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叶皇 第129节

　　“哟呵？想不到这些嬷嬷们，居然还挺听话的，说让她们去，就真的二话不说去了？”

　　彼得笑出声来，而后搓了搓手肘抱怨了句“这里真够冷的”，便和他并肩出门往书房去。

　　此时已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温暖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走廊上，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彼得和安德烈并肩走向餐厅，沿途经过的仆人们纷纷行礼，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厨娘们欢快的交谈声。

　　彼得深吸一口气，烤面包的麦香，炖肉的浓郁，还有新鲜香草的清冽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她俩短暂忘记了烦心事。

　　“看来今天有您最爱的馅饼。”安德烈笑着说道，指了指走廊尽头端着托盘走过的侍女，“还有不少新鲜水果和蔬菜。”

　　彼得满意地点点头。自从他大力推行封地改革以来，这片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已焕发出生机。

　　不光粮食产量提上去了，蔬菜，水果，还有畜牧都在发展……丰沛的食物让每个人都看到了希望，接下来很快就能实现人口增长。

　　餐厅的长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银质餐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镀金托盘，上面堆满了刚出炉的黑麦面包。

　　旁边是一盘盘色彩鲜艳的腌菜——红艳艳的甜菜根，翠绿的黄瓜，金黄的胡萝卜，都是初秋时新腌制的。

　　“殿下，这是今早刚摘来的草莓。”侍者杰夫恭敬地呈上一个水晶果盘，红彤彤的果实上还带着晨露的痕迹。

　　彼得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

　　“到明年的时候，重新修建的苹果也会长出果实来——”

　　安德烈笑得一脸轻松，“加上干酪，鸡蛋，各种肉类，今年的收获季宴会一定会非常丰厚！”

　　彼得颔首，端起酒杯敬他的军官和心腹们：“来，让我们为丰收举杯，为我们的未来举杯！”

　　包括从萨拉农庄回来的谢尔盖，弗兰克以及他的学生们，都端起酒杯高呼着“为了丰收”“为了繁荣”等等口号。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还有封地的发展让彼得感到由衷的欣慰——他的改革正在让这片土地和人民变得越来越好。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一个侍女匆匆跑来，在安德烈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德烈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殿下，冬宫来人了。”

　　彼得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好，我知道了。”

　　他知道，在这表面的安宁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但至少此刻，让他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光吧。

　　…………

　　以为是舒瓦洛夫派人来了，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女皇的情人阿列克谢。

　　显然是急匆匆跑来的，他斗篷上还沾着新鲜的晨露。

　　“快请坐老朋友！许久不见，怎么你脸色这么不好？”

　　其实彼得已经猜到，对方应该是因为孩子的事来的。

　　果然，他一张嘴就是提及叶卡捷琳娜的胎；

　　彼得不动声色地亲自为他倒了杯热茶，上前与他并肩落座后，一直等他把话全说完，才平静地抿着茶微笑：“陛下还说了什么？”

　　看了看皇储的神情，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叹了口气才是往下说道：“听说卡佳这胎不稳，陛下打算让她在奥拉宁鲍姆养一段时日……然后，然后举办宫廷宴会，名义上是庆祝丰收季，但——”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摇头。

　　彼得适时为他端起茶杯，看着对方俊逸的面庞尽是忧愁，便缓缓问着：“我听说，卡佳的紫罗兰厅，正在重新布置婴儿房。”

　　阿列克谢猛地攥紧拳头，猛地将手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才慢悠悠地说着：“是——我知道这事一定瞒不过您，但女皇对继承人的事非常上心。”

　　他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波兰的事……您处理得太漂亮了。不仅保住了边境，扩大了势力范围，还让当地贵族心甘情愿纳税。这反而让某些人——”

　　彼得平静地垂下眸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女皇面前，说我太能干了是吗？”

　　阿列克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一个看似无关的故事：“我八岁那年丧父……后来继父带来的长子总爱抢我的玩具。有一次我反抗，他却跑去告状说我偷东西……”

　　他苦笑着，“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彼得突然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新栽的苹果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那是他特意为叶卡捷琳娜种的，因为她说过想念家乡果园的味道。

　　“阿列克谢，我的老朋友。”彼得突然转身，声音异常平静，“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请求你帮忙在女皇面前说几句话——”

　　“我已经试过了。”阿列克谢打断他，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焦虑，“但女皇只是笑着说‘俄罗斯帝国的继承人，就应该在皇宫长大’，然后，她最近频频召见大臣，问起您在东普鲁士和波兰的驻军调动。”

　　彼得瞳孔微缩。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警告——女皇不仅在动继承人的脑筋，还开始怀疑他的忠诚了。

　　阿列克谢突然起身：“殿下，我认为……您和女皇之间肯定是有误会了。其实连舒瓦洛夫都向女皇进言，说是孩子应该留在您夫妇身边——

　　连他都说，强行带走孩子，怕是反而容易激怒您和卡佳。”

　　慢着，秘密警察头子站在我这一边了？

　　彼得心里划了个大问号：能是谁？

　　正在暗想着，安东尼突然前来报告：“殿下，圣约翰修道院那边闹起来了——嬷嬷们说，那些沐浴后的平民使用错误的方式画十字，祈祷也不够虔诚！”

　　阿列克谢登时将不安的目光转向彼得：这些修女是女皇派来照顾叶卡捷琳娜这胎的，怎么出现在圣约翰那边了？

　　“呵呵，我就知道，她们一准要给我制造点麻烦出来。”

第205章 麻烦

　　“呵呵，我就知道，她们一准要给我制造点麻烦出来。”

　　彼得冷笑着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瓷器碰撞的脆响格外刺耳。

　　对着这个向来有着“老好人”名声的男人，彼得肯定要做出一副极为不快的架势……他知道，事情一旦闹大了，对方势必会去女皇身边“汇报情况”。

　　原本彼得对安德烈下命令的时候，想的是让埋在封地的沿线给女皇“报告”，现在阿列克谢去报告自然更好；

　　毕竟之前因为女皇“疑孕”那事，老好人对自己一直心存感激。

　　果然他愤怒的话语一出，阿列克谢也是马上说着：“殿下，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吧？毕竟，毕竟……她们是从莫斯科来的，跟奥拉宁鲍姆当地的风俗，多多少少有点冲突也是正常的吧？”

　　“我亲爱的阿列克谢，”彼得突然转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锐利的轮廓，“你以为女皇派这些嬷嬷们来，真是为了照顾叶卡捷琳娜？我不过是想看看她们是不是有真本事，让她们去修道院做做事……这才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风波！”

　　阿列克谢为难：“殿下，您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贸然和神职人员发生冲突也对您的形象有印象——您看这样好不好，让我去处理此事。”

　　彼得扫了他一眼，却马上露出几丝温和笑容：“这怎么好呢？老朋友，你今天过来奥拉宁鲍姆，亲爱的姨妈知道吗？再者这毕竟是我的封地，出了什么事，还是我亲自处理的好吧？”

　　被他说的一阵哑然，但转瞬对方还是坚持表示要陪同，说是“您这么大火气，万一爆发冲突真的不好”之类的。

　　而彼得则是大步流星走出庭院，靴子重重踩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脚步声。

　　他故意放慢，让身后的阿列克谢能听清他刻意提高音量的抱怨：“我堂堂皇储，普天之下让我俯首听命的，也就只有亲爱的姨妈一人！而现在呢，在自己的封地上，还要被几个嬷嬷指手画脚！

　　你给我听着，这就回去——我可不要老朋友你来管这事，有什么罪过，我彼得一个人扛着！”

　　阿列克谢一听这话更不干了，彼得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况且从自己进门，他便一直表达对爱妻，以及未出生的孩子有多么坚定的保护之心，现在岂能退缩呢？

　　“殿下，有话一定好好说，不能冲动……”

　　彼得带着安德烈和几名侍卫策马赶往圣约翰修道院，阿列克谢全程都在劝，而还没靠近，人们就听见修女们尖锐的训斥声刺破秋日的宁静。

　　修道院前的空地上，十几个农妇正跪在碎石路上，她们的麻布裙摆沾满泥土，而身着黑袍的莫斯科修女们手持桦树枝，正挨个抽打她们的手心。

　　“圣父教导我们，画十字必须用三根手指！”

　　领头的修女玛尔法扬起下巴，她胸前的镀金十字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你们这些愚昧的异端，竟敢用两根手指亵渎上帝！”

　　彼得勒住缰绳，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玛尔法的黑袍下摆。修女们这才注意到领主的到来，慌乱中行了个标准的宫廷屈膝礼，却故意略过了对领主应有的跪拜。

　　“殿下，”玛尔法直起身子时，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大牧首近侍特有的标记，“我们在纠正这些农妇的——“

　　“用桦树枝纠正？”彼得翻身下马，靴跟碾碎了一根掉落的枝条。

　　他拾起农妇们被修女没收的鸡蛋和蔬果，竹篮上还沾着血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上帝的仁慈需要沾血来书写。”

　　安德烈突然拽了拽他的披风。

　　顺着指引，彼得看见修女们身后，站着三个穿深紫色长袍的男人——舒瓦洛夫秘密警察的制服颜色。

　　他们正用羽毛笔快速记录着现场。

　　玛尔法顺着彼得的视线瞥了一眼，底气更足了：“这些刁民还咒骂女皇陛下，说您减免赋税才是真正的教徒做派。”她故意提高声调，“要我说，减免赋税分明是收买人心！”

　　人群瞬间骚动。

　　彼得看见老农妇阿廖沙的孙子从人群里冲出来，孩子手里攥着个粗糙的木雕——是奥斯丁送给他的小马驹。

　　“撒谎！”孩子哭喊着，“奶奶明明说领主大人像圣尼古拉一样仁慈！”

　　玛尔法扬起的桦树枝突然转向孩子。

　　彼得闪电般抓住她的手腕，听见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玛尔法一声叫痛坐倒，几个修女纷纷上前，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是一个个眼光还带着不服气。

　　阿列克谢急忙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挡在彼得与修女之间：“殿下息怒！这些嬷嬷们也是奉女皇之命行事，而且她们所说的规矩，应该也是教宗的正统，只怕……”