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810节
说是来捉探子,谁知道是要干什么?这不,刚刚踹门进去,火就烧起来了,谁知道是不是杀人灭口?!马上御驾就要去建康了,这些小事,谁还会在意?”
罗怀言吸了吸鼻子:“也就是说,这破事就是小部分人闹出来的,不会扩大到整个临安,也不会闭城锁门?”
王班头立即捂住罗怀言的嘴:“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这是你猜出来的。”
罗怀言又扶了扶幞头:“啧……都一个样嘛。王班头高义啊,若不是你提点一句,还不知道有多少黄澄澄的金子扔到钱塘江里去喂鱼。
没说的,今夜散班之后,我请王班头并麾下兄弟一起,在春风楼吃顿敞亮的!只不过我得出城一趟,就让之前的大刘管家来主持,可好?”
王班头笑逐颜开,连连点头。
能在高档场子中吃顿山珍海味还是其次,关键是罗小官人出手豪爽,在吃饱喝足之后,往往还会奉上一份礼物。
虽然不会特别贵重,但也要比零碎敲诈小商小贩来的多。
王班头手中揉搓着那枚银裸子,在离开时又回头嘱咐道:“罗小官人,俺还是得嘱咐你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将要迁都的缘故,临安城中的风声不太对,你多加小心,可千万别折了本钱。”
罗怀言爽朗说道:“那就谢王班头吉言了!”
罗怀言缓步离开巷子,冒着微微细雨,缓步走在大街上,嘴角依旧含笑,眼睛却是微微眯起来了。
不太对,情况不太对。
刚刚被烧毁的,只是罗怀言的临时落脚点罢了,根本不是总部,罗怀言与锦衣卫的高层们也从没在此地出现过,怎么会被皇城司发现?
除此之外,罗怀言的身份与行踪乃是绝密,寻常锦衣卫根本就是无从得知的。他更是只与那些高阶暗探单线联系,除了几名心腹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罗怀言的长相与名字。
为何皇城司会十分准确的在今日寻到了他的落脚地?
难道是高层出了叛徒?
不对……
只要身份泄密,那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皇城司都会有很好的机会来除掉罗怀言,完全不用这种踹门的糙办法。
罗怀言毕竟是需要抛头露面,行商买卖的,借个宴饮的由头,埋伏一百刀斧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而且,那些入城的甲士……
这又不是大军攻来了,为何要用到甲士?
临安城中又不是缺少人力,衙役、净街虎、不良人、皇城司、殿前司这些人带上帮闲,拿着渔网、钩锁、石灰乃至于普通棉被一拥而上,再强悍的武林高手在巷战中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某一刻,罗怀言止住了脚步,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没有抓住,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对,事情有十分不对。”罗怀言从怀中掏出两枚令牌,对身后的两名武士招了招手。
“一枚放在大通货铺的掌柜桌子上,另一枚扔在槐花亭中。”
随从武士不敢问也不敢说话,立即转身去做。
到了夜间,临安的谍报网再次行动起来,而且这次堪称不遗余力,就连那些留在宫中与官府的暗子也被启动。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回禀小郎君,宫中传来消息,这几日赵构与赵眘有过几次争吵……”
“德寿宫中也有了消息,赵构似乎近日心情不佳,仆役每次都会打扫出许多碎瓷片……”
“报,率军入城的统制官乃是胡芬,听说是杨沂中的旧部。”
“报,皇城司有许多人去了建康……”
“……龙大渊依旧在临安……”
“刚刚探知,城门处明日换防……”
罗怀言也没有闲着,将最近三四个月的情报全都翻了出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全都看了一遍。
“建康……”
“临安……”
“虞允文……陈俊卿……陆先生……”
“到底是什么?”
“到底哪里出了错漏?”
罗怀言百思不得其解,如同感到巨大危险临近,却依旧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的迷途路人般迷茫,乃至于慌乱。
与此同时,临安城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伴随着锦衣卫的活跃,皇城司也加大了巡查烈度,双方的明争暗斗正在趋近于白热化。
时间到了十月十五日清晨,罗怀言终于收到了一个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的消息。
他看着手中沾着血的纸条,双手都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史浩乔装隐藏身形,于三更入临安。”
第949章 燕赵多义士
十月十五日。
历史该如何记录这一日呢?
是应该说这一日当作伟大时代的开始,还是作为乱世混战的终结?又或者是某种开始的结束,又或者是另一种结束的开始?
是应该歌颂人性的伟大?还是应该唾弃人心的卑劣?
是应该振奋?是应该哀叹?
这些即便在千百年后,都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是无论哪个史学家,在记录这一日的开始时,总是会用一件事作为落笔的起始。
十月十五日,汉军围燕京。
汉王刘淮历经百战,率领汉家群豪,历经六年时间,终于走到了这里。
而既然来到了金国都城之下,汉军将士简直一分一秒也不愿意继续等待,在建立简易围城营地之后,立即纷纷请战,攻城先登。
闻人子期率先扶着腰带蹦出来嚷嚷道:“汉王,我看得一清二楚,金贼的皇帝入城之后,就根本没有出来。
我们五鹿军……哦……还算上天雄军,当时就已经分兵将城门堵住了,金贼皇帝但凡没有飞起来的本事,就绝对不可能逃出去!”
王友直当即气急。
什么叫还算上天雄军?
就跟天雄军是五鹿军的跟班一样。
刘淮抬手一指:“坐回去!现在是在议事,不到你们发言的时候!”
“哦!”闻人子期立即灰溜溜地坐回到座位上。
梁肃虽然被打断发言,却也不恼。
毕竟如今乃是大胜的局面,属于怎么打怎么赢,无非就是赢得姿势是否漂亮的区别。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大胜的局面下,还被金军残兵败将搞得灰头土脸,那所有人都一起上史书转着圈的丢人吧。
想到此处,梁肃不由得收敛了激动的心情,继续说起军略来:“幽州刘氏已经彻底倒向了我方,刘萼已经想办法进入城中,联络幽燕大户。
据他所说,获鹿之战后,将不会有任何人敢于与我军作对,这话我是信的。
可金国毕竟也曾是万里大国,恩养之下,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逆天而行?
因此,幽燕豪族可以信,甚至可以相信他们足以打开城门,但各军必须得有攻城克难的心理准备。
各军的工兵与炮兵都已经就位,总攻信号一开始,若是没人打开城门,就直接炸开轰开城门,可能做到?”
众将纷纷应诺。
“与此同时,各部须分出预备兵马,用简易云梯登城。大军入城之后,各部军法官、锦衣卫皆会出动,敢犯法纪者,定斩不饶!”
梁肃当完白脸之后,照例是刘淮这个红脸上场。
“我没有其余言语,赏罚皆已经明确,军略也是已然了然于心,在此我只有一语来说与诸位。”
刘淮扶剑起身,缓缓环视帐中众将:“如今咱们所在之地,乃是汉人丢了二百多年的土地,所谓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若是按照人心来论,此地也早就不属于汉家了。而咱们要做的,就是挽回这二百年来沦丧的人心,因此,此战不仅要胜,更要胜的漂亮。
让天下百姓,后世百代全都看到汉家威仪!”
“喏!”
在轰然应诺声中,诸将纷纷回到了各自军中,而刘淮也在燕京城南门外竖起了帅旗。
汉军的单单只建立了围城营地,攻城营地只有几个木栏与拒马罢了。
然而就是这么简陋的攻城营地中,当汉军士卒开始准备攻城时,还是引发了燕京城头的一片骚动。
守军几乎立即变得惊慌失措,甚至有几处城头不战而溃。
这是理所当然的,金国在短短一月之内,报销了七万正军,让剩下的那些二线镇防军又如何能坚持?
更何况这七万人中,有两万多是幽燕本地士卒,囫囵个回来的不过数千,军心更是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带动着整个城池都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有契丹将领见到燕京真的已经难以再坚守,立即前往曹国公府,去寻耶律窝斡。
“国公!国公!不好了!”契丹将领见到耶律窝斡后,不顾酒气扑面,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耶律窝斡睁开惺忪睡眼,挪了挪肥大的身躯,缓缓说道:“是酒不够了吗?立即再去买啊!”
契丹将领见到耶律窝斡这番姿态,微微一愣之后,不由得悲从中来,哭泣声愈发大了:“呜呜呜……当日节度何等英雄豪杰,为何……为何只在燕京城待了几年,就被酒色腐蚀成这番模样?这……咱们契丹人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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