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4节
随后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动作麻利地摊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金针和几个小巧的瓷瓶,月光映照下,她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散乱的白发黏在脸颊边,平添几分脆弱感。
只见素还真捻起几根金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自身伤口的抽痛,手腕沉稳地刺向八趾麒麟身上的几处大穴。动作虽然因为伤痛而稍显滞涩,但下针的位置依旧精准。
而就在她准备继续施针时——
“咻!咻!咻!”
几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素还真只觉得眼前微光一闪,几道寒芒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八趾麒麟另外几处关键的穴位!那速度、那准头,比她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她猛地抬头,只见那位自称“墨海沧浪·赵砚舟”的前辈,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侧,正收回手。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和……熟练?
医术以及其下的包括药石、针灸等多项分支,赵砚舟很早以前就已经到了满级,几乎等同于那些神医NPC,而穿越以后,因为没有属性限制,生活技能对于赵砚舟反而是全盘继承的状态。
素还真就那样看着赵砚舟的施针手法,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逐渐被惊讶填满。
她虽说师承八趾麒麟,但天资不凡,事实上很久以前八趾麒麟能教授她的东西就已经近乎于无。而后她便又通过看书学习,再加上多年的行医义诊,医术也算不俗,但在赵砚舟面前,属实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看到师父的状况暂时稳住,素还真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肚子里。
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素还真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一些。
她撑着地,有些艰难地想要站起身,赵砚舟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一把,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又缩了回来。
素还真没注意到赵砚舟的这点小动作,站稳身形后,她将沾着血污和尘土、显得有些宽大的素白衣袖轻轻整理了一下,然后面向赵砚舟,深深地、盈盈地拜了下去。
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背脊,她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身上还带着伤,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抬起来望向赵砚舟时,却依旧明亮如星辰,清澈见底。她的声音因为虚弱和疲惫而有些低哑,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穿透了夜晚的寂静:“素还真,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她的目光坦诚而真挚,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却依旧坚韧不拔的力量,赵砚舟对上这双眼睛,心里那点关于“男素还真还是女素还真”的纠结,莫名其妙地就淡了不少。
管他呢!反正眼前这位,顶着素还真的名号,还……长得挺好看,这就够了!
他刚想开口说点“举手之劳”之类的场面话,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素还真那素白的袖口处,不知何时又渗出了一小片刺目的鲜红——她自己的伤口,在刚才的施救中,又裂开了。
第5章 谁是黑手
“多……多谢前辈。”素还真声音低低的,脸上还残余着还没散干净的红晕,在摇曳的烛光下特别显眼,不施脂粉,却比脂粉看上去更加的动人。
半斗坪内,将八趾老人安顿好之后,赵砚舟又给素还真处理了一下伤势。
从寰宇堡一路杀出来,又背着师父逃命,素还真身上就没几块好地方。内伤是强行运功,以及和人对拼的后遗症,需要慢慢调养。最严重的是右肩后面那道箭伤,箭头嵌在肉里,伤口发黑,一看就淬了毒。
赵砚舟动手取箭头的时候,那皮肉翻卷、黑血直冒的惨状,即便只是只是看着都觉得疼得慌。可眼前这白毛丫头,咬着牙,除了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和微微发抖的肩膀,愣是没吭一声。
“不必客气,你与我一位故人同名也算有缘。”赵砚舟把用来蒙眼的布条随手丢到一旁,抬眼一看,素还真已经整理好衣衫。
洗去血污尘土,换了件干净的素色衣裳,不见多么华丽,却衬得她那张清丽的脸庞更加出挑。漩涡眉,朱砂痣,配上那头高高束起白发,在昏黄的光线下,有种奇特的、近乎透明的美感。
在为八趾老人整理收拾,以及为素还真处理伤势的过程中,赵砚舟已经接受了素还真性转的事实,也从素还真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
眼前的这位素还真,从时间上来说,远比他在《苦境》时得知的那位素还真还要年轻得多,实打实的是初出茅庐甚至可以说是未出茅庐的版本,也难怪会被那群歪瓜裂枣逼迫得狼狈不堪。
此外赵砚舟也得知了寰宇堡堡主禹麟死亡一案的始末,这类新手村级别的阴谋剧本,作为局外人一眼就看出了疑点,只是素还真身在局中,反应还稍显迟钝。
“关于你所提及的寰宇堡堡主一案,”赵砚舟清了清嗓子,决定点拨一下这位“新手版”素贤人,“我已经有了些推测。”
“还请前辈指点!”素还真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牵扯到伤口让她微微蹙了下眉,但依旧坐的笔直。
赵砚舟看她那认真样,心里莫名有点想笑,但还是绷住了:“禹麟堡主,在服用你的药物之后,并未立刻暴毙,反而有所好转是么。”
素还真点点头:“是,当时禹堡主还亲自迎战了恶翘山主沧波君,但随后就……寰宇堡的医者说是因为服用了强行催发命力的药物,但我当时开的药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问题既然不出在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禹麟的药被人动过手脚。”
“前辈是说……”素还真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怎么可能。”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赵砚舟说道:“能够对禹麟的汤药下手,必然是寰宇堡内部之人,这其中应也与恶翘山脱不了干系,当是里应外合,否则过于凑巧。”
“这……”素还真消化着这个信息,脸色忽然一变,“那禹欢岂不是很危险!”
禹欢?赵砚舟想起来了,就是素还真提过的那个寰宇堡少主,她的好朋友,也是推荐她入堡行医的人。
“危险?那倒未必。”赵砚舟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意味深长。
禹欢,这个人同样也在他的嫌疑名单之上,无他,太巧合了。
素还真一听这话,那双清亮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写满了“不可能”三个大字:“前辈的意思是……不!这绝不可能!”
她连连摆手,语气带着少见的急切,“我入堡是禹欢引荐不假,但那也是因为我需要借阅寰宇堡的藏书……而且,这次师父被他们抓住,还是多亏了禹欢暗中相助,我才能带着师父逃出来!他怎么会……”
“冷静点,”赵砚舟摆摆手,打断她即将开始的“好朋友不可能害人”的长篇大论,“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基于利益和时机分析出来的可能性,寰宇堡内部人员皆有下毒的渠道。”
他顿了顿,看着素还真依旧紧锁的眉头,继续道:“要弄清楚这事儿到底是内鬼勾结外敌,还是另有隐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回寰宇堡,去瞧瞧现在的寰宇堡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里应外合,那现在的寰宇堡,肯定已经变天了!谁掌权,谁受益最大,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素还真沉默了片刻,眼神里的震惊和抗拒慢慢被一种沉静的思考取代。
她不得不承认,这位突然出现的赵前辈,虽然言行举止透着点说不出的古怪,但分析起事情来,条理清晰,一针见血,所言皆有可取之处。
“前辈所言……甚是。”她最终缓缓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冽,“那……”
“那我这就出发去寰宇堡走一趟。”赵砚舟直接接话,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你留在这里,安心照顾你师父,顺便养伤。”
“啊?”素还真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摇头,“前辈已帮助素某师徒许多,解围、疗伤、安顿师父……大恩未报,怎敢再劳烦前辈为素某之事奔波涉险?寰宇堡如今龙潭虎穴,前辈孤身一人……”
赵砚舟看了眼眼前的白毛少女,要不说是初出茅庐呢,这品性对比他所知道的那位素老奸简直是天壤之别。要知道那一个可是恨不得把人当牲口去用的,能支使的绝不会亲力亲为,对于玩家的利用更是毫不客气,哪像这个。
但是不去怎么可能,系统在赵砚舟打发完那群人以后就下发了第三阶段的任务,也就是调查禹麟案的真相,不管有没有素还真这一趟赵砚舟都是要去的。
“七日破案的承诺,有我的一份子。”赵砚舟找了个听起来挺冠冕堂皇的理由,“帮你也是帮我自己,省得那帮人回头再来找麻烦,再说了……”
他指了指素还真的肩膀,“你现在的这样子,走路都费劲,还想再闯一次龙潭虎穴?送人头吗?老实待着养伤,等我消息。”
赵砚舟说得斩钉截铁,转身就往外走,生怕素还真跟上来。
女角色在关键节点送人头的情况他看得太多了,不可不防。
素还真看着那道雷厉风行的背影,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是感激,是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担忧这位萍水相逢却仗义出手的前辈,孤身犯险?
“前辈……万事小心。”
赵砚舟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是抬手随意地挥了挥:“放心,大风大浪见多了。看好你师父。”说完,身影很快消失在半斗坪外的夜色里。
小屋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冷风,摇曳的烛光下,只剩下素还真一人。她静静地坐在桌边,目光落在里屋师父沉睡的身影上,又移到赵砚舟刚才坐过的位置。
前辈……
“那啥。”
素还真被突然出现的动静吓了一跳,看向门口,只见门口赵砚舟的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寰宇堡怎么走。”
第6章 粉墨登场
直到出了半斗坪,被夜晚的冷风一吹,赵砚舟发热的脑子才“叮”一下凉快下来,脚步骤停。
一个非常现实,且极其尴尬的问题,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寰宇堡……在哪个方向来着?
以前玩游戏,小地图一开,自动寻路一点,别说寰宇堡,只要地图解锁,就是弃天帝的老窝六天之界他都能摸过去。
可现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了望四周黑黢黢、长得都差不多的树林子,以及头顶那片勉强能指个大概方向的星星,内心一片茫然。
这真人版荒野求生加全手动导航,体验感也太原始了!
让他现在掉头回去问路?这刚装完高手风范,转头就暴露自己是路痴,面子往哪儿搁?
但不回去……难道要在这林子里上演“赵砚舟荒野迷路记”,靠打猎摘果子过活,顺便期待一下寰宇堡的人善心大发主动送上门?
挣扎了大概三秒钟,赵砚舟果断选择向现实低头。
面子?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指路吗?显然不能。
于是,半斗坪那扇刚被素还真关好的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素还真闻声回头,就看到那位“墨海沧浪·赵前辈”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一只手还尴尬地挠着后脑勺,眼神飘忽,就是不太敢看她。
“咳,”赵砚舟干咳一声,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偶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啥……我突然想起来,寰宇堡……具体怎么走来着?”
素还真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看着赵砚舟那副强装镇定、实则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的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但她立刻意识到失礼,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却还在微微抖动。
“好了好了,想笑就笑,”赵砚舟破罐子破摔,叹了口气,“很久没用过实体地图这种东西,一时没适应,忘了问具体路线而已。”
他试图给自己的路痴行为找个听起来高大上点的理由。
“是……抱歉,前辈。”素还真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没完全压下去的笑意,让她苍白的脸多了几分生气,“从半斗坪去飞焱山主脉方向倒是简单,只是……寰宇堡深藏在飞焱山腹地,内部地势极为复杂岔路极多,寻常路观图也难以精确描绘……”
她顿了顿,看向赵砚舟,眼神诚恳:“不如,还是让素某为前辈引路吧?”
赵砚舟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带个伤员?还是个重点保护对象?这哪行。
素还真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立刻补充道:“我自知修为不足,绝不敢拖累前辈。我只将前辈引至寰宇堡外围处便停下等候,绝不踏入堡中半步。”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前辈为我师徒之事奔波,若连路都不能为前辈指明,素某实在心中难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赵砚舟看了一眼里屋依旧昏迷的八趾麒麟:“那你师父怎么办?”
“无妨,我会留书一封说明情况,并备好清水与药物置于师父榻边,应无大碍。”素还真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
上一篇:我气运之子,抵不过你三代修仙?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