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122节

　　“交出真的《卧虎秘录》！”赵砚舟一字一顿。

　　谈无欲却笑了。

　　那笑很轻，却透着某种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素还真她……何时又需要天虎八将了？你一个赵砚舟，不是已经足够为她排除万难？”

　　“谈无欲，你……”

　　赵砚舟一怔，竟一时语塞。

　　他该说什么？劝谈无欲莫要一错再错？

　　可谈无欲真的错了吗？

　　魔龙天虎之争，本质上也是江湖势力之争，是寰宇武典和百世经纶的较量。

　　而他赵砚舟对于这些争端的一贯看法，便是只要不波及百姓，便任由得他们厮杀，而他，是因为素还真才会选择插手介入，这本就破坏他一贯而来的准则，但为素还真破例，那又如何？！

　　但他却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责谈无欲是邪，为错。

　　“先前我就曾经讲过。”谈无欲悠然叹息道：“赵砚舟，你自以为持正中立，实际上早已行差偏颇，如何又能来指责我呢。”

　　“素还真认为你可以作为坚定不移的依靠，但只有我谈无欲，才能明白你真正的想法。”

　　“武林争端，你并不在意，你所在意的，只有普通百姓，芸芸苍生，因此，这一局，谈无欲从最开始，就不愿意看你参与其中啊。”

　　说话之间，但见谈无欲将手一抬，一部书册浮现于掌中，直直被谈无欲递到了赵砚舟的面前。

　　“这就是，你所要得《卧虎秘录》，那去吧，赵砚舟，希望你能好生考虑，这是谈无欲最大的让步了，素还真只会一昧的使用你，只有吾，才明白你心内真正所想。”

　　“谈无欲……”

　　赵砚舟紧皱着眉头，伸手握上那一部书册，蓦然，一种熟悉感涌上身体，就如同先前一般。

　　“不对……”

　　赵砚舟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看着谈无欲，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这一次的药力远比先前还要来得快，来得猛烈。

　　你又来，谈无欲……

　　赵砚舟想开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身体里的力气正被迅速抽离，连抬手都变得艰难。

　　恍惚中，他听见谈无欲的声音，似远似近，飘忽如烟：“哎呀……”

　　“谈某可是在最开始，就把解毒之法，放到你面前了啊。”

　　“可叹吶……”

　　最后两个字落下时，赵砚舟眼前彻底一黑。

　　握书的手无力松开，书册“啪”地落在石桌上。他整个人向前倾倒，额头眼看就要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桌面，却被一只手扶住。

第191章 声声叹

　　“呃……”

　　当赵砚舟感觉到意识回笼时，首先感受到的到的是刺目的光。

　　日上三竿，日光透过透过窗棂，在榻前投下几道斜斜的光柱，赵砚舟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渐转清晰。

　　屋外鸟雀鸣叫得正欢，但落在赵砚舟的耳内，只觉得聒噪万分。

　　“这种熟悉的感觉，果然是……”

　　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缓缓起身，但紧跟着一阵酸软无力感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

　　嗯，果然是一件不剩。

　　与上回不同之处在于，这次榻边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干净的青色衣袍，布料普通，却浆洗得挺括。

　　而谈无欲，不见了。

　　整座小院安静得过份。

　　赵砚舟凝神感知，院中无人息。

　　艰难地坐起身后，赵砚舟靠在榻边缓了缓气，目光扫过枕侧——

　　一个月白色香囊静静搁在那里，底下压着一张折起的信纸。

　　香囊上绣着弯月图样，针脚细密，隐隐散出清浅的药草香。

　　赵砚舟伸手取过，展开信纸。

　　字迹清峻，笔锋瘦硬，是谈无欲的手笔。

　　“赵大盟主，见信如唔。

　　昨日所言，皆是谈无欲肺腑之言，我与素还真之争，汝实无参与之必要，此乃谈某对汝最大，亦是最后一次让步。

　　《卧虎秘录》已交于汝，紫束白便在庭院地下暗室之内，开启之法附于信末。

　　望来日，谈某不必再与汝战场相见。”

　　信很短，寥寥数行。

　　末尾果然附着一行小字，是开启暗室的方法。

　　赵砚舟捏着信纸，指节微微收紧。

　　眼前又浮现出昨日那张平静含笑的脸，那双深如古井的眼。

　　过去良久，赵砚舟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声叹息在屋内悄然回荡开来。

　　起身，换上那套青衣。

　　布料贴着皮肤，微凉，尺寸竟意外地合身。

　　推门出屋。

　　院中景象一如昨日，石桌石凳，小火炉已冷，两只空杯相对而置。

　　院内落叶堆积，一切仿佛未曾改变，却又什么都不同了。

　　赵砚舟依信末所言，行至院中，按照谈无欲书信所留来到巨石之前。

　　“咔……咔咔……”

　　机括转动声自地下传来，随即巨石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阶梯。

　　赵砚舟拾级而下。

　　阶梯不长，约莫二十余级便到底。

　　眼前是一条狭窄甬道，两侧石壁上嵌着油灯，灯焰幽微。

　　甬道尽头是一间石室。

　　铁栅为栏，粗如儿臂。

　　栅内草席铺地，角落蜷着一道人影——衣衫褴褛，须发蓬乱，正是当日被谈无欲带走的那名老者。

　　紫束白。

　　人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若非胸口尚有微弱起伏，几与死人无异。

　　赵砚舟走近栅栏，挥手一斩，铁锁应声而断。

　　推门入内，俯身探了探紫束白脉息，脉象虚浮却平稳，显是被人灌了安神的药物，加之原本体弱，这才昏睡不醒。

　　再细查周身，不见新伤，连旧日伤痕都已处理妥当，敷了药膏。

　　赵砚舟沉默片刻，将人提起，负在肩上，转身走出石室。

　　重回地面时，阳光正盛。

　　赵砚舟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小院——

　　竹篱依旧，柴门虚掩，石桌上空杯相对，仿佛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不久便归。

　　“谈无欲啊。”

　　赵砚舟收回目光，背着紫束白，缓步走出院门。

　　柴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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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书岩，仍旧是巨书岩伤。

　　岩顶平台，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谈无欲暗黄长袍纤尘不染，拂尘搭在膝上，目光平静望向云海深处。

　　太黄君同样是一身黄衣，手握拂尘，背负衔草结环。

　　两人如此对谈，已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你就如此笃定，”太黄君开口，声音罕见的带了些惊讶，“赵砚舟不会再插手魔龙天虎之争？”

　　魔龙天虎之争，赵砚舟虽不在天虎八将之列，但其威胁只怕比天虎八将加在一起还要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