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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03节

 当然石田三成之所以这般做,除了要顺应秀吉的心思外,更主要的是他不愿小西行长彻底垮掉,依旧希望行长能在朝鲜主持和议,没别的缘故,只是三成和加藤清正的关系也非常恶

 劣,秀吉老头子的嫡系在朝鲜的就小西、加藤两位,小西若倒下,那就只能是加藤独大,自己将丧失掉对朝鲜局势的控制。

 “我对朝鲜事务的发言权,就是太阁的发言权。”三成时时刻刻都是这般想的。

 于是当两位军目付又问下步战略如何处置时,石田三成不假思索,说你俩去指令各位大名,在王京周围加修城堡、阵所,实施笼城战。

 “能赢吗?”临别前,熊谷、福原带着种忐忑的心情问三成。

 他俩问的不仅仅是王京之战的结果,更是整个「高丽之阵」的结果。

 在丰臣政权内,就属治部少辅最为聪颖。

 其实在日本,没几个人和名护屋城天守阁里的秀吉一个想法,几乎都觉得这场战争会以最坏的结果收场,赢的希望异常渺茫,可大家都不敢直说,宁愿听到政权中枢重臣来亲口回复。

 或者,别让丰臣输得太惨?

 毕竟他们都是倚靠丰臣这棵大树乘凉的。

 谁都不想树倒猢狲散。

 “领土永远无法满足某些人的欲望,你驱赶虎狼去吞噬外国的土地,那就不得不无限制地喂饱它们,如果没有了肉怎么办?那就只能割自己的肉啦,把肉割完了,人就会死。至于大明的四百座州郡,哼,只有傻瓜才认为日本能征服下来,如能和大明罢战开市,互相贸易,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请二位务必将我的想法带给小西摄津守,就这样罢。”石田三成说完后,稍微施礼,就离开了二之丸的武者屋敷。

 “王京不可轻进!”当李如松来参加经略行营的会议时,宋应昌听到了李提督的想法,断然拒绝。

 李如松便坚持说,平壤战后,倭贼胆坠,我派出的摆拨儿回报,中和、黄州、白川诸地倭贼皆烧营遁走,又张世爵的夜不收回报,王京之前并无倭贼大营,且于龙山坊囤有粮草,可叫拨儿前去纵火焚烧,倭贼一旦没了粮草,或是丢弃王京,或是拼死迎战,我军可一战而胜,胜之则朝鲜事可竣。

 “倭贼远遁,便是要在王京设下埋伏。所以我军不可冒进,再者咸镜道尚有加藤清正一酋未除,如我军进到王京,就算血战得胜,那清正南下攻陷义州、平壤的话,那我军便会被困在王京,前后孤立,又无粮草接济,便有覆灭的危险。”宋应昌便再度向李如松解释。

 第116章占仓

 “经略,我军骑兵居多,贵在神速......”

 “王京倭贼云集,恐不下五万人,咸镜道又有加藤清正万人,而我军一旦抵临津江,距辽镇中江口已有千里之遥,远行疲罢,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不若待粮草齐备,和议尘埃落定,再图进取不迟。”

 “此全是书生之见!”李如松这下没忍住,公然指责宋应昌道。

 这下别说在场的明军将领了,连朝鲜的官员和军将都大惊失色。

 李如松无法忍受,他明明已经做好一切的出战准备,目标就是要光复开城、王京,逼迫日本接受无条件投降的协议,更重要的是要在南兵的面前狠狠出一口恶气。

 可等到和宋应昌商讨下步的战略计划时,却遭这位文官的掣肘,是可忍孰不可忍?

 况且在李如松的眼中,本来就不太看得起宋应昌的。

 明朝以来,虽在永乐年间就出现了经略的职务,首任者乃是经略甘肃的侍讲杨荣,可其后经略既非常设官,也不是什么军事指挥官,将经略作为重大战争最高长官,就是打宋应昌开始的。

 宋应昌先前从未经手过战争,临时由工部右侍郎调为山东巡抚,又以兵部右侍郎领受经略,素来没有威望的,被任命时已是非议蜂起,若无万历背后撑腰,如何节制北军南兵这群猛将悍兵呢!?

 朝廷也看出这点,就连跟着宋应昌来的两位赞画,即刘黄裳和袁黄,也特意升官,并赐四品服,「以示其权重」。

 可在出身将门的李如松看来,书生就是书生,没威望就是没威望,若宋老老实实留在登莱筹划后勤军需也就罢了,现在却在前线对自己指手画脚的,那还要自己这个提督军门干什么。

 宋应昌回身,用种森然的眼神看着倨傲的李如松,而后抱拳对着西天,朗声说:“圣天子在应昌来前曾特下旨,言经略关系重大,应昌该忠勇任事,督抚官勿得阻扰,将领以下一听节制,违者以军法行!提督今日是觉得本经略请不来军法的嘛,还是觉得朝廷王法是个摆设?”

 话音刚落,经略行营内的标兵齐齐暴喝,堵住门庭,拔刀怒视,而经略旗鼓官沈有容则将宋应昌护在身后。

 李如松这边,带来的数位百战家丁也敏捷地环绕着提督站成圈,手摁在刀柄上,用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宋应昌麾下的这群标兵,好像唯恐不够他们杀的般。

 “我自生俘的倭奴那里探知,王京倭奴不过万余,此时不进便是放虎归山。”李如松虽在气头上,可还要和宋应昌辩论军机。

 “一战

 平壤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嘛!”宋应昌厉声回答道。

 朝鲜方兵曹判书李恒福和左议政尹斗寿站起来,劝解双方。

 而户曹的参判闵怀庆和礼曹判书尹根寿则相视下,差点没忍住幸灾乐祸的笑。

 这个笑,却被沈有容看在眼里,心想:“就是这叫尹根寿的陪臣最为可恶。”

 可另外位闵怀庆也不是善类,他是跟着光海君一齐来平壤的,在临行前曾在林畔馆得到过国君李昖的「嘱咐」。

 “你去平壤,一要催宋应昌尽快答应中江开市,二要问问训练新军的事,后者的粮饷就叫明廷来解决。”李昖坐在火塘边,将手清闲地摩着脚足,絮絮叨叨地对闵怀庆如此说。

 “开市还好说,训局(训练都监)的事,怕是明国不肯给银钱米粮呢。”闵参判不敢答应,因叫明掏自己的银子来帮我国练兵,实在是难以启齿。

 “大明是上国,朝鲜是藩属,藩属要是遭兵而不救,我国被吞没了没要紧,可丢的是他大明的脸面。故而明军来,非特是为救朝鲜,也是为了救它自己。”李昖身旁,柳成龙在火光对称的幽暗处,不再避讳地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练朝鲜新军,也是为大明朝为练,它必须要承担费用。

 柳成龙说完,还和李昖对视两眼,也忍不住嘻嘻嘻地笑起来,好像在谋划件名垂千古的事似的。

 还有,训练都监驻地,李昖和柳成龙也商议好了:“告诉明国,必须要设在王京,且要等寡人回驾王京后再设,否则寡人是不会答允的。”

 这个借口非常毒辣,等于在逼着明军必须要再替朝鲜拿下开城和王京,才能训练新军在朝鲜抽身。

 不可以将训局设在西京平壤,而且李昖还答应柳成龙:“你多多写信给那群南兵,吹捧吹捧他们,然后你就是训局的总提调了。”

 虽然之前与东人党间有些不愉快,可李昖也不肯叫尹斗寿为首的西人党独大,因西人党是亲近明的,比起动辄要立世子的东人党,更容易威胁到自己的王座。

 柳成龙急忙答应。

 如果能以总提调的职务来掌控新军的话,那对付西人党就轻松多了。

 不过李昖还有担心,那便是明军真的不顾一切去打王京的话,那咸镜道的加藤清正忽来掩袭义州宣川郡,又当如何。

 “陛下请安心,那加藤是听奉大倭酋平秀吉的调令的,只会跟着明军走,陛下在宣川会非常安全。”柳成龙给李昖吃下颗定心丸。

 李昖这才笑着点头。

 至于明朝要求朝家提供的粮食,李昖告诉闵怀庆,平壤粮食要少给甚至不给明军,纳粟捐官所得的粮食,你是户曹参判,也要囤积起来,不能留给明军,叫他们自己到黄海道和京畿道搜罗。唉,我国传统产粮胜地只在全罗道,不过该道满布义军和倭奴,已不在朝廷的掌控下了,就留给明军和倭奴拉锯争夺去吧。

 故而在经略行营相争不下时,户曹参判闵怀庆暗自笑得那叫个开心。

 等闵怀庆回到暂居半毁行宫内的光海君前时,还特意叫光海君屏退其他官员,两人在一间房内说如此如此。

 果然光海君也异常开心,告诉闵怀庆:“我们在这,等西厓公(柳成龙)至,专叫提督李如松往东去,务必光复王京不可——对了,那明军的兵棍殴伤我脸的事,宋经略要如何处断?”

 “说赔付伤药银。”

 这气得光海君摸了摸鼻梁和嘴唇,然后一股钻心的痛楚直牵扯着心脏,更伴随着止不住的耻辱感,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对闵怀庆说:“记住,倭奴带给我们的是国耻,明带来的也是。”

 而闵参判也不禁洒泪......

 不过认为分给粮草和操练兵丁都是贱业的光海君及其他朝鲜官僚还不知道的是,就在平壤七星门外的空地上,高有勋和潘俊岩叫手下用绳索呐喊着,拽立起面大旗来,上面用杏黄色汉字写着「大驾敕训练都监征募义勇男丁投军自效」。

 当即就有数百名面有饥色的平壤朝鲜人拥过来,他们当间有中人,也有平民,当然也混杂了些前来探风向的前奴隶,这年头朝鲜人多少都识得汉字,指着大旗,言语纷纷。

 “你等国君无能,社稷不幸......”高有勋上来就是对着大家喊了这么一嗓子,叫旁边挎刀的石流龙又翻成了丽语。

 这下朝鲜人更轰动了:“他娘的敢说我们的大驾,真的是......真的是有胆色!”

 毕竟去年李昖带着王子们乘坐车舆,先后丢弃王京和平壤时逃难时,曾被愤怒的百姓用石头砸的。

 “纵观整个朝鲜国,哪个也拿不出歼讨倭贼的好计策来,经贼已近一年,朝鲜官府却未尝练一兵,修一械,只望天兵来救,而后自等贼退,岂不是笑话?现天兵已帮你等光复西京,愿将所得粮食分给于你等,递营教练,射者为射,枪剑者枪剑,炮者为炮,家家丁壮,可尽为赴敌之精卒,便不再为倭

 奴砧板之鱼肉,可雪宗社父兄之耻矣!”高有勋在旗下挥手喊道。

 “哪来的粮,又哪来的器械?”人群里喊出了质疑。

 毕竟按朝鲜传统军制,农民直接被拉去当兵,还得自备粮食行装,大家对「当兵吃粮」、「训练成军」的概念都很陌生,也不敢轻易信。

 面对质疑,立在旗下的高有勋竖起手指,声音洪亮地对着围过来越来越多的朝鲜军民说道:“古有商君徙木立信,现在想要粮食和军械的,随我们来便是。”

 “你说什么!明朝锦衣官煽动群氓,占了大同馆和练光亭间的官仓?”平壤的大阙行宫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户曹参判闵怀庆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告诉了光海君这个骇人的消息,吓得光海君魂不附体,忙问是不是民情激变。

 “不是,下官本居家中,忽有仓吏来报,说有锦衣官冒用训练都监之名,虚捏军粮在官仓之中的风声,引得数千饥民游手去占了官仓,下官跑去劝阻,便和仓吏一起被殴,幸得脱身得快。不然怕是要被殴死当街,再见不得殿下矣!”说到这,闵怀庆跪在光海君面前是放声大哭。

 “岂有此理。”光海君勃然作色,当即叫人取来笔墨,手写两封信,一封递给李如松告状,还有一封递给宋应昌也是告状。

 就在光海君的信差携着信,向提督军门和经略行营走时,占据官仓的高有勋已和其他人清点出在这里,朝鲜方面居然收罗囤积了三万四千五百余石的米粮,还有二万一千三百余石的草料和马豆,“盟兄你看!”石流龙还在仓内找出两个斛斗来,摆在高有勋面前,“这个是大斗,是用来收租的,而这个是小斗,是用来分给士兵粮秣的。”

 朝鲜官府的这些花招,怎能骗得过高有勋等人的眼睛。

 数千平壤军民的怒叫声中,高有勋将大小斛斗给扔在官仓前的平地上。随即把斧头抛给赵火,赵火当着人面,把小斗给一斧一斧劈碎。

 “现在训练都监当务之急是要练甚么?”高有勋问潘俊岩。

 潘千户不由得觉得这趟闹大了,他本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刀剑无惧杀人如麻,胆已够肥的了,没想到这位......可话已问到眼前,也不得不回答:“戚爷爷纪效新书里的三手制,杀手、炮手和射手,杀手非一年不能成,丽兵新军的话,以先练炮手为佳。至于射手,丽兵古来就善射弓箭,是最易成军的。”

 高有勋点头。

 反正他马上就有原地铸碗口炮的职责,这批新炮配朝鲜炮手来用,也是妥当再加上朝鲜人较为熟稔的射手可以速成,到时火炮攻坚,射手侧翼掩护南兵营,自当有效。

 “听好咯,年少伶俐不怕吃苦的,可站在旗左投报为炮手,每人可领五石粮,募满一百人为止。会射箭的,可站在旗右投报为射手,每人可领三石粮,募满三百人为止。其余别无它技,但愿为新军营搬运粮食牧养牛马的,可站在旗前十步开外为民夫,每人可领一石粮,也募满三百人为止。报名者,可在石百户、管都率这里刻木筹为信,当日编伍入营,可叫家人来对木筹,先领一半的粮返家去。”看来高有勋理想的新军营规制为七百人,另外这套有勋在泗州就玩得非常麻溜,根本难不倒他。

 而后他又望望潘俊岩还有吴有孚,意思是马上选拔考核,就交给你俩,可潘俊岩却说自己不通射箭,也不擅放炮,他的武功是专门用来训练三手中「杀手」的。

 “那谁擅放炮,潘兄可举荐位。”

 “就在经略行营里,袁黄袁大兵曹标下的那位邵应忠,最精炮术。”潘俊岩介绍说。

 至于考核箭术,高有勋刚把脸转向吴有孚,只见他已溜出十尺开外了。

 “家兄!”

 “好弟弟,哥哥我准备回行营里了,哥哥我今天从没来到这里,也没见到过你,哥哥我是马上要被点为参将的人物,可不能折在这里......”吴有孚说着,撒开腿就要跑。

 谁料,迎面就是李如松麾下把总吴来臣骑着马,举着提督的旗牌到来,只见那旗牌是面杏黄色的旗子,上面写着「提督令」,「令」字的尺寸很大,格外醒目。

 这旗牌可不是什么箭牌、签牌或牌票能比的,旗牌一出,就是要人头落地的,还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一见提督军门的旗牌,吴有孚和石流龙腿软,当即就跪拜下来。

 “高有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煽动平民占据朝家官仓......”

 还没等吴来臣说完,高有勋便亮出了经略宋应昌的牌札:“我奉经略相公的牌札,来核查朝家官仓,验实朝家答应支给大军的米豆是否足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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