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鲲虚世界 第512节
燕王出山之前确实只是一个终南山无名道童。
夫子在儒家却无任何功名,当然儒家之中称呼为其至圣先师。
“他那三首诗词,你们这些人穷尽脑汁,可写得出来?”
刚刚开口的女子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讥讽之人。
女子头戴一顶垂脚幞头,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英气逼人。
她的反驳让那些嘲讽之声顿时低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若是谢观在此就能认出,此女正是在谢府小院内和他下了十局棋的陈九宴,苏相的关门弟子。
陈九宴目送俞客缓步登上三楼,心中却觉得这一切本该如此。
若非如此!
一个区区无名之辈,又怎能在黑白之道上连胜她六局?
凡俗之人,岂能轻易胜过她?
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
今日谢观受三先生和苏相之命,为群芳宴作诗词,不知他会写出怎样的佳作。
这无疑是一个展露锋芒的机会,但书院九大姓的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若是诗词未能写好,恐怕会引来万般谩骂,无异于将他置于烈火之上炙烤。
然而!
想到谢观那副沉着的模样,下棋时谋定而后动的从容,陈九宴心中又生出一丝笃定。
“应该……难不倒他。”
她轻声自语,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俞客踏上二楼,目光沉稳,并未东张西望。
他已是元神修炼的七境,神识敏锐,轻易便察觉到二楼中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紧紧锁定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视,发现那道目光来自一位年轻公子。
那人身形瘦削如柴,身着锦衣玉带,腰间挂着四五个香囊,面容狭长如驴脸,脸上敷着厚厚的粉,脸颊微微凹陷,显得格外阴郁。
俞客在谢观的记忆中,认出此人——赵家的赵洋,曾在谢府鸿景院中与谢人凤交好,两人曾试图欺辱梧桐。
谢观早已与他们结下梁子。
俞客只是淡淡斜睨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迈步,缓缓登上三楼。
二楼是九大姓的子嗣、亲族和家眷聚集之地,气氛虽显矜贵,却仍带着几分年轻一辈的喧闹与浮躁。
而三楼!
则是九大姓的主事之人、大齐的后宫嫔妃以及朝中高官的所在。
还有书院的先生。
这里的气氛截然不同,沉稳而肃穆。
每一张桌案旁,坐着的皆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他们的目光深沉,举止从容,言谈间虽轻声细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后宫嫔妃们衣饰华贵,仪态端庄,眉眼间皆是深宫历练出的从容与冷峻。
朝中高官们则或低声交谈,或举杯浅酌,举手投足间皆是久居高位的气度。
谢府的谢老太君、谢鸿、大院主母袁夫人,二院主母赵夫人,就在三楼。
俞客拾级而上。
他注意道,就连身前的莽袍的老太监也放轻了脚步,神色间多了几分谨慎。
三楼之上,尽是九大姓的权贵显赫。
俞客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口。
在他的感知中,三楼内十数道气息浑厚绵长,或为武道九境高人,或为元神不可测之辈。
俞客暗自运转陆华所授秘术,内敛气息。
此术玄妙,若非出手,纵是武道九境“璇丹“强者也难以察觉其修为深浅。
蓦地!
心海之中大鼎轰鸣,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流转全身,将“谢观“心神牢牢镇住。
周身气息尽数收敛,恍若常人。
俞客这时才安心了一些。
心中感叹,这“鲲虚鼎”在他自己的地盘,多有几分玄妙。
在神霄宗内却从没有敲响过。
谢观二人甫一登上三楼,便引来诸多目光。
谢家老太君一行四人皆投来视线。
老太君神色淡然,手中的握着鹿头手丈,皱纹纵横的面容似古潭无波。
袁夫人面若寒霜,全是冷意。
赵夫人眉梢轻挑,似有所思。
谢鸿只是随意一瞥,便移开目光,毫不在意。
俞客谨记掌印太监叮嘱,目不斜视,紧随其后步入一间早已备妥的静室。
转过十二折紫檀屏风,推门入室。
空无一人。
黄花梨翘头案上,澄心堂纸映着夜明珠光,紫玉砚,狼毫笔架,一应俱全。
室内陈设雅致,书案之上文房四宝齐备。
老太监躬身道:“请观公子以仙人和群芳宴为题,题诗词一首。”
“老奴便在此恭候。”
“时间至群芳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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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洋的紧紧锁定着那道背影登上三楼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手中紧握的精致茶杯竟被他猛然一甩。
“啪嗒——”
一声脆响。
茶杯应声而碎,茶水与碎片四溅,地面茶渍横流。
“谢观,当真是该死至极!”
赵洋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却满是愤恨。
“这谢观什么东西,竟有资格踏上邀仙楼三楼?”
“还有那谢人凤,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不是说已经重金聘请了玄月堂的顶尖杀手吗?”
“为何还让谢观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这群芳宴上?”
第367章 邀仙楼内,世上在无谢观!
赵洋身旁的一名美貌侍女慌忙俯身收拾碎瓷,却被他抬脚狠狠碾住手背。
“啊!”
侍女痛呼一声,又生生咽下。
瓷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颤抖的指尖滴落,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滴下鲜血。
赵洋用叫碾了几下,见侍女咬唇忍痛的模样,反倒觉得无趣。
“连叫都不敢叫的东西,滚!”
周遭几位平日交好的公子哥儿见状,深知这位赵家二房嫡此子喜怒无常的性子,纷纷寻了由头告辞。
一时间,附近只剩赵洋一人。
“洋哥儿何故动怒?”
一道温润嗓音适时响起。
赵洋抬眼,只见谢人凤一袭月白锦袍,眉目俊郎,举手投足间尽显君子风范。
谢人凤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模样二十多岁的侍女,身着一袭宝纱墨绿色长裙,将她那高挑的身姿勾勒得曼妙。
她的头上插着一把精致的银叉,双手端正地交叉放在腰间。
正是甘芝,与当年相比脸色多了几分憔悴。
“人凤表弟,”赵洋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那谢观为何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群芳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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