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5节

　　“……好吧。”赵砚舟最终妥协的点了点头。有个活地图带路，确实能省不少事。

　　素还真动作很快，研墨铺纸，寥寥几笔将事情交代清楚，将信纸压在桌上显眼处，又仔细检查了师父的状况和旁边的物资，这才转身对赵砚舟道：“前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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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山林间疾行。

　　赵砚舟刻意放慢了速度，但素还真跟得依旧有些吃力。

　　她身上的伤显然还在作痛，额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不少，但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只为赵砚舟指引路径。

　　赵砚舟看在眼里，心里那点因为“带了个拖油瓶”的别扭也散了不少。倔是倔了点，但心性确实没得说，该说不愧是素还真吗……

　　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免得气氛太沉闷，赵砚舟一边跑一边找话题：“说起来，那个寰宇堡少主禹欢，跟你关系很好？”

　　提到禹欢，素还真紧绷的神色柔和了些许：“嗯，我与他结交多年，他……性情温和，不喜争斗，喜欢看书，与我性情相投。我因想借阅寰宇堡珍藏的书籍增长见闻，他才为我引荐医治禹麟堡主，师父被擒，也是他冒险暗中传递消息，我才能及时赶到……”

　　她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信任。

　　赵砚舟心里却嘀咕开了：又是力排众议引荐，又是冒险传递消息……这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切开越可能是黑的。这可是无数游戏剧情和血泪教训总结出来的真理。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给那个素未谋面的禹欢少主头上又标记了一个“重点观察”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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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土飞焱寰宇堡，一朝变幻大王旗。

　　堡主禹麟死后，寰宇堡大权更迭，副堡主禹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寰宇堡现任堡主。

　　而少主禹欢？

　　莫说禹欢不过是禹麟养子，就算是亲子，一个懦弱无能的少年又如何能够与他争夺堡主之位。

　　“大哥啊大哥。”暗室之中，一本晶莹剔透的玉书置于桌案上，一旁还放置着一枚麒麟形状的印玺。

　　寰宇堡最大的秘密，无穷天书，相传内中记载万千，高深绝伦，历代寰宇堡主凭借机缘参悟内中武学之一二，便足以稳坐五山之首尊位。而要开启无穷天书，则必须要历代堡主传承的麒麟印玺，亦是历代堡主的象征。

　　“你的眼界太浅，心无大志，只想着寰宇堡这一亩三分地，若是你早点将无穷天书秘密公开，我寰宇堡早就一统五山了，又何必受其他人掣肘。”禹蛟一手拿起印玺，猛然盖落在无穷天书的凹槽之上，随后只见麒麟印玺发出一阵白光，照遍整个暗室——

　　“啊！”

　　只听闻一声惨叫，本以为是脱胎换骨，带领寰宇堡一统五山，迎接崭新未来，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灿然白光所带来的，是冰冷的杀机。

　　血雾迷蒙，飞溅暗室之内，禹蛟登时重伤倒地，随后只听闻石门转动打开，一道身影从容吟诗踏入暗室之内。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红尘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飘来荡去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长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浪坏了舟。”

　　锦衣玉带，华贵不凡，悠然踏过满地的血腥，信手拂去桌案上的尘埃碎片，拿起那本沾满了鲜血的无穷天书，用手帕擦了又擦。

　　“是……你！”禹蛟看着眼前人瞪大了眼，“禹欢……怎会！”

　　“叔父啊叔父，你实在是太大意了，也太心急了。”

　　听到禹蛟垂死的质问，禹欢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

　　“为什么？我的好叔父，你难道就没想过，无穷天书的秘密只有历代堡主口耳相传，义父去得那么突然，怎么会那么‘凑巧’，就留下一张羊皮纸，让你‘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呢？”

　　禹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所谓的“遗物”，根本就是陷阱！

　　“你……你早就……”他想大声呼喊，却因为伤势过重，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省点力气吧，叔父。”禹欢擦干净天书，随手将染血的手帕丢在禹蛟脸上，“你外面那些忠心耿耿的狗，早就先你一步下去等你了，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受了伤、带着累赘的素还真都解决不了，还得我亲自来收拾残局。”

　　禹欢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不好一样。他缓步走到禹蛟身边，蹲下身，一只手轻轻按在了禹蛟的头顶。

　　“不过嘛，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比如叔父你这一身修为，虽然驳杂了点，但炼化一下，勉强也能塞塞牙缝。”

　　禹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随后他只感觉一股冰冷邪恶的吸力从头顶传来，全身的真气、甚至生命力量都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被对方贪婪地汲取！

　　不过片刻，禹蛟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下去，变成了一片死灰。

　　禹欢满足地叹了口气，松开手，任由那具彻底干瘪下去的尸体摔倒在地，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力量，禹欢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无穷天书里记载的这门《纳元归墟诀》，果然玄妙非凡。”他低声自语，目光又落回到那本光芒流转的天书之上，“义父啊义父，你空守宝山却不自知，只知道参悟那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真是愚不可及。”

　　“五山各自为政太久了，是时候……迎来一位真正的主人了。”

第7章 寰宇堡之变

　　在《苦境》的时候，赵砚舟还真没感觉寻路赶路有这么麻烦，在前期哪怕是腿着你开个挂机自动巡航然后完全可以搞些自己的事情，而后等等级到了一定层次，拥有化光穿梭的能力之后更是可以满地图的乱飞。

　　现在可好，真用两条腿赶路，他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望山跑死马”。就连他这种有修为在身的都觉得耗时又无聊，更别说那些全靠11路的普通人了——想到这儿，赵砚舟不禁对苦境广大基层群众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只能说，老秦，你才是真的苦境无双啊！

　　“前辈似乎不太会认路？”素还真跟在身侧，气息微促，但语调依旧平稳。

　　赵砚舟面不改色心不跳：“嗯，平日多以术法或意念赶路，鲜少留意凡俗路径。”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隐藏路痴。

　　素还真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这一路上两人聊了不少，陌生感倒是消退得快，期间赵砚舟得知素还真还有个几年前因比试落败、负气出走的师妹。

　　嗯……脱俗仙子谈无欲，这下真成了仙子了。

　　对此赵砚舟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就是性转嘛，萌娘三国、女娘山、恋姬无双、天极姬，老赵也是见过的，不计较不计较。

　　“此番若非前辈出手，我与师父恐怕凶多吉少。”素还真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

　　“欸，说好了不提这个。”赵砚舟摆摆手，尽显洒脱。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乃侠者之义也，任何一个江湖人路过那里，都会和我一样。”

　　素还真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她虽初入江湖，通读万卷书藏，更于市井行医义诊，并非不谙世事。如今派门林立、纷争不断，像赵砚舟这般身手不凡又侠义心肠的前辈……不能说没有，但也绝非常见。最主要的是，赵砚舟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行事风格也透着点说不出的古怪，但他那份相助的诚意，却又不像作假，总体上素还真就感觉这位前辈很是有些矛盾。

　　她正暗自思忖，前方景象已然不同。

　　“前辈，前面就是寰宇堡了。”素还真停下脚步，抬手指向远处。

　　根本不用她提醒，赵砚舟早就看见了——那庞大又威严的坞堡盘踞在山脉之间，气势十足。不过在这个世界，这种建筑除了彰显“我很厉害”之外，实战意义大概约等于零。

　　“你……”赵砚舟刚开口，想让素还真就留在这儿别往前凑了，眉头忽然一皱，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旁边一带，“嘘，有人来了，先躲一下！”

　　“啊？好。”素还真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个趔趄，下意识地跟着他跃上旁边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

　　高处的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只见一队寰宇堡装束的人马正从堡内方向出来，两人定睛一看，心里都是咯噔以下，那些人肩上扛着的，分明是一具具尸体！

　　而且从衣着判断，死者同样也是寰宇堡的人。

　　“前辈……”素还真压低声音，不自觉地往赵砚舟那边靠了靠。

　　枝叶间空间有限，两人挨得极近，她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畔。

　　赵砚舟感觉耳朵有点痒，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同样压低声音：“看来堡里真出大事了，抓个落单的问问情况。”

　　“嗯。”

　　对付几个小兵，对两人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没过多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队人就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尤其是看清素还真时，脸上写满了惊恐。

　　“素、素还真！”

　　“饶命啊！女侠饶命！前辈饶命！”

　　赵砚舟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妖道角：“想活命？简单，我问，你们答。”

　　“是是是！您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态度好得令人意外。

　　“堡里怎么回事？这些尸体又是哪来的？”赵砚舟直奔主题。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连忙回答：“他、他们都是副堡主禹蛟的手下！是新堡主下令清理的！”

　　“新堡主？”素还真心中一紧，脱口而出，“禹蛟副堡主……那新堡主是谁？”

　　她心里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却听到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名字。

　　“是、是禹欢少主啊！”

　　“什么？！”

　　意料之外的名字，素还真心中如遭雷震。

　　禹欢？！那个温和儒雅的禹欢？

　　在给收到传讯说八趾麒麟有危险以后，素还真就彻底地失去了禹欢的消息，之后被寰宇堡一路追杀，自然没有心力再去追查禹欢下落，却没想到再度听闻却是……

　　她下意识地摇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赵砚舟看她这反应，心里叹了口气，出声安慰道：“人在极端危险之下，为了自保，往往也会做出殊异于自己性格的行动，尚未盖棺定论，不可妄下判断。”

　　虽然他内心早已把“禹欢=幕后黑手”的等式画上了重点符号。

　　“那禹欢现在人在哪里？”赵砚舟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