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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圣 第422节

  江行舟这篇《阿房宫赋》既已‘传天下’,殿试状元之位,再无悬念。

  六元及第!

  自科举肇始,千年以降,这是第一个连中六元的惊世之才!

  更遑论那十一篇‘镇国’、一篇‘传天下’的煌煌文采,已然压过了中书令陈少卿当年的盛名。

  大周朝堂的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朝野内外不知道多少望风使舵之辈,会悄悄向江行舟提出结盟之约。

  中书令陈少卿双目微阖,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旋即恢复如常。

  他缓缓吐纳,将胸中翻涌的惊涛尽数压下。

  陛下如此厚爱,实属罕见。

  事已至此,既然阻挡不了江行舟在朝堂上崛起,那唯有面对——三省六部之中,给江行舟腾出一个位置。

  殿试继续。

  女帝已挥毫写下第二道策问。

  朱笔搁下的刹那,

  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大殿:“殿试第二题:《孟子》有云「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

  三百名贡生们,神情同时一震。

  笔锋悬在砚台上方,墨汁滴落如惊雷。

  这是,写削藩策?!

  江行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余光扫向殿侧珠帘——十位藩王蟒袍玉带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来了观礼。

  他原以为,主考官兵部尚书唐秀金在会试策论,写灭豪强就已经十分大胆了!

  可万万没想到,女帝竟当着众藩王的面,以[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为题?

  这不是摆明了,要贡生们,献上削藩之策吗?

  丹墀之下,已有贡生面色惶恐,颤抖着不慎打翻了砚台。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极了即将染血的大周疆域图。

  珠帘后的十位藩王闻言,面色霎时惨白如纸。

  削藩之议!

  这道考题分明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

  几位年迈的藩王攥紧了玉带,指节发白;

  年青的藩王则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可最终,他们彼此相视一眼,谁也没敢出声——连一声轻咳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然,他们并不怕朝廷直接将他们给抓捕——在来之前,他们早就在自己的封国,任命自己的嫡长子为监国。

  朝廷真要杀他们,大周数十个诸侯国会立刻起兵造反,一起将这大周圣朝给掀个天翻地覆。

  江行舟冷眼旁观,心中了然。

  这又是大周朝堂一个心照不宣的阳谋。

  自女帝登基以来,削封国之权、削封国郡县、削减兵权.各种削藩之策从未停歇。

  如今的数十个藩王,早被打压的厉害,恨得牙痒痒的。

  纵有万般不甘,他们也只能像今日这般——在御前噤若寒蝉。

  只要没有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就无法下定起兵造反的决心——一旦造反失败,便是满门抄斩,需要极大的勇气!

  陇右道解元李元奎脸色发白,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琅琊王李冲屡次拉拢与他,把酒言欢的场景历历在目,虽然他并未答应为琅琊王效力。

  可是,他陇右李家,和琅琊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削藩策?

  写,还是不写?

  写,他就是彻底得罪了琅琊王,得罪众诸侯王了。

  不写?

  那他这殿试,还想不想要一甲、二甲了?

  几十年寒窗尽付东流!

  他忽然明白皇帝的心思——

  皇帝陛下,这分明是逼着三百名贡生当场表态,甚至写入答卷之中存档备案,从此不敢再和诸侯藩王们有丝毫往来。

  甚至逼迫他们三百名进士,去和大周的数十位藩王斗法!

  这,怎么写?

  他忽然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殿宇里响得骇人。

  抬头时,正看见前方江行舟挺直的脊背,那袭青衫在满殿众贡生们的神色惶惑中,稳如磐石。

  这位六元及第的天之骄子,会如何落笔?

  是作一篇华而不实的锦绣文章,假意迎合圣意?

  还是写下一篇檄文.

  向大周数十藩王宣战?

第219章 《推恩令》策传天下!千古第一阳谋!

  大殿内静得可怕,连铜漏滴水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三百贡生额间沁出细密汗珠,青衫后背早已浸透。

  笔锋悬在纸上的每一瞬,都似在刀尖上起舞——尚未踏入仕途,便已卷入这场席卷朝野,削藩的风暴。

  顾知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咬牙。

  写吧!

  他一介寒门,能不能得到朝廷重用,全靠这次殿试了。

  若是这一次,没有得到圣上的注意。

  别看他是进士,但只有一甲进士才会受到特别优待,其余普通的三甲进士根本无足轻重。

  吏部铨选时,那些没有靠山的进士同科,被随意打发到边陲小县。

  再也无人记得他们这些三甲寒门士子。

  过个十几年,一届又一届进士出头,谁还会在乎他这样的边缘小人物?

  待他们垂垂老朽,佝偻着腰背回京述职时,连三省六部的胥吏都敢肆意刁难

  既然要赌——

  不如赌个大的!

  此刻殿侧珠帘轻晃,他分明看见几位藩王阴鸷的目光正扫过考卷。

  但顾知勉的脊背挺得更直了——寒门士子最擅长的,本就是拿命搏前程。

  他提笔写道,“臣请奏,削藩国之兵权!遣散军队,仅留侍卫千人!”

  殿试之上。

  巴蜀道解元刘春凝视着御案上那卷明黄考题,胸中如有惊雷滚动。

  削藩!?

  他缓缓吐纳,将那股翻涌的热血按捺下去,笔尖却仍在宣纸上洇出几点墨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忽然想起离乡时老父,塞进行囊的那方端砚,粗粝的指节摩挲着砚底“匡扶社稷”的刻字。

  朱砂题头在烛火下艳如血痕,他笔走龙蛇,在答卷上写道:“夫强枝弱干,非社稷之福也!”

  狼毫在“削藩”二字上重重一顿,墨迹竟透纸三分。

  诸侯王的金銮殿与诏狱的铁链在眼前交错闪过,他却听见自己骨骼里铮铮作响。

  巴蜀士子的脊梁,原是终南山的青竹炼就的。

  他悬腕写下最后一道策论,忽然轻笑出声,“我乃大周进士!这身官袍,可不是为诸侯们裁的。”

  殿侧。

  琅琊王李冲抱臂而立,玄色蟒袍在殿角阴影下泛着冷光。

  他嘴角微扬,冷笑未达眼底,反倒凝成一线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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