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我肩上的大明

我肩上的大明 第370节

 “堂尊老父母啊,这河南归德的田,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缙绅还不晓得的是,高有勋临去丁家道口前,尚找到知府蒋忠俊,提及王士性在奏疏书稿里所涉及河南的咄咄怪事。

 蒋知府便解释说,是这样的,河南不成文的惯例,田土分为大小亩,大亩实则是二三亩,小亩才是国朝定制二百四十弓。

 “这样怎地行,明明是二亩地还有三亩地的,汇册上报的却还是一亩地,缴纳的依旧是一亩地的税粮,这许多年,怪不得河南是年年亏负呢。更可恶的是,缙绅的田非但有优免,报税还用的是大亩,小民要被种种转嫁包空,报税

 用的还是小亩,都说河南各州府畸轻畸重。殊不知归德府自己都畸轻畸重,怎地处分?”高有勋说得是声色俱厉。

 蒋忠俊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先前他真认为有勋就是个大老粗武夫,来归德府是在镇压矿贼时顺带刮刮地皮的。可现在看来这位有的是手腕和耐性,并且必然同归德的豪绅权贵斗下去,自己夹在中间是福是祸,可真的要说不准咯。

 如此,蒋忠俊便先打了马虎眼,说今年灾急,不妨先按照旧制来,待民众苏生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对此高有勋没说甚么,便离开府城,留下蒋知府在原地惴惴不安。

 “这丁家道口可真是好地方啊!”几日后,站在道荒湮的土堤上的高有勋指着正在圈着丁家道口筑城的新募标兵感慨道。

 丁家道口确实得天独厚,其一面可以凭借黄淮的水道通达济宁、徐州,另外一面则能靠重新疏浚过的贾鲁河直达开封府,自然同开封那里的商业大镇搭上贸易道路,也难怪哪怕今年旱魃肆虐,可道口的水岸依旧是船只往来如梭,不少是高有勋用调令自济宁那边调来的,运米谷的,运烧砖的,运木材的。

 而那位神通广大的皇木商王士俊,身后跟着徽商的牙人郭遇吉,也风雨无阻满面堆笑地随着船。就像是嗅觉灵敏的猎犬般,不知自何处,精准无误地来到丁家道口,左一个盟兄右一个缇帅,亲亲热热地跟在有勋屁股后头,随他巡察筑城工地,还拍着胸脯保证这里的砖料木料全都是弟弟我的。

 “京城那边的大工,司礼监没怎地刁难你们这些铺户吧?”高有勋踱步在土堤上,对王士俊问到。

 王士俊说哪能呢,我运到京城的杉木都是在张家湾交割过关的,那里是朝廷工部分司在管着,司礼监就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染指啊。更何况还有盟兄您的颜面在罩着,那群没卵子的敢造次?怕盟兄你发作起来,谁个能托得住你的斗大卵子啊,不得一个个把他们给压死碾碎掉?

 “你啊,哼哼哼。”高有勋用手指点着王士俊,心想你他娘的也算是个滑不溜秋的鳅鱼,倒算和我投缘。

 随后高有勋便说,这丁家道口的状况你俩也见着了。往东是济宁、济南,往东南是颍州、徐州,往北去那是卫辉、怀庆,往西是开封洛阳,往东南还有南阳、汝宁,可再去湖广和江西,当真是四通八达,百货都能在这里过手抽分的,你俩去和江二先生提,只要徽商来这开商馆塌房,抽分抽厘的我自有优免,交交僦资就得了。

 “那可太好哩。”郭遇吉立刻是眉开眼笑,保证只要缇帅坐镇在这,不消半年就有五万两白银的资本会涌入,一年后可起码有二十万两。

 “江二先生对我这番作为,还算是满意罢?”高有勋故意卑谦地问到。

 郭遇吉满脸震惊,急忙与王士俊一道拱手,问缇帅您何出此言啊,我们哪来的提携您啊,恰恰是您赏我们饭吃啊,缇帅这番威震河南,不日还要封爵的,我们不信江二还敢对缇帅您颐指气使?

 “唉,话不能这样说,做人嘛,最重要的是知恩图报,我在泗州为吏时,大小官儿都能骂我声狗吏,恰恰是江二先生替我盘桓,才有如今的些许作为(可以被人骂为狗官咯)......”

 “盟兄这是君子豹变啊!”王士俊立即瞪圆眼。

 高有勋摆摆手,就把这个话题岔开去,此刻他心中已有了底气,就交代王士俊道,你是做皇木买卖的,也知道皇明如今最头疼的就是这群矿贼,把各处凿成濯濯童山不提。一旦矿苗矿脉枯竭了,还会乘机滋事作乱。况且挖了小二百年咯,也该知道这中国啊真的是金银矿脉微薄,当真是天不庇佑,穷则思变嘛,也该早些换换思路咯。

 金银说到底就是泉货通货,太少了不行,太多了其余货品匮乏也是问题。

 这个定理高有勋现在看得很透彻,他已如那庖丁般,到了目无全牛的境地。

 昔日在朝鲜战场上,石田三成这个日本大狗吏和他交流过,三成说我用近江琵琶湖的芦苇草也能换来金银。可即便没有金银,芦苇草也还是一样用的。只不过富余下来的,就想要换作金银,再去买来我们缺的东西,譬如你们明国的棉花,说起棉花,你可知买不到花布的话,我们日本人上等衣料是甚么做的?没错,是苎麻,这种东西在日本叫「青苧」,青苧里的植物纤维有些类似亚麻,比较硬括、光洁、凉爽,不过染色性能就不如棉织花布,除去用于衣物外,还可用在贵重书籍的封皮制造上,因其抗菌性非常强,在古埃及是能裹在木乃伊上。作为防腐的一环的,其在中国也广泛种植。但在物资稀缺的日本,自古以来即如三成所言,是上等的衣物布料。

 在中古,青苧种植是被京都商人所垄断的,他们组成类似行会的「青苧座」,再缴纳「座役钱」给公卿三条西家来维持垄断权,不过京都是种植不了青苧的,青

 苧因其水土要求,主要在日本越后国(现在新泻市)种植,具体链条就是:每当越后国青苧收获时,青苧座商人便派人来收,再在京都织染贩售去各地牟利。

 后来,越后大名上杉谦信想:“青苧既然在我这里,那我为何不直接生产、织染、销售一体化呢,所产生的利润全都归我用作我去关东抢劫。不,复兴关东管领家门的军费,岂不妙哉?”

 可如此的话却需要很精密的商业统制能力,这就同高有勋的专利钱是一样的。但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想得那般困难,上杉谦信凭靠自家的御用商藤田五郎左卫门就实现了这点,藤田五郎左卫门先是随主君上杉谦信上洛,同三条西家谈判,一次性「买断」了其对青苧的垄断权力,随后将京都的青苧座给踢出越后,废除他们在越后收购青苧的优先权,再把越后本土商贾给组织起来,搞起「越后青苧座」,负责收购全国种植出来的青苧,再织染成品售卖出去,获利极其巨大,和越后的金山一道成为上杉谦信财政的两大支柱。

 历史上,打败越后青苧的,恰恰是自己人——上杉家先是移封去会津,关原后又减封去了米泽,家督上杉景胜是个很讲仁义的老板,“虽然领国缩了四分之三,可家臣团我全部养着,一个都不裁员!”怎么养?硬是靠移种青苧到会津、米泽,儿子击败了老子,把米泽藩的财政给维持了下去。

 石田三成与上杉家权臣直江兼续交好,自然对青苧的商业生涯很熟悉,也就此告诉有勋,是巴望有勋能不能买些青苧麻织造出来的「越后上布」,这样也能作为交换佐渡岛的条件,让上杉欢喜些。

 买些越后上布,肯定行的,不过中国穿这玩意的少之又少,最多夏天搞件赚赚,也只能用作书籍装帧或是做装银钱的手袋。

 可上杉家对青苧的操作却给了有勋很多启迪。

 现在他告诉王士俊,你专把杉木卖去京师,这是对的,可其他地方也要杉木啊,民房庐舍,官府衙署,祠堂庙宇,还有各色船只,谁个不要杉木啊,现在哥哥我占据了丁家道口这个要津,这里闸关还有税局不就跟你王士俊自家后院似的。不过在商言商,你王士俊先前种杉木主要在徽州还有福建。但豫省西面之地,也是盛产各色材木的,那里的矿徒也是我的人咯,我叫他们封矿育林,甚至还有些山林,不用育,你可以直接去砍嘛,只说是皇宫大工要用,沿路州府谁个敢拦?

 只能说明朝对大木材也形成路径依赖,只能抓着贵州四川很薅,其实河南的熊耳山等地也有许多优质大木,这对王士俊来说确是保障,更别说有高有勋在幕后撑腰,当即就叫他感激涕零,连连致谢。

 光是一个运输路途的缩短,就能省却多少经费?对商人来说,省到便是赚到。

 “你运作运作,叫万岁爷笃定,这河南的木材就是四川贵州的木材。”高有勋手指黄河,语气很强地告诉王士俊。

 只要四川贵州那边的官员指着熊耳山的皇木说,这就是我们那里采伐的,那谁都没话说,大家都圆满完成皇差。

 第123章我到处复制粘贴行都司

 现在到归德府,一边丁家道口水路被高有勋给占着,一边桃园塞那边被黑复生给占着,两家现在实质是一家:黑复生不但送了批青壮寨民跟着高有勋后面编练标兵,其所有圩寨还一次性地皈依了无生老母信仰,在桃园塞那里的泗州庙,表面供奉的是九莲菩萨,实则无生老母。

 那高有勋给王士俊指点出条崭新的商机,王焉能有不从的道理啊。

 不过接下来,王士俊就替德王府给有勋捎了话来。

 还是关乎德王府、鲁王府的棉票的。

 原本山东地界,德藩、鲁藩再加个孔府,有些类似日本的三条西家还有那个京都青苧座,他们不但能从朝廷讨来盐引,还可自己发行棉票、屯贴,前来山东收购木棉的商人必须要手持这几家的棉票才行,而你拿棉票,那就得给这几家缴纳银钱,类似青苧座给三条西家年年交「座役钱」一样。

 然现在高有勋从漕帅王承勋那边搞来屯田的由贴,又得了万历皇帝办棉庄的许可,在蒲台、利津开辟了不知多少棉田,又得了精通棉花种植技术的宋三爷指导,每亩棉田所获都是其余地方的一倍多,而其他的棉农和棉商因为棉票的负担,多有丧气,甚至还偷偷把所获移到棉庄的名下以求避票,搞得这两个藩邸还有衍圣公收入锐减,德王多少有些不忿,再加上先前高有勋又在济宁府捣毁荒市,叫德王的收入又少了笔,坐不住,便叫王士俊来求来诉苦来埋怨。

 高有勋大笑道,这藩王府啊,堂堂正正的买卖不做,尽搞这些伤天害理鸡鸣狗盗的,也不怕损害了天子家的阴鸷。

 王士俊面一红,就辩解道这不是身为藩王还有宗室后裔,被祖制禁锢住,四民之业都不能做嘛。至于举业,万岁爷说准备放开放开,可

 到现在只听楼梯响也不见人下来......

 “就藩邸这些姓朱的出来做举业,又能做得了甚么,除去主持藩政的还能有些见识外,其余的个顶个比秀才生员还要似个呆屄,做不来八股文的,靠甚么与南直还有浙直的举人竞争?拼爹罢,又拼不过京师顺天府正当路的权要,到时太监的义子高中,你皇族后裔却都名落孙山,这不是给万岁爷添堵嘛,那你说,万岁爷到时是徇私还是不徇私呢!”高有勋也不客气,嘲讽了朱家一番话,叫王士俊无有以对,憋了很久也只能说朱家也不是没有才秀的。

 “有啊,作诗行画画行,就是做举业做官是不行的。”孰料又被有勋给堵了回去。

 发泄不满后,高有勋叹口气,就回王士俊道,德藩先前还侵占过漕河的水柜四柜湖的土地,真的,这些不肖的伎俩往后就别碰咯,留点体面罢,德藩的财政有匮,直接对我说不就行咯,投我十万两白银,每年给一万两花红,你觉得如何呢。

 高有勋意思是,都甚么年代咯,这群藩王还似头野猪般冲下山糟践百姓的田产,碰到啥都要吃拿卡要,吃相别提多丑恶,你就不能踏踏实实搞投资得回报?那朱元璋是不让你搞士农工商四业,可没说不让你投资吃红利呀。

 对此王士俊也若有所悟,找到了条规避祖制获得稳产的路子来。

 “将棉票给废掉,这山东再加上中州地界,最宜植木棉,你废掉棉票后,再将银钱投在织棚和织机上,靠着丁家道口这般的水陆码头,既可行销高丽倭国,也可行销去河南陕西这些内腹省份,不比搞棉票盐引有头面得多?最后便是山东河南的棉农种得越多,棉商卖得越多,你藩府所得也自然就越多。”

 “盟兄所言极是,确是这般的道理。”王士俊将扇子合起,在掌心拍了拍,赞许道。

 高有勋说事不宜迟,贤弟你先募集木材在丁家道口设厂造船为要,还有支借我一万两现银,我有急用。

 “区区一万两,别说借,就是给盟兄也打甚么紧的,只是不晓得盟兄要用这笔银子作甚呢?”

 高有勋说实不相瞒,丁家道口也是屡次黄河决堤首当其冲的地方,原本虞城县的「同善会」、「广仁会」动员起来,在沈鲤沈阁老的名目下顺着丁家道口筑起道叫「沈堤」的缕堤,这道堤坝啊,全是这群士绅拉起自家的家奴佃户去修的,按杨东明他们家自己略带自夸性质的描述:抽调本庄佃户,还有其他煊赫诸家,一共拉起三百夫役,自带畚锸,自携干粮,各遣能干的家丁率众前往,再由士绅们躬亲监督,很快就完工了。

 这是好事嘛,在有勋的眼中,有好也有坏。

 好的是这体现地方上以士绅为核心,联合亲党、佃户还有其他望族参与公共事务自救,并且按沈鲤所言,还能达到「劝善」、「厚俗」的效果。

 坏的是那还要官府干甚么?归德整个地域归这群乡绅绝对支配,绝不是空穴来风,而这群乡绅一旦对家奴佃户管束不力,最后遭殃的还不是那群细民?毕竟你不能保证在河南这种环境下,士绅不会劣化,而那些在修堤时格外卖力勤劳的「家丁」,保不齐马上就会换副面孔,再去恶狠狠地欺凌百姓。

 故而高有勋说,贤弟啊,你捐一万两银,在丁家道口。对,就在我站着的这道废湮的土堤上,再修道遥堤来制约洪水,而后这丁家道口的新军城,便就处在两道堤坝间隆起的台地上。

 虞城地势低洼,每次黄河泛滥,它受灾往往是最严重的,几乎就是个天然的泄洪区,有勋说着,就在王士俊眼前展开面新军城的图式,说它的地势必须要高,还有掘出能通船的大渠,如此如此。

 王士俊擦擦眼睛,看着这城图,觉得太陌生咯,中原还有南北方的城池他也走过不少见识过不少,有勋的这座军城太特殊。

 高有勋笑着说,这都是按泗州新城的规制来的。

 言毕,他抽出手,打了个唿哨,喊道:“马沙!”

 正在筑城工地里搬运木板和砖块的人群里,跑出个略微罗圈腿的男子来,对着土堤上的有勋就点头哈腰,连声哈哈哈的,明显不是华人模样,这叫王士俊更纳闷咯,“盟兄,这难道是倭丁?”

 “对,这叫马沙的,汉文写出来叫长束正家,曾是倭国关酋御用的首席计吏,在朝鲜为我所获,就在前些日子连带他的家丁,从朝鲜乘船过来,为我来此普请筑城。”

 听完高有勋的描述后,王士俊更为惊愕。

 这小倭子,还挺能跑的啊!

 确实挺能跑的,先前高有勋在朝鲜时,曾在全罗道封给降服的长束正家一块封邑,还有心叫他做个试验,那便是模仿日本大名的「移封」(搬家),给你几个月时间,先把封邑给治理好,便如盆栽般,将其石高不变地,平移去庆尚道,“一点东西都别落下!”这是高有勋的要求。

 这可不是戏耍,是很严肃的事,高有

 勋认为只要掌握这项本领,全庆行都司往后便能千里万里,到处复制粘贴......

 作出这个要求后,高有勋忙着回京师提督大工,还有来河南救灾,也不可能回朝鲜去观赏长束正家搞盆栽。不过在行都司营田的杨镐却亲眼见识到了,他在信中告诉有勋,何其壮观哉,只见长束正家一声令下,所有的兵丁、平民都像是会操般,娴熟地将车辆准备好,把屋子全都哗啦啦拆成木板,标好捆扎好,莫要说牲口咯,连一粒鸡子一枚通宝都不会丢下,而后组成队列,真的在规定时间内到了庆尚道的指定地点,并且还说,短时间内便能重新把房屋给拼起来,再修一座和原本一模一样的倭城。

 杨镐还说:就连这个马沙家的宗祠家庙,都搬掉了。

 当然杨镐是明人,他理解的宗祠,就是日本的菩提寺。

 “好的,京甫,光是测试陆路搬家已难不倒这倭人,下面可以试试海路。”高有勋在回信里如是说。

 于是长束正家又坐船打包,平移到了河南来。

 “别小瞧这叫马沙的倭丁,虽有些不识大局,但甚是精通珠算、人力、用料甚么的。但凡有所求,须臾便成,把丁家道口给他来办,当真是事半功倍啊,比我大明的司礼监要强。”高有勋说完,和王士俊一并大笑起来。

 王士俊安下心来,拍着胸脯对高有勋说,那一万两筑遥堤的钱,弟弟我来给。

 “是借。”

 “唉,是给,是给!”王士俊摁住有勋不安的手,热情地拍着,不由分辨地执意要给。

 并且王士俊还低声说,往后但凡用到弟弟的地方,直告我声便行,你我兄弟彼此心照,何须他人媒介?

 有勋懂得,王士俊这话的意思是,咱哥俩的事,以后就别摆在徽商帮派里谈,直来直往便好。

 “现在我办事,无需仰他人的鼻息......而不论是谁,找我办事,那找的就是我,而不是其他人。”高有勋终于体认到这点。

 对郭遇吉,高有勋告诉他,你去告诉江二先生还有蒙老公,护盐的税军也正在济宁府编练,莫要着急,我说能拉起来就能拉起来。

 可实际,高有勋决定要招来在豫西南阳府的某位旧知故交。

 他已能按照自己的节奏,作成自己的功业了。

 他暂且还在这丁家道口,等待段时候。

 虞城县内,诸多士绅还有百姓也在忙碌着,忙着修复对矿贼守城战里损伤的城墙、垛口还有箭楼等,人人脸上都挂着自豪,因近在咫尺的关系,他们都听得:“归德府城面对矿贼是怂了,据说交了好几万两白银的赎城钱,我们虞城虽小,可却人心坚齐。不但一厘银钱没交,还挫败了万余矿贼的围攻,还得是同善会广仁会高瞻远瞩,前二三年便加强加固了城防,添设了佛郎机炮,当时还有人说河南没有倭患,如此何益?现在看来,倒是诸位缙绅们目光更为深远啊。”

 为家乡如此武德的自豪感,是油然充沛不已。

 但同善会内里的人,却没有这般好兴致。

首节 上一节 370/414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1900:游走在欧洲的物理学霸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