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82节

　　蜀道行握紧柳千韵的手，目光坚定：“多谢兄台好意，此事吾先前已和千韵商议过，决定返回恩师旧居，一来不致让先师故居荒废，二来恩师坟陵就在附近，也好时时扫墓，略尽孝道。”

　　赵砚舟颔首：“如此甚好。不过南武林近来不太安宁，你们路上不要过多停留，更莫要多管闲事，抓紧时间赶回中原才是。”

　　“我明白。”蜀道行应道，随即略显迟疑，“听赵兄的意思，是不准备与吾等同行？”

　　“先前为解决一桩恩怨，曾向南霸天借取九天神罩，如今既然来到南武林，正好物归原主。”赵砚舟拍了拍腰间的行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蜀道行闻言不再多言，与柳千韵对视一眼，双双躬身施礼：“既然如此，吾等就此别过。赵兄保重。”

　　“保重。”

第131章 南武林乱局

　　“赵盟主实在是太客气，太客气啦，哈哈哈哈。”

　　南霸天之内，觥筹交错，酒宴正酣。

　　南霸天之主文武太皇正满面通红容光焕发的同赵砚舟频频举杯敬酒。

　　“能够相助到赵盟主，乃是老夫幸事，区区死物，赵盟主便是多用些时日也是无妨，何劳亲自送回啊。”

　　也无怪文武太皇如此，着实是赵某人凶名在外。尤其是赵某人前番登门商借九天神罩时，说的好听一点是借，说的难听一点那架势摆明了就是不借就要硬抢，在友好“切磋”，发现自己和眼前年轻人差出十条街都不止之后，文武太皇在小命和镇派之宝间很明智的选择了自己的小命。原本都打算任命至宝丢失了，结果没想到始作俑者亲自送回，对于文武太皇自然而然的是喜出望外。

　　而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赵砚舟自然而然的关心起了如今南武林的现状，无他，只是想看看当前这个微妙的时间节点当中，某人的计划究竟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这一问，赵砚舟没想到还真就问出了意外收获。

　　“哎呀呀，实不相瞒啊，老夫也正为此头疼。”文武太皇捋着胡子一脸担忧之色，“实不相瞒啊，近些日子，南武林被一封请柬可说是闹得满是风雨啊。”

　　“请柬？”赵砚舟闻言心中一动。

　　这个时间的请柬，难不成那位才真正刚开始？

　　“是啊，不久前南武林许多派门掌教都收到一封请柬，邀请共商武林乱局解法，老夫也收到一封，正在思量是否与会啊。”

　　“请柬，共商解法，南武林竟然有此志士。”赵砚舟微微一笑。

　　看来这出好戏还是赶上了，不过赵某人想了一想，并未打算过多的进行干预。

　　诚然，某位苍龙办的事不太像人事，但南武林这个军阀，不对，应该说派门林立的状况，有人搞点动作来也好，反正赵某人看来，就南武林这些个派门掌教，全搂了肯定有错杀，但隔一个宰一个漏网之鱼肯定不少，都是败类的情况下，双方互咬赵砚舟没有丁点儿干预的念头。

　　文武太皇看着赵砚舟的模样，若有所思，随后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思说道：“赵盟主，实不相瞒，老朽自出道以来，便在南武林打拼，南武林状况如何，老朽自认也算了解，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个武林，只怕是绝难出现赵盟主这样的仁人志士的，所以……”

　　“所以太皇是担心，这幕后是一桩阴谋？”赵砚舟接过文武太皇的话茬说道：“并不愿意前往赴约？”

　　“呵呵呵呵，人越老，胆子越小，老朽辛苦一生，方才有南霸天基业，实在不敢，拼上这一把啊，不过赵盟主见多识广，对于此事，何妨建议。”

　　看着文武太皇，赵砚舟想了想，老头前番到底还算懂事，给其指上一条路说到底也未尝不可。

　　“情况未知之下，太皇有意稳妥起见，也未尝不可。”

　　文武太皇听明其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赵盟主说的正是，哈哈哈，请，请，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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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终了，文武太皇虽极力挽留，赵砚舟仍婉言谢绝。

　　中原局势虽有素还真周旋，但合修会、圣龙口动向未明，变数犹存，加之北海灵洲之事迫在眉睫，赵砚舟终究不能在南武林盘亘太久。

　　离开南霸天总坛，赵砚舟一路北行，来时匆匆，去时匆匆，沿途所见，使得赵砚舟对南武林的混乱有了更深刻的体认。

　　之前赵砚舟自翠环山初下山，赵砚舟在中原武林荡魔月余，沿途所见牛鬼蛇神自问已经不少，但对比起南武林而言，可以说是真正的小巫见大巫。

　　道旁时而可见废弃村落，断壁残垣间，偶有野狗啃食尸骸，官道之上，流民蹒跚，面带饥色，而比天灾更可怕的，是人祸。

　　混乱的局面，每日都有派门覆灭，又有派门创立，无数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流窜于这片大地之上，而原本应该负担保境安民之责的门派，也因为南武林的特殊环境，极难起到作用，反而也成了盘剥百姓的一员。

　　不过半日行程，赵砚舟已遭遇三起劫道、两桩仇杀，江湖武人持械横行，小门小派划地称王，甚至一些有名号的门派也参与掠夺，所谓侠义道，在此地已成笑谈。

　　都说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可赵某人从走出南霸天，手里的剑基本上就没归过鞘，即便如此，放到整个南武林仍旧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也难怪到最后寂寞侯会想着收拢武力，这样的大环境，谁待谁不疯，整个一自由灯塔武侠玄幻版。”

　　正思忖间，道旁忽传哀泣之声。

　　赵砚舟循声望去，只见一老妪伏在年轻尸身旁痛哭，几名持刀汉子正在翻捡行囊。

　　“晦气！就这点碎银！”为首的刀疤脸啐了一口，目光落在老妪发间的银簪上，“老婆子，这簪子拿来！”

　　“求求你们，这是老身女儿唯一的遗物……”老妪死死护住发簪。

　　“找死！”刀疤脸举刀便劈。

　　铿！

　　玉剑后发先至，架住钢刀，赵砚舟目光冰冷：“你们！”

　　“哪来的杂毛，敢管爷爷闲事！”刀疤脸怒骂，却见眼前剑光一闪，手腕剧痛，钢刀已然落地。

　　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扑上，赵砚舟身形不动，玉剑轻点，只听几声惨呼，众人俱被一剑封喉，接连倒地身死。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赵砚舟回过头看向满脸惊惧之色的老妪，心中叹息之余，从怀中取出出些银钱递给老妪：“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妪千恩万谢，蹒跚而去。

　　赵砚舟望着她佝偻的背影，眉头紧锁。

　　这般场景，这一路他已见过太多，南武林，确实需要一场变革——无论这变革来自何方，又将走向何处。

　　而就在老妪离开之时，伴随着脚步声和一阵阵咳嗽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赵砚舟耳中。

　　“老妪怀抱银钱而走，咳咳咳，阁下可知，此举只怕反为老人引来灭顶之灾。”

第132章 一粒金丹吞入腹

　　“老妪怀抱银钱而走，咳咳咳，阁下可知，此举只怕反为老人引来灭顶之灾。”

　　老妪离去，忽闻意外之言，赵砚舟闻声看去，只见一道身着灰衣的瘦削身影，轻声咳嗽着，不知何时立在道旁。

　　两靥生病容，身似扶风柳，虽具绝代姿容，稀世俊美，却因一身之病，而显愁苦之态，平白折损不少风度。

　　赵砚舟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地上尚未冷透的尸身，又落回那病者身上：“依南武林如今世道，难道她不抱银钱而走，就真能得幸免？”

　　“善举无过错。若是世道倾斜，合该思索的是如何匡扶世道，还天地以清正，而非指责善举。”

　　女子闻言，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随即又被新一轮咳嗽打断。

　　她的咳嗽声倒不似剑宗那般沉闷，却是颇为急促，倒像是自小落下的病根。看着眼前女子，赵砚舟虽是觉得陌生，但心内却已经隐然有了一个猜测。

　　女子自是不知赵砚舟的想法，只以袖掩唇，肩头轻颤，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息微弱地说：“说得……倒是不差，咳咳……只可惜，匡扶世道，清正天地，何其难也。”

　　随后她抬起眼，眸色深沉，似古井无波，“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倘是稍有偏差，便会……万劫不复。”

　　“我相信，纵然万劫不复，也必然有人赴汤蹈火。”赵砚舟说话之间，主动走上前，从行囊之内取出了一个药瓶，打开药瓶之后一阵药香萦溢而出。

　　拿出这瓶丹药，赵砚舟自己都有些心疼。

　　这玩意儿当初一战，早被用了个七七八八，剩下来的极少数几颗都是压箱底的好货，每一个都是生死之战的关键底牌，如果不是当时有使用上限，决计留不到现在。

　　而在现今，这药丹更是用一个少一个。

　　赵砚舟看着眼前的灰衣女子，如果她真是她所想的那个人，那么这一枚药丹绝对值得。

　　“这是？”灰衣女子看着赵砚舟递到面前的丹药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

　　“显而易见，这是药丹。”赵砚舟语气平静，“我观姑娘身上似有痼疾在身，刚好昔日曾机缘巧合得一药丹，或许有所助益。”

　　女子凝视着他，目光似要穿透皮相直见肺腑。良久，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疏离：“道旁偶遇，咳咳咳……便随手给出丹药。且不说此举是否唐突……阁下是觉得自己如此面善，咳咳咳……能够轻易就取信他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疏远。

　　“我是觉得路见不平，能帮则帮。”赵砚舟并未收回递出丹药的那只手，反而更抬高了一些，看着眼前女子，“如刚才，如此刻。”

　　“听你方才所言，我认为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依旧关心着普通百姓之人，能多一个，能救一个，自是最好不过。”

　　四周陷入短暂的寂静，只余风声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女子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砚舟。

　　只是这一回的目光里有许多复杂的东西，怀疑、探究，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动容，终于，她伸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接过了那枚丹药，指尖冰凉，触之如寒玉。

　　接过丹药之后，她却并未立即吞服，只将丹药托在掌心，细细端详。

　　赵砚舟还以为她是疑心什么，正在思考是否应该说话，但随后女子就张口将药丹给吞服了进去。

　　药丹入腹，初时并无异状，不过片刻，一道温和的金光自她丹田处亮起，随即迅速流遍全身四肢百骸。

　　只见金光透过肌体隐隐渗出，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之中，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涌上血色，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啊！”

　　一声压抑的低吟从她喉间溢出，并非痛苦，反而像是长久束缚后的解脱。

　　“啊！！！”

　　一声长吟，金光更甚，赵砚舟却是早有预料，负手在旁静观变化，而叫声紧接着便吸引而来周遭之人，脚步簌簌，逐渐接近，赵砚舟玉剑甩出悬于高空，真元灌注声内，尽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

　　“谁若超越一线界，休怪剑气穿脑田！”

　　话语落，周遭顿时一片死寂，再无响动，然而下一刻，悬于高空的玉剑陡然投出一道剑气落下，林间某处，无声溅起一朵血花凋零。

　　这一下，暗处那些蠢蠢欲动的气息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远去的慌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