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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62节

 手忙脚乱中,几名宦官把吓得腿都软掉的李昖给背起来,说现在也只能朝山里跑了。

 仁济殿处,柳成龙和其余东人党的宿值官员刚来到,抓眼就看到雷电交加里,金虎门处在凶徒们的簇拥下,当前走着几个人,“高有勋,是你,放肆!”一道电光,柳成龙将来者瞧得是清清楚楚,指着他,声音颤抖地大喝道。

 高有勋则掀起斗笠来,抖了抖大氅,也看到了殿础上的柳成龙,摸出了锦衣卫令牌,举了出去,金牌上「不信者斩」的刻文在电光雨线中赫然可见

 ,“他娘的,当我们是假的啊?将柳成龙捆了,给我好生打问!”

 “锦衣卫办差,抗拒者死!”潘俊岩和石流龙拔刀在手,对着仁济殿狼奔豕突到处躲藏的朝鲜官员大喝道。

 柳成龙还待要说些什么,扭头一看,身旁的人都不晓得哪里去了。顿时胆寒肝颤,可哪里还逃得掉呢,几位如狼似虎的经略衙门标兵扑过来,把他给摁住,反剪双臂,连拖带拉,推到仁济殿内,邵应忠上去又是一记螳螂戳腿,正中朝鲜领议政,直接叫他跪了下来。

 “唔......”柳成龙还是有点骨气的,虽然不多,他将牙齿咬得是咯咯作响,怒视着迈进殿来的高有勋等人,还要挣扎上去和他们拼命,却又被摁住,头几乎被摁到了地板摩擦。

 其余躲藏的东人党也全被抓住,跪了满地都是,哭声夹杂着雷声不断。

 “柳成龙,你同倭贼奸细要时罗勾串,害得三道水师全军覆灭,经略衙门特叫我来打问你。”倭丁将李昖的椅子端来,高有勋顺势一坐,抖了下袍脚,问到。

 “我乃朝鲜领相,不能如此对我!”柳成龙被摁得满脸涨红,非常吃力地说出这话来。

 “别说朝鲜领相了,就是大明的三公九卿,那该打问也还是要打问,我们大明做事,就是这样。”高有勋翘起腿,对柳成龙很温和地解释道。

 第10章渔阳参挝

 “我何罪之有!”柳成龙的帽子都掉地,被石流龙一脚踢走,可还是悲愤地质问。

 “刚才都说了。”

 “全是污蔑之辞。”

 高有勋还没说下句话呢,几名倭丁从那边上了殿来,说:“朝鲜国君被拿住了!”

 听完传译后,高有勋喜悦地拍了下巴掌,问还安然无虞吧,答曰没大问题,我们从仁济殿进内宫去堵截,就看到有几位黑衣的宦官,背着个穿着锦衣白袜的,后面还跟着群衣装锦绣的女子,好像是在朝后山跑,便拔出了太刀冲过去,结果那白袜子的抬眼看到我们的刀光,还有甲胄,惊叫声,直接从别人背上栽了下去,在雨中不省人事,这群人就跪着围着他哭,也没个上去施救的,还是我们掐了人中,并甩了几个耳光,这个白袜子才醒来,就说自己是朝鲜的国君,不得伤害他,宫内所有的玉帛金银还有姣好女子,任凭你们来取便是。

 “殿下,殿下哇!”柳成龙听得是又屈辱又觉得荒唐,悲从中来,大哭起来。

 其余的官员也都前仰后合,一起哭得更大声。

 高有勋嫌吵,就叫他们别哭了。

 可这群官员哭得更凄惨了。

 “他娘的,晦气不晦气,给我拖出去打!”高有勋焦躁起来。

 冯仲缨、金相还有邵应忠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早就翘首以盼今晚咯,二话不说,扯开布袋,各自抽出根「对倭用心棒」,而后一人随机拖出位朝鲜官员,宛若老鹰抓小鸡,直接拖下了仁济殿,在雨中挥棒就打,打得这几位官员在泥水里滚来滚去,哀嚎甚毒,边打这三位还呵斥道:“说,你们对倭战事用不用心,用不用心?叫你们筹粮秣你们不筹,叫你们释奴隶你们不释。叫你们制武器你们来修宫殿,叫你们给将士粮盐你们直顾自己酿酒......”

 雨声,雷声,风声,棍棒声,哀嚎声,是声声入耳。

 这三位是越打越解恨,越骂越解气。

 殿内,高有勋继续问柳成龙:

 要时罗是不是给过你,还有金应瑞还有权栗关于平秀次的情报,到底是不是。

 柳成龙是又慌,又要撑住。

 慌的原因,是高有勋指控的全是真的。

 另外高有勋这头旱獭最奸诈狠毒的是,直接把要时罗给杀掉了,脑袋封好,呈递给宋应昌,甚至可能还要叫万历知晓此事,他似乎看破了我们的策略,那么按先入为主的惯例。若我方的千秋拜贺使能抢在高有勋前面,把事情向万历陈述,那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叫高有勋抢先了,那可就难咯。

 下面就看大明的官员,各自有多少人,又各自有多重的分量,来站这两边了。

 所以柳成龙要撑住,要抗得过这波打问,才有翻案昭雪的可能性。

 于是高有勋又问了通,柳成龙还是梗着脖子不答。

 雨中,李昖也被架了过来,他几乎没法步行,看着在泥水里被打得极为惨毒的官员,听着唐将怒骂的言语,也不敢搭理,待到被扶进了殿后,他看到了大旱獭,差些就昏厥过去,咕咚下,一屁股坐在大臣们的中央,和柳成龙相对流泪,意思是——“务必要隐——忍!”

 “领相,别的锦衣官都是打问打问,我呢,最敬重读书人和理学先生。所以和别的不同,我就是问打问打。那既然问完了也没个交代,那就要打咯。”高有勋伸出头,对着柳成龙说道。

 “旱獭,你休想要殴打寡人的大臣......”李昖瞪着眼,告诉高有勋。

 “你是个甚么寡人?”高有勋转过脸来,故意带着迷茫的

 眼神,对李昖反问说。

 李昖大惊恐,心底却忽地反应过来:“坏了......莫非,朕成了假的咯。”

 此刻,外面三个被对倭用心棒打得奄奄一息的倒霉鬼又被拖了进来,扔在地上,连呻唤的声音都说不出。

 高有勋就指着李昖,问其他的官员,你们来认,这是不是你们的国君。

 “君上......!”一位年轻的东人党司宪府的掌令望着瑟瑟发抖的李昖,掩面大哭起来。

 整个场面安静下来,高有勋的脸绷了起来,就问这位掌令,你是不是通倭?

 “我,我怎地通倭?”那掌令毕竟年轻,没吃过甚么苦头,还驳斥了下高有勋。

 “我奉万岁爷爷和经略相公来昌德宫里抓假倭,宋老爷来时交代,这昌德宫只有一成是朝鲜人,其余九成全是假倭通倭的,来人,给我打问。”高有勋一挥手。

 “君上,领相......君上!领相!”当这年轻掌令被和善地摁在肩膀,看到对面的石流龙亮出对倭用心棒时,刚才的豪气干云立马烟消云散,喊着李昖和柳成龙救命。

 可李昖却只是别过脸去哭。

 柳成龙也低下头,咬着牙,心底只是说「隐忍」。况且这旱獭狐假虎威,必须要熬过去,待大明天子为我等做主,总不能朝鲜二百年斯文就在今晚被荼毒殆尽啊。

 “三位哥哥方才也累了,少歇少歇,看看弟的手段。俗话说,棒打一最怕吊二最怕鼓,这样才打得好看。来人,给这位通倭的贼徒喝些酒暖暖身子。”石流龙提着棒子,对着冯仲缨、金相还有邵应忠说,又叫人捏住掌令的嘴巴,强行往里面灌酒,直灌了差不多二斤后,那掌令恨不得要往外呕,却又被摁倒在地,双腿用绳索给捆了,几声喊,顺着横梁,倒着给吊起来,而后石流龙举起棍子,对李昖还有柳成龙,及在场的诸位说,给大家敲个《渔阳参挝》,言毕,就对着掌令的肚子沉沉地捣了三下,那掌令像条吊起来的鱼,浑身抽动几下,顿即嘴里喷出来,上面的粪门也倒着流出屎来,洒的满身都是,恶臭难闻,裤裆全湿了,瞬间没了气息。

 “死了,这便死了?”石流龙探了探,翻了翻眼皮,表示很遗憾。

 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

 他们锦衣卫真的敢在昌德宫杀人,杀的还是两班嫡出,朝鲜三馆之一的司宪府掌令!

 高有勋横了石流龙眼,意思是死了便死了,大惊小怪个甚么。

 于是他又问这些东人党,面前的这位是不是你们的国君啊。

 “不清楚。”

 “有些面善,可也没法确定。”

 “看他的面相,好像不如君上那么好。”

 大家纷纷如此违心说道。

 恰好此刻,又有倭丁抓住了临海君,此君准备翻墙逃走的,可身躯实在太肥,仓促间难以翻过去,而后又想要钻洞,也是因肥大而卡住,被拽出来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既然连同在昌德宫的臣工们都没法确认,那就暂且将这二位(李昖和临海君)别居在便殿内好生看管,待我在后山乃至王京好好搜寻一番再说。”高有勋拍拍膝盖,又对柳成龙说道,李昖大惊失色,怎地,我还不是李昖了不成?必须要别人证明我李昖是李昖才行。

 李昖还待辩解,还想要在仁济殿的诸位臣工证明他李昖就是李昖,可大家却也都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纷纷一副「难说」的神态。

 “寡人......你们要对寡人做甚么!”李昖都来不及开口说词,脚上的白袜子就被脱下,塞入嘴巴里,呜呜呜叫个不停,被倭丁扛起,向昌德宫的偏殿内送。

 堂堂国君嘴里被塞袜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李昖极度愤懑下,又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昌德宫内的妃嫔宫女也要细加甄别,内里怕是通倭的极多,都说当年三京沦陷,不少宫人都被倭酋掳掠过,后又送回许多,这朝鲜君王不分彼此一概重新纳之,当真是薰莸同器,不似人君,而要时罗也正是抓住这点,出入宫闱如自家屋舍般。三番五次下,说不定真的国君早就不在人世,此君系倭人或朝鲜平人相貌酷似者假冒,为柳成龙的傀儡也未可知。”石流龙看李昖被拉走,即刻将自己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高有勋颔首,说石千户言之有理,我也是这般心思,“可若便殿里的这个求证不得,后山里又搜不得,那该如何处分呢?”

 “此事易耳,昌德宫早就是倭虏细作的巢窟了,妃嫔、臣工还有宦官都不足采信。唯有出外镇守的光海君,说是他爹那就是他爹,说是他兄长那便是他兄长。”石流龙石流龙,坏得流脓。

 柳成龙再也忍受不住,照这般下去,怕是没等千秋拜贺使到北京城见到万历,自己和李昖非得被这群目无法纪的锦衣卫给折磨死不可,当即破口大骂:“旱獭,恶贼,你们做得好大阵仗,简直是逆灭天伦,大明天子神照方寸洞烛万里,若是

 叫他知晓,非要寸斩碎剐了你等不可!”

 “打嘴。”高有勋觉得柳成龙说得太过分了,就这般说到。

 石流龙上去,不由分说,左右开弓。当即就掌掴柳成龙数下,打得柳成龙鼻子都窜出血来,倒在地上,犹自恨恨哼唧不已。

 “柳成龙这厮,最为凶险,乃勾串细作要时罗,败坏明朝两国军政的罪魁祸首,将他就拘在此仁济殿内,倒悬在梁上,用心、实心、细心给我打问,非要叫他招供不可。”高有勋吩咐道,“慢着,再去王京柳成龙家门首,将他的儿子、妻妾个个都拘捕来,一并打问。”

 听到这,猛受打击的柳成龙急促地嘶喘起来,都没法再说话。

 士卒将他用铁链给锁在柱子处,又合上四面的门窗,只留一处交给倭丁把守。

 其余东人党官员则被锁在屋檐廊下,细细拷问。

 同时高有勋将牌札交给潘俊岩,说你再去鸟岭告知光海君还有刘总戎老爷,说要时罗在来求礼前,还与那新任庆尚道兵使金应瑞有勾串,要时罗曾告诉我说,他去找金应瑞,夸耀自己关乎平秀次渡海的证据确凿。故而我有铁证治金应瑞的卖国通倭之罪,让光海君先将他枷号,入了槛车,送到王京来好好打问,再做发落。

 便殿里面,李昖孤身被扔进间单独的房,他转身要扑到门口,可门扉却被自外面咔哒锁上,听到哗啦啦的铁链声,李昖惨叫声。随即一片阴影照在他的眼睛里,叮叮当当砸锤子的声音响起,那是外面高有勋的人在用木板封窗户,“天啊!”李昖趴在房间内,看着光线一片片被封死,伸着手,撕心裂肺,直到完全被黑暗吞没为止。

 而清晨时分,柳成龙悠悠地睁开眼,总算能重新开口说话,他只看到石流龙坐在唯一出口的门槛前,用刀锋在削着根竹子,他害怕极了,就问这是甚么。

 “在做竹签还有竹篾。”石流龙边削便回答,而后他举起削尖的,前看看,后看看,说还不够锋利,又慢慢削起来。

 “做这些,要怎地?”柳成龙又问。

 “待西厓公你的子嗣妻妾来了后,用在他们身上。”石流龙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漠。

 柳成龙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石流龙,抖动着袖子。

 大概他想要指斥石流龙过于残忍,最终又说了句:“你们这样也能教习戚少保的兵法否?”

 “笑话,若你等是戚少保麾下的兵,怕不是早被挖心剖肝几多次了,当畜生般祭了旗,我们到现在才动手,还是心软了些。”石流龙再举起竹签,说这还可以,又说:“待到你家人解来,用竹签子从十个手指的指甲缝全钉进去,然后吊挂在梁上,剥去衣衫,用竹篾细细地片下皮肉来,这叫竹叶青。”

 我们大明锦衣卫的手段,就是这样。

 “别急,西厓公,这竹叶青也就才第一步,还有土囊压身铁钉贯脑的招数没使出来呢。”

 柳成龙面如死灰,当即呕出血来,哀求石流龙:“我要见你们的经略相公......”

 “你和要时罗的事交代不清楚,那经略相公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谁不怕染上通倭的罪名啊!”石流龙代表宋应昌,是断然拒绝。

 此刻外面有人喊,待罪白衣柳成龙的家人解到。

 果然,柳成龙听得是真真切切,确是他家人的哭喊声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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