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21节

　　“乌拉！”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酒杯碰撞声、掌声与赞叹声混作一团。

　　女皇伊丽莎白端坐在宝座上，指尖轻敲权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瞥向身旁的侍从：“去，把我那对珍珠耳坠赐给叶卡捷琳娜——就说是奖励她的‘外交才华’。”

　　侍从躬身退下时，女皇又轻声补了一句：“顺便告诉彼得，明日来我书房……谈谈‘未来’。”

　　舞池边缘，几位外国使节交换着凝重的眼神。

　　其中一人摩挲着酒杯，低声道：“俄罗斯的野心，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彼得与叶卡捷琳娜已再度旋入舞池，他们的身影倒映在鎏金镜墙上，仿佛无限延伸，直至填满整个帝国的未来。

　　…………

　　舞会结束后，女皇当场宣布，十天之后为彼得和叶卡捷琳娜举行盛大的婚礼。

　　其实早在一年前，在伊丽莎白女皇确定联姻对象后，就已经在陆陆续续筹备了。

　　此时宣布，也是将已经确定的婚期敲定，最后的装点工作也随之开始。

　　圣彼得堡的街头巷尾迎来了前所未见的装点，到处挂满了绣有双头鹰徽的彩旗；

　　工匠们日夜重新装饰镀金马车，宫廷总管亲自监督婚礼场地的布置——冬宫广场将搭建一座横跨涅瓦河的水晶长廊，让全城百姓都能见证这场世纪婚礼。

　　于此同时，来自各地的密信，一张张送交至彼得面前。

　　“殿下，维希涅维茨基家族的长子已赴任边境税务官，却在赴任途中遭遇匪徒，随行护卫全部战死——火漆印下潦草的字迹显示，动手的恐怕波托茨基家族的私兵。”

　　安德烈小声汇报着，“另外，华沙按照您的意思，已经开始陆续发放从东普鲁士‘调来’的粮食……城中百姓都在赞美您，说您和布图尔林元帅是救世主。”

　　彼得摇头笑笑又说道：“你叔父和哥哥的情况如何？我听说，部队已完全占领萨克森大部分地区。”

　　安德烈立刻回答道：“是——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不论是普鲁士还是奥地利，对我们的占领行动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彼得合抱手肘向椅子重重靠过去，笑容多了些玩味：“哦是吗？可舒瓦洛夫安排在腓特烈身边的探子汇报：这位陛下近期没少砸碎宫廷瓷器。”

　　安德烈一怔之后也是笑了起来：“天气炎热，腓特烈陛下火气大了点也很正常。”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后，彼得又说着：“高兴归高兴，不过也得继续留心普鲁士的情况。”

　　安德烈也是马上收敛笑容正色道：“是的殿下，这次普鲁士吃了轻敌的亏，他认为在波德平原作战，我们并无优势，才导致接连失策落败；

　　殿下，萨克森的阿达尔伯特也来信，希望我们协助他登上大公之位。除此之外，他……随着他的书信一起来的，还有这个。”

　　说着，俊逸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

　　用他的白丝帕包裹着，彼得接下打开一看，心口猛地咯噔了一下！

　　是一枚蝴蝶状的发梳，上面除了镶嵌着红宝石，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彼得怎能不认识此物？

　　这是姨妈赏给未婚妻一套饰品中的其中一件，当时她因为和生母约翰娜发生争执，被后者掌掴摔坏。

　　后来吃醋的凯瑟琳在她面前说“暖床”，被愤怒的叶卡捷琳娜用此物击打头部，这东西就被叶卡捷琳娜嫌弃“恶心”，以挑衅的方式给了凯瑟琳。

第192章 折翼蝶与银玫瑰

　　彼得的脸一阵发绿，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这，这东西怎么在他手里！？“

　　他手中的蝴蝶发梳上沾着的血迹，让他立即联想到路易莎被剖腹的惨状——

　　当初她偷偷离开奥拉宁鲍姆的城堡，为认为自己怀孕的凯瑟琳找大夫，却被普鲁士人带走剖腹企图做伪证。

　　而安德烈接下来的汇报证实了他的猜测：“信使说，当初腓特烈授意萨克森大公，不仅要他带走凯瑟琳，还要制造她流产的假象。”

　　彼得死死攥住那枚折翼的发梳，拳头不禁一阵微颤。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停地告诫自己：绝不能因为一个情妇因小失大……可人非圣贤，尤其是一个有过肌肤之亲，还怀上了自己血脉的女人——

　　喉头突然涌上铁锈味，他才发现自己的臼齿已咬破口腔内壁。

　　“属下知道，凯瑟琳不同于普通的女人，可她怎样，也不过是个情妇。”

　　看着彼得越坏的表情，安德烈小心地说着，“殿下，您婚期将近，此事绝不能让您的未婚妻知道——另外阿达尔伯特，愿意护送她回到殿下身边，但条件是……”

　　说到这里，安德烈把头压得更低，“他希望殿下，能助他登上萨克森大公之位。殿下，属下的意思是，此人是个不错的棋子，您不要因为一个情妇——”

　　可他话没说完，彼得一拳击打在桌面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诚然，这左右摇摆的小人，必定是个不错的棋子，可你有没有想过……

　　他，居然敢用凯瑟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未来的沙皇！小小萨克森公国，好大的胆子！”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靴跟重重敲击着地板。

　　安德烈不禁屏住呼吸：他极少见皇储发这么大脾气，印象中他的脾气不是那么好，却也从未如此失态。

　　就在他屏息之时，彼得渐渐恢复了平静，很快停下脚步，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告诉他的信使，凯瑟琳必须毫发无损地送回，否则——”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我不介意让萨克森换一个更听话的大公。”

　　安德烈点头领命，正要退下，彼得却又叫住他：“等等。”

　　他盯着手中的发梳，声音低沉，“先派人暗中查证凯瑟琳的下落，别打草惊蛇。至于阿达尔伯特……暂时答应他，但别让他觉得太容易。”

　　安德烈会意，躬身道：“是，殿下。”

　　待安德烈离开后，彼得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冬宫广场上忙碌的工匠们。

　　水晶长廊的框架已初具雏形，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发梳上的红宝石，脑海中浮现出凯瑟琳那双倔强的眼睛。

　　“腓特烈……萨克森……”他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

　　凌晨时分，叶卡捷琳娜所在的紫罗兰厅已是灯火通明，女官们手持银烛台将浴室照得如同白昼。

　　叶卡捷琳娜浸泡在掺了玫瑰精油的牛奶浴中，女皇的御用调香师，正往水面撒入最后一把保加利亚粉红花瓣——

　　这是今晨刚从南方快马运来的新鲜花材，每片花瓣都经过女官们的亲自检查。

　　“再泡一刻钟。”

　　伊丽莎白女皇用权杖轻敲大理石浴池边缘，镶嵌在杖头的钻石将水面映出细碎光斑，“奥地利的特蕾莎女皇当年大婚时，用掉了三百加仑的玫瑰纯露。”

　　随着女官长击掌，六名侍女捧着银托盘鱼贯而入。

　　最年长的玛尔法夫人掀开第一块丝绒盖布，露出用冰镇着的翡翠面霜——

　　这是女皇年轻时用过的秘方，掺了波罗的海琥珀粉与西伯利亚雪莲汁。

　　“抬头。”女皇突然用权杖挑起叶卡捷琳娜的下巴，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抚过她锁骨处，“今晚所有目光都会盯着这里，就像……”

　　她突然改用德语低语，“就像当年维也纳宫廷，也会盯着特蕾莎的孕肚。”

　　尽管在维也纳已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未婚夫，可女皇的话，还是让叶卡捷琳娜绝美的容颜染上了几丝羞红。

　　“感谢上帝，更感谢您陛下！”

　　叶卡捷琳娜由纯白的丝缎卷着，低头羞涩而幸福的微笑，“将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赐给了我。”

　　女皇愕然数秒，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挽起她的小手走向更衣室。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今天的主婚服：银色的缎面礼服在烛光下流淌着光泽；

　　上面数以千计的刺绣玫瑰，二十名绣娘耗时半年完成，每片花瓣都用三种深浅的银丝勾勒，花蕊处缀着女皇私人收藏的淡粉钻石。

　　在女皇监督下层层穿戴：先是鲸骨束腰勒出16英寸腰线，再罩上绣满银玫瑰的罩裙。

　　当最后一道工序——镶着各种珠宝的斗篷扣上肩膀时，叶卡捷琳娜被压得险些踉跄，女皇却笑着将权杖横在她腰后：“记住，俄罗斯的新娘从不低头。”

　　当叶卡捷琳娜试图抬手时，缝在袖口的珍珠立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些每颗都堪比鸽卵的宝贝，乃是立陶宛大公献上的。

　　“别动！”女皇的御用发型师玛利亚夫人急得冒汗，她正将最后几缕发丝缠绕进钻石发网。

　　伊丽莎白要求王冠必须像彼得堡的城墙一样稳固，这种特殊发型需要先抹上整整半磅蜂蜡，再穿插近百根银质发针。

　　当女皇亲手捧出传承自基辅罗斯时期的紫金头冠时，所有命妇都屏住了呼吸——头冠底部镶嵌的七颗红宝石，恰与彼得大帝第二任皇后的宝冠形制相同。

　　“我的孩子，你今天一定是全俄罗斯，乃至整个欧洲最闪烁的星辰。”

　　女皇将头冠缓缓压下时，叶卡捷琳娜感觉头皮都因那沉重发紧生痛。

　　“感谢陛下赐予的一切……而我的生命与忠诚永远属于俄罗斯，如同这头冠上的宝石永远镶嵌在紫金之上。”

　　叶卡捷琳娜微微挽起裙子，行屈膝礼至女皇权杖触及肩膀的深度。

　　而就在这边新娘完成梳妆打扮时，彼得正半躺在蓄满热水的浴缸内发呆。

第193章 大婚前夕

　　腾起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驱散脑海中凯瑟琳那双倔强的眼睛。

　　自打知道凯瑟琳的下落后，他就很难睡好了……甚至稍有闲暇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分心。

　　人啊，确实是感情动物，就算彼得心里再明白布局，再了解在这个时代，“情妇”是个什么东西。

　　他念头刚转至那个美艳的女人，心口还是堵得慌。

　　盯着水面漂浮的花瓣——那是叶卡捷琳娜特意命人送来的，带着她常用的紫罗兰香。

　　长出一口气，彼得虚拳抵在额头，静静合上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