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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58节

 当初元朝征服高丽王朝后,高丽的武装三别抄发动了反抗蒙元的起义,劫府库,烧图籍,而后遁入海中,拥立高丽王亲属承化侯为王,占据珍岛,元军水师进击攻陷珍岛,杀承化侯,三别抄余党金精通又退往耽罗岛,两年后被自全罗道扬帆出发的元军彻底歼灭。

 占据耽罗岛的元军在此岛设耽罗安抚司,将其作为进一步征讨日本的舰船基地,并在岛上开马场,派来一千多「牧胡」圈地养马,也叫「蒙古牧子」或「耽罗牧子」。

 元朝覆亡后,耽罗岛的历史又迎来个轮回:

 大明天天要朝鲜偿还恩情,送更多的耽罗战马来,朝鲜呢,不得不加重对耽罗岛牧胡的索取,牧胡无法忍受苛政,遂发动叛乱,新建立而亲明的朝鲜王朝毫不犹豫派遣两万五千大军,从全罗、庆尚两道出发,登上耽罗岛,此刻武德还不错的朝鲜对待败者格外残忍(民族特色),将投降的牧胡首领阖家腰斩,跳崖死的牧胡尸体也被捞起来枭首,岛上的牧胡还有土著几乎被屠杀殆尽,尸体铺满了田野。正所谓「耽罗之后再无蒙元」,呜呼哀哉。

 近两千匹战马作为战利品,被朝鲜军队运上船,七百多匹被本国留用,其余解送去大明充作贡品,其后耽罗岛的养马业随着牧胡的覆没而消亡,沦为朝鲜王朝流放犯人的拘禁所,天然的岛屿监狱。

 “我务要恢复耽罗的军事、商业还有政治上的三重价值。”可高有勋却从不做无准备的事,这个年代搞跨岛殖民,别看就这么短的距离,可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灭的结局,五月花号到了北美后,头批移民几乎在当年冬季里全灭。

 于是高有勋要求高山右近,先在木浦打造艘坚固的航船,载运少量精锐前往耽罗岛北侧,建起个要塞兵站,再是水关商馆,而后再徐徐拓展殖民,这个任务交给你右近。至于我,主要负责收服李舜臣,还有珍岛,而后将珍岛封给求礼的切支丹信徒,叫他们在岛上耕田,须要聚集可支用三年的米谷,再以此岛为跳板支撑对耽罗的殖民就轻松多了。

 “将珍岛封给切支丹?”高山右近也是吃了惊。

 高有勋颔首。

 这座夹在全罗南道和耽罗岛间的珍岛,将既是濑川菊子的领地,也是雷米乔掌管的天主教管区。

 这样符合光瑛所言,虽不可不用这批切支丹,但也得「敬而远之」。一旦有变,方便将其作为瓮中之鳖加以围剿歼灭。

 可这话却不能对高山右近明言,有勋只是鼓动说,珍岛也好,耽罗岛也好,希望右近殿用最大的热情将其建设为切支丹的海外乐土和东海最发达的商贸邦国。

 “哈——哈!(遵命)”高山右近立刻对有勋激动地拜倒。

 第6章要时罗

 “是,要给我珍岛?”次日,继续一身黑衣的濑川菊子登城来拜时,有勋将处置的计划告诉她时,菊子很是惊诧。

 但旁侧扶着药匣的阿泷则抢在有勋前面点点头,意思是千真万确。

 另外侧的光瑛虽表面淡定,心中对这样的处置倒没有任何不满,“倭女,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最后去耽罗岛去牧马养猪去。”

 当菊子接过土地的「宛行状」时就看到上面盖着印章。

 耽罗宣慰司的所有官吏将佐都范铸了各自的官印,对全罗南道的整个支配体系开始建立起来。

 “万分谢过勋殿的恩赏,粉身碎骨,也要带领所有切支丹为勋殿奉公不二。”菊子也是武家之女,说起这个来那是有板有眼的。

 高有勋点点头,就通过阿泷告诉菊子:“耶稣会的礼拜堂和十字架,可以在但也只被允许在珍岛上竖起来。”

 “啊......”看菊子的表情,略微有些失落。

 毕竟神甫也好信徒也好,只要是沾上耶稣会的,就没有不热衷于传教的。不管是送给土著任何东西,什么圣经也好,什么玻璃珠也好,什么炮铳也好,根本目的就是要整岛整城的官民受洗皈依。

 看到菊子的微表情,有勋心想真的是,便严肃告诫这位手缠绕玫瑰念珠的美丽寡妇道:“全罗南道除去珍岛外只允许一种教义的传播,那便是罗祖教。”

 听到这名字,光瑛得意地翘起下巴来。

 而菊子和阿泷都是茫然不知的模样。

 高有勋就又进一步问出个尖锐的问题:“还有件棘手的事,从陆地前往珍岛,需要经过道叫鸣梁的海峡,而海峡的这头是朝鲜将军李舜臣的水师营地,如你们切支丹得到珍岛,和你们仅有一水之隔的左水营会不会将你们目为倭贼,觉得是腋下之患呢?不得而知。”

 濑川菊子心思倒也转得很快,立即说,若是秀吉的船队来攻打鸣梁的话,我们所有切支丹自当提前筑城死守,因落在秀吉的手中,我们才会被真的屠戮,秀吉已完全是个疯魔人了。

 “你们要屯田积谷,奥能登会来人指导你们耕作百枚田千枚田的,秀吉麾下的那些信佛的大名来打你们自会抵御。可若是秀吉麾下的切支丹大名来呢?比如,顺天倭城的平行长呢?”

 随着有勋的这句发问,阿泷和菊子又都沉默不已。

 “太阁颁布伴天连追放令,他已化为敌基督,他麾下为他作战的切支丹也都是敌人。”菊子合掌,说道,还看了阿泷眼,表示同样坚守信仰绝不上当退转。

 阿泷垂下浓浓的睫毛,没有言语什么。

 下秒钟,光瑛的锐刀刀锋便横在阿泷的脖子上。

 “如果平行长那倭酋胆敢越境来攻,必第一个杀你!”这是光瑛切切地警告。

 阿泷彻底闭上眼睛,表示到时任主来安排。

 高有勋对光瑛使了个眼色,光瑛这收了锐刀,但还在反手持握。

 依旧没有睁眼的阿泷滴下粒晶莹的泪珠。

 这种孤独无所依的感觉,在来到求礼城后达到了最巅峰。

 现在连菊子夫人都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山门处,戴着黑帽穿着黑袍的雷米乔,见到菊子就迎上去问若何若何。

 当得知高有勋批准了将珍岛作为耶稣会管区后,雷米乔差点兴奋地跳起来,颤抖着不断在胸前画十字,说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计划是先在两年后洗礼三千名朝鲜信徒,五年后这个数字要达到一万名,最后只要攻破了如高有勋这般的头目领袖,那么整个全罗南道数十万军民全部受洗也不再是梦,我将取得比沙勿略、弗洛伊斯更辉煌的业绩,感谢主。

 可菊子却忧心地将有勋的警告,转述给雷米乔。

 雷米乔用种诡秘的姿态,小声对菊子夫人说,那就是出埃及记的重演,这依旧还是主的奇异恩典。只要我们能在罗什么教的

 海洋里挣脱,获得珍岛这块岛屿土地,那么便能与马尼拉的大教区取得联络,将来总有一步登天的机遇。

 “但愿如此。”菊子夫人轻声许了个良好的希冀。

 可李舜臣左水营那道关,还不知如何闯过呢。

 “你们这群混蛋,明明知道我同求礼城的高有勋将军签署过不越境滋事侵扰的协定,居然还成群结队地越界。非但闯入对方村庄奸淫掳掠,还杀伤人命,现在勋殿的责问书状已送至,必要斩下你们的首级,盐渍后送去求礼作为我的道歉!”顺天倭城的前曲轮处,小西行长头戴兜首,立在两段板塀间的土垒后,对着十多位被摁着跪在堀前的犯罪士卒叱骂道,接着便举起军配一挥。

 随着这一挥,立在犯罪士卒背后的刽子手,衣衫交叉缠绕着白色束带翻起袖子,露出健硕的手腕,将锋利的倭刀高高举起,齐齐发出狼般的嗥叫,瞬息将这十多位的头颅给过颈切下,腔子内喷出的血,直接冲过堀沟,喷洒在对面板塀的木板之上,而后也摔落其中,和滚来滚去的头颅混杂交错。

 “武士之道,便是信守承诺,便是服从上峰,如有再犯,斩无赦。”小西行长将军配高高举起,那军配扇角在暮光下反射着光,冲着篱笆外所有面无人色的观刑士兵。无论是真倭还是假倭,如此警告道。

 “如水,开春之后你要去朝鲜参阵,八郎还是过于年轻,这次我们利用间谍,击沉焚毁了几乎所有朝鲜水师的船只,这简直是不世出的胜利,听说朝鲜板屋船爆燃的火光简直比吉野盛放的樱花还要绚烂。”名护屋城中秀吉哈哈开怀大笑,大概是为自己能寄予朝鲜人唯一能凭靠的水师以覆灭型打击而得意,接着手中捻起枚将棋,静止在半空中不落在棋盘,看着对面披着缁衣的黑田如水,“今年夏秋的话,便扫荡整个全罗南道,不必遵守与唐人的停战协议,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便是军法的奥意,你说是不是,如水?”

 “太阁殿下是看中了全罗道的谷仓还有海港?”

 “所以需要位老成的军师前去参谋,名目不用担心,朝鲜人杀害了关白孙七郎,我随时可以扬起为孙七郎复仇的旗号。”秀吉的意思,而今前线的各位大名,毛利阖家都是磨洋工的,岛津家是物资匮乏,自守还行,进攻乏力,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宇喜多秀家、小早川隆景、黑田长政、福岛正则等数位大名,而实际,我公开叫孙七郎伞下的宿老大名们集合渡海去朝鲜,其实不是替换,而是增补,蓄积了十万众的话,便可出击,我已经厌烦无休止的和议咯。

 “军粮是最大的掣肘。”黑田如水比较清醒,表示自己再有谋略,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秀吉就说不用担心,叫在朝的大名筑起倭城来。随即主力渡海撤回各自领国,留下少量驻守兵马,待到收成后,就能备齐粮秣,再全部渡海去攻打全罗道,这样也能麻痹唐军,“如水,我可以告诉你,这将是如文禄元年的高丽之阵一样地疾风迅雷的大攻势。待到唐军反应过来时,我们早就占有整个南四道,再划鸟岭一线,那时任谁都没法再将日轮之子的部众推下海。我虽不能全取朝鲜,可也足以彰显武运。”

 秀吉继续攥着那枚将棋,吱吱作响着。

 如水看着棋盘,良久不言,似乎在将棋盘看作是朝鲜地图,苦苦思索着进军得胜的法门。

 “唯二能在那时对我方攻势起到阻碍的,一个是李舜臣,还有一个是高有勋,可前者虽在龙江之战里脱逃,可肯定会背负所有惨败的罪愆,已不足为虑,权作他是死人。”秀吉居然也深谙着朝鲜政府的运作规则,认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李舜臣会被自己人给除去的。

 “李-舜-臣......”如水念起了这个姓名,隐隐有些痛惜的共鸣。

 自从上次龙江之战后,率领左翼舰队奋勇突围成功的李舜臣的名字,自然被名护屋的诸位给瞩目上。

 至于高有勋,秀吉更没放在眼里,“我问过与他打交道的佐吉,这家伙在全罗道毫无根脚,只有几十个丧家犬般的大友氏牢人跟随,听说驱迫丽民给他修了座城堡,只是一介没法成气候的草寇罢了,临阵应该不堪一击,再加上我对他已实施了银弹和肉弹攻击,怕是他早就沉醉在温柔乡不可自拔了。”

 “太阁殿下,临敌谨慎些总是不错的,应该用间谍将他的领地观察得更清楚,摸明白这位身为大将的气度和才能。”如水却不肯如此小觑有勋。

 “行,就让那位立下大功的间谍去吧,不用悄悄潜入,只须光大正明地去便好,只要那家伙巧舌如簧两句,朝鲜和朱明都会落入毂中的。那么如水,来年就拜托你了。”秀吉说完,才终于将那枚刻着「飞车」的将棋落在盘上,“哈哈哈,飞车可以升为龙王啦,如水!恭祝你在高丽之阵里也会迎来一样的变化。”

 左水营之中,潮浪寂寞地来回轰

 鸣,孤灯之下,李舜臣对着桌子,看着刚用易经算的一卦,而后对着姜沆沉重叹息说道:“屯卦,水,雷,大凶。”

 “啊......”姜沆的心猛地颤抖。

 李舜臣以种平静又悲哀的神情告诉姜:“朝廷来抓捕我的人怕是就要来到了。”

 “这不可能,此时此刻,能接替您的人还有谁?”姜沆情绪激动,压根不愿信。

 “人,总是能找到的,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的便是庸人。”李舜臣回答说,仿佛已预测到自己的命运,又交代姜说,我死不足惜,只是累年积蓄训练的船只、火药、将士还有武器被他们毁掉的话,我死也不会瞑目。

 姜沆大哭,却也是束手无策。

 海面上的夜风浩荡,仿佛也在用号哭应和着。

 此时,鸟岭光海君所在的全庆总管幕府率先遭难,一群骑马的罗将簇拥着接替金诚一的新庆尚道兵使金应瑞,下马后排闼,手持藤策,直入内里光海君议事的房间,在那光海君正同一群西人党幕僚相对垂泪呢,“奉王命,前来接管三手军!”金应瑞环视下,嚣张地喊道,示意所有人都将符印给缴出来。

 “现在三手军是我来统帅。”光海君身旁的朝鲜大将高彦伯极其不忿。

 可金应瑞却直接用藤策指向高彦伯,重复了遍,将所有符印全交出来。

 “这,这得到天朝经略府的许可了吗?”都元帅金命元也提出质疑。

 金应瑞却说,你的都元帅也被罢黜掉了,接替的是权栗。

 “你们到底要做甚么?”光海君不满地对金应瑞抗议道。

 “杀贼报国,而不是逡巡不进。”金应瑞轻蔑地说,旋即道,幕府内的西人,全部禁锢起来,等待发落。

 瞬间哭声震天,光海君身旁的幕僚全被罗将给拖走,一下子就沦为了光杆司令。

 “你们打不过的,你们打不过的......”屋子外的人都能听到光海君无奈的吼叫,可却无济于事。

 数日后,小西飞又出现在了求礼郡。

 “勋殿,家父给您捎来信,请看。”阿泷为小西飞转递了信件。

 高有勋拆开一看,说是有个叫要时罗的对马商贾。身为对马国宗氏家老柳川调信的使者,要至全罗道传话。

 “叫要时罗过来见我。”高有勋折好信,对阿泷说。

 又过了三日,要时罗乘船抵达顺天倭城,小西行长与宗义智询问他:“此行,太阁何意?”

 “太阁叫我用计策,置李舜臣于死地,借朝鲜君王之手。”宗义智可是要时罗的家主,要时罗对其没有隐瞒。

 “那见高有勋做甚呢?”小西行长不解。

 “叫他当个见证,就说龙江之战,是元均截杀了丰臣孙七郎秀次,获得第一功,遭李舜臣妒忌,李便不战而逃,致使朝鲜三道水师全军覆没,这般朝鲜便必杀李舜臣。”要时罗狡狯地说道。

 宗义智即问,高有勋会信过你?

 要时罗就说我可是双面间谍,先前几次给朝鲜和明军递送情报,已得他们的信任,此刻正是施展虚实策略的好时机。何况我还携了数百金银判来,叫那高有勋认为太阁还在有意拉拢他,不由得他不信。

 “我刚斩下了十多名越境滋事的罪卒首级,你带了去,也献给高有勋罢,管叫他起不了疑心。”小西行长略一想,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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