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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190节

 第63章化龙在即

 告祠堂完毕后,高有勋将请婚的仪书,带出源本堂,郑重地交到正在偏房内等候的泗州卫老总旗张仰明手中,因张仰明被算作是媒人。旋即沈菡作为主婚人,把预先在源本堂大院中摆好的聘礼,一抬一抬地叫人抬起,喧闹的鞭炮声中,纳彩队伍浩浩荡荡地上了虎嶂山:由于嫣柔这个新娘子已来到了高庄。故而按照泰山五顶可以自动平移到北京五顶的理念,这宝塔寺便算是嫣柔的「女家」咯。

 宝塔寺里的几位和尚喜滋滋地跑出来,将山门两旁的偏门都打开,张仰明身为媒人从右门进,沈菡身为主婚人从左门进,诸高又将林林总总的聘礼运到佛堂正中,接着张仰明和沈菡东西对立,互相作揖,张仰明说:“吾子有惠,贶室于高氏,两家既修好,使某来成礼。”

 言毕,张仰明便将请婚的仪书交到沈菡的手中,沈菡又将其交付给身旁之人,邀请张仰明就座,双方便走了个流程,敲定某月某日,实则便是后天,正式成婚,而后沈菡又请张仰明留下就餐,这就将纳彩和纳币合二为一了。

 这一切,嫣柔都悄悄伏在门缝间偷看着,心底是又焦急又甜蜜,只等着小爷正式派人来迎亲了。

 不过时间还是得一分一秒地等待。

 好在当晚,嫣柔的吉服就做成了,且连夜装在匣子中,自金陵水陆相连运来。

 “哇!”嫣柔和光瑛满眼都是星辰光芒,站在被架起来的吉服衣裙前,嫣柔的「哇」更多是喜悦,而光瑛的「哇」则更多是羡慕。

 “主母的出嫁,才叫一个风光。”光瑛不由自主地说道。

 很快,距离迎亲出阁,就剩最后个夜晚咯。

 随着沈菡送亲队伍来的婆娘,还有光瑛,整夜都不曾停下分毫。

 摇动的红烛烛光中,沈嫣柔穿上了新娘大吉的礼服,那是一件大红色四兽朝麒麟纹饰花纱女袍,下面是件月白色的两面裙,坐在背人(即坐南朝北)的水桶上,低着眉,半闭着眼,当真是华美端庄,宛若仙子下凡般,从高氏和其他街坊里挑选出来的几位「全福婆子」,正在替嫣柔开着脸。

 所谓的全福婆子,指的是必须要上面父母公婆齐全,中丈夫还在,下子女双全的,只有她们才有资格给新娘子开脸和上头。

 似光瑛这般还未正式出阁的,上中下都没人的,就只能立在宝塔寺庵房的门口,盯着太阳的方位不断报时,充当人形钟表。

 嫣柔在房内所坐着的方位,是正对着喜神的。

 喜神平日里并不存在于民间家庭所拜祭的神祇谱系中,只有在办喜事时,祂才会现身,给新人带来庇佑,祂应该是个脾气很好很好地神吧,现在嫣柔好像能看到祂就立在对面,笑嘻嘻的。

 “娘子,能不能吃得住痛啊?”资历最老的一位全福婆子手中捻着丝线,低声问嫣柔道。

 嫣柔抬起脸,嘴角似乎带着笑,点点头。

 “这娘子,真的是温厚呢。”婆子们夸赞道。

 而后那婆子就熟练用两根丝线交叉绕成十字形,在嫣柔的脸面上绞着稀疏的汗毛,伴随着细细的咔哒声响,嫣柔其实有些痛的,她的眉梢随着这般的声响,微微皱着,她在忍耐,其余的婆子便给她戴上金线鬏髻。随即套上更为乌黑、茂盛和光洁的假发,逐次插上各种首饰。

 门口,光瑛不住地回头望着,嫣柔的脸面愈发光洁如玉,最后又被戴上华贵的翟冠。当嫣柔重新抬起眼来时,和光瑛的视线交错,互相间轻微颔首后,嫣柔便给覆上了红色的盖头。

 鞭炮声响起,几个婆子搀扶着嫣柔往门外走,新娘身上佩着的节节高霞佩叮咚作响,光瑛就过去,将新娘子刚才坐过的水桶拎起来,跟着嫣柔迈出的脚步,哗一声泼在外面,寓意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绝无翻悔之心。

 就在嫣柔上了轿,从虎嶂山宝塔寺往东朝高庄抬时,沈菡已带着前面送亲的队伍,将数不清的嫁妆用抬子都摆在高家的庭院里。在这,还有院墙,都站满爬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挤不下的,就立在门外的路旁看。

 最欢喜的要属高五叔了,虽然始终被要求坐在堂上面,可非得要亲眼看到儿媳妇过门才安心啊,不住地拿出黄边钱来,赏给小童们,叫他们出去探探新娘子的轿子过了桥没有,那些狡童们存心要多弄些五叔的好钱,便不住地来回跑。一会儿说轿子下山时耽误了,一会儿又说过桥时被村民拦住索彩头了,闹得高五叔只能又撒出钱去,叫他们再探再报。

 忽地,鞭炮猛烈响起,一身喜庆吉服的新娘子在欢呼声里被全福婆子搀过了双楹的院门,“娘子,坐。”在婆子们的指点下,嫣柔收敛下裙服,小心翼翼地坐在桥形的马鞍上。

 “勋儿,去,去啊。”高五叔嘻嘻笑着,不断指着,意思叫高有勋快过去,将嫣柔给牵过来。

 又是片喝彩和惊叹声中,高有勋穿着件大红色的袍服。不但有水云纹的过肩蟒,还有麒麟补子,当真是威风八面,仪表不凡,明朝婚礼那些富户乡宦家的儿子才有资格穿上八九品的补子,可有勋哪里用得着这个?他自己就是堂堂四品佥事,现在又有司礼监孙隆送来的吉服,一穿上后俨然有柱国之资啊。

 “嫣柔......”走到新娘面前,有勋带着激动的心情,轻声唤着。

 “小爷。”隔着盖头,嫣柔压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满耳朵都是纷杂的人声和爆竹声。直到听到有勋的呼唤,她的心顿时寂静下来,心有灵犀地伸出手,接住有勋递来的花带,便从马鞍上起身,与有勋共牵着花带,走入了正堂......

 “唉呀,这翟冠戴得重死了!”被装饰为红色的婚房中,嫣柔却了扇后,如释重负地将翟冠脱下,摆在桌案上,长呼口气,几乎是瘫在椅子上,歪着小脑袋,“小爷帮帮我啊,把假发同那鬏髻也脱了去。”

 高有勋就遂了她的心愿。

 嫣柔的头发虽没有假发那般乌黑,却更加蓬散松弹,她自己抬起通袖衣衫的袖口,露出白白的手腕,整了整秀发,埋怨道都是汗,而后就看到有勋在对面坐下来,就问:“小爷你笑甚么?”

 “我这是开心啊。”

 “娶到我,就这地开心呢?”

 “人啊,不怕苦不怕累,就害怕不安逸,今年新年,坐在这里,看到你啊,我总算是安逸咯。”高有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想起前两三年新年过的都是如何奔波劳苦的,不由得感慨起来。

 “别得意,以后我怕小爷你是安逸不了呢,这大明朝四处为官的,妻室少不得要跟着的。”嫣柔啐了口。

 高有勋却举起手,说妻子当把家守好,开过年后我们就回淮安去,整修个宽绰的宅院,往后啊你就在那治家,去北京或是去朝鲜,叫光瑛随着我就好,你不用跟着我吃苦。

 “我才不害怕吃苦......”嫣柔有些不满。

 那头,在另外间隔得比较远的房内,赵光瑛正坐在床榻上闭目,吐纳气息,在她的面前,被嫣柔自淮安带来的高板儿,还有始终养在高家的丁勿用,正卷动着各自尾巴,头尾相衔,绕着圈,互相警惕地嗅着对方的肛门腺气味。

 “光瑛来献大雁时,所带来的想法,我知晓了。”婚房里,嫣柔的眼神好像是看着有勋,也好像是看着烛火。

 高有勋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光是光瑛居中带话,也只能是互相试探态度,可而今在这天地新婚之际,嫣柔如此开口,便是要自己的想法。

 于是有勋幽幽地叹息声:“嫣柔,我知道你心底还是抹不直,我在泗州本有份婚约你是知道的,却毁于大水,那时我是心灰意冷,觉得这辈子便只是实践心斋先生的鳅鳝之说便好,儿女私情便抛诸脑后罢。要不是在淮安府遇到你,我怕是入京后真的会净身到司礼监去,只是阴差阳错,我那个爹啊,因不知我和你的情愫,胡乱应承了和槐树李九姑娘家的婚事,而后我也将其推掉了,你也是明白的。只是,只是槐树李家毕竟是淮安府数一数二的牙人,江二先生和我至今这样大的局面,槐树李也是出了大力,你看现在修慈恩寺所需的木料,大半也是他家从闽浙那里转输来的......”

 “小爷要当大鳅鱼,未来还想要遇雨入云,化而为龙,靠我环碧庄这根孤枝还是不够的罢,这也是小爷愿结纳槐树李的本因,恰好又有了兼祧的机遇,就想要前后娶我和阿九过门。”

 “嫣柔,在我心底你永远就是正妻,九姑娘那确是迫不得已啊,个中的意思,我想之前光瑛对你表露得也够明白咯,我只是巴望着你和阿九在往后能平和相处。如今我也算是化龙在即,而我和你,我和你之间总还是有些悖逆人伦的,那九姑娘就算我在环碧庄所娶来的妻,总还能替我遮盖。”高有勋急切抓住嫣柔的手,絮絮叨叨地辩解着。

 “我晓得的。”嫣柔带着些许委屈说道,“只要小爷对我好便是,年后我暂且住在泗州。你,小爷你,你去淮安把该办的事就办了罢,办得风光些,也好遮淮安府人的眼。”

 高有勋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又感激她的宽怀大度,更欣喜于自己能遥遥领先于万历率先实现了「三王并封」,便情不自禁地吻住嫣柔那纤细嫩滑的葱指。

 嫣柔的手指被吻了好几下,看着对面这家伙的馋模样,不由得想起今晚正式是二人的大礼之夜,两人都是情难自禁的,还不晓得要如何折腾才罢休呢,又想到往后小

 爷就是自己夫君,夫妻间哪还有什么矜持呢,刚想出言挑逗,谁料这小爷更是猴急,直接将自己的指头吮入口中,“啊.....!”嫣柔的心肝颤了下,指头想要缩回都来不及,下秒钟就直接被吮吸舔舐到了指缝根儿,不由得娇嗔骂了声,“狗鳅鱼。”

 可这条狗鳅鱼反倒把她的嗔怪当做鼓励,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术,开始用唇舌玩弄起她的玉手来,嫣柔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光是手,就能给自己的身躯带来如此大的刺激性,不过俗话也说的也是对的,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嘛,待到有勋轻轻舔舐到食指和中指间的缝丫时,嫣柔的右耳轮霎时间就红透了,右眼的睫毛也抖了起来,只觉得舒服到无法睁开的程度,“小爷你就知道顽耍我。”

 可有勋根本不理会她,又举起自己的手,舔舐着中指和无名指间的缝丫,嫣柔的两眼都睁不开了,只能咬着嘴唇哼哼,待到有勋捏住她美丽小巧的小拇指,猛地来回吮吸时,嫣柔仰起脖子,意识彻底混乱,只觉得对小腹下涌起的暖浪冲得七零八落的,不由得在桌案下翘起玉足来,准备狠狠地踢几下小爷以示报复。孰料还是有勋手更快,嫣柔是又送了把,绣鞋连带脚丫都吃攥住了,鞋子被瞬间脱掉,而脚丫则被引导去了别地。

 桌案上和下,两人都在甜蜜互动着,嫣柔眼瞳惺忪地抬着脚摩挲着,而有勋则细细地吮舐着她的小手。

 “小爷,我且去换掉衣衫。”嫣柔哼哼道。

 毕竟穿着吉服也太碍事。

 可有勋却就钟意她这身颇为宽大的大红四兽朝麒麟的袍服,便不准她换,还有些粗野地撤掉桌案,将桌案一把推倒墙角,烛台急速晃了几晃,险些翻倒,嫣柔这才抽回了手,叉开手指,之间满是黏黏的唾液相连,皱着眉,红着脸,那眼神对着高有勋,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懒得表达似的,高有勋却将他的手伸来,和嫣柔的十指相扣,唾液便在这种紧扣中被压得满溢出来,另外只手褪掉了嫣柔的两面裙,“小爷,怎地,就在这里?”

 可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将嫣柔的两只玉足搁在左右椅子扶手上,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抵送了进去......

 嫣柔长哼了声,而后呼吸就越来越急促,等到她的唇被覆盖包裹住后,就只能从鼻息里出声咯,张开衣袖,将有勋的后脖和后背都温柔地抱住,两人拥在一起,宛若团明媚跃动的火焰......

 次日,新婚夫妇又盛服拜祭了源本堂。

 高祖辉就觉得一切顺利,不早不慢,不紧不送,刚刚好,在去源本堂前,嫣柔来拜舅姑时,五叔就说:“当下临近新年,嫣柔你啊又刚刚过门,我看待到来春叫勋儿再带你回拜娘家好咯。”

 “专听爹的处分。”嫣柔温温顺顺的,赢得诸高的一致称赞。

 拜完源本堂后,高五叔又将这对新人引到源本堂山后的祖茔处,还指点道,你看看这风水形势,标准的「倒插金钗」啊,现在嫣柔进了门,这风水就要起作用,保佑我们高家是越来越兴旺。

 可待到回家后,有勋先叫妻子回房休息,自己则在那头的厢房内找到高祖辉:“爹,你我得抢先把去淮安府才是。”

 “我去淮安做甚?”高祖辉纳闷道,开春后你和你妻一并回去拜谒你岳母便好。

 “你莫不是忘记了,在淮安还有人等我呢?”有勋最守信诺,他答应李阿九的,就得做到。

 “你,我!”高祖辉指着儿子,只觉得不可理喻,我现在就呆在泗州,你又要我去淮安,是为了迎娶李阿九是吧,这时你又要爹啦,合着你爹是夜壶呢,尿急的时候用一下,不急的时就盖上盖子扔墙角呢,“你是宗主,你娶那李阿九自己告祠就好,又不要我在场。”

 “你是我爹啊,你不去的话,这成何体统呢?”

 “这在源本堂,我都把宗主的位子给你咯,这叫规矩,规矩说你是宗主,那你单凭自个就能在淮安府把人给娶过门。”

 “规矩是规矩,体统是体统。”

 “招炮子的,你哪这许多废话呢?”

 “去淮安那边的高氏祠堂,你来告。”高有勋的语气不容辩驳,还顺带批评了下爹的躺平摆烂思想,“还有你可是要去济南当德王长史的,老是赖在泗州,只顾着自己快活呢。”

 “我走了,谁来守祠堂谁来守墓?”

 高有勋说族里推选个便好,这祠堂和墓地不在在这守都没问题,你要是官做得好,就是栓条狗都能守好祖茔,你要是做得落拓,找头狮子来都守不住这点基业。

 听到这,无奈的高祖辉长叹口气,唉,以前这有勋啊最听我话,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家中也就有封能掰扯我,可而今我在这家里还有啥地位可言?怕是再过几年,连有爵都能当着我面摆架子咯。

 “我看啊,你们这仨都是越来越没体统,那也别怪你爹不讲体统,要我去济南府那花花世

 界,巴不得给你们找个后妈来。”五叔这话也是发了狠,还挽起袖子,表示所言非虚。

 “找是要找的,不过不用爹你亲自找。”谁料到有勋热情地如此答复。

 第64章饥民图说

 高五叔这下彻底呆了。

 有勋把他扶着,给发怔的爹给安坐下来,又端来杯热茶,给他喝两口压惊,回过神来的五叔冲着二儿子笑笑,还当刚才他的话是开玩笑呢,可眼前的有勋却格外认真:“爹,我仔细端详您的相貌,还真是不赖呢,你看你这眼,闪闪的,也是有桃花的啊。”

 “你,你意欲何为啊?”五叔这辈子没这般惊慌过。

 “是这样的,你不是快要去辅弼德王了嘛。这德王啊,有个自小相伴的乳母,早就是情同母子,欲治国先齐家嘛,德王乳母年轻时就丧了偶,这些年来也没再醮,冥冥之中啊好像在专等着爹。”

 “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我心底,不是还守着你们的亲娘了嘛......”

 “这刚才你说了个甚?”

 “我那是被你气得。”高五叔把茶盅狠狠一放。

 “爹啊,这事可不是我提的,是德王他专程来提的啊。”高有勋也坐在椅子上,语气里已然有了威胁。

 “这,这是逼婚呢这是!”高祖辉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要被封建包办婚姻戕害,娘的,儿子包办爹的婚事,倒反天罡,大逆不道了属于是。

 也不晓得,这孩子是不是因为槐树李家的事,现在来报复我。

 春暖花开时,慈恩寺供奉九莲菩萨的佛堂率先就建好了。

 而后,而后,慈恩寺也没啥需要建的。

 盱眙城则在城市的外围修筑起罗城来,待到明年水关、衙署等营修完了,再逐步迁徙民居来汇集,也可算大功告成。

 “哥,这还节余四千七百两白银呢。”督董局内,高淮指着成箱成箱的银钱,对高有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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