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1261节
“去吧。”
赵保闻言,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他如蒙大赦,急忙用眼神示意梁进快走。
然而,梁进的双脚却如同钉在了楼板上,纹丝不动。
赵保心中刚刚落下的石头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几乎要跺脚,拼命地用眼神催促。
梁进对赵保焦急的目光恍若未见,只是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迎向王瑾那双重新眯起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眼睛。
王瑾脸上的疲惫之色瞬间被一种阴冷的兴味所取代,他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拖得长长的:
“嗯——?怎么,梁旗总……是对我的安排,还有什么‘高见’不成?”
那“高见”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梁进抱拳,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如同磐石:
“厂公明鉴,下官不敢有‘高见’。只是职责所在,不敢不言。”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
“厂公宽宏,允禁军一个时辰后重归新宅。然而,这一个时辰之内,皇上身边若无禁军护卫,万一……”
“万一有丝毫差池闪失,这滔天的干系,这护驾失职的重罪,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承担得起?”
此言一出,赵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几乎是扑上前一步,对着王瑾“噗通”一声跪下,急声道:
“厂公息怒!梁旗总他……他绝非有意顶撞!”
“他只是……只是一心为公,过于担忧圣驾安危!”
“厂公明察!有我缉事厂的精锐番役在此,层层布防,滴水不漏,定能保皇上万无一失!”
“梁旗总,快,快跟我去向统领大人复命!”
他一边说,一边急切地向梁进使眼色,恨不得立刻将他拖走。
梁进却只是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保,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动摇。
随即,他的视线重新牢牢锁定王瑾,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禁军职责,护卫宫禁,拱卫圣驾,此乃天职!责无旁贷,更不敢假手他人!”
“此心此志,天日可鉴!还请厂公……收回成命,允准禁军立刻进入新宅,守护圣驾!”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赵保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一片冰凉。
他知道,梁进这是铁了心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顶撞厂公。
为了升官,梁进竟然这么拼命吗?
赵保满心忐忑,等待着看厂公的反应之后,再为梁进想办法。
阁楼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珠帘被夜风吹动的细碎声响。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熬。
就在赵保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得有所行动之时,王瑾忽然又笑了。
那笑声低沉而沙哑,如同夜枭的啼鸣,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呵呵……好!好一个‘责无旁贷’!好一个‘不敢假手他人’!”
王瑾抚掌:
“既然梁旗总对禁军职责如此忠诚不二,对皇上安危如此忧心如焚……行!本督公就成全你这片‘赤胆忠心’!”
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笑容越发诡异,声音却陡然转冷:
“这一个时辰,就由你——梁旗总,亲自去皇上寝宫,贴身守卫圣驾!寸步不得离!”
他顿了顿,笑容倏地收敛,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
“但是,梁进,你可给我听仔细了,也记牢了!”
“皇上龙体关乎国本,寝宫之内,一应事务,皆是朝廷绝密!”
“你那双眼睛,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给咱家把眼皮缝紧了!你那对耳朵,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当自己是块石头!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血腥气:
“可是会杀头的。”
赵保闻言,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哪里是恩典?
这分明是催命符!是推入万丈深渊!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侍奉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皇帝?
皇帝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滔天巨浪!
稍有差池,轻则人头落地,重则牵连九族!
尤其还是贴身护驾,这可是贴身侍卫的活,厂公如今让一个禁军来干,恐怕别有图谋!
他急忙看向梁进,用眼神示意梁进拒绝。
可谁知……
“是!下官领命!多谢厂公恩准!”
梁进的声音沉稳依旧,甚至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仿佛没有听出那话语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威胁。
他抱拳躬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赵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只觉得一股无奈和担忧涌上心头。
进哥他……他怎么就……
赵保心中一片叹息。
王瑾不再看他们,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趣,漠然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尘埃。
他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向窗外那一片深不见底的太液池夜色。
只留下一个阴冷孤绝的背影,像一尊凝固在黑暗中的石像。
梁进与失魂落魄的赵保这才躬身退出阁楼。
沿着曲折的回廊一路向下,夜风裹挟着池水的湿冷扑面而来,却吹不散赵保心头的阴霾和沉重。
两人沉默地行至一处僻静的廊角,远离了阁楼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赵保才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拉住梁进的胳膊,脸上交织着焦虑、不解和深深的担忧。
“进哥!你……你这是何苦啊!”
赵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梁进看着赵保着急的模样,心头微微一暖,脸上却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容。
他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伸手拍了拍赵保紧绷的肩膀:
“干嘛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真以为我梁进是泥捏的,厂公一句话就能把我这颗脑袋摘了去?”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寂静的宫殿阴影,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放心吧,我看厂公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心胸宽广如海,哪里会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宅心仁厚?心胸宽广?
赵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瞠目结舌地看着梁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厂公王瑾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名声,整个大乾朝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梁进这话,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可看着梁进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沉静明亮的眼睛,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最终,赵保只能长长地、无力地叹了口气。
他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塌下来,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罢了……罢了……”
他用力握了握梁进的胳膊,传递着无言的担忧:
“我带你去皇上寝宫吧。”
说着,赵保带着梁进前行。
两人穿行在新宅迷宫般的回廊殿宇之间。
夜色深沉,宫灯昏暗,将雕梁画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
没有了禁军熟悉的甲胄身影和规律的巡逻脚步声,整个新宅显得异常空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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