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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 第960节

  赛维塔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了一间寒气森森的地牢里。

  它至少有数千年的历史,但几乎没有被启用过——努凯里亚人不喜欢将犯人投入监牢,一方面是历史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信奉有罪必偿这一概念。

  他们认为,任何犯了罪的人,都应当去向他们伤害的人致歉,并身体力行的赎罪,而非在黑漆漆的石头棺材里数着日子变成干尸。当然,假如涉及到蓄意谋杀等重罪嘛那就以血还血吧。

  因此,赛维塔觉得,这地牢搞不好是最近才被启用的。

  不过,这与他无关,虽然他觉得这有点暴殄天物。

  嗯,典型的诺斯特拉莫人思维。

  他提着把刀走了进去。

  地牢内有九十二个在余波中暴露的邪教分子正在等待。

  他们每个人都鼻青脸肿,手折脚断,想来大概是抓捕他们的人下的手。战犬们有自控力,怒火中烧的角斗士们和执法者们可不太一样。自被抓以后,他们更是在这冰寒彻骨的地方呆了许多天,在恐惧、饥饿与疼痛中瑟瑟发抖。

  但是,他们对真正的恐惧实际上还一无所知。

  没关系,赛维塔会一一传授的。

  “其实,我不觉得亚戈能挖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地牢之外的一座石楼之内,卡里尔如此开口。

  “是吗?你听上去似乎对他很没信心”安格朗轻笑起来,眉眼之间很有点促狭的意思。

  “我当然不会质疑他的手艺,当年他受训时,折磨这一环是范克里夫亲自教的。”卡里尔摇摇头。“我只是不觉得那些人能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当然不能。”

  安格朗说,独臂微微曲起,放在胸前。

  夕阳的余晖透过石楼那古老的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屠夫之钉微微颤动,但没有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仿佛它们现在已失去了原本的功能,就连此时的颤抖,也只不过是像心跳或呼吸这样跟随生命而来的自然之事。

  卡里尔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蹦出个问题。

  “你原先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安格朗?”他忽然问道。

  红沙之子迷惑到几乎有些震惊地回过头来。

  “.什么?”他慢慢地问。

  卡里尔决定诚实以对。

  “我只是在想,假如你不曾受到这东西的毒害,你、你的军团、还有努凯里亚会是什么模样。”

  “好问题。”安格朗说。“我很久以前也想过这件事,但我想不出来答案——对了,是黑色。”

  他抬手摸摸那些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的钢铁,微微一笑。

  “我从前是黑发。”

  他说,语气分不出是怀念还是憎恨,可能二者皆有吧。

  “那时候,奴隶主们会在我上场以前派人用血染红我的头发,再把它们分开来绑紧,这样我看上去就更像是某种非人的怪物了。观众们喜欢这样,但是后来这招不管用了,奴隶主也发现,人们其实还是更喜欢看同类相残。”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稍微变淡了一些。

  “于是他们开始研究新的.嗯,提高上座率的办法。最开始是宣传,比如把我的名字投放到城市各处,那时候我还没往地底去,我和欧伊诺茅斯他们一起住在角斗场外围的一个地方,有铁做的围墙和日夜巡逻的士兵。对我来说,逃脱其实很容易,但奴隶主们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们给除我之外的每个人都安上了项圈式的炸弹,然后威胁,只要我敢走,就马上炸死他们所有人。”

  “总之,他们给我编了个身份,说我是什么野蛮的神祇流落在外的半兽子嗣——”

  他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讽刺!”安格朗一面笑,一面说。“结果呢?上座率飞增!我也开始和各种东西对战,而且打扮得更像是个人,有阵子他们甚至还喜欢给我披上贵族式的长袍,好让我看上去更高贵。这些奴隶主噢.”

  他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几乎像是在叹息。

  “你还恨他们吗?”卡里尔问。

  “有什么必要?”安格朗看向他的双眼,如是反问。“假如我又看见类似的事,或是撞见他们的鬼魂,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但是恨他们?不,不。”

  他真正地叹息一声,抬头凝视那面窗户,从内向外,观察夕阳在地平线远端的最后一抹光亮。

  “我的仇恨远没有这样渺小。”独臂之人说。“假如有人开枪打你,你应该恨开枪的人,而非枪本身,不是吗?”

  卡里尔点点头,站起身来。

  “你很宽容,不像我,睚眦必报。”他半开玩笑地说。“为此我打算去亚空间里走一趟,把那个躲在后面的杂种拖出来淹死在他自己的血里——你觉得如何?反正他还无法反抗,至少目前不行。”

  “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你反应过度了。”

  “不。”卡里尔说。“我只是不能容忍。”

  安格朗皱起眉,卡里尔能看出他在斟酌语句,为此他抢先了一步。

  “听我说,安格朗——我已经有些厌倦阴谋诡计了,偏偏我回来后遇见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这样。平常的日子隐藏着偌大的危险,一朝有变就毁灭所有人的安宁,将无数生命吞没.设计这些东西的怪物却能毫无顾忌地缩在帷幕后,尽情地算计,而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杀光欢愉舞者教残存下来的所有人,毁灭夺魂针,揪出幕后主使.然后呢?终究只是被动,而且,躲在这些人面孔后的东西依然不会受伤。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应该恨开枪的人,因此我不能允许这个开枪之人仍然能在每个休息日的晚上,跑到他光亮的、没有鲜血与灰尘的地板上愉快地蹦跳,庆祝自己的胜利。归根结底,我不希望毁掉的只是枪、武器与傀儡。”

  他抬起双手,当着红砂之主的面缓缓握紧,后者面色复杂地抿紧嘴唇。

  “但我现在真的能直接冲进他家里去。”卡里尔低沉地说。“我可以把他的舞会厅砸成碎片,我能让他痛不欲生地在废墟里尖叫,然后把他从舞会厅拖到门廊那儿吊死在他的廊柱上。我真的能一劳永逸地杀了他。他不像其他四个那样强,充其量只是一块稍大点的尘埃.也许你会说这是恃强凌弱,但这正是第八军团的风格,我们向来喜爱此事。”

  安格朗等待片刻,直到他确定卡里尔已经说完了,才终于回答这一串满怀冷意的话。

  “我想我已经阻止不了你了。”他说。

  “是的。”卡里尔点点头。“我打算掀桌子——我一向如此。”

  “那么,请你把康拉德叫出来。”

  卡里尔后退一步,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抹月光便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中缓缓降落。

  夜之王颇为好奇地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卡里尔,拜托你对着我和你的儿子做一个承诺,好吗?”

  天真正黑下来时,他们离开石楼。

  瘦削且惨白的审判官已经不见了,此时此刻,在巴拉斯托城外荒野上陪伴安格朗游荡的人更像是个头戴王冠的鬼魂。

  “你太担心啦。”鬼魂温和地劝说。

  安格朗瞥他一眼:“我们俩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

  “你要是想的话,给你当也不是不行”鬼魂放声大笑起来。

第798章夜谈

  “聊聊?”安格朗问。

  “聊聊。”科兹说。

  “聊什么?”安格朗又问。

  科兹耸耸肩,鬼魂似的飘荡起来:“什么都行。”

  此刻万籁俱寂,努凯里亚的夜晚并不以嘈杂著称,这个世界的白天与黑夜似乎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派系,且水火不容。

  白天时,它干燥且炎热,假如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外乡人来到这里,他指定会大吃一惊。而且,如果他还很愚昧的话,八成会指着沙漠里的巨蝎和毒虫大喊——这里是火狱!

  但到了晚上呢?好吧,晚上,这里就

  最该用在这里的词,那第一个形容词,应该是安静。

  然后是寒冷。

  最后是寂静——墓地似的寂静。

  这点很难解释,唯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墓地’是一个多么恰当的形容。

  许多著名的学者或单纯的好事之徒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是理解它。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走南闯北,四处游荡,像是无家之人一样发了狂地在那些戈壁或森林中的遗迹里来来去去。

  它们后来都被保护了起来,作为景观开放,门票仅需十二块或是免费。但是,在那些人才刚刚寻见它们的年代,要探访这些地方,所付出的东西不是金钱,而是生命。

  奴隶主们的角斗场里有鬼魂徘徊。

  很有趣的说法,任何一个尚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更不会试着去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假如你可以回到那个集体陷入疯狂的年代,然后找到一个真的去过数千个遗迹中的一个的疯子,你就能明白,此事不假。

  徘徊?

  萦绕。

  久久不散。

  过多的血,过多的仇,过多的恨,哪怕已经死去,哪怕灵魂也已消散,留下来的回响却仍然固执地待在那里,眼睛空洞而手指蜷曲,皮肉惨白得像是冰柜里的霜冻之物。

  “我仍然不知道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尽管我已经想过这一幕很多次了。”

  安格朗说,他讲这话时并没有看科兹,而是将眼光放在天上。

  今夜,整个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好像它们突然都熄灭了。

  “我说了,兄弟,什么都行。”科兹轻柔而温和地说。“就算你想和我讨论一下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都可以。”

  安格朗回过头来,像是被这句话激起了兴趣。

  科兹笑了——是那种很狡猾、很愉快,仿佛奸计得逞的笑。

  “我第一次杀的人是个半大小子。”

  他口齿流利地说,仿佛这件事并非亲身经历,他只是复述。

  “这小子大概十四五岁在当时的诺斯特拉莫,这个年纪和成年已经没有区别了,因此他理所应当地加入了一个帮派,跟着他们一起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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