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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我继承了游戏里的邪恶组织 第377节

  冯矩似是想明白了答案,他想嚎啕痛哭,却惊觉眼里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只有冰冷的倒计时在跳动着。

  【334:45:27】

  【334:45:26】

  【334:45:25】

  【……】

  冯矩的眼球僵硬地转动着,最后死死锁住逆子的脸,而后扯动嘴角,露出了经常对妹妹露出的“慈父”笑容:

  “我的雨槐,你的妹妹,现在一定更痛苦,更无助了,我们得去帮帮她,帮她尽早从这份痛苦中走出来啊——”

  冯睦来时的路上也想过很多,但就算是他——诸天最大孝子,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给出,如此一份满分的回答。

  若是冯睦阅读理解无误的话,父亲的中心思想是要杀掉妹妹啊,而且是“以爱之名”。

  冯睦心头暗暗赞叹,镜片后的勾玉隐隐发痒。

  冯睦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爸,你是要杀了雨槐?”

  冯矩深吸口气,盯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纠正道:

  “你妹妹已经变成怪物了,我们是要帮她解脱。”

  冯睦的喉结上下滚动,良久才艰难开口:

  “我做不到。”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雨槐,她终究是我妹妹.”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户,在冯睦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活脱脱一个为妹妹痛心的好兄长模样。

  “更何况,”

  冯睦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

  “雨槐是咱们全家骄傲与希望啊。要是她”

  他顿了顿:“谁还能带我们去上城?”

  冯矩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死死盯着儿子的脸,他怀疑逆子是在阴阳怪气自己。

  但冯睦的眼神干净得刺眼,让他意识到逆子是真心的。

  他想喝骂逆子被猪油蒙了心,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口,因为,这就是他一直向全家人反复灌输的唯一信仰啊。

  “就算雨槐变成了怪物”

  冯睦推了推镜框,镜片为他森冷的目光晕染上温暖的光,

  “她也是我妹妹,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的永远在一起,饭桌上少了谁都不行。”

  冯矩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要怒斥儿子愚不可及,却发现那些即将冲口而出的咒骂,竟都是自己这十几年来日日夜夜灌输的“家训”。

  此刻这“家训”化作尖利的回旋镖,正正扎在他自己的喉头,将他喉头的话都堵了回去。

  冯矩的脸色由青转黑,额角暴起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原来,逆子和孝女都被自己教育的很好啊,他们都是在践行自己对他们的教育啊。”

  冯矩骤然惊醒,有种醍醐灌顶般的醒悟。

  他大脑都似宕机了,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悔恨。

  欣慰的是,他把一对子女教育的很成功;

  悔恨的是,教育的太他妈成功了!

  冯矩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仿佛有无数玻璃渣在喉管里摩擦。

  足足好半晌,他才嘶哑着嗓音道:

  “可是,你妹妹她杀了为父啊。”

  冯睦轻轻点头,镜片后的眼眸无比温暖。

  他微微前倾身子,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耐心道:

  “爸,我知道你很委屈,但雨槐才是咱家的骄傲与希望,你就忍一忍,牺牲一下,全当是为了咱家的未来。”

  原身记忆里,冯矩甚至都没有这样哄过他。

  试想,冯矩若能这般哄哄原身,原身或许就不会自杀了吧。

  冯睦就不一样了,他很孝顺,他愿意哄一哄老父亲。

  冯矩却似不领情,只咬牙切齿,肺都要气炸了:

  “你妹妹现在是怪物啊,她会拖着咱全家一起坠入深渊的。”

  冯睦咧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爸,你也一样啊!”

  冯矩如遭雷击般僵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嗫嚅,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冯睦缓缓起身,他绕到父亲身后,店内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悄无声息地与父亲的影子融为一体。

  当那只冰冷的手搭上肩膀时,冯矩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触感不像人类的手掌,倒像是某种金属制品,寒意透过衣料直透皮肤,竟是比他死后的体温还阴森。

  “爸,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冯睦俯身在父亲耳边低语,冰冷的呼吸与温暖的声音形成诡异反差,

  “你对妹妹可能有些误会,不如,我把妹妹叫来,咱们一起吃顿夜宵,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就好了,你觉得呢?”

  冯矩的瞳孔骤然紧缩,喉间发出一声破碎的抽气声。

  他瞥见冯睦手中的手机屏幕亮起幽蓝的光,那串熟悉的号码下方,“正在呼叫”四个字正一下下跳动着。

  视网膜中央的倒计时仍在机械地跳动着:

  【334:39:19】

  【334:39:18】

  【334:39:17】

  【…….】

  可此刻那跳动的数字竟有点点可笑。

  冯矩却福至心灵般,生出了强烈的恶寒:

  “我或许根本不用担心倒计时清零了,因为,恐怕到不了那时候,自己就要再死…..一次了?!!”

第494章 故地重回,帮帮我

  深夜的风裹挟着腐烂的气息穿过巷弄,冯雨槐站在黑诊所门前,斜对面洗头房霓虹招牌的灯光将她那颗没了眼球的眼窟窿映出五光十色。

  月余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如何跛着脚迈进诊所,如何恐惧无比的走入地下室,又如何在那张染血的手术台上……重获新生!

  “恍若隔世,嘻嘻!”冯雨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又带着几分疯狂的笑。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卷帘门,轻轻捋了捋发梢。

  同时,一缕红线从指尖渗出,如同活物般钻入卷帘门的缝隙,她手指轻轻一勾——

  “哗啦!”

  整扇卷帘门被暴力掀起,露出后面灰蒙蒙的玻璃门。

  门头上悬挂的红布娃娃独眼空洞,脱线的另一只眼露出棉线,咧开的嘴里吐出鲜红的布舌,随着气流轻轻摇晃。

  冯雨槐的呼吸停滞一瞬,怔怔的看着头上的布娃娃。

  “呵——”

  她缓缓推开玻璃门,循着那晚模糊而又深刻的记忆往里走去。

  她摸索着拉开一处暗门,露出蔓延向下的楼梯。

  冯雨槐的鞋跟踩在木质台阶上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随着每一步下行,空气中腐臭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越发浓烈。

  冯雨槐走到地下室门口,深吸口气,轻轻推开。

  地下室的景象一如那日:

  在天花板上,数十具“人偶”被悬挂住。

  钩子深深陷入他们的锁骨,他们的眼睛半睁,蒙上了一层灰白的翳,眼神浑浊而空洞,嘴唇细微地颤抖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神中凝固的是永恒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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