一名穿着红衣的男人。
二人相距百步,闻潮生明明看不清男人的脸,却有一种男人正在对着他笑的清晰直觉。
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他便觉得不妙。
难道是那夜的事情败露了?
不应该。
那老者出手狠辣,闻潮生一眼能看出是个老江湖,这种人做事留下纰漏的可能性并不大。
再者,就算留下纰漏,也不该有人来找自己。
犹豫了片刻,闻潮生还是选择转身。
红衣男人给他的心悸感太重,他不想过去。
然而事情并不如闻潮生想的那么简单,随着他转身,却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衣,背着单锋玄铁大刀的瘦弱男人。
男人离他很近,近到只要男人出手,那把单锋巨刀就会在顷刻间斩下他的头颅。
死亡的危机感蔓延,从面前黑衣男人的眼神里,闻潮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威胁。
“回去。”
瘦弱的黑衣男淡淡道。
闻潮生手摸向了腰间藏着的柴刀,可是手刚动,锋刃撕开飞雪的声音便震得他耳鸣眼花,脖子处冰凉一片,他须臾之间回神,黑衣男子的单锋巨刃竟已然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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